治鏡閣位于昆明湖西堤西側,俗稱團城。
所以這塊位于昆明湖西南側的湖水,也被稱作團城湖。
治鏡閣外圈直徑約60米,是一座圓形的水上堡壘,可惜已經毀于慈禧年間,現在只剩下一片荒涼的孤島廢墟景象。
團城湖是南水北調工程的終點,也是上京的主要飲用水源。
由于來這里野泳的人太多,為了保護水源,政府幾經考慮后,只能以破壞頤和園景觀、剝奪游人觀賞為代價,投入上千萬加高、加密了圍欄,禁止游客入內,從而也使得團城湖景觀難以再現市民眼前。
昆明湖上可沒有私人游船,所以想要登上治鏡閣,要么偷偷翻過圍欄游泳過去,要么就只有等冬天湖水結冰的時候,踩著冰面過去。
這里被封禁已久,著實有些荒涼。
再加上天色已晚,島上樹木繁茂,張牙舞爪的擋住了大部分月光,所以看上去陰森森的,格外恐怖。
陳曦抱著小家伙輕輕踏上治鏡閣島, 迎面看到的就是一棵被燒焦了的大樹,其斑駁的影子與后方傷痕累累的城墻遙相呼應,透過樹根的空隙則可以看到遠方玉泉山寶塔的影子。
這里太過偏僻陰森,所以小家伙立刻就害怕了起來,只能讓自己盡可能的縮在陳曦懷里,小手則緊緊抱著陳曦,手心里更是一片冰涼。
這也讓陳曦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原以為治鏡閣是個什么好地方,沒想到來了之后才發現,這里就是一片荒涼的廢墟而已。
嚇著孩子了可不好,于是陳曦把將左手輕輕放在了小家伙的腦袋上,抱著她就準備離開了。
不過走之前,陳曦卻突然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那足有十多米高的廢棄城墻后,他這才重新踏上水面緩緩離開了。
回到酒店。
小家伙有些怏怏不樂的,估計是被嚇壞了。
甚至于陳曦說陪她做游戲,她都提不起興致來。
沒辦法,陳曦只能抱著她坐在床上,隨后給她講起了安徒生童話。
故事不重要,重要的有爸爸陪在身邊。
所以小家伙裹著柔軟的被子,躺在陳曦懷里,聽著他絮絮叨叨的講著故事,終于慢慢的放松了下來,隨后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天還沒亮。
可能是昨晚上被嚇壞了,所以小家伙像是在做噩夢一樣,人都還沒清醒過來,她就胡亂揮著小手迷迷糊糊的喃喃道:“粑粑……粑粑……”
“爸爸在這里。”
陳曦盤膝坐在她身旁,聽到她的喊聲后,就立刻看了看她的情況,然后把手放在了小家伙的額頭上,柔聲說道:“爸爸在,寶貝別怕,別怕……”
或許是陳曦的安慰起了效果,小家伙胡亂抱住了陳曦的手腕,隨后就換了個姿勢,繼續呼呼大睡了起來。
陳曦被她抓著手腕也不好隨便亂動,所以只能保持著這樣一個別扭的姿勢,靜靜的看著小家伙熟睡的小臉。
他的眼神很柔和,飽含著一種名叫父愛的感情。
……
中海。
錦城別苑。
寧仲國的書房內。
老胡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候寧仲國回話。
他十八歲的時候就跟在寧仲國身邊,到現在也已經超過二十年個年頭了。
而他,也從最開始一個可有可無的庫管員,慢慢爬到了中海遠洋集團副總的位置上。
老胡文化程度不高,初中輟學后就出來打工,如果沒有寧仲國的提拔,他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所以在老胡的心里,寧仲國是他的恩人,也是給了他證明自己人生價值機會的貴人。
寧仲國聽完老胡的匯報后,他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仔細的考慮一番后,寧仲國這才問道:“你確定消息屬實?”
聞言,老胡立刻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道:“絕對屬實。徐威手上肯定有陳先生的丹藥,但具體有多少,我暫時還不能確定……”
“他是怎么找到陳先生的?”
說完,沒等老胡回答,寧仲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頓時就搖頭失聲笑了起來。
輕輕搖了搖頭后,他這才像是感慨一般,輕嘆道:“除了你,也就只有老劉和秋彤知道陳先生的存在了。昨天老劉突然請了個假,我還以為他是有什么急事要處理……我是真的沒想到,老劉居然也有出賣我的一天……”
老胡沒有說話。
雖然他是副總,老劉是司機,但是真要比起來,老劉的資歷可比他還要深一些。
對于自己的心腹,寧仲國可是從來都不會虧待的。
老胡想往上爬,所以寧仲國就讓他坐到了副總的位置上,在遠洋集團的分量僅次于寧秋彤。
老劉沒有那么重的事業心,寧仲國多次想給他調職,老劉都笑呵呵的推辭了。
所以寧仲國只能每年給他封個大紅包,那厚度可不比老胡的年薪薄。
寧仲國感慨了一陣,卻似乎并沒有把這事兒太放在心上。
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后,他便看似隨意的說道:“罷了,估計是徐威的手段太厲害,老劉可能也有什么難言之隱吧……總之你看著處理,這事兒就不用再來問我了。”
“好的。”
聞言,老胡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微微瞇起的眼睛里,卻隱隱閃過了一道寒光。
說完老劉的事,寧仲國又想了一下,然后才輕輕放下茶杯。
沉吟片刻后,他這才又對老胡說道:“徐威應該是在陳先生去上京之前找到他……這樣吧,你先把公司的事兒放到一邊,我給你安排兩個重要的任務。”
“您說。”
“第一個任務,從今天開始,你全力尋找一個名叫秦若盈的女人。這個女人是陳先生的伴侶,已經失蹤了三年,最后一次出現在上京,陳先生這次去上京估計就也是為了找她。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從中海大學開始查起……這個女人的身份應該不簡單,所以任務預算沒有上限,需要用錢的時候,你盡管去財務報賬,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難,及時通知我,我會出面。”
“是。”
“第二個任務……”
說到這,寧仲國突然呵呵笑了起來。
隨后,他臉上掛著幾分譏笑,輕輕說道:“既然徐威想在我的盤子里摻上一腳,那就要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擠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