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手合會已經被我爸爸消滅了。”
羅娜的話就像是戳心窩的刀子，對丹尼·蘭德產生了致命一擊無視防御的精神傷害。
“你別跟我開玩笑？手合會是一個極為龐大的恐怖組織，昆侖的長老告訴我，他們擁有數以萬計的手下，數以億計的資金，控制的各種公司已經遍布各行各業……”
丹尼·蘭德絮絮叨叨地將自己著十幾年來聽到的所有關于手合會的資料都說出來，似乎是要證明這個組織有多么強大。所謂被消滅，可能只是稍稍受挫，手合會的真正力量依舊潛伏起來。
羅娜靜靜地聽著丹尼·蘭德近乎發泄般的話，直到他再也說不下去，才通知他說：“手合會的幾個首領已經死了，或許還有一小部分力量殘存，但都已經躲了起來，再也不敢出現。因為他們很清楚，一旦被發現，就會被干脆利落地干掉。”
“這是……真的么？”丹尼·蘭德這句話已經不像是疑問句，更像是自我承認。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實在太過刺激，讓受過十幾年嚴格訓練的丹尼·蘭德都愣住了。
“又……又是這樣！”丹尼·蘭德死死地握住了拳頭，但上面的光芒卻像是他的意志一樣，開始緩緩地消散。
上一次的壽老考驗，丹尼感覺自己就像是跟華夏全國冠軍組隊打乒乓球，自己只發一個球，然后就躺贏了。好不容易從這種無力感解脫出來，以為自己找到了另外一個人生目標并為之而奮斗。
就像是乒乓球不打了，改行打籃球一樣。
然而，聽到羅娜剛才的話，丹尼·蘭德就仿佛看到剛剛簽約成為一名替補球員，然后俱樂部就拿到了賽季總冠軍。而他全程做冷板凳，連球都沒摸過就成為了冠軍隊的一員。
換了那些毫無進取心只想混吃等死的人來說，這大概是天大的運氣。但對丹尼·蘭德來說，那十幾年的苦修似乎完全失去了意義。
這種躺贏的感覺，比上一次令他更加沮喪。繼續這么下去的話，他將整個人生里面最美好的青春都奉獻到苦修里面，還有什么意義？
羅娜看著再次陷入了人生十字路口的丹尼·蘭德，似乎是早有準備地繼續說：“丹尼，既然手合會已經被我爸爸消滅了，所以你欠我們家一個人情。反正你現在都失去了人生目標，那我給你一個目標怎樣？”
“什么目標？”丹尼·蘭德像是絕望之中找到了救命的稻草，現在羅娜哪怕讓他再去挑戰一次壽老的考驗他都愿意。
“先不急，這件事你一個人處理不來，等人齊了我會給你解釋。”
羅娜從沙發跳到加魯魯的身上，兩人一犬就相當自然地離開了蘭德集團，以至于沃德·米查姆愣了好久，差點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羅夏對女兒的動向是一直很清楚的。加魯魯作為寵物……不對，是作為守護者，對羅娜的行動自然是巨細無遺地給羅夏進行匯報。
羅夏雖然不清楚自己的女兒究竟有什么打算，但也有種“隨她怎么折騰”的迷之自信。
女兒的能力是滅世級別的，一般來說不會有什么危險。就算小蘿莉有什么不夠細致的地方，加魯魯在身邊護著，隨時可以給自己發出警報，到時候一個念頭就能瞬移到羅娜的身邊，可以說萬無一失。
這種情況下，羅娜突然有興趣做些什么，羅夏也不會攔著。畢竟跟其他出生才幾個月大的孩子相比，羅娜已經相當“懂事”了。
羅夏繼續埋首于故紙堆里，尋找著與蜂巢相關的資料。最近寒霜巨人的異動讓他更加警惕，蜂巢已經開始利用空間裂縫來地球搞事情了。
雖然神盾局已經開始針對這種瘟疫似的蟲子進行研究，緊急開發疫苗和抑制性噴霧，但效果只能說是聊勝于無。
因此，異人族對于蜂巢的記載始終是重中之重。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羅夏花了足足半個月，派出了成千上萬的機械甲蟲對古籍進行掃描查閱之后，總算是有了點成果。
“指揮官閣下，根據我們現在得到的資料來看，異人族的整個種族結構非常有趣。他們的能力看似沒有任何的規律，但實際上從整體來看，是一個非常完善分工明確的生物體系。”
貝爾徹將一個立體圖形投影到半空，那是一個由無數個光點組成的基因螺旋結構，只是跟普通人類的基因結構相比，好像更復雜些。
“根據記載，在兩百多年前，異人族的一位擁有寓言能力的族人死亡，而接下來新覺醒的異人里面就有很大的幾率會出現類似預言的能力。
“戰斗、治療、預言、偵查……等等能力，幾乎都會在同一代人里面出現，很少會有某個一方向無人可用的情況。同時，也不存在一種無敵的能力，在一定范圍里面，總會有類似或者相克的異人族出現。
“而通過這個判斷，我認為異人族的基因里面，似乎天生就被刻錄了一個生物體系設定。在覺醒的時候，他們會自動感應到附近異人存在，從而在進化方向上面選擇一個異人族還有所缺陷的能力。”
聽完貝爾徹的解釋，羅夏也明白他的意思，便對他說：“所以，你的意思是，異人族里面必然有人擁有克制蜂巢的特殊能力。只不過，因為蜂巢離開地球太久了，所以異人族如今并沒有出現克制蜂巢的人。照這么說的話，如果我們將一部分異人族送到約頓海姆，然后為他們舉行覺醒儀式，那就會有很大幾率覺醒出克制蜂巢能力的人來。”
“理論上有很大的幾率，但這也僅僅是我們的推測。而且，異人族如今的人口可以說非常稀少，還沒有覺醒能力的年輕人不超過三十個，恐怕不一定能夠保證成功。”貝爾徹有點無奈地說。
哪怕推斷真的正確，但區區數十個異人，這撞幾率的成功率還是太低了些。
“有解決辦法么？”羅夏問道。
“有，異人族的基因其實早已經分散到世界各地，遠遠不止嘉盈所掌握的名單。如果可以做一次全球性的篩選，應該可以找到更多異人族的基因攜帶者。”貝爾徹建議說。
羅夏想了想，卻拒絕了這個建議。
“我們沒時間做什么全球范圍的基因檢測，不過如果僅僅是要找沒覺醒能力的異人，倒是有一個地方正好適合。”羅夏抬起頭，眼神似乎穿透了頭頂那一片鋼筋水泥，看到了天空上那一輪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