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顧獨自坐在川秀碼頭的臺階上,離考試僅有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不管怎么說備考的時間實在太短,早上的那些題目困難程度有些大,所以他此時有些苦惱地吹著海風看著海面,只是想讓自己的心態變得平和起來。
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他的身邊響起來。
“你是來準備考試的考生,想要成為提督嗎?”
蘇顧說道:“嗯?”
一個人在他的旁邊坐下來,那是看起來三十好幾的男人,穿著普通的便裝。
“這里是內城區,在這邊生活著最多的艦娘和新人提督。而在這個月份,這里卻生活著最多的考生。這邊不是繁華的街道,交通也不算便利,這里又不允許建工廠,對于大部分普通人來說,工作和生活的地方都不在這邊。這里的提督我大多都認識,現在我不認識你,想來你就是考生了。”
“是啊,我是考生。”
“遇到困難了?”
“沒什么。”
其實蘇顧不喜歡和陌生人說什么事情,只是今天實在給那些題目弄煩了,此時想了想還是說道:“考試的那些題目實在……亂來了,而且我只有一個星期的時候來學這樣了。”
“哈哈,我就知道是那些操蛋的題目,我以前考試的時候也想干死出題的考官。不過你知道嗎?比起考試成為一個提督更困難的是什么問題?”
“什么問題?”
“你不會以為做提督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考試雖然很難,但是成為提督后遇見的問題才是最難的。”
蘇顧有些疑惑,對于自己來說只要考試過了,有了鎮守府那就什么都不是問題了,自己雖然很多不懂,但是自己有列克星敦。
那個男人坐在臺階上指著下面,他說道:“你看見碼頭上面那個喝著啤酒的人嗎?那是一個新人提督。他成為提督足足有兩年的時間,一開始是最被看好的提督。他英俊、聰明又善良正義,家里面是開大公司的,背景也不缺。其實他那樣的人按道理來說即便不成為提督,他也可以過著很好的生活。他不缺錢也不缺吃喝,他想的話甚至不缺美女,提督沒有吸引他的地方。不過他還是成為了提督,因為他希望能夠保護海岸線的安全,大海的安全關于太多人的吃喝生活了。”
蘇顧順著對方的視線看下去,那里有一個男人正坐在碼頭邊花圃用石磚砌起來的圍欄上,此時他正一只手拿著一罐什么飲料坐在那里。
那個男人陷入回憶中,他說道:“我初見他的時候是一年前還是兩年前吧,貌似是還在讀書準備考試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就一度表現得意氣風發,反正我是很看好他的。他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他很快就通過考試成為了提督。”
“你知道的吧,成為提督最重要的是什么?重要的是建造艦娘和撈出艦娘,因為艦娘的強大就決定了你的鎮守府的強大。對于大部分提督來說,戰列艦、戰列巡洋艦還是航空母艦是鎮守府強大的保證,擁有這些艦娘就至少能夠成為歐洲提督和非洲提督之間的亞洲提督。然而大部分提督自己擁有的多是驅逐艦和輕巡洋艦這樣的艦娘,重巡洋艦都少,而且還容易遇見高雄級的重巡洋艦,也就是大家俗稱的一家人。”
“但是,你看見了嗎?那個人甚至連一家人都沒有。”
那個男人幾乎變得激動起來,他說道:“你看到了他的艦娘了嗎?”
蘇顧想了想站起來站在臺階上面往下面看去,只看見到對方喝掉了灌裝飲料的最后一口,將易拉罐捏扁輕輕地扔向不遠處的垃圾桶。接著只讓蘇顧等了一下,然后他就看見那個人站起來拍了拍手,不多時他就看見三個小女孩從碼頭的滑梯上跑過去。
如果是游戲中的立繪蘇顧當然認識,但是真人出現就不認得了,他問道:“那是什么?”
“那是安東尼、布雷恩、卡辛揚。”
“有些無聊的人把艦娘分成三六九等,當世最罕見的就是獅號和密蘇里號,她們尤其強大又尤其稀有,被評為六星的艦娘。俾斯麥同樣強大而少見,不過稍微輸于獅號,她被人憑為五星艦娘。應瑞號因為相當少見,不過因為實習較差所以被憑為三星艦娘。”
“你知道嗎?安東尼、布雷恩、卡辛揚幾顆星?只有一顆星。而且就算是一顆星,把這幾個艦娘建造出來不知道花費了多少資源,即便他是大公司家的公子,也很難負擔得起這樣的消耗。”
蘇顧對于安東尼、布雷恩、卡辛揚當然認識,那是連非洲人都避之不及的白板驅逐艦,而且一下子還是三位。在弗萊徹級的驅逐艦中有著和自己姐妹們完全不同的頗為魔性的立繪和超弱的戰斗力,但是離奇的是除開這三位,弗萊徹級其余的驅逐艦都是讓人想要擁有的艦娘。當初自己的安東尼、布雷恩、卡辛揚,完全在開了圖鑒的第一時間分解了。
“你知道他當初有多少意氣風發嗎?只要給他隨便一個戰列艦艦娘,以他的成績現在就下放到地方的鎮守府去了。但是他只是這么三個驅逐艦,他需要更多的學習而不是像一般的新人提督那樣一邊戰斗一邊學習,畢竟只有三個驅逐艦,那樣的鎮守府太容易隕落了。”
蘇顧想象著那個人曾經該如何意氣風采的男人坐在花圃邊的表情,那股子悲傷彌漫在他的心中幾乎化作鎖鏈纏繞住他的脖子。
“你是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悲傷,考試不過是最初的戰斗。如果有人把平靜的眼神比作是清晨平靜的湖水,那么他那樣的眼神就是不變的死海,沒有真正的步入深淵你永遠不知道深淵是什么樣子,不是硫磺和火焰,在那深淵中沒有悲傷也沒有歡樂,是一樣都沒有。”
“現在你還有什么好抱怨的,這次考試不行就下次,你遇到的問題和人家比起來都不是問題了吧。”
蘇顧沉默片刻說道:“沒有了。”
隨后他沿著臺階走下碼頭,離得很近觀察那個男人,對方身材勻稱,相貌方面不可挑剔。此時對方坐在碼頭邊的長椅,而安東尼、布雷恩、卡辛揚坐在他的旁邊。
那個男人似乎是發現了蘇顧,他說道:“你知道嗎?聽說只要一個人有好幾個弗萊徹級的艦娘就能夠召喚她們的姐姐弗萊徹號,而弗萊徹號是擁有潛力無限的艦娘。當你集齊弗萊徹號和她所有的妹妹,弗萊徹號就可以化身成為殲星艦,所以不用可憐我。”
蘇顧心想著,不過是區區考試罷了,我連一個提督最困難的問題都不需要經歷。我已經有了小提爾比茨,圣胡安也有了,還有列克星敦和薩拉托加這對姐妹花,以后還會找回更多的同伴,我有什么好抱怨的。考試不過是最簡單的戰斗,雖然花費幾個星期備考和別人花幾個月花幾年備考有點差距,但也沒有好抱怨的。
從碼頭慢慢走上臺階。
那個男人看見蘇顧重新有了斗志,他笑著問道:“不害怕了吧。”
蘇顧說道:“不害怕了,編制什么的考不上,鎮守府就自己建。”
那個男人一愣,隨后問道:“只需要考編制?你有了艦娘,是什么艦娘?”
蘇顧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稍微隱瞞一些,本來想說小提爾比茨,想了想他半炫耀說道:“我有列克星敦。”
那個男人一愣,小聲地喃喃說道:“太太?你有太太?”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他突然為自己安慰新人的舉動而后悔,列克星敦都有了,你已經站在人生的巔峰了啊,真是殺不盡的歐洲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