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顧看到除開秋火外的另外一個叫做十六夜橘的愛宕號的時候是快接近中午,從頭發上的水漬看得出來她簡單地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就過來了,在螢火蟲口中聽說對方受了很重的傷,但是此時從外表來看根本看不出來。。
十六夜橘把自己的紫色長發挽起來扎成發髻,一只手拿著毛巾擦著臉。她說道:“開始真是謝謝你的幫助了。”
“沒什么沒什么。”蘇顧還是很謙虛的。
另一邊秋火看著十六夜橘將濕漉漉貼著額頭上的頭發撥開,她們雖然爭吵,但是也只停留在口頭上面罷了,其余方面從來不會刻意苛責或者是拖后腿,她蹙起眉頭說道:“你這么快就出來了,燃料和彈藥都沒有補充吧,也根本沒有修理。”
修理艦裝很多時候被叫做入渠,通過汲取鋼鐵中的歷史和記憶來修復自己,但是就算是這樣修復也不是一瞬間的事情,然而從十六夜橘洗澡到出來根本沒有多長的時間。
“資源不夠你這個管家的總是知道的,連螢火蟲的都不夠。”
秋火愣了一愣,原本緊張著對方的傷勢,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說道:“是啊,不夠,只能等我到時候到處去借了。”
“誰也不會那么大方把那么多的資源交給你了,就算你去借也很難借得到。”
“沒有借過怎么知道?”
“那就試一下吧,這里不就有一個人。”
“唉。”
隨后十六夜橘看著蘇顧,說道:“你也是提督吧,我們都說了那么久,你居然一點表示都沒有,就在旁邊聽著嗎?”
唉,蘇顧一愣,這是要自己掏資源出來嗎?
蘇顧還在疑惑,螢火蟲扯了扯他的褲腿,說道:“十六夜橘姐姐就是喜歡這么說話,是開玩笑。”
一開始看到十六夜橘姐姐受到深海戰列艦的攻擊以為要沉沒,感到憤怒用了頭槌,后來因為受到幫助而幸存下來。自己呢,聽說自己的提督在這里,感到意外和驚喜,到后來忽而想起自己十六夜橘姐姐受傷的事情又感到緊張。到鎮守府聽說她已經去休息修理艦裝了,已經回到鎮守府理所應當沒有危險,但不管如何還是有些擔心。不過現在看起來一點事情都沒有,姐姐喜歡開玩笑調侃人,但是她可不喜歡姐姐調侃自己的提督。
十六夜橘看見蘇顧有些懵的眼神擺擺手說道:“說笑的,說笑的。”
隨后她掐了掐螢火蟲的臉蛋,說道:“找到提督就忘了姐姐吧。”
十六夜橘又看向身邊金發的少女,問道:“你是薩拉托加吧?”
薩拉托加看了一眼十六夜橘簡單地應了一聲,她對于除了姐姐和姐夫之外的事情興致不高。
“我看見你很厲害,鋪天蓋地的艦載機洗地,在一瞬間就擊潰了深海驅逐艦。”
贊揚讓人滿意,于是薩拉托加難得小聲說道:“還好。”
隨后她看著小提爾比茨又問出了和秋火一樣的問題:“你呢?是什么艦娘?”
“提爾比茨。”
因為十六夜橘過來,隨意說了一些話后秋火就離開了,她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左右無事,不久后蘇顧也開始幫忙清理這座鎮守府因為炮擊造成的破壞,他提著一把鏟子將碎磚鏟到一輛小斗車上,他的體力不是很好不久后就開始喝水和休息,這個時候十六夜橘走過來。
“你是螢火蟲的提督,也是薩拉托加和提爾比茨的提督,比起螢火蟲,薩拉托加和提爾比茨她們兩個要厲害得很多。”
十六夜橘遲疑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我想要說我很喜歡螢火蟲,那是一個可愛的孩子。”
蘇顧還不懂對方要說什么東西。
十六夜橘繼續說道:“比起薩拉托加和提爾比茨,你的螢火蟲大概算是弱的。我不知道具體你們發生了什么事情,我作為外人不想做什么評論,我現在也不是什么天真的小女孩。不過螢火蟲很喜歡你,拜托照顧好你的艦娘,照顧好你的螢火蟲。”
蘇顧放下水杯,說道:“怎么呢?”
十六夜橘說道:“請不要拋棄她,被自己提督拋棄的話真的很痛苦的。或許你的艦娘舍不得和你說,我作為外人來說總可以了,我可不在乎你的心情。”
“你大概不知道,她也沒有和你說,我們遇見螢火蟲的時候是在夜晚,那個時候她正在被很多的深海艦娘圍攻,還好我們剛好路過救了下來。那個時候她已經流浪了好多的城市,好多天都沒有吃飯,要不是因為是艦娘,這樣的小孩子那么多天沒有吃飯早就餓死了。我們遇見她的時候她的衣服都破掉了,頭發散亂像是乞丐一些。”
蘇顧解釋道:“那個是意外,她因為任務而外出,不關我的事情。”
“沒有照顧好孩子,和她外出的艦娘如果遇見的話我一定會教訓她,不過她不在這里。你的事情我稍微聽說了一點,你以為造成螢火蟲這樣是因為遠征發生的意外事情,說到底其實是因為你拋棄了螢火蟲,也拋棄了所有人,然后才造成大家分開,比如螢火蟲就和她的朋友信賴號很久沒有見過面。”
想了想蘇顧辯解,說道:“其實沒有那么夸張的,就算提督不在,也可以很好的。”
“別這樣說,以為我不懂嗎?應該說我比你更懂,失去提督的心情我也知道,我的提督就是在很早以前就離開了,這些事情在你來這里的時候就知道吧。一直都沒有提督也就算了,如果已經有了提督,再失去了提督,真的很艱難的。”
“我們艦娘是被喚醒來的,又不是像你們人類一樣有父母有親戚,你們會在父母的呵護下面成長,而我們一蘇醒就已經很大了。你們有父母有爺爺奶奶,有兄弟姐妹,有親戚比如說伯伯舅舅,如果家里是大家族的話還有很多親戚,那都是有血緣關系的。我們艦娘不同,一蘇醒唯一可稱得上親人的只有提督了。”
“很多人說同型艦是姐妹,比如說列克星敦薩拉托加姐妹,然而說到底她們能夠成為姐妹不過是因為她們都屬于一個提督的關系。要不然那么多的高雄級的鳥海號和摩耶號也沒有見到誰來認我做姐姐,說到底一切的感情都是由提督來維系的。”
“如果提督離開了我們沒有親戚朋友可以投靠,如果提督離開了我們又能夠去哪里?”
“如果說我知道的。秋火她是我們提督最初的艦娘,也是陪伴提督最長時間的艦娘,提督離世以后她沒有哭,也很倔強。對于我們來說生命未必多么可貴,記憶更可貴一些。秋火還維系著這么一個鎮守府,主要是因為我們提督希望鎮守府還在。很多時候作為提督的一句話就是艦娘一直的追求。”
“你的螢火蟲,比起薩拉托加這樣的稀有而強大的艦娘來說很差,但是她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一個艦娘都是獨一無二的,她們不是武器。她們會思考會歡笑,她們愛你愛得深沉,會為了你的一句話奮不顧身,即便知道你帶著惡意,即便知道你不懷好意,她們依然奮不顧身。”
“可以的話去保護每一個艦娘,即便她們很弱小,不需要你付出多少,只有偶爾見一面抱一下就可以了。一句話沒有留就離開,你這樣的提督真是人渣。螢火蟲雖然沒有說什么,我知道她想你。”
被說教了,被狠狠地呵斥了一頓,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這樣想著蘇顧往遠處看去,他看著幾個小女孩從這座鎮守府高高的臺階上面跑向遠處。
另一邊一個小女孩從廢墟中拖了一架小自行車出來,現在還有些委屈的哭著,螢火蟲在對方身邊說著話,似乎是在安慰。
蘇顧想起小宅,想起列克星敦和薩拉托加,所有的事情所有的契機都是因為自己,他停頓了一下說道:“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的,應該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