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塞特走在走廊上,陽光穿過花窗照在黑白相間的地板上映出五顏六色的光斑,微風吹來,繡著百合花的窗簾被風吹得鼓起。
在鎮守府的大家東奔西走之后就和姐姐約克號一起離開,在流浪一段時間后就來到這座島上,此時來到這座島上已經很長的時間。
來到這座島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這里有一家教堂,當然叫做修道院也可以,反正亂七八糟。這間教堂是主要是為了幫助那些陷入困惑的艦娘和提督,自己兩人對于這種能夠幫助他人的事情很感興趣,不久就成為了這里的修女。
在這里什么都很好,唯一讓人尷尬的就是稱呼吧。有人叫我們修女,也有叫我們神父,還有叫小姐,最麻煩的是叫我們尼姑的,總感覺那個稱呼很糟糕,寧愿被叫修士。
記得有一次坐在廣場邊聽到有人在說話。
“這里面的都是修女,都是艦娘。”
“你說那些尼姑?是艦娘,還很漂亮。”那個起碼五十多的提督總是喜歡用尼姑的稱呼。
自己坐在旁邊聽著超尷尬,不敢說話。
到現在成為這個島上教堂的修女已經有很長的時間,粗茶淡飯、清心寡欲。姐姐約克號不太受得了這樣的生活,后來就離開去了遠方,只有自己還在這里。日子雖然很平淡但是挺喜歡這樣的生活,能夠幫助那些陷入困惑的提督和艦娘,深感榮幸。
這些時間聽過很多提督或者是艦娘的禱告、懺悔或者是樹洞。
有些提督對于自己日漸膨脹的權力和控制欲望感到茫然失措。
也有的提督對于自己和很多艦娘結婚而又沒辦法同時照顧到所有人,而為自己的貪心感到不安。
也有提督對于自己讓艦娘陷入危險的地步導致大家沉沒而懺悔,不過雖然他是懺悔了,但是似乎沒有感到后悔,他堅信著自己沒有錯,自己是在為所有人的生命和財產在努力,即便是自己也為此受傷而殘疾。
自己當時聽著,心想,如果不后悔為什么要懺悔呢?自己不太理解。人類是很復雜的生命,不像是艦娘一樣往往心思單純,他們一會兒高尚一會兒又很卑劣,他們媚上欺下渴望權力,但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卻又能夠舍身求仁。他們出過英雄也出過罪犯,因為人類難以溝通,很多艦娘需要人類作為提督。
這些時間里面,自己也幫助過很多艦娘。
比如說對于自己的提督抱有扭曲的愛,想要讓提督永遠陪在自己身邊的艦娘。
又比如有艦娘說想要把自己的提督浸泡在福爾馬林里面做成標本永遠陪著自己的。自己寬慰了一下,不知道她后來有沒有做?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那樣的事情不行吧,最多就把自己提督關起來就好了。
似乎也有艦娘來懺悔,說自己想要逆推自己的提督,但是還沒有做,有些猶豫,想要到這里來尋找答案。
甚至有一次還有個艦娘來說,她的提督逃跑了,如果被她找到的話她要把自己的提督像狗一樣關起來。記得那個聲音有一點熟悉,不過沒有在意。
后來在教堂外面的廣場看見了喂鴿子的威爾士親王,差點都認不出來,她金色的長發沒有像是以往一般用發簪別在頭上而是披散下來。不過,雖然那是威爾士親王,是自己認識的人,但是想起懺悔室里面的那個聲音,當時根本不敢上去打招呼。錯過了那次機會,可惜后來就再也沒有見過威爾士親王了。
此時埃克塞特想到威爾士親王,又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鎮守府還是自己的提督。
從什么時候到鎮守府就位的呢?代號叫做“女武神行動”的一次鎮壓深海行動吧。和自己一起到鎮守府的有姐姐約克號,還有前衛號、伊麗莎白女王和皇家方舟,好像潛艇U81也是在那個時候一起到的吧。
不過那么多人里面能夠得到青睞的只有前衛號,她立刻獲得了演習的機會,只是也總是被嘲笑成背鍋少女。
前衛的外號是鍋衛,列克星敦外號是太太,不過她的確是提督的第一個婚艦,叫太太也沒有錯。薩拉托加是小姨子,俾斯麥被叫成貓,昆西是OVO,很多艦娘都有外號。而自己呢?是被徹底遺忘的那一種。
記得最初和姐姐約克號一起去過一家大圖書館,大圖書館里面的藏書有很多,有的書就介紹了艦娘。當時抱著好奇的心情去看,列克星敦的資料,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多頁,一些事跡甚至配了圖片,還有一些生動的插畫。關于提爾比茨的資料也有很多,甚至還有人寫了奇怪的關于建造提爾比茨的建造玄學。
后來翻到介紹自己埃克塞特的資料呢,薄薄的一張紙都沒有寫滿,看起來自己不僅僅是在自己提督的眼中不起眼,在世人的眼中自己也很不起眼嘛。雖然一開始就在想不用對自己抱有期待,但是真正的翻閱著手中書本的時候,真正看見關于自己的資料什么都沒有的時候,失落感油然而生。
為了這些東西,姐姐約克甚至想要和大圖書館里面的工作人員理論,不過后來被自己勸走了。
想一想,不管怎么,一路走到現在真是不容易呀。
此時抱著重重典籍穿著黑色修女裝有著粉色長發的埃克塞特走在莊重典雅的走廊上,她一邊走著一邊回憶著往事,這時一個同樣在這間教堂工作的同伴走過來。
“埃克塞特,怎么樣?今天有幫助哪個陷入困惑的提督和艦娘嗎?”
埃克塞特說道:“有的,一個陷入困惑的提督。”
果然還是待在這里好一些,比起以前的鎮守府在這里至少還有存在感,被人需要和拜托的感覺真好,不用每天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連名字都沒有被人記住。唔,最討厭別人把航空母艦埃塞克斯和自己約克級重巡洋艦埃克塞特叫錯啦,自己不是餃子,也不喜歡吃餃子。
“是什么樣的困惑呢?”
埃克塞特搖搖頭說道:“不能說,保守秘密是我們對自己最基本的要求。”
“是嗎?那你晚上出門不要叫我陪你一起。”
雖然她很害怕夜晚,但是這和職業準則來說還是微不足道,埃克塞特說道:“不叫就不叫。大家是信得過我們才來傾訴自己的心里話,傳播禁止。”
“那么那些變態蘿莉控對驅逐艦有想法的家伙要曝光出去嗎?”
“只要沒有做就可以,只是心中想一下的話,誰心中都有妄想。況且大多數人雖然口口聲聲說是蘿莉控喜歡驅逐艦,那不過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和提督間的調侃。”
“那真的做了呢?也不曝光嗎?”
這次輪到埃克塞特陷入迷惑,她老實說道:“不知道,不過你是我的前輩,你應該知道的。”
對面的同伴笑起來,說道:“任何事情都不說,誰都不說,只能自己知道,不然傳出去我們的教堂就完蛋了,沒有任何人會相信我們了。至于那些變態蘿莉控,交給憲兵就好了,她們有的是眼線。”
笑著說著,隨后想到什么,這時同伴問道:“說起來這次有兩個提督過來,你要認識一下嗎?”
“不要,我有提督,就算他不喜歡我,只要沒說不要我,我就絕對不會離開他。”
頓時同伴嘟嚷著:“老古板老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