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盛頓的助手貝蒂把酒吧的地址告訴了幾個人,隨后從大廈離開,蘇顧帶著黎塞留、赤城和關島計劃著往那個叫做海床的酒吧走。然而酒吧在比較遠的地方,至少走路過去的話,還是要不少的時間。嘉斯卡街道的樹上種著許多橡樹和楊樹,幾個人走在樹蔭下面,陽光穿過樹隙,光斑映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便這樣一邊朝著目的地走,一邊看著路上有沒有計程車。
華盛頓看似去做很危險的事情了,其實對于幾個人來說,倒是沒有太多擔心。
不管華盛頓做什么事情,作為艦娘不可能被幾個人普通人打敗,即便那些是窮兇極惡的黑幫份子,甚至他們有著重火力。再說別的方面,華盛頓不管是從游戲方面的對話來說,還是在如今口口相傳里面,她應該算是靠譜的人,做事應該有分寸,而且不像是肯特那樣弱氣。再說即便真弄出了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有自己在,還可以周旋,自己的艦娘當然要保護了。
蘇顧說道:“你們覺得華盛頓會做一些事情?還是說就是上門談判。”
關島說道:“提督,華盛頓的談判風格你應該清楚,你想想提督室的茶幾
蘇顧頓時想起了游戲中提督府室,茶幾上面那把斧頭。雖然北卡羅來納同樣有一把斧頭,但是她的那把斧頭是印第安戰斧,很明顯,游戲中提督室茶幾上面那把斧頭是華盛頓的斧頭。華盛頓的斧頭,華盛頓的道理,這沒差了。
這邊的打車習慣蘇顧不清楚,走了幾分鐘的路程,看到黑色的汽車行駛而過,關島伸手招來計程車。幾個人上了車,隨后黑色汽車在街道上面東拐西拐。計程車的司機往往最為健談,蘇顧隨意應付著司機的搭話。街道上面的汽車不多,也沒有什么紅綠燈,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的酒吧。
華盛頓的道理,蘇顧很快就看到了,因為他在酒吧的門口看到一個躺在地上的人。那個樣子有些慘,額頭有血,身上有泥,瓷片碎了一地,還有一顆長青樹就放在旁邊。即便蘇顧并非是刑偵出身,但是看到對方這副模樣,也能夠猜得出來是被誰拎著盆栽一頭砸在額頭上面,簡單粗暴的動作。
蘇顧說道:“華盛頓的杰作?”
“不知道。”
赤城說道:“提督你為什么一副心有戚戚的模樣。”
蘇顧說道:“我沒有做過對不起華盛頓的事情吧。”
“你自己覺得呢?”
蘇顧稍微有些心虛。
從酒吧的大門進去,走進酒吧,里面的光線顯得有些昏暗,稍微適應了里面的光線。蘇顧就看到大廳里面一片狼藉。卡座、座椅、沙發全部都被掀翻,地上還躺著許多還在哀嚎的人,只有在門口的地方看到幾個驚弓之鳥和吃瓜群眾。
蘇顧找到一個看起來有些興奮的女子,問道:“你好,我問問,這里什么回事?”
“一個白發頭的女人一個人干翻了所有人,太帥氣了。”
說著她還在打拳。
白發頭看來就是華盛頓了,蘇顧心想,你這個樣子真像是癡女。
蘇顧說道:“那么那個人到哪里去了。”
“追進去了,追殺那個黑幫老大雷吉去了。”
“這樣啊……嗯,這里打成這樣你們不走嗎?”
“不走,我還等著她出來問她要聯系地址。”
蘇顧不想繼續理那個花癡模樣的短發女人,這樣打架都舍不得走,隨后他帶著幾個人往里面走。
踩著酒瓶碎渣,跨過翻倒的座椅,深入酒吧,蘇顧說道:“這是華盛頓打的,她未免太兇悍了一些。”
關島聳了聳肩膀,她這個動作很可愛,奈何蘇顧沒有心情欣賞,她說道:“華盛頓就是這個樣子,她做自己覺得正確的事情。”
黎塞留說道:“提督,你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在想等等見面該說什么?”
“華盛頓不敢對你做什么,而且我會保護你。”
我知道你會保護,但是黎塞留你真不用拉著我的手,我還沒有害怕到那種程度。
深入酒吧的內部,找了兩個地方沒有找到華盛頓,不管是工具房還是酒庫都沒有人,隨后突然聽到從不遠處傳過來響聲。
順著響聲的方向找過去,蘇顧立刻看到華盛頓。那是一個房間,房間里面的墻壁上面有許多的彈坑,桌椅全部被掀翻。華盛頓就這樣提著一把斧頭踩在一張桌子上面,在她的前面跪著一個人,這個畫面委實感到有些驚悚了。
蘇顧聯想起前面在酒吧里面看到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人,都說美帝國主義黑幫,這個時候不得不讓人相信了,黑幫老大華盛頓。即便有很多人說企業號才算是美帝國主義黑幫老大或者是黑幫大小姐,那么華盛頓起碼算是雙花紅棍吧。
每個艦娘有著每個艦娘的性格,像是威爾士親王,最初見到的時候自己都被關起來了。那么這次和華盛頓碰面,自己會遇到什么樣的事情呢?讓人擔心。
與此同時華盛頓也看到了蘇顧,順帶看到了關島,關島很熟悉,分開才沒有多少時間。另外一個金發長發的女性大概是黎塞留,雖然不熟,但是不至于認錯吧。還有一個人有些熟悉,但是不太認識。
她原本正在和黑幫老大講道理,看到這一幕有些錯愕,幾乎是下意識般脫口而出。
“提督……”
“你怎么在這里。”
蘇顧微微低著頭,他還沒有說話,這個時候跪在地上的男人卻開口了。他作為黑幫老大,對于很多事情還是有些了解,面前的人那么厲害,原來想不通,現在聽到“提督”這么一個詞語立刻想通了,那是艦娘。
她是艦娘,所以才那么厲害。她既然是艦娘,那么她的那個家人小女孩也是艦娘了,難怪比利和哥頓兩個人去綁架,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開玩笑啦,綁架艦娘,找死啦。難怪今天對方一個人過來,沒有任何人能夠在她手上過招,即便是自己幫派里面最厲害的人。艦娘嘛,鋼鐵怪物,哪里是普通人能夠對抗的,輸得不冤……嗯,其實算是輸得很冤。
想到這里,叱咤整條街道的黑幫老大,這個時候他的臉上也露出委屈的表情。
什么啊,你們是艦娘還有提督,你們好好做艦娘做什么律師啊,你們不是應該去對付那些人類大敵深海艦娘啊。而且你們見面好像很吃驚的樣子,難道是離家出走的艦娘,現在提督找上門來了。喂喂,趕緊跟著回鎮守府啊,然后花前月下也好,怎么樣都好。
“你們啊……”到現在他的聲音委實委屈得無以復加。
雖然知道面前的人是艦娘是提督,但是報復的打算沒有。
盡管艦娘和提督不允許管那些人類之間的事情,但是自己真在那些大人物眼中不過是小蟲子罷了。艦娘管了就管了,沒有人為自己說話,那么誰會施壓。艦娘和提督不去做議員不去做官員,萬事大吉。這樣的小事,不會有人管了,最多憲兵隊找找麻煩,但是沒有大麻煩。
反正,現在他只希望這些人趕緊走了。
“你們提督啊,你們艦娘啊,怎么管這樣的事情了,你們還做什么律師……”
作為黑幫老大,這樣哭訴著,其實他的話沒有人在意。
華盛頓沒有流露出太多的表情。她只是看了一眼蘇顧,隨后看向跪在自己前面的所謂黑幫老大,說道:“我做什么不需要你管,而且是你們先動手,當你踢到鐵板了吧。反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遇到這種事情不就是報應了,管了就管了。等等你自己去自首,我不想再過來第二次。滾!”
那個黑幫老大離開,蘇顧看著華盛頓,畢竟已經是身經百戰的人了,他微微沉默了一下。
“嗯,華盛頓,我們見面了啊。”
“嗯,我原來遇到了一場意外,我也沒有辦法控制,但是我現在回來了。”
華盛頓看著蘇顧,她作為一名律師,以往對待任何事情,習慣公事公辦。在法庭上面發言,往往言語犀利。堅定做什么事情,絕對不會猶豫和改變。即便有人不停勸說,什么為了大局著想,什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然后試圖讓人放過一些違法的事情,然而往往都會得到拒絕。既然答應了接下官司就會努力,認定對方是錯誤,那么就要讓人得到應有的審判,她就是這樣的性格。
然而這個時候面前的人是自己的提督,的確是失蹤了很長一段時間。作為艦娘是很憤怒,但是她不是無理取鬧的小女孩,對于許多不可抗拒的事情抱有理解。既然自己的提督說是遇到了意外,那么信了,她不會用艦娘的特殊能力去觀察言語的真假。一個艦娘可以防范任何人,但是連自己的提督都防范,那生活真是太沒有意思了。
當然了,即便能夠理解,要說不生氣很難,真的很難。
蘇顧一副真情流露的樣子,然而華盛頓臉上一點興奮的表情也沒有。蘇顧心想,華盛頓你怎么說也是我一百好感的艦娘,好歹要有一點感動的表現吧。自己已經很用力了,努力憋出這樣的話來。
驀地想到了什么,女性對于什么話最沒有抵抗力。
蘇顧說道:“我從兔子那里知道你們在這里,然后就急不可耐想要過來了,總算是看到你們了。你會跟我回去的吧,回到我們的鎮守府,并且一起生活下去。”
“華盛頓啊,我啊,想你們,愛你們。”
說完,蘇顧被關島踢了一腳,不要臉。
華盛頓聽著蘇顧的話,心想才見面,提督你居然就在就說什么想啊、什么愛啊這樣的話,真是和以前一樣不要臉。
這樣想著,華盛頓總算是將自己的斧頭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