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路上飛馳的汽車呼嘯而過,卷起沙塵。樹梢的蟬鳴聲響不停,這是每個夏日必不可少的音樂。
從酒吧出來往嘉斯卡的唐寧街走,走了好長時間才到南達科他工作的便利店。
一路上華盛頓說起南達科他一直以來丟臉的事情,比如說是才工作多長時間就被勸退了,比如說是吃日式料理倒了許多芥末,比如說是看見刺身說是生的。
“前面就是了。”
看到遠處便利店的招牌,華盛頓煩惱的事情不是需要穿過馬路,而此時太陽正烈,馬路上面可以看到明顯的熱浪,主要是因為她還有些意猶未盡。
穿過馬路來到便利店前面,還沒有等眾人進去,華盛頓攔住了幾個人。
“你們在這里等一下,我先和南達科胖說幾句話。”
赤城說道:“為什么?”
然而華盛頓已經走進便利店里面去了,沒能回答赤城的問題,赤城站在蔭棚下面,說道:“我想要喝汽水。”
所以說,赤城你太能吃了吧,雖然撒嬌的模樣很可愛。
這是一家不錯的便利店,安裝了玻璃和卷閘門。蘇顧的視線穿過玻璃和貨架上面的貨物,看得到便利店里面,華盛頓和一個比她稍微矮一個頭的姑娘在說話。
那個穿著藍白色條紋制服的店員相當有特色,如果只是在外面,大概不知道是誰,但是也會給予關注的視線。如果事先知道是自己的艦娘,那么絕對能夠猜得出對方到底是誰。絕對不會出現像是以前在客船上面遇到圣胡安那樣,看見一個粉色頭發的姑娘卻想不到是誰。
濃密的海藻般微卷的銀色長發,小麥色的皮膚,肉肉的身材,那肯定就是南達科他了,絕對不是北卡羅來納或者是誰誰誰。這樣的身材相貌實在太有特色了,不可能認不出來。
視線里面華盛頓正在和南達科胖說話,不知道現在說著一些什么。南達科他雙手握成拳頭還踮著腳,努力想要讓自己變得更高一些。然而即便是這樣,她的頭最多就到華盛頓的鼻尖,她還是矮了些。
雙手握成拳頭,踮著腳,南達科他那個樣子像是在和華盛頓生氣和賭氣。
關島說道:“她們一見面總是能夠吵起來。”
蘇顧說道:“你說華盛頓和南達科他到底是什么關系?朋友、敵人、冤家還是什么?”
從歷史上面來說,華盛頓號和南達科他號應該有足夠的矛盾。南達科他因為電力故障的原因被霧島號胖揍,然后華盛頓號擊沉了霧島。事后南達科他號說華盛頓搶功,然后這樣一連串事情下來,兩艘船上面的水兵積怨甚深,甚至還打架。
艦娘從記憶和歷史中誕生,對于兩艘船上面的水兵來說,對方大概比起敵人估計還是要討厭,但是礙于是同伴。作為從記憶和歷史中誕生的艦娘,理所當然,兩個人互相見面肯定沒有好臉色。
然而現在是艦娘了,不至于太局限于過去。蘇顧聽說兩個人是歡喜冤家,總是互相幫助……嗯,其實只是華盛頓單方面的幫助。對于華盛頓來說,大概就是那種——你看我不爽。但是我看到你那種,既討厭我又不得不接受我幫助的樣子,最爽了。
黎塞留遲疑說道:“她們像是在吵架吧。”
吵架,或者是華盛頓單方面調戲南達科他號,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
另一邊,提督回來了,又可以調戲南達科他,兩份的快樂合在一起,華盛頓心情大好。
便利店里面,華盛頓伸手摸了摸南達科他的腦袋,揉亂南達科他的頭發。
“又看見你了,不含頭兩百斤,小胖子南達科胖。”
作為律師來說,華盛頓動口的能力不可謂不厲害,她一邊說著一邊上下打量了南達科他,直接戳中南達科他的痛處。
南達科他看起來本來比起所有人都胖些,好吧,其實真正要說的話,她的身材和北宅和布呂歇爾差不多,都是肉肉的身材。不過比起兩個人來說,南達科他的個子要矮一些,因為矮所以顯得胖。北宅被說胖的話,向來覺得無所謂。但是南達科對這個事情格外敏感,她一旦被說胖就一定會反駁,她越反駁,華盛頓就越喜歡說她。
“你才胖子。”
南達科他想要反駁,她看向華盛頓。然而華盛頓身材高挑,胸圍腰圍同樣足夠豐滿,根本挑不出半點毛病。每次吵架都吃虧了,動口吵架的話,自己根本就比不上華盛頓。動手的話,兩個人也沒有好動手的,又不可能真正動手。兩個人真正開火,要毀掉大半個街區吧。即便是生氣也不會真正做出什么事情來,擁有的力量越大,對自己的約束越大。
南達科他低著頭,心想,不生氣不生氣。
華盛頓又說道:“一個月換了三份工作。”
南達科他的確是換了很多工作,而且全部都是被勸退的。雖然個人來說覺得不所謂,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但是現在被華盛頓說出來,南達科他還是感到有些丟臉,反正她的全身已經在顫抖了。火冒三丈。
南達科他決定不理人,然而華盛頓不會就這樣罷休了,她繼續說道:“一個人偷偷跑到提督的辦公室里面把戒指拿走了,然后到處說是提督給了自己戒指。噓——我覺得對某個人來說,可能連戒指都套不進手指里面吧。”
這句話讓南達科他徹底憤怒了,她把自己的手露出來,戒指就在左手的無名指上面,她大聲說道:“哪里套不進去了,你看你看……而且戒指的事情,提督沒有拒絕,那么就是同意了咯。你怎么知道他沒有把戒指給我,他原來就答應我了,把戒指給我了,然后才突然失蹤了。”
華盛頓堅決搖頭,她擺手說道:“不不不,我從來都沒有聽過這種說法,你亂說。”
南達科他想要辯駁,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她瞇起眼睛,得意說道:“那個叫做什么,無罪推定還是什么,你沒有證據表明我說的話是謊話,那么我說的就是真話了。是你在質疑我,所以你要拿出證據來反駁,虧你來當律師,水貨。”
華盛頓伸出手按在南達科他的腦袋上面,南達科他惱怒把華盛頓的手掌拍開。華盛頓繼續伸手,南達科他繼續拍開,隨后大聲說道:“神經病啊,華盛頓。”
華盛頓附身到南達科他的耳邊,說道:“我有證據表示你說的是謊話。”掐臉。
“什么證據?”
南達科他稍微有些心虛,但是又沒有擔心。
自己提督離開的時候,幾乎什么都沒有留下,除開一些記憶外。反正很奇怪,連一套衣服都沒有留下,像是突然失蹤了。戒指算是留下來的東西,其實也算不上。那些真正代表著回憶的東西,比如說是有味道的衣服,比如說是手書,比如說是照片,這些東西一樣都沒有。如果有的話,呵呵,早被自己拿走了。
南達科他大聲說道:“你說啊,你有什么證據?說不出來,你就自己走。”
華盛頓伸手拍了拍南達科的臉蛋,說道:“我當然有證據了,我的小胖子,你往門口看。”
南達科他疑惑著往外面看,然后看到向著自己招手的人,那個人有著格外熟悉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