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車上沒有吃東西,倒是下了車出了火車站,在路邊的餐廳吃了東西。通心粉的味道不是多好,但是也不算差了,到現在蘇顧依然記得濃濃的番茄味,然而他是辣黨。
吃完東西,大家沒有乘坐計程車,步行穿過市中心。
走了不短時間,等反應過來,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變成了白墻紅瓦的小樓房,整個城市的畫風大變。走在街道上,蘇顧打量著周圍的建筑。普通的住宅樓,下面是店鋪,面包店、鐘表店、成衣店、飲品店。上面是陽臺上,擺放著一簇簇花草,薔薇還是玫瑰不清楚,把整個陽臺的護欄蓋住。
有心情仰望天空,這里的天空很藍,完全可以說是碧藍如洗。路邊的小河中水也很好,不是說多少清澈,碧綠色的,主要是看不到一點垃圾,沒有泛著惡心的泡沫,然后偶爾有人劃船而過。的的確確是同一個城市,但是在這個城市的一角給人一種旅游小鎮的感覺。
廣場上面落滿了白鴿,有人在喂鴿子,隨后又有調皮的熊孩子在那里驅趕。白鴿嘩啦啦一下飛起來,復又落在廣場的另一個地方,它們完全不怕人。
“她們住在這里?”
在路邊買了一頂帶輕紗的帽子戴上,胡德身上的英倫風更重了,她的語氣中有些留念:“是啊,她們住在這里,提督覺得這里很漂亮吧。”
蘇顧點點頭,的確很漂亮,不比自己家鄉旅游城市更差。其實主要是風格不同,完全沒有辦法比較。
生姜已經還給胡德了,胡德現在一只手抱著兩只貓,她仰著頭看著藍天:“以前我就在想,等戰爭結束后就去享受藍天、海風、恬靜的下午茶。從鎮守府離開,最初看到這座城市我就喜歡上了,想要住到這樣的地方來。”
蘇顧道:“胡德,說實話,教科書一般經典的死亡Flag還是不要立比較好。”
“我知道的,戰爭沒有那么容易結束。”
“活在當下好了。”
“只能這樣。”
回想起鎮守府的生活,大多時候無所事事。不否認那些駐守在危險海域的鎮守府經常能夠遇到戰斗,但是正如艦娘能夠淘汰戰艦,主要是不需要那么多人員配給,補給也相當容易,訓練也容易。不是在戰斗期間,艦娘的生活還是很愜意。然后胡德……
蘇顧忍不住說了:“說實話,胡德你就不覺得虧心嗎?公司的事情一直由聲望在忙,你們也沒有在鎮守府,你多久沒有出擊了?你哪天沒有喝下午茶了?強行多愁善感。”語氣把握得很好,不會給人嘲諷的感覺。
作為文學少女,有一顆小資心,心中其實已經想了很多戰后男、女主人公一點一滴的故事,目前看起來不能說了。胡德道:“提督,好好的氣氛全部被你破壞掉了……呼,不過說起來,我一直沒有事情。以前我還真的跑到這里住了大半個月,只是一開始還好,沒有聲望在身邊,不方便。而且住久了也覺得無聊了,倒是養老的話,住在這里很好。”
果然如此,離開了聲望不行,蘇顧道:“你的心態已經老了。”
胡德咬著嘴唇:“提督,不欺負我不行嗎?”
“胡德,我只是說你的心態老了,沒有說你相貌也老了。你仔細想想,我這是在夸你很漂亮,聽不出來嗎?”
胡德喜歡安靜,喜歡讀書,然而不是那種七竅玲瓏、心思敏捷的姑娘,她考慮了片刻,道:“好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總感覺哪里不對勁的樣子。”
一邊說著話,穿過了一條小巷子。路上看到有人抱著吉他在演奏,地上放著吉他盒。也有女孩子站在橋上唱歌,或者說吊嗓子吧,不太懂。如果沒有事情,不介意在旁邊坐一下聽一下,奈何此時不行。
其實沒有走多少時間,最后找到了目的地,大家住的地方。站在門前,發現胡德和反擊都看著自己,蘇顧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握成拳頭敲上去。
咚咚咚——
心中想過了很多,然而等了許久沒有聽到門內傳過來“稍等”的聲音,也沒有人開門。
蘇顧道:“大概不在吧。”
他已經遇到過很多次這種情況了,畢竟不是人人都是北宅那樣的死宅女,喜歡整天悶在家里面。即便沒有本子看,即便沒有事情可以做,睡覺也好、發呆也好,就是要待在家中,絕對不出門。
沒有手機,相當不方便,蘇顧繼續說:“今天不是周末吧?”
反擊道:“不是。”
胡德在這里住過好些天,了解大家,她道:“她們的工作和周末沒有關系。既然不在家中,我們再去海邊看看吧,她們往常喜歡在去那里。獨角獸坐在高高的礁石上面演奏豎琴,感覺像是大海的精靈一樣。”
反擊道:“塞壬?”
蘇顧說:“反擊你的形容不對。海妖塞壬,她們喜歡用美妙的歌聲誘惑過往船只上的水手,然后將他們葬身魚腹。拿這樣的海妖用來形容獨角獸,不對。”
反擊道:“我們還是船,現在還不是艦娘。不要拿神話故事來說,塞壬不是海妖了。”
蘇顧想到了,無論船、槍、飛機、坦克,無論什么都可以娘化,魔物娘早已經不是事了,畢竟萌豚勢力無所畏懼。然而不妨礙他對反擊道:“你真是學會貧嘴了。”
反擊吐吐舌尖,她同樣學會賣乖了。胡德道:“反正獨角獸抱著豎琴坐在海邊的礁石上,彈著豎琴、唱著歌的樣子太漂亮了,有一種大家都沒有的縹緲、空靈的感覺。”
便這樣,隨后大家跟著胡德去了海邊,在這里同樣沒有看到獨角獸。最后胡德又帶到大家去了獨角獸工作的地方,一家裝飾豪華的大劇院,從外表來判斷的。
胡德看著劇院前還沒有撤掉的節目表:“她們今天有演出。”
蘇顧在節目表上看了一圈,看不出所以然來,畢竟在外面的話,大家不會使用船名,都有自己的名字:“她們在哪里?”
胡德伸出纖細的手指點了點:“獨角獸飾演公主,皇家方舟飾演王子。”
“皇家方舟飾演王子?”
“平時大家喜歡說大白話,唯獨皇家方舟說話像是在念臺詞。雖然現在不會了,但是她很擅長這個。”胡德頓了頓,“初次會面,年輕的指揮官,吾將成為您麾下的箭矢,刺穿籠罩這個世界的黑暗……可惜她沒有艦載機。”
反擊道:“劍魚哪里去了?”
蘇顧道:“不知道。”
胡德道對蘇顧道:“皇家方舟作為航空母艦,只能在這里做表演,提督你有責任。”
反擊泄氣:“還一本正經和我們討論,羞愧都沒有。”
皇家方舟根本沒有練過,記憶中扒下艦載機沒有再管了。但是要說多羞愧,其實真沒有什么,畢竟當初只有游戲。然而不表示不行,同樣不能理直氣壯,蘇顧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后再也不會做了,以后會補償她的。”
反擊了解鎮守府中的情況:“鎮守府還有多余的艦載機嗎?”
蘇顧道:“有,在約克城身上。”
“約克城怎么辦?”
蘇顧一笑,無所謂道:“涼拌。誰叫她整天和我作對,不給她顏色看看不行了,我才是提督。”
“你敢這么做,她絕對會抱著枕頭跑去你的房間鬧。”
“那樣最好了,來我的房間。”說歸說,越來越沒有節操的約克城指不定真做出這種事情來,蘇顧也無可奈何,“說起來皇家方舟和約克城誰的艦裝好一些?”
反擊道:“不知道,反正皇家方舟起碼比齊柏林厲害。”
“航空母艦不要拿來和輕母比較,雖然是最強輕母。”
在劇院門口站了一段時間,只是演出已經開始了,顯然沒有辦法再買票進場了,黃牛票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干等著,最后大家只能坐在大劇院外面的一家露天小店中,一邊喝飲料一邊說話。
胡德道:“獨角獸和皇家方舟很受歡迎的,每次都可以收到很多花。”
蘇顧道:“等她們出來,我抱一大束花上去怎么樣?”
“可以呀,她們一定會很高興。”
“算了,感覺很尷尬。”
“男孩子送女孩子花有什么好尷尬的,你從來沒有送花給鎮守府的大家嗎?”
蘇顧老實承認:“很少。”
胡德想起自己一直以來受到欺負,微笑著抬起下巴:“愛情就是如此吝嗇。”
蘇顧道:“鎮守府那么多人,我怎么送?”
人太多,很多事情不方便。給一個人買了禮物,為了公平起見要給所有人都買。當然有親疏遠近的分別,但是這個分別不能表現得太明顯了。雖然大家不會多說什么,不會做什么嫉妒使人面目全非的事情……大概吧。總之蘇顧可不會做太偏心的事情,想要表達自己的愛,多數情況偷偷的表現。
胡德孜孜不倦:“送花吧,獨角獸很喜歡你的。”
“皇家方舟大概不喜歡。”
“不喜歡更需要送花了。”
“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