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大家一起吃早餐,M1拿著杯子走到蘇顧的身邊。接著她把牛奶一飲而盡,在得到了蘇顧一聲夸獎后問:“提督,我們不想去上課了。”
“為什么?”
“我們要回家了吧。”
其實道理很簡單,即便在艦娘總部中有許多小伙伴,沒有人喜歡上課。
蘇顧道:“還要再等等。”
M1撒嬌:“就是不想上課了。提督,我陪你玩好不好?”
這個提議讓人沒有辦法拒絕,蘇顧猶豫了片刻,他看向聲望,兩個人討論了一番。
既然自己外出回來了,接下來直到回鎮守府前不會離開。聲望同樣把公司的事情全部忙完了,可以分心照顧人。恰好又沒有幾天了,等大家回來就可以一起回鎮守府了,小蘿莉完全可以不上課了,等回到鎮守府再上課。
蘇顧道:“好吧。”
“耶!”M1蹦蹦跳跳轉身離開。
作為艦娘,沒有什么學籍,不需要辦轉學手續,然而也不是簡簡單單不去就行了,起碼要去溝通一下。蘇顧作為提督,他當然要過去了。既然要過去的話,他突然想起一點……蠻想要過去撈船的。
蘇顧提問。
在小蘿莉中相對靠譜的只有熱心、阿卡司塔、維納斯,最后還是作為憲兵隊預備役的阿卡司塔站出來。
“哥薩克人,她有提督的。阿維埃爾,她沒有提督,每次過節會收到好多禮物,比所有人都要多。然后Z1,她也有提督的,她好幾次忘記穿裙子出門。然后吸血鬼的話,她是沒有提督,但是……”
艦娘總部有提督在工作,屬于誰的驅逐艦不必考慮了,對有了提督的驅逐艦出手絕對不行。
在剩下的驅逐艦中,鎮守府已經有了的驅逐艦還是算了,比如說人氣很足的小惡魔阿維埃爾。記得很清楚,自己也有的,畢竟意呆利小蘿莉在游戲中都相當罕見,都留了。像是驅逐艦維內托、小天使卡米契亞、小惡魔阿維埃爾、咸魚王安東尼奧、北京風烏戈里尼……
初步決定試著打撈吸血鬼了,只是聲望勸說,吸血鬼很難,時間充足說不定可以,目前大家沒有時間了。然而還沒有試一下,蘇顧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放棄了。只要不是有了提督,一切都有可能。
帶著許多糖果過去,路上思考歷史上吸血鬼號和誰有羈絆,想了半天沒有主意。
到了艦娘總部,先去說明了情況,接下來大家不再上課,自己會帶著大家離開,感謝一直以來的幫助。然后受到了教育,畢竟背著一個拋棄艦娘的可惡提督的名聲。
正經事辦完,若無其事混入小蘿莉隊伍中,蘇顧對吸血鬼說:“你是她們的朋友吧,可惜我們要去東方了……”
簡簡單單說了一些話,佯裝無意提起:“吸血鬼見過東方的櫻花嗎?這個季節剛好開放。鐵道邊有一顆高大的櫻樹,飄落的櫻花把周圍染得一片雪白……”
“吸血鬼見過大雪嗎?鵝毛大雪把整個世界染白,銀裝素裹,然后大家躺在露天溫泉中……”
“川秀總是會在節日中點燃煙花,火樹銀花不夜天……”
孜孜不倦,奈何還沒有說最后一句,有人幫他說了。艦娘總部的老大走了過來,隨手拿起一顆巧克力拆開包裝便吃了,一邊吮吸一邊說:“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吸血鬼,有機會來我們鎮守府,我帶你見識一下?”
“密蘇里就是被你這樣誘拐的吧。聲望你提督蠻厲害。”
這樣說了句話,然后她一直坐在旁邊,讓蘇顧實在不好意思了。
斷斷續續說完,還在小蘿莉身上吃癟了,吸血鬼搖頭:“嘻嘻,想要給你驗血,看看你打什么心思。不去,任何地方都不去,除非姐姐一起去。”
不比庫欣,當初小蘿莉完全可以說是普林斯頓在其中起到了重要作用。然而這一次,自己家的小蘿莉說是吸血鬼的朋友,也只是朋友罷了。吸血鬼最親近的人還是艦娘總部中,把她從大海帶出來的人。除開能夠把撈出吸血鬼的所謂姐姐打撈起來,然后吸血鬼附贈,不然可能性太低,起碼要不少水磨的功夫。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生姜、魚餅沒有在身邊,雖然是胡德的保留寵物,小蘿莉說拿走就拿走了。其實原因在于蘇顧身上,他變成熊家長。以往小蘿莉想要拿走生姜、魚餅,胡德不愿的,如今小蘿莉可以跑到蘇顧的身邊告狀,對于他來說自然是——胡德,她們想要抱一下就給她們吧,又不會玩壞。
胡德無可奈何,維納斯抱走了魚餅,生姜在軍團手中,她只能看書,坐在窗戶邊的藤椅上享受著海風、陽光。
悠揚的風笛聲、琴聲隱隱約約傳入耳中,從窗戶望出去可以看到獨角獸和貝爾法斯特坐在花園中演奏,然后愛丁堡在自以為是的指揮。
在她們的不遠處,皇家方舟正在拉弓,變得凌厲起來。
大廳是看不到皇家橡樹的,她跑去休息了。
天狼星倒是站在掛歷前面若有所思,不知道想一些什么。
反擊拿著梨子用小刀削皮,作為艦娘不會輕易受傷,她的動作依然小心翼翼。
重新回到家中,蘇顧坐在沙發上面,接過反擊遞來的梨。雖然早知道結果,但是那么努力了,一點希望都沒有,表情有些惆悵、有些氣餒。
不過說到底身邊有許多可愛、治愈的小蘿莉,撈不到就撈不到吧,反正不是潛艇。
蘇顧撫摸著趴在自己腿上屬于M1漂亮的波浪長發,看有些小中二的索瑪雷茲一只手拿著機仗一只手捧著經書。一下舉起手中機仗,經書便嘩啦啦翻頁,放下手來,經書也停下來。小蘿莉樂此不疲,笑容感染了他,這才有了一點笑容。
小蘿莉太可愛,然后又以M1最可愛。
“提督,給我吃梨。”
蘇顧毫不猶豫伸手把梨放到M1的面前,小蘿莉小小啃了一口:“提督,我咬了你剛剛吃過的地方,我們是不是間接親吻了?”
蘇顧拍了拍小蘿莉的頭:“小癡女。”
看著軍團抱著生姜,一開始還沒有注意,此時發現生姜意外有些胖。
蘇顧好笑問:“軍團,你說生姜為什么那么胖?”
“不胖啊。”軍團舉起了手中的生姜,原本還有些胖乎乎的貓,如今顯得很長很長。
蘇顧說:“你要把它放下來,不是舉著。”
胡德在旁邊反駁:“生姜一邊也不胖。”
頓時,軍團把生姜放在茶幾上面:“好像真的蠻胖的,為什么?”
蜷縮成一團的生姜有它這個年紀沒有的肥肉,胡德變得無話可說。蘇顧心中有些邪惡在想,胡德你給生姜喂那么多,是想要胸變得更加厲害吧。
想歸想,蘇顧對小蘿莉說:“它那么胖是因為它是橘貓,你知道橘貓為什么那么胖嗎?”
“吃得多。”
小蘿莉就是單純,沒有那么多想法。本來已經想好的腦筋急轉彎無用武之地:“因為大橘為重。”
蘇顧沒有養過貓,不過好歹在網上也試過云養貓,無非就是天天看人曬貓罷了。實在喜歡那些胖乎乎的貓,雖然知道一身肥膘對貓來說不健康,還是喜歡那些肥得像是豬一樣的貓。
這樣陪著小蘿莉玩鬧了一陣,本來開開心心,不久后蘇顧遇到了難題。
主要原因,熱心突然說起:“紐倫堡老師說,如果有人叫我們出擊,不能隨隨便便答應了。如果鎮壓了深海艦娘,一定要收取報酬。可是紐倫堡老師又說了,叫我們做好事不留名,給人幫忙,不能索取報酬。
頓了頓,作為提督蘇顧其實深有理解,他道:“好事也分小事大事……”
他先給大家簡單說了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然后又說起了子貢贖人的故事。盡管是做好事,有些事情不能隨便做,開頭做過一次后果不堪設想。
“老師告訴我們,平時遇到危險不要出擊,一定要撤退、返航。可是大家都說那些為了保護城市,不撤退、不返航沉沒的姐姐,她們都是英雄。”
蘇顧猶豫片刻:“這種事情很復雜,交給提督來解決好了。”
“軍團覺得她們很傻。”
蘇顧倒是想起以前在網上看過的一段話,說道:“如果天空總是黑暗,那就在黑夜中生存;如果發出聲音是危險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覺無力發光,那就蜷伏于墻角,但不要習慣了黑暗就為黑暗辯護;不要為自己的茍且而得意;不要嘲諷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的人們。我們可以卑微如塵土,不可扭曲如蛆蟲。”
直到蘇顧說完,軍團才辯解:“我沒有說啦,我只是覺得不應該,盡了最大的努力就可以了。”
蘇顧自覺在辯論上還是不錯,即便是如此,他也被問題卡住了。這是來自阿卡司塔的問題:“軍團上課調皮,只是有一次提問回答對了,老師就夸獎她,甚至還給了她一塊糖。我每次都能夠把問題答出來,而且很努力,但是從來沒有獎勵。還有一個問題,我和熱心在憲兵隊跟著姐姐做事。好人犯錯了一次,大家都記得他犯錯了,說他很虛偽,他其實是壞人、偽君子。壞人做了一個好事,大家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說良心未泯,說他其實本質不壞。為什么那么奇怪?”
其實也可以用升米恩斗米仇來解釋,然而一時間蘇顧還真不好解釋,斷斷續續似是而非給出了答案。
一直到把小蘿莉的問題答完,蘇顧自己覺得三觀還是蠻正的。
天狼星不喜歡說話,這次開口了:“提督在鎮守府做老師嗎?”
“不做,我是提督。主要鎮守府里面可以當老師的人太多了,我就不插手了。目前倫敦教家政、插花、禮儀。訓練課有弗萊徹,在驅逐艦里面唯獨她不算是小學生了。文化有天龍、龍田。像是這種亂七八糟的問題,鎮守府中基本沒有人問。即便偶爾有,先問海倫娜,然后還有列克星敦,基本輪不到問我。問我的,反而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鎮守府中,驅逐艦大多時候只需要玩,然后上課各種東西都教一些,專門從川秀學院把驅逐艦專用的教材買了回來。
胡德突然道:“記得提督說過我們鎮守府不大吧。我們開公司還是賺了不少錢,等回去可以把鎮守府再翻修一下。”
“那些錢是你們的錢,你們自己花好了,鎮守府自己有錢。”蘇顧如此回答,這是態度問題。
聲望忙完了,她開口:“我們的錢也是鎮守府,不要說什么,拿了我們的錢,帶了壞榜樣。這是一個家,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把你和我分得那么清楚,我們不是人類,我們是艦娘。沒有提督,也沒有我們。像是父母對孩子不求回報的養育,艦娘對鎮守府也一樣。”
“孩子還是需要給父母養老的。”蘇顧看到聲望的笑容,“只是相比父母的付出,孩子的回報太微小。”
“提督多多關心我們好了。”
和聲望討論了一番,繼續左右無事。
這時已經不在大廳了,身邊只有小蘿莉。在M1的撒嬌下,蘇顧給小蘿莉唱毀滅世界的兒歌:“我有一個美麗的愿望,長大以后能播種太陽。播種一個,一個就夠了,會結出許多的,許多的太陽。一個送給,送給南極,一個送給,送給北冰洋一個掛在,掛在冬天,一個掛在晚上、掛在晚上……”
然而小蘿莉不解深意,蘇顧想起自己在艦娘總部吃了老大虧,他又想想,唱了一首簡單的:“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小鳥說早早早,你為什么背著炸藥包。我去炸學校,老師不知道,一拉弦我就跑,轟的一聲學校不見了……”
意外或者說不意外,蘇顧突然聽到吵吵鬧鬧聲,他回過頭看到陌生的少女走過來。
少女嘟嘟嚷嚷:“他還知道回來,為什么不去死?”
“你平時明明一直念叨著提督。”
“才才才才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