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圈的彩衣紋理,小天使卡米契亞舉著手中的波板糖,眼中滿是期盼。
“大姐頭,你要吃嗎?”
表情威嚴,按說只有在家長臉上才會出現,維內托冷眼看了卡米契亞一眼,把頭撇開看向不遠處的鐘樓。分針正指向十二,看來整點。
“不吃。”
卡米契亞收回波板糖,伸出粉色的舌頭舔了舔,最后把整個波板糖塞進嘴中,臉頓時鼓了起來。她的聲音奇怪:“明明很好吃的。”
除開維內托,小蘿莉都拿著大大的波板糖。
她們并排站在一起,好一道靚麗的風景。對一般人來說已經足夠矚目了,若讓那些“請問您今天要來點兔子嗎?”社團成員在這里,想必已經足夠發狂了,再廝打起來。
有可愛的小天使卡米契亞,活力滿滿。驅逐艦叛徒小惡魔阿維埃爾看起來明明像是少女了,弱氣的表情讓人覺得還是應該把她歸為小蘿莉比較好。喜歡搞事的大蘿莉安東尼奧,她此刻的表情懵懂、欠揍。還有小小年紀嫵媚色氣、援力十足,北京風烏戈里尼是了。
想要抱抱,想要親親,只要誰能夠吃得下一發意呆利炮,維內托倒不介意。至于想要抱自己,極刑,立刻執行。
走在十字路口,計程車停在旁邊,中年司機正在旁邊抽煙,裊裊的煙圈緩緩飛向天空。
維內托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小蘿莉,問:“傍晚要趕回去,還要采購,我們只能去一個地方。你們先去哪里,公園、動物園還是游樂場?”
卡米契亞道:“我想去動物園。”
“先去游樂場。”
小蘿莉嘰嘰喳喳議論了一番,最后還是決定去游樂場,如此花了半小時趕到目的地,買了五張兒童票。
“我想要玩摩天輪。”
安東尼奧看著周圍的游樂設施,她咬著手指:“海盜船比較好,云霄飛車好像也好好玩的樣子。”
卡米契亞坐在專門給人合影的大炮上面,大喊:“過山車、過山車、過山車。”
唯獨阿維埃爾弱氣,她不說話,反正大家不會聽她的,隨便玩什么都好。
又一次出現了分歧,大家把視線看向大姐頭,維內托雙手抱胸:“你們玩什么都好,反正是小女孩的游戲,我不玩。”
阿維埃爾看向旁邊的旋轉木馬,彩燈閃亮,音樂聲不斷。與其說小孩子多,大人占了大部分,全部都是情侶。然而在她想要開口前,立刻被維內托瞪了一眼,頓時不敢說了。
維內托終于做了決定:“先去摩天輪。”
卡米契亞好奇問:“大姐頭你也玩嗎?”
“不玩。”
“我想要和你玩。”
有臺階了,遲疑了一下,心想自己只是陪著人玩,維內托一副無可奈何的語氣:“既然如此,我也沒有辦法,今天專門出來陪你們,不掃興了。”
先去了摩天輪,又去了旋轉木馬,這是在海盜船場館。
卡米契亞、安東尼奧、烏戈里尼全部跑上海盜船了,阿維埃爾站在外面看著,露出羨慕的眼神。她沒有去玩,主要不敢玩。維內托也沒有上去,她的目的為了陪阿維埃爾,擔心蘿莉叛徒弱氣的驅逐艦給人騷擾……大概吧。
果然如此……
“小姑娘你們不玩嗎?”
阿維埃爾轉頭立刻看到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子站在旁邊,并不是多漂亮,但是笑容很溫和,她回答:“不敢玩。”
女子微笑:“很刺激,不會掉下來的。”
阿維埃爾依然搖頭,女子又看向維內托,問:“你也害怕嗎?”
維內托不說話,冷冷看著對方。
突然感覺有些寒冷,然而陽光正烈呀,奇怪,女子好奇問:“你們家大人呢?”
維內托動作不變,表情不變,女子終于感到有些不適了。
“哈,我走了,朋友叫我了。你們一定要跟好大人,不要走丟了。”
維內托武斷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阿維埃爾心想,明明很溫和的大姐姐,沒有一點惡意。作為艦娘,很清楚這些。
在游樂場轉了一圈,已經接近中午了,從游樂場出去又準備去逛商店。
“鬼屋一點不恐怖,那個木乃伊想要摸我的頭,我一下把他的開了,用了很大的力氣。”
“海盜船也不恐怖,還沒有在大海上面遇到大浪刺激。坐在我前面的那個人是胖子,海盜船搖一下,他就叫一下。啊啊啊!他叫得像是殺豬一樣,好難聽,看起來快要尿褲子了。”
這回輪到卡米契亞了,她道:“安東尼奧咸魚,你又沒有見過殺豬,你怎么知道他像是殺豬一樣叫?”
“你好煩。”風水輪流轉。
“湖里面好多魚,我想要跳下去撈魚。”
“我也想。”
沒走兩步,卡米契亞倒是想起在游樂場看到許多父母帶著孩子,她露出惆悵的表情:“我想提督了。”
縱然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有些人還是難以忘懷。也是正因為還有留戀,還有追求,沒有辦法忘記人和事,還能夠作為艦娘繼續生活在世界上面。超人般的艦娘,感情是唯一的弱點。
平常神煩這喜歡粘著自己的小蘿莉,維內托伸手摸了摸卡米契亞的頭:“你們的大姐頭在身邊,提督什么的根本沒關系。”
小孩的臉,三月的天,說變就變,卡米契亞一下高興了:“大姐頭,喜歡你。”
“我們現在去哪里?”
維內托想著原來的計劃,隨口道:“商店。”
“上次那家嗎?”
烏戈里尼道:“我要一頂帽子。”
“我要墨鏡,我的墨鏡一點不兇,嚇不到人。”
“不需要兇。”維內托無奈。
“可是我們是黑手黨。”
“我們不是。誰告訴你是?”
“可是你是大姐頭。”
維內托感覺自己完全跟不上這些小蘿莉的節奏,腦電波對不上。
“我想要發箍。”
“我想要買槍,手槍,砰砰砰”卡米契亞先伸出拳頭,然后翹起大拇指,再伸出中指和食指,小手變成手槍模樣,打槍,“唔,我還想要手銬。”
維內托斬釘截鐵道:“不要想那么奇怪的事情,不可能買給你們……你們要買什么糖?”
“巧克力一百塊,奶糖勉勉強強一百盒好了。”
她們這樣走過,路上突然被一個背影吸引住,停下來。
“你們在看什么?”
安東尼奧道:“大姐頭,你看那個人。”
“你不亂用手指指人,不禮貌,我們走了。”
這樣走了兩步,這次所有人一齊停下腳步,卡米契亞率先舉手:“我想要過去看看。”
她說到做到,已經跑遠了,安東尼奧頓時也跟著跑過去。
斑駁樹影,徐徐微風,還有汽笛聲,喧鬧的人聲。
聲望買飲料去了,還沒有回來,蘇顧靠在欄桿邊,回想這些天來的經歷。
沒有這樣的旅行,大概很難才能和聲望發生什么了。畢竟郵輪上那么多人,不好展開,然后等回到鎮守府還有更多人。
再說聲望會提出侍奉,很明顯也是由于自己身邊沒有婚艦,作為男人又有需要,否則不至于如此,她沒有太多作為婚艦的自覺。從這點來說,這次旅行很值得,女仆長大贊,只等回到鎮守府女仆長的兔女郎裝了。
本來到處跑,已經累了。由于聲望在身邊,更累了,白天累完了,晚上還要累。
還沒有找到意呆利蘿莉,沒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功勞,既然如此……
艦娘作為女孩子都會吃醋。
約克和埃克塞特由于職責的關系,即便身為提督的自己,也從沒有聽她們把當初聽過的傾述透露出來。至少也讓人知道一點,艦娘也有許多煩惱。
再想想在學院中,先不論真假,聽過許多故事了。情殺、柴刀、監禁、狗鏈、福爾馬林諸如此類,讓人感到心驚膽戰。剛好溫柔賢淑列克星敦其實有些小腹黑,自己算不算在外面玩,不回家?
找不到人,不爽,想要黑維內托了,正左右無聊中。
板上釘釘已經提過很多次了,必須再想一些新玩法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名字,像是大家取名沈蕓、沈佳、蘇小宅,以便分得清楚誰誰誰。給維內托取名……胸有成竹,沒有胸,那就叫做成竹吧,名字其實蠻好聽的。
平易近人感覺不錯,等什么時候夸獎維內托,就說你真是平易近人。
她一定聽不出什么意思,那么就有意思了。鎮守府里面能立刻穩穩聽出來,無非瑞鶴、薩拉托加、密蘇里等等這些人了。老司姬北宅自然很厲害的,奈何她多數時間處于省電狀態,大概不行。
不然教意呆利小蘿莉唱歌,還教她們要一只手摸著胸口,表現出用心、深情,最后大聲唱,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維內托總能夠見到、聽到吧,表情一定會變得很精彩。
只是在心中想罷了,也不擔心會被人聽去,最多讓人看到自己在偷笑,會覺得奇怪。
陡然砰的聲音響起來,欄桿搖晃,什么東西撞到欄桿上面了。
蘇顧轉頭看過來,原來一個小女孩撲到了欄桿上面。她還把雙手放在欄桿上,頭枕在手上看著自己。小女孩真可愛,但是動作完全不淑女,熊孩子,他做了結論。
盯著不認識的小女孩,影響不好,被小女孩看也讓人覺得不安,蘇顧收回了視線,重新投向遠處。
又有另外一個小女孩撲上了鐵質欄桿,蘇顧又看到黑發下雙馬尾小女孩。然后小女孩把雙手從欄桿垂下去晃呀晃,也看著自己。
一左一右兩個小女孩看著自己,目不轉睛,讓人感到心虛。自己沒有做過什么吧,這樣想著他從欄桿邊走開,讓開兩個小女孩。
依然站在欄桿邊,沒有站多久,蘇顧又發現兩個小女孩跑到自己旁邊了。
蘇顧問:“你們有什么事情嗎?”
“我們大姐頭在那里,她要見你。”
若換做兩個穿西裝帶墨鏡的光頭彪形大漢,還伸手到西服里面做掏槍的動作。沒有聲望在身邊,心中大概會慌一下。換做兩個可愛的小女孩,僅有的感想,好可愛,你們搞什么鬼?
蘇顧回頭,緊接著他看到白發紅瞳的小蘿莉,表情危險,看起來想要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