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在意黎塞留的狀態,站在綜合樓的走廊上注視她離開鎮守府,蘇顧想了想告別了瑞鶴和陸奧便追了上去。
路過碼頭,他甚至沒有揉一下可愛蘇赫巴托爾大人的臉蛋,順便抱起來親一口,當然奧丁也不能少了,還有在旁邊噼里啪啦喋喋不休指手畫腳不停的龍驤,小小少女已經被教訓好多次了,至今依然自以為是。
不敢說是什么樣的天才,但是智商和情商絕對是平均線以上,他清楚黎塞留對自己的感情。另外列克星敦提過好幾次了,提督不要辜負了大家,其中之一就是黎塞留。話說她在鎮守府里還有不少外號,大主教、騎士姬、肥黎,重點是最后一個,恨嫁的黎姐。
婚了那么多人,唯獨沒有婚了她。
剛剛在咖啡廳里面,自己和瑞鶴還有陸奧某種程度上面來說,算是打情罵俏了吧,她全部都看在眼中吧,又是何等的心情呢?
自己轉頭看到她的時候,她剛好轉過頭,十有是發現了自己,于是急忙轉頭吧。后面再看她,已經不見了。所以說,喜歡的男人婚了別的女人,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親密無間,不愿意看到這樣的畫面選擇離開?
如果是真的,要不要就這樣給戒指了?
可是在黎塞留看來,像不像自己在可憐人?
突然想起以前聽人說,提督還不婚了黎姐,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失望,說不定什么時候墜入深海變成深海旗艦了,柴刀了你。
希佩爾海軍上將和布呂歇爾以前在憲兵隊工作,希佩爾海軍上將很少說話,布呂歇爾肉乎乎的身材相當可愛,迷之自信的性格也相當有趣,兩人時不時坐在一起聊天,聽她說過好幾起,艦娘偏執起來可能發生的可怕事情。
然而沿著海灘走,沒有多久便看到了黎塞留,她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兒端倪,金色發絲沒有一點凌亂,眼圈也沒有紅,沒有偷偷抹淚說沙子進了眼睛,一星半點兒委屈都看不到。
伸手把被風吹亂的金色發絲別到耳后,黎塞留站在礁石上面俯視著蘇顧:“提督怎么來了?”
蘇顧想了想,還是爬上了礁石,礁石上允許站人的地方還是蠻大的,拍拍手,拍掉手上的灰塵泥土,他回答:“找你啊。”
“找我?”黎塞留問,“有什么事情嗎?空想又搗蛋了嗎?”
“不是空想又搗蛋了,我們的小公主空想還是很乖的。”蘇顧心想不久前抱著人家睡覺,不說什么沒有做,即便醒過來瘋跑撞到了什么東西,撞到床頭桌,床頭桌上面的陶瓷擺件掉在地上“哐”的一聲摔成渣子,又或者撞到書桌,書桌上面的水杯倒了,水流出來打濕了文件,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最多說一句小心點,訓斥都不會,哪里會告狀?
黎塞留問:“那有什么事情?”
“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嗎?”蘇顧露出一臉幽怨的表情,“想和黎塞留說說話。”
“提督絕對不會沒有事情來找我。”黎塞留肯定,自己又不是小宅,又不是北宅,又不是瑞鶴,又不是密蘇里,又不是薩拉托加。
“喂喂喂,黎塞留啊,黎姐啊,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等級的大美女嗎?”蘇顧說,“當然是為了刷好感了。”
“刷好感又做什么?”
“我說真的要說得那么明白嗎?”蘇顧想起陸奧和瑞鶴的對話,他好笑了一下,“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提督不用刷了。”
“一點機會都不給?”
“因為已經到上限了。”黎塞留微笑,不像是陸奧眉宇之間滿是風情和嫵媚。
“在提督圈子里面都說,一個艦娘對提督的好感到了一百,代表她絕對不會拒絕提督的戒指。”蘇顧停頓了一下,“所以說……”
“我想起密蘇里了。”密蘇里成為婚艦的經過,鎮守府里面沒有人不知道,黎塞留自然也不例外了。本來只是玩笑,最后弄假成真了,當然其中還是兩人確認過眼神了,否則換做是半年前,或者更久一點,那就真是玩笑罷了,“提督又想要套路我?”
蘇顧笑了一下,確定了,自己原本就是瞎想吧,黎塞留根本不是那一回事。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一句話提督,我喜歡你,讓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你那么一說,我可是當真了,一晚上心癢難耐輾轉反側睡不到。”蘇顧心想黎塞留自從成長之后,改變了許多,不僅僅體現在身材上面,在性格的方面更進一步了,越發的成熟、獨立、自信、大方了。
“是真的。”黎塞留著眺望遠處的海面,一只海鷗剛剛俯沖進海里面,想起以前的事情,“如果提督當時摟我的腰,黎塞留一定不介意給他一個熱情的法式濕吻。”
“再給一個機會好不好?”
“可惜了,錯過了,沒有機會了,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
“不要這樣吧。”
“好吧,再給你一個機會。”黎塞留張開雙手。
蘇顧是不敢的,他還沒有那么厲害。
“提督啊,你真就是嘴巴厲害一點。”黎塞留說著跳下了礁石,海風在這個又吹了起來,她雙手插進風衣的口袋,“走了,風大了,回去了吧。”
蘇顧說:“我的黎姐,十分帥氣的說。”
“那是自然。”黎塞留從口中里面拿出了一副墨鏡戴上,嘴唇緊緊抿起來,抬著下巴看蘇顧,御姐范兒十足,“現在怎么樣?”
蘇顧說:“又不是夏天,已經深秋了,你怎么還隨身帶著墨鏡?”
“就算是冬天戴也沒有關系。”
“是啊,如果是黎姐,冬天戴也沒有關系。”蘇顧想了想,委實感到那么一點委屈,自己的身高只是中人之姿,身材絕對算不是挺拔,只有在基洛夫的黑白照騙下,一張臉可以說是棱角分明成熟有魅力,足夠迷倒十四個少婦,“如果是我的話,沒有氣質,那就是傻逼了。”
走在回鎮守府的路上,蘇顧問:“黎姐怎么想到跑這里來了?”
真實的原因自然不會說了,黎塞留回答:“沒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到處走一下就走到這里了……本來想要跑燈塔上面坐一下,吹吹風。”
“這樣啊。”
“提督是不是在擔心我……”黎塞留走在蘇顧的前面,她轉過身來,把他原本心里面想的東西說了出來。
“沒有。”蘇顧自然不會承認了,否則顯得自己太自戀了。
“是有點嫉妒啊,密蘇里什么的。”黎塞留不介意說,隨后摩拳擦掌,“所以提督我們去訓練室打一場吧,讓我好好發泄一下,發泄一些就好了。”
蘇顧果斷拒絕:“不打。”
食指推了推墨鏡,黎塞留說:“一個大男人居然害怕女流之輩。”
“你這句話的意思,好像女孩子天生比男人弱。”蘇顧說,“誰說女主不如男。幸好我不是女權主義者。”
黎塞留笑。
蘇顧說:“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不想受虐。”
他心想,自己的水平,俾斯麥還知道放水,不能讓最喜歡的提督輸得太難看,如果是馬里蘭,最多撐三招,不得不說她是真平,硌得人痛,不像是和其他人打,多多少少一點福利還是有的,雖然最后都是躺在棉墊上面看著天花板,但是回味著那溫軟的觸感,手臂肩膀似乎都沒有那么酸痛了,比跌打藥酒更有效,比正紅花水更神奇。
會去訓練室的人,一個個都是強者。這么多天,數月的時間,唯一的戰績就是有一次圣地亞哥在旁邊觀戰,尾巴一擺一擺的,剛剛輸給了約克城不爽中,非要她上場,在不使用艦裝的力量下,她完全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女子初中生高中生的水平,理所當然輕而易舉的撂倒了她,然后被抱怨欺負弱小,卻毫不知羞恥,反而大笑。
蘇顧下意識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沒有,他好奇問:“黎塞留會那個……射擊嗎?”
黎塞留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射擊?”
蘇顧比劃了一下:“就是槍啊。”
有些國家,還有川秀也是禁槍的,但是作為提督擁有持槍的資格。他有一把俾斯麥送的手槍,后來從各種渠道又買了幾把,辦公室辦公桌的抽屜,房間的書桌抽屜都放著。
雖然已經說明了,拉菲還是偷拿了一次,被海倫娜教訓慘了,殺雞儆猴,于是再沒有小luoli拿了。雖然她們本身擁有比這些槍械厲害無數倍的艦炮,真不知輕重的話,那要出大問題。平時在鎮守府中,她們也不允許隨便展開艦裝,掏出艦炮和魚雷。
黎塞留說:“不是太擅長。”
蘇顧說:“有機會我們比試一下。”
“好啊。”
蘇顧突然有點心虛了。
走了一會兒,已經可以看到碼頭了,蘇顧又問道:“黎塞留射箭會嗎?就是弓道。赤城加賀、翔鶴瑞鶴,飛鷹和隼鷹好像都沒有看到過,一個星期兩三次,除非天氣實在太差了,穿著弓道服,搬著靶臺到草地上。”
“不會。”
蘇顧有點得意:“我會。”
“嗯,提督很厲害。”
蘇顧抓了抓頭發,感覺自己有點像是炫耀玩具的小學生:“以前在學院,赤城是弓道部的老師,最開始就是跟著她學的。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成長,姬發式,成熟大方的古典仕女,完全就是女神。當然了,現在也很好。”
黎塞留說:“吃撐。”
“她是一個,尤其是海倫娜,自從婚后越發肆無忌憚了。用她們的話來說,反正已經是婚艦了,還裝什么裝。”蘇顧說,“還是小女仆反擊乖巧,什么時候都一樣。”
蘇顧想要繼續說,他張了張嘴,沒有出聲,還是少在黎塞留面前說這一些好吧。
回到碼頭,看見蘇赫巴托爾還在釣魚,龍驤走了,斯配又來了。既然黎塞留沒事,蘇顧也算是放心了,他走了過去,在放在一邊的小水桶里面看了看,有好幾條不大不小的魚,順手把斯配抱在懷中,她的小圓臉最可愛了,蹭一蹭:“蘇大人。”
蘇赫巴托爾轉頭看到蘇顧,她喊了一聲:“提督。”
“還沒有釣到啊。”
“釣到什么?”
“說好的u96啊。”
“釣不出來的啦。”蘇赫巴托爾感到有點氣餒,她心想說釣潛艇什么的,只是開玩笑了。
蘇顧揉亂了蘇赫巴托爾瓜皮般的黑色短發:“笨蛋,用罐頭釣啊,水果罐頭,橘子、蘋果、梨。”
蘇赫巴托爾不喜歡被人當做是小孩子摸頭,她一只手抱頭,氣得鼓起臉。
蘇顧說:“一天釣不出u96,不許干別的。”
約克城看到了蘇顧和黎塞留,她問道:“提督和黎姐哪里去了?是不是約會嗎?”
“不是。”蘇顧說,“沙灘上走了走……突然想起很久沒有舉辦燒烤晚會了,什么時候舉辦一次吧。”
約克城有點興奮,忘記了起哄:“就今天吧。”
蘇顧看了看天空,他說道:“來不及了,什么都沒有準備。”
“來得及的,鎮守府里面什么食材都有。就算沒有,現在、立刻、馬上趕去縣城買食材,然后準備也來得及。”約克城想了想,掰著手指,“主要是素菜的問題,玉米、韭菜、蘑菇、金針菇、茄子、豆腐皮、小鏝頭、面包片、生菜……”
蘇顧說:“你說了那么多,我又想起了火鍋,不然還是吃火鍋吧。看誰手快,搶得到肉。”
“好主意。”
黎塞留站在不遠處,她看著蘇顧高高舉著斯配,完全不顧斯配的掙扎,露出一絲會心的笑容。
時間到晚上,蘇顧坐在辦公室,密蘇里給他準備了夜宵,根本吃不得,但是受到逼迫了,最后還是吃完了。密蘇里拿著碗走了,他看著好笑的列克星敦,突然想起來,把下午遇到了事情說了一遍。
“我當然知道黎塞留的心意了,只是說她不是那么在意吧,像是北卡羅來納什么的。”
“我的傻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