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三個妹妹,弗萊徹可謂拼盡全力。
新奧爾良感覺自己不比弗萊徹好多少,妹妹昆西讓人感到難辦,每天必須寸步不離,否則肯定出事。
難得有人愿意照顧昆西,總算有一天休息,早上睡在草地享受冬日溫暖的陽光,中午美美睡了一覺,沒有人不消停在床上滾來滾去,更有甚者一邊滾一邊吃薯片或者什么,弄得床上全是食物殘渣,下午坐在海邊的礁石上吹風,不能再幸福。
好吧,必須承認,妹妹不在還是有點想她。食堂里,新奧爾良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妹妹一臉開心:“阿昆,今天哪里玩了?”
約克城在川秀住了好久,川秀大大小小的地方都去過,昆西說她帶著自己去了哪里和哪里,又吃了什么和什么,不像是姐姐小氣鬼,只要喊一聲她姐姐什么都買,氣得新奧爾良牙癢癢,最后笑得甜蜜:“提督,提督還幫我買了一件衣服?”
新奧爾良說:“那你謝謝提督了嗎?”
昆西重重點頭。
姐妹兩個當然住在一起,昆西哪有生活自理能力……還是有的,不能太誹謗。晚上新奧爾良坐在床邊,翻昆西帶回來的紙袋,拿出一條白裙子,站在落地鏡前面比劃了一下,心想漂亮是漂亮,只是裹胸裙的話,現在這個季節穿不合適。
“好像還有什么?”新奧爾良放下衣服,又從紙袋里面拿出白色頭紗。
“這個是什么?”新奧爾良的常識不容質疑,“不會吧。”
“阿昆,阿昆。”新奧爾良叫了兩聲,想起妹妹正在洗澡,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升起來。
她擺弄著頭紗,甚至自己戴了一下,感到有點害羞又摘下來。等了一下,頭發濕漉漉的昆西踩著拖鞋“啪啪”響從浴室里面走出來,她連忙拿了一條毛巾跑過去,替她擦頭發,擦身子,笑容神神秘秘:“阿昆啊,我問你。”
“嗯。”
新奧爾良說:“阿昆,你拿到提督的戒指了?”
“什么戒指?”
“還裝呢,我都看見了。”新奧爾良說,“誓約之戒在哪里,我看一看。”
“沒有誓約之戒。”
新奧爾良說:“提督還沒有給你嗎?”
“提督為什么要給我戒指。”昆西說,“我又不是婚艦。”
笑容逐漸消失,果然是妄想,新奧爾良指向床上那一件婚紗:“那個,那個是怎么一回事?”
昆西解釋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如何。
新奧爾良說:“不是婚艦,沒有戒指,你要什么婚紗?”
昆西可達鴨。
新奧爾良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做什么。不知所措,無能狂怒,她從衣柜里面找了一件睡衣給昆西一套,抓住她的手腕往外面走,一定要找提督算賬才行。
宿舍樓的走廊上,西弗吉尼亞看著新奧爾良拉著昆西怒氣沖沖走過,她自言自語:“昆西又犯了什么錯?”
“提督提督,你有本事欺負昆西,你有本事開門。”
圣女貞德的房間就在蘇顧房間不遠處,她打開門,說道:“好響,新奧爾良不要拍門了,里面沒人,提督不在。”
新奧爾良問:“他跑哪里去了?”
“不知道。”
在蘇顧的房間沒有找到人,片刻后新奧爾良遇到相當一個尷尬的問題了。
鎮守府沒有外人,除開提督,提督還是丈夫,全是女孩子,俾斯麥沒有那么在意,她聽到敲門聲,只穿著內衣開門:“新奧爾良啊,你有什么事情嗎?”
“俾斯麥,提督在你這里嗎?”
“不在。”
新奧爾良又找到海倫娜的房間。
海倫娜靠在門邊,表情幽怨:“提督已經一個星期沒來了。”
新奧爾良只見海倫娜藍色長發綰起來,薄薄的白色襯衣胸口的位置繃緊,幾乎要將襯衣擠破,兩顆紐扣之間因為擠壓有一道空隙出現,露出一抹細膩的乳白色,還有深深的溝壑,她心想一個輕巡洋艦憑什么?
列克星敦站在房門口,微笑搖頭。
“怎么可能在我這里嘛。”瑞鶴沒有什么好臉色。
威爾士親王、反擊、科羅拉多、密蘇里……新奧爾良從黎塞留的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走過走廊,走下樓道,看著傻妹妹昆西,表情有一點憂傷:“提督,你到底在哪里?”
一個個婚艦的房間找過,全部不在,甚至伊麗莎白的房間也去看了看,說不定在那里聊天,然而都沒有,新奧爾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站在一個房間前面,遲疑了好久,猶豫著伸手。
米黃色小睡裙,慵懶的粉色短發,世界第一可愛,小宅打開門:“雞腿堡姐姐。”
新奧爾良問道:“小宅,提督在你這里嗎?”
小宅回答:“不在。”
新奧爾良擂了擂頭,差點發瘋,到底哪里去了?
終于,她在U艇的房間找到蘇顧,只見他躺在U47的床上,舉著童話書,正在給幾個幼女說故事,她怒氣沖沖,胸口隨著呼吸起伏:“提督你不在自己的房間,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蘇顧坐起來,疑問:“新奧爾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什么事?你問我什么事?什么事呢?”找過來找過去,找到心累,新奧爾良一時間有點懵,她抓著頭發,蹙起眉頭。
“姐姐。”
直到昆西弱弱的聲音響起來,新奧爾良驚醒,她大喊:“什么事情?提督不知道什么事情嗎?你這個笨蛋、傻瓜、蠢豬,活該挨雷劈,不負責任的提督,我要打爆你的狗頭。”
蘇顧發現昆西,他恍然大悟,他說:“怎么說?是昆西想要,所以買了。”
“那么簡單?昆西不懂,你也不懂嗎?”新奧爾良說,“婚紗是什么人都可以穿的嗎?昆西不是婚艦,穿著婚紗走來走去,別人怎么看?怎么說?你看那個笨蛋,明明不是婚艦居然穿婚紗,真不要臉。”
其實蘇顧一開始不愿意的,主要看昆西可憐巴巴,還有約克城和大黃蜂在旁邊勸說,他把兩個人的話搬出來:“什么婚紗?只要不戴那個頭紗,別人也看不出是婚紗吧,還不如你那一件。”
“我那一條裙子,不管再像婚紗,說到底它不是婚紗。”新奧爾良說,“昆西那一件,就算不戴頭紗,看起來不像是婚紗,但它就是婚紗。”
蘇顧想了想:“就算是婚紗,沒什么大不了吧。”
“沒什么大不了?”新奧爾良說,“我不想昆西變成下一個南達科他,讓人看笑話。”
南達科他趴在床上,打量著手上的戒指,每天晚上必須看一下才睡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今天晚上和提督去哪里旅游比較好呢?川秀去過好幾次了,浮江市沒有意思,不然去明月湖好了,她突然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誰在想我?肯定是提督。”
蘇顧有心解釋,南達科他沒問題,他看到新奧爾良凌厲的眼神,連忙住嘴。
“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就算現在不知道,明天也知道了。”新奧爾良說,“女仆裝、旗袍、護士裝,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就喜歡這種東西,別人沒有戒指,絕對不要婚紗,就欺負我們昆西笨蛋。”
她說著哭了。
“提督沒有欺負我,是我想要。”昆西說,“還有我不是笨蛋。”
雖然昆西神經大條,根本不在乎,新奧爾良作為姐姐,絕對不說妹妹笨蛋,這次實在忍不住了,新奧爾良給她額頭來了那么一下狠的,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是笨蛋,誰是笨蛋?你不要說話。”
“哦。”
新奧爾良不斷質問蘇顧,蘇顧無奈舉手投降:“好吧,我錯了。”
“錯了就算了?”
“那你說怎么辦?”
新奧爾良頓了頓,她拉著昆西過來找麻煩,還真沒有想過怎么解決問題。
結婚,有一個詞語在腦海中劃過,她心想妹妹本來就喜歡提督,她一定很樂意,如果提督婚了她,她成為婚艦,其他人一定不敢再小看她了,講道理的話,如果是自己的妻子、婚艦,提督一定會努力照顧吧,自己就輕松了。
簡直天賜良機,想到這里,新奧爾良她說道:“已經這樣了,不然這樣吧,將錯就錯,提督干脆就婚了阿昆,大家就沒有什么話說了。”
蘇顧不敢置信:“你說什么?”
新奧爾良一字一頓:“我說提督婚了阿昆。”
幾個小U艇坐成一排,U47湊到U505的耳邊,小聲說:“逼婚。”
U505連連點頭。
蘇顧說:“是不是太兒戲了一點?”
新奧爾良說:“哪里兒戲了?”
蘇顧好笑:“哪里不兒戲?”
“你的意思就是不愿意了?”
新奧爾良拉著昆西到處找提督,一臉氣憤,許多人都看見了。理所當然,睡什么覺,哪有看熱鬧重要一點,她們跟過來圍觀,想要看看是什么一回事。
人群中有人說:“哪有雞腿堡你這么逼婚的?就提督算給了昆西戒指,南達科胖還有戒指呢,沒有人把她當做婚艦,難道昆西就不一樣了。”
新奧爾良啞然,陷入了思考中。
瑞鶴穿著睡衣,她嗤笑:“只是一件婚紗罷了,有必要弄得那么夸張嗎?你妹妹昆西穿了婚紗,我姐姐還不是穿了婚紗?”
西格斯比說:“提督把姐姐看光了,一定要給姐姐戒指,不能不負責任。”
有人小聲問:“提督把弗萊徹看精光了,西格比斯,怎么一回事?”
西格比斯繪聲繪色解釋。
弗萊徹在鎮守府還是很有人氣,可愛小女仆,有人替她出聲:“不說還不知道,提督你居然做了那么過分的事情,還不給戒指,欺負人家弗萊徹怕你所以不敢聲張嗎?”
瑞鶴插嘴:“姐姐也被他看過了,以前在溫泉旅館的時候。”
長春突然說:“我和提督一起睡過覺,提督還把我的初吻奪走了。”
逸仙沒有來,重慶來了,她當時面無表情:“提督,怎么回事?你還要不要臉,欺負小長春什么都不懂?作為她的長輩,我要討一個公道。”
蘇顧想了想,自己明明沒有做過那種事情,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連忙辯解,說以前找綾波、吹雪她們,發生在神社里面的故事。
重慶說:“你那么大一個人,一個大男人,不知道避嫌嗎?和小長春睡一個房間。”
“是她非要和我睡。”
重慶說:“我就不懂了,她為什么非要和你睡?”
蘇顧說:“因為除開她是漁政之外,大家都是日系,水火不容吧。”
重慶又問:“那長春為什么鉆進你的被子,你做了什么?”
長春說:“提督說鬼故事,好怕。”
“好啊好。”重慶驟然提高的音量,“提督你的套路深啊。”
蘇顧說:“我不是有意的,我哪知道她怕鬼故事。”
“提督說說看,哪個小女孩不怕鬼故事?”重慶冷笑,“但凡說一個人出來,我就信了你。”
U47突然爆料:“我看見提督摸布呂歇爾姐姐。”
海倫娜沒有放過熱鬧,她一身微透的蕾絲睡裙就出來了,鼓掌:“提督,厲害。”
蘇顧大驚:“U47,你不要亂說,我什么時候摸過布呂希爾了?我怎么不知道。”
“沙灘邊的時候。”
蘇顧敲了敲頭,舒了一口氣:“只是幫忙涂防曬油罷了,我幫很多人涂過,有什么大不了?”
海倫娜肩膀聳動,聲音陰沉沉:“意思是提督摸過許多人了?”
田納西說:“妹妹加利福尼亞的事情,提督不打算認了?”
“加利福尼亞又有什么事情了?我做了什么?”蘇顧說,“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事了,那個啊,她飆車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我是真的有點怕,所以摟了她的腰,但只是下意識的動作,不是耍流氓。”
田納西說:“飆車的時候摟她的腰是下意識的動作,那飆車結束了,你還抱著她是怎么一回事?”
“總要有一個恢復時間,剛剛下車還是頭暈、腳軟的。”蘇顧說,“加利福尼亞扶我,然后我暈乎乎的下意識抱她,不難理解吧。”
亞特蘭大從人群中擠出來,她說:“天天扯圣地亞哥的尾巴,我都說了,尾巴是敏感點了。”
“我想起來了,你以前摸射水魚的屁股。”海倫娜說的是蘇顧玩游戲的事情,對她們來說這是真實的。
蘇顧說:“不要翻舊賬。”
海倫娜說:“敢做不敢當?”
蘇顧無話可說。
鈴谷開口,說他和飛鷹的事情,純粹是八卦。
鈴谷又說了,說他和天龍、龍田姐妹的事情,毫無根據。
鈴谷根本停不下來,這次又說他和扶桑的事情,這個算是九真一假。
約克不甘示弱。
白頭鷹貝爾麥坎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它站在鐵架上面,剛剛說一句,被人扔走了。
總而言之你一句,我一句,U艇的房間坐滿、站滿了人,吵吵鬧鬧,儼然變成了菜市場,新奧爾良拉著妹妹昆西走了,出門的時候回頭深深看了蘇顧一眼,這種提督已經無可救藥了。
威斯康星聽著,適當的時候問兩個問題推波助瀾一下,太有意思了,不走,絕對不走,天底下哪里找這么有趣的鎮守府。
蘇顧感覺自己光輝偉岸的形象從今以后再也沒有了,人品跌到谷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