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玲見她這個樣子,頓時皺起眉頭:“姐你還不明白嗎?有些東西,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份報考爺爺和奶奶剛剛都已經看了,據說奶奶很憤怒。你看看,這上面據說還有售價十萬塊一杯的茶呢?你想想,什么茶能夠賣十萬塊一杯啊?”
唐初夏死死地咬著嘴唇,只感覺到身體有些冷,冷如骨髓,就宛如血液已經凍僵了一般,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她壓根不愿意相信這份報考中所說的東西。
因為不可能!
她相信那個人。
但是——
沈度以前確實跟她說過自己開了一家算命店鋪,那時候她以為沈度只不過是開玩笑,并沒有當真。
他一個才剛剛畢業的大學生開什么算命店鋪啊?
然而前幾天,就在那個飯店那會兒,那服務員確實叫他沈大師沈大師……
拿著報考,手指微微顫抖著,全身如墮冰窖,一種宛如夢靨般的恐懼感漸漸的蔓延全身,然后一點一滴的把她吞噬,黑暗尾隨而來。
冷如骨髓!
唐曉玲忽然看到了什么,臉色立即大變,急忙驚呼了一聲:“姐,你干什么啊?”
只見唐初夏的嘴唇上已經逼出血來,俏臉慘白無比,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神情中帶著恐慌,眼神也變得空洞與絕望。
她能夠察覺到一絲蛛絲馬跡,只是以前沒有注意,再加上跟他不太可能,所以便沒有多問。
然而現在……
淚珠從眼眶中逼了出來,嬌軀搖搖欲墜,一下子便癱軟了下去,幸好唐曉玲眼疾手快,急忙拉住她,才不至于讓她摔倒在地上。
唐曉玲見她這個反應,不由也滿臉驚恐,急忙抱住她說道:“姐,您別這樣,您別這樣。咱們現在還早不是嗎?幸虧現在揭穿了他的真面目……”
唐初夏抬起頭空洞的看了她一眼,眼淚雖然已經劃破俏臉,但是她卻沒有哭,還是死死地咬著嘴唇,沒有說話,任由血液從咬破的嘴唇上逼出來,嬌軀在顫抖著,渾身都在顫抖。
似乎因為感覺到冷,所以她微微抱緊了胳膊,依靠著墻壁蹲在了地上,把頭埋起在了大腿中,就好像一只遇到風暴的鴕鳥一般。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兩個身影慢慢的從門口走了進來,滿臉憂慮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老婦女忽然開口說道:“帶她去醫院看看!”
然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到醫院的,重新恢復光明的時候,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什么都沒有。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神情恍恍惚惚。
唐曉玲推開門走了進來看了她一眼,見她沒有絲毫反應,不由嘆了口氣,急忙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姐,您別難過,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神情又擔憂又心疼。
然后見她還是沒有反應,唐曉玲又開口說道:“那陳明哲不是已經被抓起來送進監獄了嗎?剛剛爺爺已經說了,這件事情必須查到底,這件事情,咱們必須給你討回一個公道。你還有我們呢!咱們才是一家人!”
唐初夏轉頭空洞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即使是在醫院,她依然還是覺得渾身冰冷無比,如墮冰窖……
這個時候,放在一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亮了起來,然后上面冒出一句話:“你到了嗎?你沒事吧?”
瞬間,她好像被定住了一般,死死地盯著看,就宛若是一只失去靈魂的木偶,餒了下嘴巴,再次死死的咬著嘴唇……
唐曉玲見此急忙驚呼了一聲:“姐……”
嘴唇再次逼出血來。
感覺到事情不對勁,沈度已經暫時離開了夏海市。
他沒有看到唐初夏發生了什么事情,因為事跡卡中壓根沒有關于他自己的任何信息,薄秀秀的沒有,唐初夏的也沒有,其他人更加沒有,一律關于他的信息都不會顯示。
但是,他卻能夠看到唐初夏氣運值的下降,下降的非常厲害,五天后,甚至下降到了二十多點。
二十多點代表什么?已經遠低于五十點的平均值,代表著有血光之災,而且,這幾天,包括后續幾天,都連續低于五十點的平均值。
由于沒有事跡卡沒有顯示她發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推測跟自己有關,見到如此,他哪里坐得住啊?
買了機票,就直接飛過來。
似乎是因為跟他的關系比較親密的原因,所以唐初夏的人物卡、氣運卡和事跡卡上的信息,每隔兩天到三天都會變一次,上面的東西顯示并不是很固定,需要經常去看才會發現。
不僅僅只是她,薄秀秀那邊和周洲那邊也同樣如此。
神人相術,明顯真的不會讓他無所不知。
天命閣暫時不營業了,他已經發通知通知大玄街的人,說需要出差一趟。
天命閣已經連續營業三個多月,適當的休息一下還好,過一段時間,再回去重新開門。
至于悟道茶、許愿紙、幸運葉之類的東西,他都是隨身帶著,反正又不重,只有幸運樹暫時留在家里面。
幸運樹一時半會出不了問題,沈度前幾天才剛剛照顧了它,這盆栽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尊貴,只要放著種就好,反正飛過來這邊,應該也花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回去。
沈度計劃幫她渡過了這次災厄之后,就回夏海市。
飛機飛了兩個小時,然后慢慢的在一個陌生的機場上降落,沈度沒有來過唐豐市,多少有些陌生。
拿出手機給唐初夏發了一條短信,通知他自己到了。
沈度拖著行李,慢慢的走出機場。
從事跡卡中,他只是知道唐初夏的老家在一個頗為豪華的四合院里面,但是具體在哪個區,幾條街道第幾號,卻沒有看到。
不過他也暫時不著急,既然來了,肯定有辦法找到她,據他所知,唐家在唐豐市上流社會非常出名。
值得一提的是,這兩天,發過去的短信,唐初夏基本上都沒有回,前幾天還好,偶爾還可以受到她的回復,但是這兩天,她就好像失去了消息一般,就連電話都不接了。
或許是家人的限制,或許是其他原因,她性格比較冷,以前也經常不會回,更加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情緒,所以,沈度多少都沒有意外。
當然,若是她徹底放開了,那么就會變成另外一個模樣,那時候,郎情妾意你儂我儂,抱著他的脖子任憑風輕雨溫親暖愛,時間一長進入狀態就開始變得狂風驟雨了。
因為害怕被人聽到,她只能緊咬牙關輕哼哼的,像只小貓一樣在他背上又抓又撓還掐肉……
那時候沈度感覺,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拖著行李箱在街道上等著出租車,這個時候,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鬼鬼祟祟的靠過來,對他說道:“兄弟,要手機嗎?”
說著,拿出了一臺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宛若閃電一般縮了回去。
沈度看了他一眼,怔了怔,笑道:“要啊,這手機怎么賣?”
“這是最新款的蘋果手機,原售價是一萬塊,五千塊給你!”賊眉鼠眼的男人頓時說道。
“五千塊?這么便宜?”沈度神情詫異。
賊眉鼠眼的男人笑道:“當然,這手機是我自己用的,現在急于需要錢,所以便打算賣了,怎么樣?兄弟,要不要?”
沈度笑了,拉住他的手腕說道:“兄弟,不如你帶我去見一下你上頭的人如何?”
賊眉鼠眼的男人一愣,急忙甩了甩手,臉色大變,盯著沈度道:“兄弟,你什么意思啊?”
沈度笑道:“沒別的意思,不要擔心,我不是警察,若是警察的話,拿的就是手銬了。”
賊眉鼠眼的男人渾身巨震,猛地抬起手想要打他,但是沈度率先揮出拳頭,在他的小腹上揍了一拳,賊眉鼠眼的男人的臉色幾乎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這個是刀子?”沈度就宛若是變戲法一般,在他口袋中摸了一下,然后摸出了一把小刀,對他笑了笑。
“你叫趙宇對吧?今年三十六歲?有一兒一女,兒子已經上小學,女兒在上幼兒園,妻子叫馮源?明明家庭美滿,生活幸福嘛,不要擔心,我說了,我不是警察!”
叫趙宇的賊眉鼠眼男人渾身巨震,神情頓時冒出了見鬼了的一般的表情,驚恐不已,急忙問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叫沈度,來,咱們一邊走一邊聊!”沈度笑道:“安樂街一百五十六號別墅對吧?記得夠清楚的,你師父騙來的?”
趙宇沒有說話,神情驚恐。
“若是不開口說話的話,那就麻煩了。”沈度繼續笑道:“你妻子到現在為止,應該還不知道你究竟做什么工作?需不需要我幫你一下?另外說一句,經常逛會所這種事情……”
“我說我說,是安樂街一百五十六號!”賊眉鼠眼的男人臉色劇變,急忙說道。
“嗯,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沈度笑道:“走,咱們過去聊聊,順便見一下你師父。”
這個人,是江相派的人,江相派的人有三五九等,最低端的就是他這種人。
沈度對于在唐豐市能夠見到江相派的人并不意外,畢竟這里是一座現代化的大都市,人口眾多,而且江相派已經傳承多年,幾乎全國各地都有。
江相派除了上層人員,類似劉和生那樣的人之外,其實在江相派下層,是一個非常寬松的組織和團伙,進入壓根就沒有任何門檻,只要膽子夠大就行。
沈度跟他們很有緣分,一下機場,就能夠遇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