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弘和道門眾人,急忙目送他離開。
雖然說已經是現代社會,殺人屬于犯法行為,但是他們這種人早已經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殺個人,壓根算不得什么問題。
而且,道門協會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處理這些事情。
公孫弘是道門協會的副會長,位置非常高,以他的身份,足以幫沈度擺平這些事情。
當然,若是擺不平也沒有什么,當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了之后,沈度此時壓根不懼任何人。
在博覽會中呆了一會兒,沈度和唐初夏等人便回到她居住的地方。
唐初夏的師傅慕寒道姑還沒有回來,沈度打算先在燕京等幾天,直到見到她再說。
薄秀秀也過來了這邊,如果有必要,沈度會帶她回家看一看。
唐初夏換了一家小別墅居住,已經不住在原來的地方,她居住的小別墅非常有格調,是一個好地方。
沈度在小別墅中呆了一會兒,正打算弄一點東西吃,他忽然感覺到什么,抬頭朝著天空中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
“怎么啦?”唐初夏問道。
沈度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道:“待會兒恐怕會有人來咱們這里,很多人!”
“哦?”唐初夏一愣。
“燕京真是一個好地方啊!”沈度淡淡笑了笑:“不愧是九龍匯聚之所,人杰地靈啊!”
唐初夏頓時笑道:“來的不是一般人?”
沈度淡淡一笑:“一般人現在沒有資格出現在我面前,能夠出現都是一些得道高人或者長老。燕京位置特殊,事關重大,一些人恐怕坐不住。”
唐初夏皺了皺眉頭,想到了什么,眼中冒出一絲憂慮:“會有麻煩嗎?”
沈度搖搖頭,笑道:“小事情而言,他們來不來無所謂。咱們先吃飯,看你這幾天都瘦了很多!”
唐初夏點了點頭,望著他笑道:“能不殺人,還是不少人為好。我不喜歡你沾太多血腥!”
沈度望著她,搖頭說道:“地仙不可辱,乃是道門的無上規則。雖然說我不覺得受辱有什么,但是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跟所有人說一下:我乃地仙,犯之必死,觸之必亡。既然他們都不要命了,那么我何必手下留情。娘子你有沒有想過今日我若是沒有一點本事,那么會出現什么情況?”
唐初夏愣了一下,不由拉住他的手,莞爾一笑。
“不會有僥幸這種東西,既然你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實力,那么就要扛起這樣的責任,正所謂實力越大,責任越大,就是這個道理!”沈度淡淡笑道:“當然啦,現在我算是游手好閑,沒有什么責任可言。不過即使是如此,該有的地位還是需要有的,只要你有了,那么以后做事情就簡單多了。”
唐初夏笑道:“沈度,我還是以為你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呢?”
沈度搖搖頭笑道:“我在乎的東西還有很多,例如你,我在乎你過的怎么樣,我在乎身邊的人過的怎么樣。我很早就跟你說過了,我是一個沒有家的人。因為有了你,才有了家!”
唐初夏聞言,心中頓時宛如被灌蜜了一般,立即笑了笑,不由自主的握緊他的手,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地吻一口。
沈度莞爾,正想說什么,然而這時候,他卻忽然瞇了下眼睛,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笑道:“有人來了,去開門吧!”
“好!”唐初夏點頭,急忙朝著門口走去。
然而她剛剛走幾步,幾個洪亮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晚輩金蓮正宗張元鑫,前來叩見上仙,希望上仙能現身一見。”
“晚輩茅山道派姜慶偉率領門下弟子,特地前來叩見上仙,晚輩不知上仙前來燕京,有失遠迎,還望上仙勿怪罪。”
“晚輩華山黃振率領門下弟子,特地前來叩見上仙,希望上仙能現身一見。”
“晚輩武當張凌前來叩見上仙……”
一連串的聲音響起來,大概有七八個人。
金蓮正宗就是全真派的別名,事實上所有全真派道門都可以稱自己為金蓮正宗,張元鑫此人是道門協會這一代會長,地位遠比公孫弘高得多。
除了金蓮正宗,還有茅山派、華山派、武當派、清靜派、靈寶派,甚至還出現了一個法相宗的老和尚。
法相宗是佛門祖庭,地位跟全真道的重陽宮差不多,漢傳佛教在隋唐時期共形成了八大宗派和一大教派,即通常所說的性、相、臺、賢、禪、凈、律、密八大宗派,其中的相,就是法相宗。
除此之外,佛門還有斷了傳承的三階教。
這三階教又稱三階宗、第三階宗或者三階佛法等,隋代僧人信行創立的,此宗因受佛教其他各宗的攻訐和朝廷禁止,在隋唐數度盛行傳播三百余年后,日趨衰微,終于湮滅不傳。
不過,三階教雖然斷了傳承,但是其實其祖庭還在,那就是晉安市的百塔寺,據說百塔寺里面還有一顆隋代傳下來的銀杏樹,彌足珍貴。
這些人,應該是燕京道門和佛門中最頂尖的一批人了,就是不知道那法相宗的老和尚過來干嘛?
由于在燕子山遭遇的白馬寺僧人伏擊的事情,沈度對于佛門,已經缺少了一些好感。
唐初夏把別墅的門打開,一些人便從門口進來,出現在了院子當中,他們這些人中,有些還帶著幾個弟子或者晚輩,一時之間,整個別墅變得異常的擁擠。
不過他們都不敢說話,站在院子前,臉色極為的嚴肅。
華夏大地,已經許久沒有出現過地仙,佛門更加不用說了,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真正的菩薩,現在忽然冒出這么一個人出來,眾人自然是又擔心,又害怕,又有些期待。
擔心的是,不知道對方的性格如何,對方想要做什么,害怕是因為對方實力超高,足以碾壓他們,而期待……修道修佛之人,自然想要得道成佛。
所以,出現在別墅的院子中,他們的心情極為的復雜。
對方并沒有立即出現,只有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女對著他們微微一笑,請他們在院子前等候。
眾人看了下這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女,心頭都不由微微一震,以他們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得出這個少女資質不凡,有一些得道的高人,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一絲絲的鴻蒙紫氣。
鴻蒙紫氣是什么?也有人稱之為貴氣或者仙氣,擁有此氣運之人,乃是都是大富貴之人。
有人,用大法力大神通改了她的氣運!
改變一個人一時的氣運,對于道門高人而言,壓根不算什么難事,然而難的是改不掉一個人一生的命運,而類似現在這種,已經沾上了鴻蒙紫氣的氣運更加不用說了,難上加難,此乃大神通大造化才能做到。
若是達到了這一步,自然貴不可言。
“晚輩金蓮正宗張元鑫,特地前來叩見上仙,晚輩不知上仙前來燕京,有失遠迎,還望上仙勿怪罪。”見沒有人走出來,道門協會會長張元鑫神情凜然,急忙再次開口說道。
此人看起來就是五六十歲模樣,但是精神非常好,童顏鶴發,在這群人當中,他的身份最為尊貴,所以,也只有他最適合出面。
“金蓮正宗?公孫弘的速度還挺快的!”一個聲音從別墅里面冒出來,帶著一絲淡然。
眾人一聽,猛地心頭大震,因為那聲音是直接出現在了他們的腦海中,無比的清澈和洪亮,還散發這一股可怕的氣息。
若是聲音再恐怖一點,他們這些人,恐怕沒有一個能夠在別墅前站穩!
地仙,竟然如此可怕?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駭然。
“來了很多人啊!”對方淡淡的嘆息了一聲,似乎有些無奈,緊接著,一串清脆的腳步聲傳出來,只見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人帶著兩個少女走了出來。
眾人立即打量了一眼,心中不由冒出一絲奇異,因為第一眼看過去,這個年輕人無論是打扮還是氣質,都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只是非常普通的裝扮,若是丟在人群中,他們可能都認不出來。
然而當第二眼看過去之后,幾個人不由心神大駭。
他們豁然看到一個巨大的金色人影出現在了云端中,散發了一縷縷恐怖的金光,還有無數金光,正在朝著它匯集而來。
這個巨大身影,就在這個年輕人背后。
不過現在這個金色人影沒有睜眼,而是閉著眼睛,神情安詳。
“上仙,晚輩乃是金蓮正宗當代宗主張元鑫!”張元鑫見這個少年已經出現在陽光中,他急忙再次開口說道:“這次晚輩率領道門各門各派特地前來叩拜上仙您。”
沈度淡淡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你也是一個妙人啊!”
張元鑫一愣,不知道這位上仙是什么意思,頓時神情凜然。
“道理我都懂的,燕京乃是九龍匯聚之處,聚九州之靈氣,事關國家社稷,燕京安,那么即天下安,燕京變,則天下變。你們是怕我來這里鬧事!”沈度搖搖頭,平靜地說道:“道門協會,佛門協會,你們這些年來,倒是做了不少關于國家社稷的事情。”
眾人聞言,頓時有些尷尬。
張元鑫急忙恭敬道:“上仙,在三百年前,九州大陣曾經被毀,無數妖魔鬼怪橫空出世,造成了華夏大地生靈涂炭,無數人家破人亡。我等雖然修道,但是修的卻不是無情道。上仙出現在燕京,晚輩等人自然誠惶誠恐。”
“三百年前?”沈度瞇了下眼睛,三百年前,是滿清入關的時期,那時候應該發生了很大的事情,想了想,他問道:“你可知三百年前出現了什么事情?”
張元鑫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三百年前,晚輩還沒有出生,自然不知道。不過晚輩曾經聽過長輩說過,那時候一夜之間無數道人死于非命,九州大陣的護陣人也慘死。”
說著,他抬起頭看著沈度問道:“上仙,可是來自于昆侖?”
沈度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中冒出一絲疑惑,但是想了想,他嘆了口氣搖頭說道:“你們回去吧,此次前來燕京,我只不過是隨心而為,只要沒有人招惹我,那么就沒什么事。我已在柳城燕子山建設道場!”
眾人聞言,頓時愣了一下,臉色冒出了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
張元鑫也渾身一震,有些驚喜的盯著沈度問道:“上仙在柳城燕子山開辟道場?上仙,是打算傳道嗎?”
沈度淡淡笑道:“我傳道如何?不傳道又如何?”
張元鑫頓時渾身激動看著他,說道:“柳城燕子山?晚輩記得乃是一處病龍。上仙在此處傳道,是否傳大道?”
沈度搖搖頭笑道:“小道而已,只不過是傳來玩玩,順便收幾個學生調教調教,有興趣的話,你們也可以過去看看。”
眾人聞言,心中都不由無比激動。
地仙開設道場傳道,這豈是一件普通的事情?要知道,九品地仙五百年難以一遇,對方身份如此尊貴,恐怕已經是得道高人,現在開設道場傳道,那么消息若是傳開,絕對是一件轟動整個華夏道門和佛門的事情。
無論對方傳的是不是大道,只要對方開口傳道,那么就是一件百年難得一遇的大事。
眾人沒有想到此人竟然傳道!
要知道,對方可是地仙以上級別的高手,神龍見首不見尾,可遇可求,華夏大地已經數百年沒有出現過地仙。
雖然說地仙其實也是屬于凡人的范疇,但是仙就是仙,遠遠比他們高了不止一個境界。
眾人不由紛紛激動了起來,開始迅速打聽柳城燕子山究竟在哪里?
沈度看了他們一眼,淡淡一笑:“都回去吧,今日無事!”
“是,晚輩等人告退!”
聽到沈度如此說,張元鑫等人急忙應道,朝著后面退去。
這些人還不錯,至少不是什么大奸大惡之輩,他們這些年為了重建九州大陣和燕京大陣,付出了不少努力,所以沈度樂于給他們一些指點。
華夏大地,遭遇過了許許多多的災難,現在之所以能夠安慰,完全是因為這些人。
等他們離開后,沈度回頭對著唐初夏和薄秀秀說道:“初夏秀秀,你們兩個等一會兒,我出去一趟。”
唐初夏一愣,問道:“你去哪里?”
沈度笑了笑:“海上,我發現了一個特別的事情,不過不用擔心,應該不會有很大的危險!”
說著,他抬頭看著天空,笑道:“上面這位,你已經盯了我好長一段時間了。現在是我過去請你下來,還是你自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