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被吊在橫欄上總感覺已經習慣毛毛蟲形態的方然一臉呆萌的楞了一下,充分的展現自己作為一名剛覺醒的小菜鳥,沒有絲毫察覺陰謀注意到華點的天真。
“那個結社知道這件事很奇怪么?”
坐在那張雖然放在書桌前,但其實是那種價格不菲、大小媲美單人沙發實木真皮的老板椅上,黑與白相間哥特裙擺的身影明明纖細,但微微昂起天鵝般白皙脖頸的樣子,顯得相得益彰。
注意到這一點的方然在微微汗顏自己的舔狗功力還是照著老哥差了一點的同時,
看到玲精致面孔上的眼睛很是不屑的瞥了自己一眼
額為啥這么看我?
懶得給這個笨蛋解釋‘游夜天使’這個名字究竟代表著什么力量,扶著紅木的扶手,長袖滑落另一只手輕抵著臉頰,注視著星夜天穹,
姿態高傲清冷的玲此刻真的并非看上去十幾歲的少女,而是更像方然口中的女王。
“安城的團隊場景、夜色明珠的襲擊、逆水突襲那晚的背后,全都有結社的插手,假如第一次還只是為了魔女身上的超凡之力,那后面他們想覆滅夜色明珠、想滅掉夜局的目的就很耐人尋味了”
看著她說出這些話的樣子,方然臉上的神色微微一愣,突然有些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眼前的玲是夜戰世界里的那個游夜天使,已經不是不久前他認識的那個小女孩。
不過他也沒怎么失落,剛想抓抓頭卻發現自己沒有手的汗然問道:
“額那女王大人這種事之前怎沒聽你說過?”
“之前我從來沒有關注過華夏的事情,而且就算我知道了,我為什么要說出來,游蕩者之歌和結社之間又沒有利益沖突。”
玲仍舊高傲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但是理解了此刻她說出來的意思,明白這是玲為了他改變的立場,方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笑。
嘛,他在多余的地方還是有點多余洞察力的。
“哼”
看著這個笨蛋臉上好像明白了什么的訕笑,小巧精致的臉上閃過些許紅暈,玲故意冷哼的挪開視線:
“崔妮蒂曾經和我說過結社想找什么東西,很明顯他們在你們華夏計劃著什么,并且種種跡象表明結社已經在暗處達成了目的”
聽著玲這么說,呆呆一愣的方然很是冷汗的想起,那天晚上他滿腦子都是救回局里的大家,以及懟死一直作妖的逆水,以為自己察覺到的那段掩埋在時間里的愛恨情仇就已經是那晚水面下的一切,
完全沒去想也沒注意到結社的問題。
“所以我們該去告訴夜笙姐,想辦法阻止他們的喂!等等!玲你干什么!!”
方然神色一滯,然后看著玲小心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但是還沒說完,他就看見玲的眉頭一跳,忍無可忍的一打響指,
然后吊著他的那根機械索頓時一個關節打開,開始旋轉了起來!
“你個白癡,我的意思是告訴你以后別再和結社那幫人扯上關系!”
“嗚嚕嚕嚕嚕!!!”
看著這回高速版愛的魔力轉圈圈,被被子卷成一條的笨蛋帶出殘影,玲眉頭直跳的輕微咬牙。
你腦袋里塞滿的就都是多管閑事的正義么!?
最后被轉了整整一分鐘的方然停下來的時候,在橫欄底下晃晃悠悠的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打轉,
“(◎ロ◎;)))嗚欸”
特別是他今天晚上吃的還比較多
“結社雖然并不真的像外界謠傳的那么瘋狂,但里面有不少危險的家伙,別以為有著‘無限’,打贏幾個年輕的零騎,就可以無視一切了,”
“以后不!許!和那些家伙扯上關系聽到了沒有!?”
念力涌動瞬間固定在空中晃來晃去的方然,玲格外強調、充滿殺氣的警告這只動不動就會招惹到別人的‘毛毛然’。
“知知道了”
然后兩只眼睛都是蚊香眼的方然迷迷糊糊的答應。
“和我說說關于你心臟的事情。”
狠狠的警告了一下這個家伙才解開念力,像是說完了正事,本應當說起這個一樣,玲問出這個問題。
“啊心臟?噢,額”
還在迷糊著的方然懵了一下,答應了之后才呆了呆有些不知道從哪說起。
“先說你那個能力是怎么回事?”
無奈的看著這個笨蛋,玲提醒了他一句,讓方然連忙反應過來。
“你說創牌啊,就是可以將事物實體化的能力,然后那次場景我還發現可以用它變出其他還沒覺醒的牌,不過只能用一次,而且更高位的光暗元素不行”
稍微有那么一扣扣心虛自己都拿創牌沒事變出了點啥,方然視線飄到一邊微微汗顏的說道:
“還有它的定義和極限都很迷,我也不知道它究竟都能弄出什么玩意。”
額這里我要是說上次做實驗弄出了歐金金火腿腸這種東西,女王大人會打我么
“事物實體化的能力”
玲思索的表情微微皺眉,然后輕輕的搖了搖頭:
“有關這個能力的事情之后我再詳細問你”
然后玲手指在面前的空氣里一劃,方然恢復成原樣的參加者數值界面在她的眼前出現,
密密麻麻的生物體征數值里,有關心臟的那一行,波動的數值沒有任何狀況的處于正常范疇。
“你現在的胸腔里跳著的就是那張牌給你創造的‘心臟’?”
心里某處疼了一下的讓手指顫抖,玲淺金色的瞳孔下意識的看向了方然被卷著的胸口,
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她以為就是個每次惹出麻煩都靠運氣的家伙,
原來連心臟都沒了。
笨蛋你不那么笨,多想著一點自己會死么
“啊,是啊,不過沒有魔能的話它就會停跳,和創牌變出來的東西不一樣,好像和生物沾邊的不用魔能維持就會慢慢消失”
雖然我好像也沒試過變出點其他活著的玩意
這么不靠譜解釋的方然自己也是有點不確定的說道,
不過他依稀的記得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里就是這么演的。
“參加者的能力某種程度上和參加者本人感知互通,你既然是這么想的,那多半就是這種可能。”
壓下心中的疼痛,玲看了他一眼頓了頓特意的給他解釋的說道,然后揮手拿過一邊漂浮著的銀斷龍牙,摸著它劍鋒之上極難察覺的微藍光芒,似乎想到了什么的皺眉開口:
“所以,你現在的情況是靠著那張牌的能力實體化出了另一個心臟,然后靠著一直激活著‘無限’維持著能力的消耗?”
“額基本是這樣”
得到確切答案的那一刻,她還是下意識的用盡全力攥緊了手中的銀斷龍牙。
說實話,玲很想抓著他的領子大喊‘你個不要命的蠢貨,這種跟戴著呼吸面罩續命的辦法你要是”之類的話,
但是張了張嘴她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因為,無論如何,當時的這個笨蛋是不想讓自己進入休眠,才做出了這種選擇。
“你知道你這樣的狀態有多危險么,假如有人可以無效化你的能力,你瞬間就會陷入必死的絕境。”
強行讓自己的情緒和語氣平靜,玲看著眼前被自己吊起來的方然,強作冰冷的說道。
“啊好像是這么回事啊哈哈哈”
然后看到這個笨蛋露出了尷尬的訕笑。
這個不要命的蠢貨
心里無比惱怒的這么想著,但是卻沒辦法真的生起氣來,
玲沉默的坐在椅子上,幾秒后才再次冷冷的開口:
“我會想辦法幫你解決這個隱患,有關你心臟的事情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
“哦哦哦。”
方然一臉‘小的知道了’的點頭,然后有些害怕的渾身哆嗦了一下小聲問道:
“那個女王大人你說想辦法是開刀做手術心臟移植么?”
實不相瞞,在剛弄沒心臟那會,方然自己也查過這個事情,
然后他就被資料上那胸口做手術開大洞、活生生的心臟在器皿里跳動的動圖GIF給嚇了出去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參加者的身體存在魔能中樞,大部分人是心臟,能力偏向精神力、計算量的科技者普遍是大腦,”
玲輕輕瞥了一眼這個笨蛋相當好懂在害怕什么的表情,故意冷聲讓他知道問題的嚴重性的開口。
“普通人沒有系統數值改造的器官,移植進參加者身體里百分之百會承受不住能量值的運轉崩裂,而換成參加者的更是因為特性不同極大概率發生排斥反應,”
“你以為誰都是那個活了四百多年的魔女么?”
方然:額
(≡Д≡;)原來是這樣咩
“你確定你那次場景就發生了這些么?”
問完了所有自己在意的事情,很是突兀的,玲看向方然又問了一遍這個最初的問題。
“我遇見的我都說了啊,真的就這些啊,這回我真的沒撒謊啊!”
聽到玲竟然還是不相信的問道,方然頓時哭喪個臉以證忠心,心想這些這還不夠么,感覺自己就差連內褲顏色都招了
但是看著玲淺金色的眼眸并沒有輕松,反而更加凝沉的思索皺眉,方然咽了咽口水。
“那個玲,是哪里我沒說清楚么?”
椅子上,玲看了他一眼,然后過了幾秒才緩緩的開口:
“不,我只是覺得太巧了。”
方然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停。
“縱觀那個場景的整個進程,湊到你身邊的因素都太過巧合了。”
玲沉默了一下才輕聲的說出這句話,她看著窗外的夜空眼底神色流轉,房間里只有她和方然兩個人。
“當時在那種層次的場景里見到魔女,我就覺得不可思議,而且她還因為結社的計劃陷入失去心臟的絕境,而這時你剛好遇見了她,”
“剛剛覺醒的能力和剛剛發現的超凡之力,剛好可以讓你把心臟給她的同時,十分勉強岌岌可危的維持住了自己的生命,變成了你現在這種可以借由他人的能量核心獲得遠超自身階位力量的奇妙狀態。”
說到這,玲淺金色的眼眸注視向了同樣也沉默不語的方然。
“無論怎么想,這都太過巧合了。”
被被子卷住吊在橫欄上的青年無聲的沉默,然后輕聲的苦笑:
“女王大人你這么快就注意到了么”
我記得我過了好久才意識到這個事情
“我也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最開始只是因為剛覺醒的‘無限魔能’和創牌都鎖進了自己的心臟覺得無奈,但后來用夜鴉的身份一次又一次的獲得了A級的力量之后,我才意識到有些太過離奇巧合了。”
被吊著的方然看著地面低垂著眼眸,回憶著那一天很平淡的開始,輕聲平緩的開口:
“而那天我不過是打算去重新買個手機而已,還有之后我在臨府街區暴露了夜鴉的身份和學姐被卷進我場景里的事情,最讓我確定了一定有什么不對的是”
“在北冰洋海里,在我想著進入場景就不會昏迷結束的時候,竟然真的進到”
說到這的那一刻,房間的兩人都突然沉默了下來,誰都沒有說話。
氣氛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安靜了下來。
“啊,水奶奶好像知道點什么,不過我今天問她的時候,被她忽悠過去了”
像是為了打破這種時候的尷尬,臉上沉默安靜的神色消失,方然微微汗顏的無語吐槽說出今天的事情。
“水琳瑯是比拜耳迪安斯還要古老的預言者,連超凡之力這種事情都知道的她察覺些什么并不奇怪”
聽到玲這么說道,方然突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突然覺得玲的聲音似乎乖巧了點?
“而且我一直都很好奇,能把一個存活過一個世紀的A級參加者封印在一個地方的,究竟是什么原因,要知道她的老師”
但是下一秒玲的聲音就又恢復成了那股平靜淡然、高高在上的口吻,讓方然以為只是自己錯覺的同時,震驚她接下來說出的話。
“可是你們華夏子夜的那位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