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日的余暉撒在九華山上,染上了一層紅色的薄紗。
九華山四周大大小小的山頭,站滿了武者,一連四天林玄都沒有出現,此時的他們耐心早已耗盡。
三兩成群圍在一起有嘮嗑的,有打撲克的,有動手切磋武藝的,還有不知道從哪打了一只山雞在燒烤的。
好不熱鬧,快趕上農村的廟會了。
聶人王依舊坐在九華山巔的石亭中,手里捏著一枚棋子,一副沉思狀。
他這一副棋已經下了三天三夜了,自始至終他就沒動過地方,不吃不喝不眠,但他看起來依舊精神抖擻。
而在石亭不遠處的一棵松樹上,陸曼被綁在哪里,全身都被粗壯的麻繩給纏的緊緊的。
此時已然到了冬天,雖然江南的天氣不算太冷,但是在海拔兩千多米的九華山上,寒風如刀子一般。
陸曼原本是準備趕一個通告,所以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齊膝白色露肩連衣裙,身上大半的肌膚都露了出去。
原本粉嫩白皙的肌膚早已被凍的發青,她原本整齊的秀發也散落開了,臉上更是憔悴不堪,嘴唇發紫,還時不時發出嘶嘶的聲音,凍得直發抖。
這還不算什么,更加刺眼的,是她身上被繩子勒出的一道道青色的勒痕,看起來格外的觸目驚心。
但是讓人欽佩的是,從頭到尾陸曼并沒有求饒過一句,一直在咬牙強撐著。
附近山頭上的武者也有面露不忍的,可當看到石亭中的聶人王,還有不遠處官御天,一個個也只能愛莫能助了。
方初柔面露同情,便讓身邊的福伯帶著自己,上前讓洪門的人暫時把陸曼放下來,可卻被官御天攔住了。
“誰要是敢把她放下來,便是我洪門的敵人。”
方初柔還想說什么,但是被福伯給攔住了,無奈,她面露不忍看著被綁在樹上的陸曼,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
石亭中的聶人王把一顆黑子放在棋盤中,眼皮突然一跳,嘴角上抿,淡笑道:“來了!”
而附近山頭上的七八個武道宗師同時起身,站在山崖旁,望著九華山山巔的那條直通山腳的山路,面露正色。
“來了!”
原本那些亂糟糟的武者幾乎都聽到這聲“來了”,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紛紛朝著山路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道高大的人影緩緩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身高足足有兩米,渾身上下宛如鬼斧神工雕刻而成,完美到了極點,充滿了陽剛之氣。
一層紅色的落日余暉灑在他身上,就好像為他披了一層烈焰戰甲。
“好帥啊!”有些女武者發起了花癡。
“真的,那些韓國明星都帥。”女武者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不對啊,我在武道大會見過林豆豆,怎么差別這么大!”有人發出疑問。
連方初柔這種見慣了帥哥的人,見到林玄的第一眼,也不免有些出神。
“真的……好帥啊,怎么會有這么帥的男人?”
林玄此時乃是運轉萬古不滅體的變化之一,身材樣貌完美到了極點,身上的氣質也如同神靈一般,高高在上,漠視蒼生。
他來到山巔的第一眼,便已看到了被綁在樹上的陸曼,身形閃爍,瞬間便出現在了陸曼身旁,上冒出青色劍芒。
刺啦!
綁在她身上的繩子應聲而斷。
因為被綁的太久了,陸曼全身都僵直了,一下便倒了下來。
林玄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
“你干什么?沒有聶長老的吩咐,誰也不能把她解開。”那個混血美女皺著眉頭,呵斥道。
“滾開!”
林玄眉頭一挑,暗中用力,一股強大的反震之力直接把這個女子震飛了起來,砰的一聲,重重的撞到了不遠處的山石上,臉色一白,吐出了一大口血,暈了過去。
他沒再理會那個女子,而是低頭看著懷里的陸曼,心頭一震。
此時的陸曼已經被凍的有些意識模糊了,嘴唇發紫,小臉憔悴,身上還一道一道青色勒痕。
“林玄,我冷……”
林玄心頭一顫,把陸曼抱在懷里,運行法訣,為陸曼祛除寒氣。
“小友果真是多情之人,如此的憐花惜玉,竟然耗費自己的內力為女友驅寒,老夫佩服!”
聶人王坐在石凳上,面帶笑意,打量著林玄,不過話里的意思卻帶著幾分譏諷。
林玄冷哼一聲,將自己的上衣脫下,蓋在陸曼身上,抱著她走到了方初柔的身邊,說道:“姑娘,麻煩你替我照顧一下他。”
看到林玄那雕塑一般的身材,刀削一般的臉龐,自信而又不張揚的眼神,一股濃濃的荷爾蒙的味道朝方初柔襲來,一顆心猛地跳動了起來,她竟然臉紅了。
“好……好。”
“多謝!”
等方初柔將陸曼帶到遠處,林玄這才放下心來,轉身看著石亭中的聶人王,想起陸曼剛才的傷痕,眼神逐漸銳利起來,里面有一道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聶人王,你在找死!”
聶人王一臉的風輕云淡,嘴角帶有一絲譏諷:“對我說這話的人多了去了,不過他們都死了,而我卻活的好好的。”
林玄懶得跟聶人王廢話,唯有死人才能平息他心里的怒火,揮手便是一道丈長的青色劍芒!
刺啦!
劍芒橫空,在地面畫出一道長長的石槽,周圍草石飛起,紛紛斷裂開來。
轟的一聲,劍芒直接把那座四米高的,石亭給切成兩半,向兩面倒去,地面一震,濺起了無數的灰塵。
聶人王站在原來石亭的上方的虛空中,背后有兩道巨刃虛影,像是翅膀一樣,緩緩煽動。
“不錯,你這一手凝氣成鋼,揮手成劍的本事倒也有點意思,配的上你天榜第一的稱號,但是對我來說,卻還差點太遠。
既然你送我一劍,那我就給你回個禮!”
話音落,聶人王揮手斬下。
“雪飲刀法,第一式,橫掃千軍!”
一道巨大的刀形虛影,伏在半空,散發著森然的寒意,空氣中都凝結出冰粒來,如同道橫江而過的鐵橋一般,轟然斬下!
轟隆隆!
這無形刀氣斬在地上,地面震動,飛沙走石,巨石蹦碎,裂開一道十余丈長的巨大裂縫,如同擇人而噬的巨獸之口。
而林玄手持三尺青色劍芒,擋住了這一刀,不過其腳步早已深深沒入山石地下。
周圍的圍觀武者,見到這一場面早就驚的下巴都掉下來了,一個個見了鬼一般。
聶人這一手御使刀氣的本領,竟然強橫如斯!
一刀竟然差點把整座山峰給斬斷!
哪怕連那些成名已久的武道宗師見到此番畫面,臉上的表情格外凝重,眼皮不禁跳了幾下。
聶人王的刀法已經超出了武學的定義,已經可以算的上是神通了,引動天地之力,方才有如此強橫的效果。
一鶴發童顏老者站在人群中,驚嘆不已:“恐怕聶人王已經到了刀法的至高境界人刀合一,方才有如此威力。”
有人已經認出來了此老者乃是西北傅家家主天榜第五的武道宗師——傅破軍!
傅斯年身邊站著年輕的一男一女,男的俊朗,女的秀美,大概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那個女孩問道:“人刀合一?爺爺,什么事人刀合一?”
傅破軍臉上帶有一絲向往:“人刀合一是刀法的至高境界,也是所有武者都追求的一種境界,到了這一境界,人即是刀,刀即是人;人刀合一,與天地大道相合,足以斬山斷河!”
女孩吐了吐舌頭,咋舌道:“這么厲害?那豈不是說這個林豆豆要危險了?”
女孩的目光中隱隱有些擔憂,世人皆愛美,傅梓馨也不例外,見林玄如此俊美,心里不免有些好感。
那個男孩見狀,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嫉妒,冷哼一聲,故作老成說道:“聽聞師傅說聶人王早在六十年前便縱橫華夏武道,風姿絕世,被人稱為人王,如今又修成人刀合一,又豈是一個林豆豆可以抵擋的!”
傅梓馨還想說什么,卻被傅破軍打斷了:“天宇說的不錯,對于真正的高手來說,勝負在開始便已經決定了,你們看,雖然林豆豆擋住了這一刀,但是明顯看得出他很吃力。
而且從他剛開始那一手揮手成劍的本事來看,跟聶人王的差距也太多了。”
被叫做天宇的男子得意的瞥了傅梓馨一眼,還故意輕哼了一聲。
傅梓馨癟了癟嘴,一臉委屈,擔憂的看著遠處的林玄。
“你長的這么好看,一定要打贏那個糟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