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這口黑血后,林玄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如同肺癆病人把多年積痰給吐出來一樣。
他苦笑一聲,道:“這次算是陰溝里翻船,賠大了。”
當時雖然他全力進行防御,但還是被那四枚空對空導彈還有飛機爆炸產生的劇烈能量給傷了,傷的還不輕。
當時估計他已經被炸的沒有人樣了,全身都如同焦炭一般,好在《萬古不滅體》非常強悍,自行運轉修復他的身軀。
雖然外表已經修復好了,但是體內還是有一些傷,經過這幾天的修復,他體內就剩下幾條受損的經脈了。
而剛才他吐出了一口黑血,便是一處淤塞經脈的瘀血,吐出來,就代表那一處經脈已經修復好了。
而現在,他體內還有四根經脈淤塞。
這導致他現在幾乎無法動用自己體內的靈力,否則,將會加重傷勢。
這也是他選在在釜山蟄伏的原因,他現在只能動用肉身之力,還有神識之力,勉強只有化勁宗師的實力,甚至連一些厲害的宗師可能都打不過,實力大減。
而恰恰釜山地區靈氣散逸的密度遠遠超過其他地方,正好可以加速恢復療傷。
“日國!”林玄冷笑一聲,猛地一掌拍到了小木桌上,把實木做的桌子拍出了一道裂縫,還印下了一個幾毫米深的一個手印。
他的神識從眉心的識海出涌出,如潮水波浪一般覆蓋住整座海鮮店的三層樓房,發現金正民夫妻二人已經熟睡,而金恩熙正在自己臥室的電腦桌前敲打著鍵盤,看樣子像是在寫論文,估計要寫到很晚了。
他把門從里面鎖好,打開閣樓的小窗戶,猛然跳了下去,融入了茫茫的夜色里。
他如同一頭黑色的獵豹一樣,在扎嘎其市場里的街道悄無聲息的穿梭。
扎嘎其市場是釜山市也是韓國最大的海鮮市場,既有大公司開的專業賣場,也有如同金恩熙一家前店后家的形式,還有各種路邊的小攤販。
夜已經深了,整個市場已經空了,冷冷清清,跟白天熱火朝天的場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唯一可能不變的,就是市場里彌漫的魚腥味。
這里之所以能成為韓國最大的海鮮水產市場,就是因為釜山是韓國最大的港口城市,而扎嘎其市場距離港口非常近。
一分鐘后,林玄出現在了海邊。
自從他注意到釜山市異常的天地靈氣變化后,他這幾晚把周圍的地方探索了個遍,最后發現靈氣的根源似乎是在海上。
以他現在的情況,已經沒辦法搜尋幾十公里的海域了,只能向找到附近靈氣密度最大的地方,抓緊修煉恢復了。
濃濃的月色下,玉兔高懸,海浪翻滾,發出“嘩啦”的聲音,帶著咸味的海風吹的很急。
林玄找了一塊岸邊的礁石,盤腿坐下,開始運轉《萬象訣》,方圓十里的靈氣頓時被牽引過來,瘋狂的朝林玄涌來。
靈氣是一種無色的能量,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到,如果有煉氣士在的話,就能感覺到方圓10里的靈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漏斗,橫在港口附近的上空,而漏斗的核心就是林玄的位置。
靈氣進入到林玄體內之后,按說應該通過經脈,最后匯集到丹田,但是現在林玄的體內有四處大的經脈已經堵塞損壞了,靈氣只能繞路從一旁細小的經脈初經過,最后匯集到丹田。
就好比高速公里堵了,從一旁的羊腸小道繞路走了。
這樣,靈氣的吸納速度就慢上很多。
同樣,靈力從丹田涌出的時候,也會遇到這四條阻塞破損的經脈,得饒路走。
這下,運用靈力,施展法術神通也會遇到阻礙,嚴重的情況,甚至可能把這四條經脈全都給撐壞。
所以,為了盡快恢復,林玄只能不動用體內的靈力,也不能施展法術了。
他現在正在修復的是右手手臂上的一根經脈,外界涌來的靈氣,和體內丹田的靈力,從兩端開始一點一點的修復,如同疏浚淤積的河道。
如果右手手臂這條經脈疏通修復成功的話,那么他就可能運用一些法術和神通了。
時間緩緩流逝,天空中的玉盤也慢慢東移。
一輛黑色的奔馳S600緩緩停到港口邊的公路上,兩個黑衣青年從前面下來,先打量了下四周,隨后趕緊打開后車門。
一個年輕女子從車上走了下來,她身穿白色女士修身小西裝,欺霜賽雪的手腕上帶了一塊鑲鉆的女士手表,一頭齊頸栗色短發,瓜子臉,目光冷冰冰的,像是都市職業女性一般。
一個老者從另一邊下車,老者看起來60歲左右,短發,國字臉,面色紅潤,目露精光,看起來有些富態,穿了一件純棉白色的對襟短褂,腳下踩了一雙黑色布鞋。
兩個青年站在奔馳車邊,謹慎的打量著四周。
白衣女子和老者則一起朝海灘上走去。
老者落后女子半個身位,態度也非常恭敬,看起來這兩人應該是以女子為主。
海浪翻滾,海風徐徐,兩人朝著海面走去,最后在沙灘上站定。
老者指著遠處海面上的一個隱隱約約的輪廓,道:
“小姐,我們的人就是在那座對馬島發現的上古遺跡,根據我們的估測,這座遺跡保存的非常完整,里面遺留下來的東西恐怕不少。
不過九州島道仁會也發現了那處遺跡,現在我們的人正在對馬島上跟他們僵持,一時誰也奈何不了誰?”
白衣女子秀眉微皺,望著對馬島的輪廓,道:“酒井美黛被三井家族抓走之后,酒井家族樹倒猢猻散,沒想到原本蜷縮在熊本縣的道仁會竟然能吞下整個九州島的地下勢力,松尾義久不愧是能坐到山口組執行部副部長的人。”
老者道:“松尾義久倒還好說,最可怕的是池田龍治,這個老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破到了化勁宗師的境界,道仁會之所以能獨吞九州島,他才是最關鍵的人物。”
“哦,化勁宗師就這么厲害?”白衣女子不解的問道。
“豈止是厲害,宗師是神龍一般的人物,可以一人獨面一個排軍隊的存在,如果池田龍治準備對我們下手,一夜之間就可以滅掉我們。
所以我想我們還是不要跟道仁會爭那個遺跡了,或者我們可能跟他們合作,否則要是逼急了道仁會,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白衣女子眉頭緊鎖,沉吟片刻,道:“對馬島上的遺跡我們一定要爭,不能放手,它現在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只要玄叔叔能突破到化勁,一切的困難都迎刃而解。”
老者嘆氣道:“想要突破化勁難啊,自我修至暗勁巔峰,至今已經20年,竟然寸步未進。
這世界上不是誰都是華夏林老怪,短短一年的時間,就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人,修成了名震天下的神境強者。
只是可惜,這天下終究不是武者的天下,連林老怪都死在日國戰機之下,讓人唏噓啊。”
女子敢想說什么,像是發現了什么,頓時止住了腳步,目光往一處看去。
只見在沙灘上的一塊礁石上,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盤膝而坐,胸脯高高鼓起,又緩緩落下,像是鼓風機一般。
與此同時,少年的鼻息間,竟然有兩道白色霧氣吞吐不定,如同兩條頑皮的小蛇一般。
皎潔的月光投到少年身上,竟然詭異的消失不見,他就像是個黑洞一樣,吞噬著一切。
老者頓時臉色大變,衣袍鼓蕩,如同迅猛的獵豹,眨眼之間擋在了白衣女子的身前,如臨大敵道:
“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