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死人說話。”
在林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青石廣場陡然靜了一下,上百人看向林玄的目光,頓時詫異無比。
李南珠猛然也抬起頭來,瞪大了眼珠,望著林玄,滿臉的詫異不解,臉上還閃過一絲不確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李在天先是一愣,隨后狐疑的看著林玄,最后目光之中閃過一道精光,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李南珠帶來的那些小弟,跪在地上,趕緊手腳并用的遠離了林玄,如避蛇蝎。
李仲基跪在地上,回過頭來,似乎有些恨鐵不成的意味在,故意壓低聲音吼道:“你瘋了!”
他們對面的池田龍治也抬起眼皮,頗為詫異的掃了林玄一眼,不過臉上還是頗為輕松,顯然沒把林玄當回事。
松屋義久臉色陡然變冷,剎那間布滿了寒霜,雙目之中濃烈的殺氣噴薄欲出,冰寒徹骨。
原本他只是看林玄的神情異于他人,所以有些詫異,加上自己對他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所以就隨口問了一句。
但是,他沒有想到林玄竟然會如此回答他。
這簡直就是找死!
看林玄的年紀,還有他坐的位置,就知道他雖然有些地位,但是并不高。
他連三星太子也都敢殺,還會怕這么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窮小子嗎?
沒有任何言語,他背對著身后揮了揮手,一個身穿藍色武士服的中年男子從中走了出來。
大須田進,池田龍治大弟子,暗勁巔峰修為,名動九州島的大劍客。
他的步伐很穩,整個人如同發動攻擊的獵豹一般,眼神犀利如鷹,走到林玄身前五米左右的距離后,他停下了步伐。
腰刀出鞘,雪亮的刀光填滿了每一個人的眼眶,照亮了每一個人驚悚的表情。
長刀斬下,化作銀色的瀑布,氣勢驚人,又如從九天落下的銀河,威勢滔天,哪怕是一輛鋼鐵轎車,也要被斬成兩半!
松屋義久的眉頭漸漸松展開來,因為他知道等待林玄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大須田進斬成兩段,他跟一個死人有什么可生氣的。
池田龍治看到這一幕,欣慰的點了點頭,暗道,自己的這個大弟子功力有精進了,恐怕不久就能突破到化勁宗師了。
李仲基嚇的連滾帶爬,生怕這銀瀑般的刀光傷到自己。
李南珠眼睛瞪的渾圓,里面是濃濃的震撼和絕望,連池田龍治的徒弟都比玄叔叔要厲害,自己與道仁會的約定真是自不量力啊。
李在天眼里露出了嗜血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林玄被大須田進斬成兩斷的畫面。
長刀轟然斬下!
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傳來,強大的刀氣波動,四濺而射,把周圍三米左右的桌椅板凳全都給劈碎了,脆弱的像是紙片一般。
等能量波動散去之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詫異和難以置信。
直接那把足以切碎鋼鐵、斬斷巨石的長刀竟然被兩根手指頭給夾住了。
林玄依舊淡然的坐在太師椅上,而他右手的食指與中指正牢牢夾著一把雪亮鋒利的長刀,連一層皮都沒有破。
“八嘎!”大須田進大怒,覺得自己像是斬到了堅硬無比的巖石上一樣,震得他虎口開裂,流出血來。
他猛然用力,想要拔出長刀,繼續朝林玄斬去,但是發現手中的長刀像是被鐵鉗子給夾住了一眼,竟然紋絲不動。
“八嘎呀路!”
他吃奶的勁都用上了,還是紋絲不動。
一臉淡然、頗為輕松的林玄,與滿頭大汗、咬牙啟齒的大須田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玄冷哼一聲,曲指一彈。
小小的一根中指,在這一刻,竟然如同從炮管中轟出的炮彈一般,把空氣都給彈爆了,巨大的響聲如同滾雷一般,震得人心臟都快裂了。
叮的一聲,那把精鋼練就的長刀,脆弱的仿佛泥鑄的一般,斷成了四五截。
一股巨大的力量朝大須田進傳來,如同被時速500公里的高鐵撞到一樣,全身的骨骼內臟在這一刻全都轟然碎掉。
他仿佛破爛的麻袋一般,直接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咔咔咔的骨折聲傳來,響個不停聽的人頭皮發麻,砰的一聲,他好巧不巧正好撞到松尾義久,把后者也撞了一個人仰馬翻,摔了一個狗吃屎,上顎的門牙都斷了。
砰地一聲,大須田進撞到了廣場邊緣的石柱,放在停了下來,趴在地上,沒了生機。
同時,他渾身開始往外冒血,如同打開的水龍頭一般,蔓延了一大片。
李南珠、李在天、李仲基等等全都豁然抬起了頭,詫異的看著不遠處泰然自若的林玄,滿臉的震驚之色。
騰的一聲,池田龍久猛然站了起來,驚疑不定的打量著林玄。
大須田進是他的大弟子,深得他的真傳,以他暗勁巔峰的實力,哪怕是一般的宗師殺他都要廢一番手腳。
可是這其貌不揚的小子,竟然曲指一彈,就把自己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給彈死了,他究竟是何等的實力,化勁巔峰,或者是神境……
他不敢想了,因為像眼前小子如此年輕的神境強者,他只見過一個,而那個人自不量力,招惹當時大國,被四架最先進的戰斗機給炸死了。
他原本以為這里威脅最大的是樸正恩,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里竟然還隱藏著一個高手。
就在這時,松屋義久在人的攙扶下,從地上爬了起來,滿嘴都是血沫子,嘴唇也腫了。
他有些恐懼的瞥了林玄一眼,恨恨道:“池田兄……”
池田龍治揮斷了他,如同鷹目般銳利的眼睛緊緊盯著林玄,冷聲道:“我不管閣下是誰,敢打傷我的徒弟,只有死路一條。
你現在跪在這里,自己動手,我還能留你個全尸,否則,我只能把你剁碎了喂狗,以祭我徒弟在天之靈!”
林玄冷哼:“我不僅要殺你徒弟,還要殺你!”
“狂妄!”
池田龍治抬手揮刀,清冷鋒利的刀氣爆射而出,如同一道貫日長虹,帶著無可匹敵的威勢,摧枯拉朽,仿佛把整片天地給給斬成兩半。
林玄身形暴起,剛好躲過了這道刀氣。
他原本坐著的太師椅直接被這刀氣絞的粉碎,地面也被炸出一個直徑四米左右的大坑,碎石四濺,地面震動,如同炮彈轟擊一般,不少黑衣人受到波及,直接被刀氣絞成了碎片,尸骨無存。
池田龍治后背拱起,整個人如同拉滿弦的弓,充滿著爆炸的力量。
“殺神一刀斬!”
轟的一聲,他整個人猛地射出,如同怒射而出的弓箭,把空氣得射爆了,快的不可思議,足以追星逐電,手中的刀朝著半空中下落的林玄橫切而去,空間仿佛都被切成了兩半,刀氣四溢,鋒利無比,威勢驚人。
哪怕是輛高速行駛的火車,也要被他這刀給斬成兩半。
林玄在廣場上空緩緩下落,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右拳,非常緩慢與艱難,胳膊上青筋暴起,面部也猙獰了起來,如同抬的不是拳,而是一座重若千鈞的山岳。
與此同時,他的背后竟然浮現出了一片火海虛影,遮天蔽日,鋪天蓋地,籠罩在500多平方公里的對馬島上空
甚至整片空間的溫度陡然提升,眾人仿佛處在火爐之中,眉毛頭發都開始發焦,皮膚也開始干裂起來,方圓三里原本郁郁蔥蔥的樹木,眨眼之間就被蒸發掉了水分,樹葉全都枯黃了起來,甚至有些都自燃了起來。
如果有人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林玄身后的火海虛影,之中似乎有些活物在之中,仰天狂吼的熔巖巨人,成群結隊的熔巖狼群,遮天蔽日的火鴉,這仿佛是一片真實存在的火焰世界。
他這招還沒用出來,威勢就已經驚天動地了,整個對馬島仿佛都置身與火海之中,甚至島邊的海水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沸騰,咕嚕嚕的冒著熱氣,海里的魚群瘋了一般朝海底游去。
不遠處的嚴原鎮三萬多名居民也都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嚇的癱坐在街頭巷尾,有些直接跪到了地上,紛紛朝著林玄磕頭,如見神靈。
無論是李南珠、李仲基、李在天,還是那些小弟們,或者是躲在山上偷看的包時厚等人,全都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望著半空中宛如火神的林玄。
林玄的拳頭在蓄力,在這一瞬間,原本籠罩在對馬島上空的火焰虛影瘋了一般朝他的拳頭匯集,剎那間,竟然消失的干干凈凈。
他一拳轟出,威勢是在太過驚人,仿佛他的拳頭已經不是拳頭,而是一個世界,連空間都承受不住這巨大的能量波動,像是要崩塌了一般。
刀氣長虹中的池田龍治早已臉色大變,想要變招,不過卻已經晚了。
轟隆隆!
林玄這一拳直接貫穿了他的胸口,毫無阻礙,像是燒紅的烙鐵通過一片塑料紙一樣。
而池田龍治的刀斬到林玄拳頭上時,竟然直接軟化了,變成了鐵水。
這還不算完,他這一拳還轟到了地面,足球場大小完全由厚重的青石鋪就而成的廣場,轟然下陷開裂,地面翻涌如同海浪一般,掀起了三四米高。
而林玄周圍十米的地方,熱浪滾滾,地面上碎裂的巖石竟然變成了滾燙通紅的巖漿,緩緩流動。
池田龍治躺在滾燙的巖漿里,一時竟然還沒有死透,虛弱的苦笑道:“原來你也是神境強者,你這是什么神通?”
“一拳一世界,一拳一輪回,我把它叫做諸天輪回拳。”
“好一個諸天輪回拳,能死在你的手里,我死的不怨,是吧,林玄……”
在這世界上,如此年輕的神境強者,只有一個,那就是林玄。
雖然林玄的樣子變了,但池田龍治還是猜出了他的身份,知道了被日國高層擊殺的林玄,并沒有死亡,不過已經晚了。
在死之前的最后一刻,他心里突然對東京里那些渾然不知的高層大佬們產生了擔憂。
“你們招惹的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啊。”
滾燙的巖漿緩緩流動,最后徹底將他淹沒,燒的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