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
卻說孫紹祖出了院門,那滿臉的勃然怒色,便霎時間散了個干凈,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得意洋洋。
一路哼著小曲到了書房,見孫紹宗正捧著杯熱茶,拿昨兒發下來的邸報消磨時間。
他便大馬金刀的在對面坐了,得意洋洋道:“原本琢磨著,要過些日子才好下手,哪想到機會這么快就來了!”
說著,他伸手在孫紹宗肩頭重重的拍了一把:“你等著瞧,用不了幾日我便讓她乖乖就范。”
看著便宜大哥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孫紹宗只能表示天下之大,果然是無奇不有——自己給自己戴綠帽這種事兒,有必要顯得這么開心么?
反正大哥跟走火入魔了似的,再怎么勸也是沒用的,故而他也只能默然以對。
再說了……
雖然這事兒看似有些毀三觀,但相比于賈迎春真的跟了大哥,卻又始終生不出兒子的下場,怕還要強上不少。
其實孫紹宗這‘強上不少’的想法,還是遠遠的低估了便宜大哥的暴虐程度——事實上原著中賈迎春嫁過來之后,沒過多久便被他虐待死了!
“二郎。”
正無語間,便宜大哥又把頭湊了過來,嘿嘿淫笑道:“那司棋,你可有意思?”
“啥?”
“就哪個!”
見孫紹宗有些莫名其妙,便宜大哥便又興奮的在胸前比出兩個籃球,擠眉弄眼的問:“特別大那個,你對她有意思沒?”
“沒有!絕對沒有!”
孫紹宗忙堅決的搖頭。
開玩笑呢?
那司棋確實是這年頭少見的胸襟寬廣型,可她那肩膀卻也其它女子寬了不少,五官也只能說一般,皮膚更是略顯粗糙,并不符合孫紹宗‘膚白貌美氣質佳’的審美口味。
對她,孫紹宗最多也就是‘文明觀球’,完全沒有要上場比賽的意思。
而且……
“大哥。”
孫紹宗狐疑道:“你莫不是瞧上她了?論顏色,她怕是比不上你屋里那些小妾吧?”
卻見便宜大哥又夸張的比了兩個籃球,道:“有這還不夠?要什么顏色啊?!”
原來便宜大哥也是個歐派黨……
這時孫紹祖又試探道:“你要是真沒意思,我可就收了?”
孫紹宗忍不住又犯了個白眼,那司棋既然陪嫁過來,本來就是便宜大哥的預備役小妾,這收不收的還用問自己?
眼見便宜大哥一副得不到答案,便絕不罷休的樣子,孫紹宗也只得無奈道:“收吧、收吧,她都沒意見,我能有什么意見?”
便宜大哥這才心滿意足。
輕車熟路的從那書架上取了半壺酒,美滋滋的自斟自飲了幾杯,忽的想起了什么,忙道:“對了,差點忘了件正事。”
“我從大營里回來的時候,撞見許多光祿寺的官吏,聽說是光祿寺左少卿的兒子,外出踏青時想到草叢里行個方便,誰知卻一去不復返了。”
走失?
孫紹宗心下先冒出這個念頭,不過馬上又否定了這種想法——若只是走失了個孩子,便宜大哥也用不著專門告訴自己。
“那人多大年紀?”
“二十四歲!”
果然如此!
孫紹宗蹙起了眉頭:“這么說,是被人綁票了?”
“八成是這樣沒錯。”
便宜大哥點頭道:“聽說那還是個舉人,雖說今年沒有考中,但總不會是那種去草叢里方便,都能自己走丟的傻子。”
還是個有功名的舉人……
如果真是綁票的話,這案子八成又得著落在刑名司頭上。
當然,如果那位左少卿愛子心切,直接砸錢把兒子買回來,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這等事,如果擱在孫紹宗當刑警隊長的時候,肯定二話不說,就先帶著人過去展開化裝偵查。
但擱在這年頭,民不舉官不究才是常理。
故而孫紹宗只是把這事兒暫時記在了心里,并沒有要主動出擊的意思。
“二爺!”
卻說就在此時,院子里忽然有人揚聲問道:“敢問老爺可曾來過您這里?”
聽聲音,卻正是那司棋找了過來!
卻原來賈迎春強忍著忐忑,把那五組瑜伽基礎姿勢做完,卻仍是提心吊膽惶恐不已。
司棋寬慰了幾句,非但迎春絲毫沒有效果,一旁的繡橘還不斷的拖后腿,說些悲觀的喪氣話,于是司棋一咬牙,干脆自告奮勇過來尋孫紹祖,想替主仆三人再做分說。
卻說孫紹宗聽出是司棋的聲音,便沖便宜大哥一挑眉:“喏,你的……”
他也學著便宜大哥方才的樣子,用手比出兩個籃球來,這才繼續道:“來了,要不要我回避,把這書房給你們騰出來……”
“不必!”
便宜大哥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嘿嘿笑道:“這你就沒經驗了,想要騎這等烈馬,自然要在野地里才算過癮!”
孫紹宗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暗道這經驗自己可是夠夠的,甚至還因此感冒了呢。
卻說孫紹祖得意洋洋的到了門口,略一醞釀,便換上了滿面怒容,然后大踏步出了書房,沖司棋一揚下巴,不容置疑的道:“跟老子過來!”
司棋自然不敢反對,于是便隨著他一路彎彎繞繞,到了那花園角落之中。
眼見前面已是死路一條,司棋正有些莫名其妙,冷不防孫紹祖反手便將她抱了個正著!
一邊搜山檢海的亂摸,一邊卻是咬牙切齒的道:“特娘的!老子花了大價錢,把你家小姐娶過門,如果又是個不會下蛋的主兒,屆時老子除了被嘲笑斷子絕孫,豈不是還要被笑話是個冤大頭?!”
司棋初時還掙扎了兩下,不過很快便聽之任之了,甚至覺得能用自己的身子,換的孫紹祖熄了雷霆之怒,倒也是劃算的緊。
于是她一邊挺胸配合著,一邊小意殷勤的道:“老爺,今兒這事兒是奴婢監督不力,實在怪不得太太——等老爺從仙長那里尋來補救的方子,我保證太太絕不會再錯上分毫。”
“補救的方子?”
孫紹祖卻仍是咬牙切齒,怒不可遏:“還‘補救’個屁啊!那仙長當初便說了,這求子秘方一旦開始演練,三十天內絕不能停,否則我那天煞孤星的命格,便會趁虛而入,屆時她便是再練上十年,也生不出個一兒半女來!”
聽他說的如此‘嚴重’,司棋心里不由涼了半截,本就有些喘的嗓音里,便又掛了些顫抖:“那……那這可怎生是好?”
“怎生是好?”
孫紹祖冷笑道:“仙長沒法子補救,我方才卻想到個‘補救’的法子!”
說著,探頭在司棋耳邊低語了幾句,卻是聽得司棋瞠目結舌愣怔半響。
而等她重新清醒過來的時候,卻早已經沒有余力,去理會別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