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直播間。
“妖女獨家精心制作，護膚圣品‘雪肌露’，美白嫩膚，滋潤修復，一瓶只要一千塊，一人限購一瓶，如果沒有效果，可以全額退款，淘寶網址……”
在新場景下做網絡在線直播的清瑤妖女湊齊10萬在線觀眾的時候，開始打自己的小廣告。
現在粉絲們已經完全接受了妖女的出身。
昆侖妖域，破劫境青蛟妖王……完美的人設，不，妖設……但是沒人想過，這位妖魅眾生的妖女壓根兒就是在瞎說大實話。
每次提起，這群腦殘粉都會歡呼雀躍，例如“給妖王大人當下午茶！”，“妖女真可愛，愿意獻身做口糧！”……
尼瑪！這是真的妖怪，會吃人的好吧！
“噗……”
靠著門口看現場的李白直接一口水噴在了地上，好險沒嗆到。
這個價格，這個退款保證，還限購，妖女也真敢說！
別看已經預熱了兩三個月，那些粉絲們也叫得兇，一個個拍胸脯表忠心的保證慷慨解囊捧場，可是真要到了掏真金白銀的時候，嘿嘿……
這些耍嘴炮的家伙會一個都不見，集體人間蒸發。
清瑤顯然低估了這個世界的人心險惡，被坑死的要多不少。
耍嘴皮子誰都會，真能付出實際行動又能有幾個？
這就是人性！
在娛樂至死，營銷為王的社會大環境下，什么樣的廣告詞沒有，夸張的，動聽的，裝逼的，弄故玄虛的，煽情的，應有盡有，清瑤這些臺詞雖然誠意十足，卻根本沒有一點兒新意。
至于品質，反而是最不重要的那一個環節。
如果是十塊錢一瓶，說不定會多一些人愿意花點小錢嘗試一下，哪怕上當受騙，也就是一份外賣的錢，但是一千塊的殺豬價，足以讓許多人掂量一下，看熱鬧的可能性更高。
李白直搖著頭，已經能夠預見到清瑤妖女即將遇到的打擊和失望。
不過他也不會提醒什么，這妖女正在興頭上，一百條龍都拉不回來，等她先撞撞南墻再說，啥時候撞清醒了，啥時候再拉一把，省得到時候哭唧唧，完了再接著撞，好歹也是自己家里養的妖怪。
操控著專業攝像機和錄播設備的小紅鯉默默的站起身，找來拖把將地上的水漬認認真真的擦干凈，這才重新坐了回去。
勤勞的小妖女就是這么討人喜歡，不像大妖女那樣成天出狀況，自己已經夠不安生了，再來個更能添亂的，這日子可想而之有多么糟心。
節目很快做完，清瑤的興致不減，揮舞著拳頭，斗志十足地叫道：“快，快準備快遞單，還有打包，大生意馬上就要來了。”
一瓶容量為100毫升的雪肌露去掉實際上不值錢的異草子葉，連原料帶包裝的成本都不超過50塊錢，而且包裝還占了足足九成。
1000塊零售價，哪怕包郵，也能凈賺900多，這個利潤率基本上和明搶沒什么分別，要知道不少人身上的錢包里還未必有一千塊錢呢！
只要賣個兩三千瓶就能回本了，再多就是凈賺的，如果能夠像那些大品牌一樣的銷量，妖女恐怕要賺瘋了，別說一套大平層，恐怕整棟樓都能讓她買下來。
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
叮咚！
被趕到電腦前的李白聽到了提示音，終于有人下單了。
他一楞，還真有錢多又燒得慌的傻大膽，倒是有些意外。
“有幾個？有幾個？快讓我看看！”
妖女的螓首湊了過來，擠到顯示屏前，又擠了擠，毫不客氣的一屁股把大魔頭拱到一邊，成功完成霸屏。
小紅鯉湊到一人一妖身后，好奇的打量顯示屏。
房間里霎然安靜下來。
叮咚！
第二單出現了。
可是清瑤妖女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并沒有她想象中的一單又一單，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冷清清的小貓兩三只。
一個個說的比唱的好聽，真要掏銀子的時候，卻集體縮卵。
要是當面碰到這種家伙，見一個吃一個！
“有兩單！可以賺好多錢！”
小紅鯉卻歡欣雀躍，她很少用到錢，所以多金錢并沒有太多的概念。
大概認為，上了千就是一筆很大的數字。
“才兩千塊！”
清瑤妖女卻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特么自己張羅的這些場面，足足花了快三百萬。
兩千塊錢夠干嘛？！
前幾天公子扔進湯鍋里的鮑魚就要兩千多一個。
叮咚！
第三單的提示音有氣無力的響了起來。
清瑤妖女就算自我感覺良好，她也終于意識到這筆買賣多半要涼，咬牙切齒地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媽蛋！”
蛇是卵生的，這句媽蛋還真沒毛病。
李白不打算再繼續湊這個熱鬧，站起身準備去張羅晚飯。
“別走啊，打印快遞單！洪璃，打包！”
青瑤妖女扯住了大魔頭，自己做的買賣，哪怕再撲街，含著淚也要做完。
破劫境的青蛟妖王被殘酷的社會現實重新教做人。
小妖女洪璃與李白對視一眼，后者聳了聳肩膀。
好吧！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也就不打擊清瑤的積極性了，說不定等會兒又要造反作亂，收拾一堆麻煩。
快遞單磨磨唧唧的從針式票據打印機里吐出來，貼上小紅鯉手腳麻利打包好的盒子。
盛有雪肌露的白色骨瓷瓶原本就在古色古香的木盒里，套著一圈印刷精美的紙殼，再包上帶有厚厚緩沖氣泡墊的雙層瓦楞紙盒，哪怕是野蠻快遞都不怕。
在這些小細節成本上，妖女沒少花錢，光是一個快遞用的殼子至少也得兩塊錢一個，而且是私家定制的。
三單處理完后，一人二妖傻等了半小時，才等來姍姍來遲的第四聲“叮咚”。
“我去準備晚飯！”
李白真的熬不下去了，現在已經快六點，再這么傻等著，估計連晚飯都吃不上。
他把清瑤獨自一個丟在電腦前，拉著小紅鯉去幫廚。
慢慢等去吧！破劫境妖王餓上一年半載都不一定會有事。
洪璃已經打了幾十個包，估計夠用一個月的，到時候就等著打印快遞單就行了。
還好飯已經提前做上了，電飯煲處于保溫狀態，李白從冰箱里拿出幾塊提前腌漬好的厚切牛排和幾樣鮮菜，開始做菜。
盡管儲物納戒里有不少成品和半成品的食物，作為外出食用的儲備，李白在家里時一般很少會動用，以免坐吃山空，忘了及時補充。
小紅鯉負責煎牛排，李白切著蔬菜，準備做沙拉，湯鍋里燉著咖喱雞腿，再加上牛排和米飯，一頓簡單的晚飯就算是齊活兒了。
直到吃完晚飯，第五個訂單依舊沒有出現。
顯而易見，一千塊錢一瓶雪肌露直接讓那些粉絲望而卻步。
李白沒去管清瑤妖女的發財大計，翻看了一會兒醫學專業資料后，直接就去睡了。
次日一早，李白打著呵欠起床，發現廚房里只有小紅鯉在忙碌，滋滋啦啦的煎著荷包蛋，平日里掌管大廚的清瑤妖女卻不知在哪兒。
不過他很快找到了妖女，她依然坐在顯示屏前，只是身邊多了兩個貼了快遞單的盒子。
如果算是昨晚李白和小紅鯉打包的那三個，一晚上的功夫只有五個人購買了清瑤妖女的雪肌露，這是要妥妥的唱涼涼啊！
李白忍不住地說道：“別浪費功夫了！”
哪怕再坐上三天三夜，訂單也不會有多少，完全沒有一點兒性價比。
幸虧用的只是清瑤妖女自己的錢，換作旁人，早就揭不開鍋了。
做生意就是這樣，第一波沒推起來，接下來涼的概率超過五成，如果第二波還沒起，干脆就拉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