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市動手?
馬少柏一窘,他還真沒這膽子。
黑市,又豈是他一個紈绔子弟所能挑釁的?
“好!好!好!”馬少柏狠狠道,“那你有本事,就永遠別離開黑市!”
說完,馬少柏就真的不再廢話半句,直接撤到了徐銘身后,就這樣盯著徐銘。徐銘走一步,他也跟著走一步;徐銘往哪走,他就往哪跟。
“這傻x!”徐銘暗罵一句,也懶得再做理會,自顧自地逛起來。
好歹,暫時算是清凈了,不是嗎?
“馬少,怎么辦?”三個小弟跟在馬少柏身旁,低聲問道。
“就在他后面跟著,等他離開黑市,就搞他!我就不信,他不離開黑市!”馬少柏道,“哼,一個鄉野小國來的,又不是先天武者,也敢在我面前這么狂,簡直不知死活!”
因為徐銘身上沒有任何的先天氣息波動,馬少柏自然把他當成了內練武者。
外鄉來的內練武者?
馬少柏自認,還沒有自己惹不起的!
“好!”
三個小弟和馬少柏一起,如影隨形地緊跟在徐銘身后。
周圍一些黑市商家都不由感嘆:“這外鄉人也是可憐,竟然得罪了馬少柏,這下有他受的了!”
馬少柏,在蠻荒城算不上什么頂層的公子哥,比起蠻荒宗那些年輕弟子來,身份地位就更差遠了!
但常言道,閻王易見,小鬼難纏;對黑市里這些中下層人士來說,馬少柏這樣的公子哥,反倒比那些頂級公子哥更可怕!
因為頂級公子哥們,一般都會自恃身份,不會隨便在外面惹是生非。反倒馬少柏這個層次的,稍微有點權勢,就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有多牛x似的,非要四處招搖、彰顯權勢;這種人,最是不好惹!
所以,大家看到徐銘惹上了馬少柏,都不由同情起他來。
“你說惹誰不好,惹馬少柏……你一個外鄉的,碰上這種小心眼的人公子哥……哎,自求多福吧!”
也有人并不同情徐銘:“可憐?確實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誰叫這小子不開眼,去惹馬少柏呢;自己找死,怪誰?”
周圍人輕聲議論著,看著徐銘、及馬少柏一行,漸漸往黑市深處走去。
被馬少柏像條哈巴狗一樣跟著,徐銘卻絲毫不以為意,就仿佛根本不知道身后有這么幾個人似的,自顧自在黑市里逛著。
逛到黑市其他地方的時候,周圍人看到徐銘和馬少柏時的議論聲,就完全不一樣了——因為這里的人,并沒有看到剛才徐銘和馬少柏起沖突。
“嗨嗨嗨,那是誰,你知道不?”一名黑市老司機偷偷指了指徐銘,好奇地問身邊一個更老的司機。
更老的司機疑惑看向徐銘:“不知道啊,新面孔啊,絕對沒來過黑市!”
這位更老的司機在黑市混的時候,別說徐銘這個年紀的人了,就是徐銘父母這個年紀的,恐怕都還沒出生呢!更老的司機混黑市這么多年,對來往黑市的人,哪怕只是來過一遍的,都記得一清二楚。
“我也覺得是新面孔,只是……你看那馬少柏公子,怎么跟條狗似的跟在他后面?”
“是哎!”更老的司機驚道,“而且還一直和這位新面孔的公子哥保持著距離,似乎不敢靠得太近似的——我靠,這個新面孔,絕對是個大人物!”
周圍人見馬少柏如影隨形跟在徐銘身后,卻不敢靠太近,還以為馬少柏是徐銘的小跟班,又怕打擾徐銘逛黑市的雅興,所以只敢遠遠跟著呢。
能讓馬少柏心甘情愿跟著,都不敢跟太近的,這得是多大的人物啊!
“難道是蠻荒宗的?”
“就算不是蠻荒宗的,怕是身份也和蠻荒宗弟子相差不遠了!”
“大人物啊!”
老司機,和更老的司機相互交流了一個眼神,都覺得機不可失——像這種大人物,第一次來黑市,是最容易結交的;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后再想結交,就要難的多了!
想著,兩位老司機連忙在自家店里的柜臺里,撈了一串檀香內凝的凰花木手串,點頭哈腰地跑到徐銘面前:“這位大少是第一次來我們蠻荒城黑市吧?這串凰花木手串,還請您笑納,今后多多照顧小店生意!”
“額?”徐銘一怔。
凰花木手串,對現在的徐銘來說雖然不算什么,可也值上百兩黃金。這什么店呀,這么熱情,碰到自己這個新客戶,竟跑上來就要送這么貴重之物!
“難道是想訛我?”這年頭,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這時,徐銘又聽到送禮的兩個老司機偷偷問說:“馬少怎么跟在你身后,不敢上來啊?”
徐銘立刻明白了,原來自己是狐假虎威了一把。這兩個老司機看到馬少柏都跟在自己身后,肯定誤以為自己來頭不凡,所以才來結交。
哦,不對,不應該說狐假虎威,而是“虎假狐威”。
“他呀?”徐銘回頭瞥了眼,“一條狗而已。”
一條狗而已!?
兩個老司機都大驚——這話,太霸氣了!竟敢說馬少柏像條狗!
可不正是嗎?馬少柏吊在徐銘身后,不上來也不離去,不正像一條狗嗎?
“大人物啊!”兩個老司機越發確信,這位小爺絕對是個大人物,就連馬少柏在他面前,都只能跟狗似的。
想到這里,兩個老司機臉上的諂媚越發明顯,兩張老臉都笑得皺成了包子,一個勁地把凰花木手串往上遞。
可徐銘又哪會真要他們的“心意”,推脫幾下,便走了。
“高冷!真是高冷!”禮沒送出去,兩個老司機越發覺得徐銘來頭很大,“肯定是這位爺看不上這串凰花木手串,早知道,就該拿更貴重的出來了!”
“可惜……錯過了一個結交大人物的機會!否則,這位小爺稍微照顧一下生意,我們紫檀閣,就爽嘍!”
兩位老司機混跡黑市多年,自然深諳套路。
馬少柏有些疑惑地看了兩個老司機一眼,半天沒想通,這兩個老司機點頭哈腰地找上徐銘做什么。
類似的事情,還發生了好幾起。
到后來,馬少柏才猛然想通——真是日了狗了,這個叫徐銘的小子,在把我們當狗在遛!
可不是嗎!
徐銘在前面走,馬少柏和三個小弟在后面吊著,不就像遛狗嗎!而且,這幾條狗也聽話非常,老老實實跟著,也不吠也不鬧的,多乖巧!
“我靠!”馬少柏當即氣得要沖上去,“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我馬少柏在蠻荒城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從沒惹他,他竟然如此羞辱我!實在欺人太甚!”
“馬少,馬少!”三個小弟連勸道,“這是黑市,不好動手的!”
“不好動手?難不成就讓我像狗一樣被他遛著?”
“馬少你先消消火,你先在旁邊坐坐,我們幾個跟著他,保證不讓他跑了!”
“哼!也只好如此了。”馬少柏重重哼了聲。
不過這黑市,馬少柏今天是沒臉呆下去了;他只覺得,周圍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滿了嘲弄。
“我先到黑市旁的‘蠻荒土家菜’等著,這小子一離開黑市,你們立刻告訴我!”馬少柏吩咐了一聲。
“是!”
而后,徐銘又在黑市里瞎逛了一會兒,差不多把黑市的每個地方,都走馬觀花地逛了個遍,才啥事沒有一樣起身離去——不就啥事沒有嗎?一個紈绔子弟,能算什么事?
離開黑市。
“嗯?蠻荒土家菜?”徐銘來了興趣,“也嘗嘗蠻荒城的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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