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車費25”
看到從后座上遞來紅色的毛爺爺。
出租車司機不禁皺了皺眉頭，道：“有二維碼，你掃二維碼吧。”
出租車司機說話時，斜眼看了一眼后視鏡，看上去是一個二十五六的青年，司機也沒有往心里去。
“不好意思，我手機沒電了，只有現金！”
司機見狀，只能把錢接過來，翻開錢包，給趙客找零錢。
趁著司機低頭的功夫，趙客看了下自己手機的時間。
雖然現在移動支付，在華夏來說，已經達到了空前的發達，甚至直接跳過了米國自以為傲的信用卡時代。
無論是買菜，還是飯店結賬，哪怕是街上的乞丐，都能利用二維碼賺錢。
但趙客卻不喜歡這種方式，因為這樣會留下一個你抹不掉的足跡，交易記錄。
作為雷科這樣刑偵高手的弟弟，趙客對于任何能留下記錄的東西，都很敏感。
現金交易，趙客也絕對不會故作大方，不要對方的找零，你的好爽，會給對方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但往往這個不錯的印象，會成為抓到你小辮子的要害。
所以，最正確的隱藏，就是大隱隱于世，真正的把自己變成一個普通小民一樣，反而留下的痕跡最少。
拿了找零，趙客走下出租車，看了眼四周繁華的大廈，低下頭向出租車反方向走，漫無目的，就和逛街一樣，左繞右拐的才走到一家醫院的門口。
“X市第五中心醫院”
醫院的門前牌子上，還懸掛著另一個牌匾，上面寫道：“著名精神疾病治療中心。”
“王娜！”
趙客瞇上了眼睛，自己打聽到的消息，王娜現在就被關在這里。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關押王娜的醫院，也是曾經待過的地方，雖然X市，僅有五院這家醫院，有資格關押這種精神病人，可趙客總覺得有些太巧了。
不要以為，精神病殺人就會有免死金牌？
錯了，殺人的精神病患者，往往會被關押在這種醫院，穿戴者緊身衣，在一個什么都沒有的房間里。
每天二十四小時，有人攝像頭看著你，按時給你送餐。
但飯菜里，會加入大量的藥物，吃下去后，你會昏昏入睡，然后你就永遠被困在這個地方，癡癡呆呆的，最后變成一個傻子。
曾經，有一位，精神病醫生，殺人后，冒充精神病。
很普通的手段對吧，但問題是，專家沒辦法堅定他是否真的有精神病，因為，他本身就是這個領域的專家。
后來這個專家被送進了上面所描述的房間，也享受到了以上應有的待遇。
雖然最后人們不知道，他究竟有沒有精神病，但等他送進醫院的兩個月后，所有人都相信，他真的瘋了。
趙客曾經也被關在那個房間里，想到那種不愉快的經歷，趙客眼神不由得陰鷙了下去。
如果不是雷科最后用了些關系，給自己開了一張證明，自己怕是現在也別想出來。
再次走進病院。
面前熟悉的環境，讓趙客有些恍惚，周圍護士冷漠的臉，看到趙客的時候，往往會帶有警惕的光芒。
來五院這個地方看病的人，沒有幾個人敢說自己是正常的。
左拐，上電梯，直接按12層。
對于趙客來說，這些仿佛就是輕車熟路一樣簡單，12層雖然有窗戶，但大部分都是假窗，那些關押精神病的單獨房間，別說窗戶，連一個縫都沒。
“叮！”
只見電梯門打開，趙客走到護士臺前，看了眼正抱著手機，玩的入神的護士，突然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
“啊！”
護士明顯沒意識到有人，被嚇了一跳，隨即惡狠狠的抬起頭看向趙客，只是還不等她開口，便見趙客已經發動了鬼惑，瞳孔中閃爍過一抹幽光，令護士的眼神變得茫然起來。
“我想見一個人，王娜！”
聽到王娜的名字后，護士的臉色明顯出現了變化，手指不自然的抖了一下，似乎在她的潛意識里，對這個病人有些感到恐懼。
“帶我去見她！”
趙客加重語氣，聲音更像是在命令。
護士點點頭，拿起桌上的鑰匙帶著趙客向左走，打開鐵門，送趙客走進去一個走廊，但走到這里，護士卻不肯再繼續走了，指著右手第三間房間，不肯在往前走。
能夠讓護士違背趙客鬼惑的能力，可見在潛意識里面，護士對王娜的畏懼感，更強過自己的控制。
“有意思！”
見狀，趙客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揮揮手，讓女護士把要是給他，自己走進了走廊。
當初一個和藹和親的女醫生，現在倒是成了人人畏懼的魔鬼，這樣的反差，令趙客心里不禁有些期待，她會變成什么模樣。
走到第三間鐵門前，趙客伸手想要開門，但手掌還未觸碰到門把手的時候，卻皺起了眉頭。
空氣里的血腥味，混合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臭味，看起來王娜在里面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安分。
拉開門上的貓眼，趙客往里面一掃。
就看到房間里，王娜把身體蜷縮在墻角，背對著墻，不知道在做什么。
只是眼前四周的墻壁上，全然是一片鮮紅的血字，歪七八扭著寫著兩個字“趙客！”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王娜緩緩轉過身，那張蒼白臉上，滄桑的讓趙客差點認不出來她，仿佛這些時間，令她從一個三十歲的女人，一下變成了五十歲一樣。
雖然看不到，可當王娜凝視著貓眼的時候，卻能夠感覺到趙客在凝視著自己。
“你！”
頓時，王娜像是炸鍋了一樣，猛的從地上跳起來，一頭撞在門上，眼睛扒著門上的貓眼，尖叫道：“你!是你！你毀了我！！你才是兇手，兇手！！！”
撕心裂肺的尖叫，雙手用力捶打著房門。
只是很可惜，趙客雖然能感覺到她的痛苦和恨意，但真正的卻聽不到什么聲音。
房間的門包裹著兩層的隔音棉，別說她的尖叫聲，就算他在里面放鞭炮，外面也聽不到聲音。
王娜在里面的動靜越鬧越大，很快就引起了監控室的注意。
“叮鈴鈴…”
伴隨著醫藥車被推動的響聲，就見一行體格強壯有力的護工，身上穿戴白色防刺衣，以及臉上帶著面具，拿著防暴叉和電棍，從走廊里快步走過來。
“往后退，往后退！”
這些護工讓趙客退開，一名護工，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另一把鑰匙。
拉開房門后，兩名護工就拿著防爆叉捅了進去，硬是將王娜捅在地上，叉子恰在她的胸口，讓她沒辦法站起來。
而其他護工則快速沖上前，用最粗暴的手段，將她壓在地上，拔下她的褲子后，有護士拿來鎮靜劑，對準了，一針扎下去。
“不！不要，我沒瘋，我好好地，我沒有瘋，不要給我打安定，會有癮的！”
王娜在地上瘋狂掙扎起來，只是奈何她只是一個女人，又怎么能夠是幾位體格彪悍的護工的對手，按到在地上，連動一下，都感到困難。
“怎么搞的！”
一名中年醫生快步走過來，看向趙客一眼，疑惑道：“你是誰？”
這名中年醫生，趙客并沒有任何印象，似乎是自己離開后才來到這里的新醫生。
淡淡的回應了一句：“家屬！”
“抱歉，這里不允許探望病人，你離開吧！”
醫生話剛說完，就見王娜突然一把抓住左邊護工的胳膊，看著他手上的紋身，尖叫道：“他！他讓人強X我！”
趙客和醫生聞言同時一愣，只見醫生目光下意識回轉過頭，將目光看向趙客。
“閉嘴！”
被王娜抓扯的護工，一把甩開王娜的手，同時將電棍捅在王娜的身上。
“滋滋滋……”
強電流的聲音，讓王娜雙眼往上翻，很快就暈迷了過去。
她最近出現了幻覺，加大藥效，再給她多打一支安定。
中年醫生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趙客，發現趙客整瞇著眼睛盯著他。
不知道為什么，雖然看上去兩人年紀差不多，但被這個人盯著，讓韓鵬心里有一種發毛的感覺。
“那個……最近她……”
再說話的時候，韓鵬的口吻頓時緩和了許多，拿手指了指腦子，意思是王娜的精神不清楚。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見王娜突然睜開眼睛，身體筆直的坐了起來，眼睛凝視著趙客，道；“你要的東西，我有，救我出去，我會告訴你真相！”
冷冰冰的語氣，讓一眾護工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特別是聽到王娜口中所說的真相兩字后。
手上紋有紋身的護工，眼神一沉，拿起手上的電棍捅過去，只是卻見王娜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只粗壯的手腕，一拳砸在護工的下體上。
“咔!”
清晰破裂聲，然眾人不禁下意識，加緊自己的雙腿。
“分裂癥！”
熟悉的神情變幻，不由令趙客心神一凜，這種癥狀，絕對是分裂癥，不過看起來，王娜的分裂癥，似乎只有一個。
而自己所想要知道的東西，就藏在王娜的另一個人格里，所以自己當時用鬼惑，也沒有問出關于自己七個人格的事情。
王娜說完這句話后，眼皮往上一番，重重倒在地上，這次是真的暈迷過去。
“咳咳！先生，您既然是家屬，我們上去談論下病情吧。”
見狀，醫生立即使了一個眼色，讓這些護工馬上收拾干凈，自己則走到趙客面前，十分客氣的說道。
“哦，病情，好。”
趙客眉頭一挑，斜著眼再看了眼病房，就見王娜方才待著的地方，有一行很不起眼的小字：“今晚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