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全都是佛門中人的頭顱??”
眾人看著頭頂一顆顆懸掛在樹杈上的人頭,心中不由掀起一股滔天大浪。
這里是什么地方?
佛門駐地。
即便噶瑪拔希帶走了大部分精銳向聯盟掠奪糧食物資。
但能夠留守在駐地中的人,也絕非是等閑之輩。
就如放在自己見到的覺塵大師,就是一等一的佛門高手。
而眼下這些高手的頭顱,卻是被人懸掛在此。
“你們看,這些頭顱上都被涂畫這奇怪的經文和圖形。”
仇百凌指著一顆頭顱,仔細觀摩后發現,這顆頭顱上用鮮血涂畫出一層層的圓形,里面填寫著一些她看不懂的經文。
“呵,這里那像是佛門,簡直就是邪教,這次佛門倒霉了!”
阿黃開口調侃著。
對此眾人并未反對,這次佛道大辯論,無論是佛門有多么精妙高深的佛法,卻是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
無論是從那個角度看,佛門這次都不可能會勝出。
即便勝出,當朝者也不會在兌現和佛門之前的承諾。
畢竟一個生出邪魔的宗教,是堅決不適合作為愚民政策去推行,并且取代全真教的。
這不符合當朝者的需求,更不符合天下人對佛門的期待。
換句話說,佛門現在就已經輸了。
除非噶瑪拔希能夠以一己之力,將這件事平息下去,但這個概率實在是太渺茫了。
相信通過沙盤關注下,趙敏那邊早早就已經得知了消息。
躲藏在樹杈上的趙客分身心中不由琢磨起來。
劇情已經完全脫離了原本設定的走向,這或許對于薩滿教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機會!
趙客心頭一動,遠在要塞外的本尊不禁微睜開自己的眼睛,喚出屠夫之盒,再次制作了一具分身。
這次制作的分身,通體漆黑發亮,布滿一層層整齊有序的盔甲。
尖銳細長的指甲,和粗壯短矮的四肢,正是一頭穿山甲。
佛門出現變故這件事必須和趙敏有個商量。
但這次佛道辯論的場地周圍,都被布置下了禁止,可以進入,但想要出去必然要費上不小的力氣,到時勢必會驚動守衛。
自己雖然有造化珠,無懼禁止的影響。
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夠輕易離開要塞,思來想去,趙客想到的,就是這只穿山甲。
找到邊緣后,只見打個洞鉆過去,這樣也能夠避開守衛和沙盤的監視。
揮手控制著分身穿山甲離開后,趙客心頭一動。
站起身來走到要塞邊緣。
就見要塞外,苗道一和三個道人站在一起。
“王兄!是我啊。”
只見苗道一看到趙客后,雙眼直冒精光,興奮的揮動著手掌和趙客熱情打起招呼。
“糟,怎么這個時候,這個債主子上門了?”
趙客心里琢磨著,這個時候苗道一上門肯定沒好事,更不要說他身后還跟著三個年長的道士。
想到此,趙客面容露出笑容向著苗道一打個招呼后。
轉身就喚來那個年輕的小薩滿:“快去,叫老不死的趕緊出來,就說有人上門踢館子了!”
另一邊,黑卓一行人繼續往前走,不過有了方才盤三的前車之鑒,每個人都更加的小心起來。
越往深處,空氣中彌漫的血霧就越發的濃郁。
更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是頭頂的尸體。
走到這里,樹冠上懸掛的已經不再是頭顱,而是完整的佛門僧人,用被倒吊在半空的方式,像是一條條咸魚般被懸掛在那。
詭異的是每個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深閉著雙眼,微微張開的嘴巴,一副極樂登天的模樣。
實在令人懷疑這些和尚臨死前究竟看到了什么?
“前面有誦經聲!”
這時候齊亮突然頓足下腳步,數著耳朵自己的聆聽。
誦經聲似遠似近,被血霧所遮擋,令人分不清楚究竟是哪個方向。
盤三仔細聽了一陣后,一臉困惑的看著像齊亮。
“沒聽到!什么誦經聲??”、
盤三身旁的阿黃、阿紅、阿綠、阿紫四人同樣一臉茫然。
他們根本沒有聽到誦經的聲音。
齊亮沒有去解釋,他是圣光系郵差,對血霧的腐蝕有著天然的抗性,能夠聽到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是正常的。
這沒什么好解釋的事情,將目光看向從始至終沒有說話的天諭。
果然,似乎察覺到了齊亮的眼神后,天諭閉著眼睛走上前,再次拋出自己的手杖。
在手杖原地打了一個回旋后,手杖最終的方向,居然是指向了一眾人的身后。
“這是什么意思要我們走回頭路???”
盤三看到手杖所指的方向,居然是他們之前走過的路,一時迷茫的看著天諭。
“不!它是在警告我們,不要再繼續走了!”
天諭冷峻的臉上令人看不出喜怒,甚至令人感受不到這家伙的情緒,感覺仿佛機器人一樣的冰冷。
“危險!”
眾人對此并不意外,大家都是把腦袋懸在褲腰帶上的人,不會說有危險就馬上中止行動。
如果那樣,在場的人怕是注定要消失掉大半,沒有冒險,怎么會有收獲。
可這句話是從天諭口中說出的,那就不一樣了。
這個占卜系的頂尖高手,他說有危險,那就代表著危險的程度遠比他們想的要大。
而占卜系的能力在警告,無疑令危險的程度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怎么樣的危險??”盤三追問道。
對此天諭閉目搖頭不語,說實話,他也沒有看到究竟發生了什么。
自己上次的占卜被破除了之后,他已經對這里失去了占卜的能力。
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在這里,似乎隱藏著一條生機。
這也是為什么天諭一定要來這里的原因。
他要搞清楚,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是什么樣的一股力量,居然撬動了整個劇情的走向,以及那一線生機究竟是指什么。
沉默了片刻后,天諭終于再次開口道:“很危險,你們或者是我、都有可能會死。”
平靜的口吻像是在訴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這番話則令盤三等人一時面色蒼白。
見識過天諭占卜能力的他們,很清楚天諭這么說已經是在警告他們。
盤三咬咬牙,回頭將目光看向身旁阿黃以及齊亮等人。
向齊亮道:“大哥你的意思呢?”
齊亮想了想點頭道:“繼續走,先把這里的事情搞清楚再說。”
帶著面具的仇百凌看不出表情,只聽清冷的聲音傳來:“我也一樣,如果你們覺得不安全,可以現在就回去。”
盤三與阿黃四人相視一眼,心中一時糾結起來。
“走吧,現在你們離開,或許還是安全的。”
天諭沒有要等待下去的心思,與黑卓繼續往前走。
仇百凌、齊亮兩人則緊隨其后。
見狀,盤三看了一眼頭頂上倒吊的尸體,看著這些詭異面容的尸體,盤三忍不住打起一個寒顫。
再一瞧天諭等人的身影已然越走越遠,當即不再猶豫,向身旁阿黃四人道:“走,我們離開。”
隨著天諭等人的深入,誦經的聲音逐漸開始清晰。
但周圍血霧對他們的腐蝕越來越強,沒走多久,每個人身上的都像是被沾滿了鮮血一樣。
齊亮不得不出手,激活圣光術將身上的血污全部給凈化掉。
“圣火獨照!”
特殊能力:圣火獨照。
消耗5點郵分,激活后,呼喚處圣火為目標周圍2米范圍內不斷凈化。
持續狀態下,一團圣火每十五分鐘扣除1點郵分。
(注:如遭遇特殊詛咒系攻擊,消耗將視情增加)
隨著齊亮指尖發出銀色的光芒,每個人的頭頂,多出一團銀色的火球,將周圍血霧照亮,并且源源不斷的把身上沾染的血水精華掉。
樹杈上,趙客分身看著這一幕后,心中不禁有些羨慕起來。
相比天諭等人,自己可就慘了。
身上被粘乎乎的血珠所覆蓋,不要說飛行,就連揮起翅膀都感到費力。
最討厭的是,這些血珠還在不斷腐蝕這自己分身的血肉。
趙客都不知道這具分身還能堅持多久。
這時候齊亮似有所感的回轉過身,眸光看了一眼趙客分身躲藏的樹叢,一撇嘴,從自己頭頂的圣火中,彈出一粒芝麻大小的火珠,投在趙客分身的頭頂。
頓時間,一股暖洋洋的感覺,仿佛身體被沐浴在溫泉之中,短短的一會功夫,自己身上已經粘稠如膠的血污便是被凈化的一干二凈。
令趙客感覺到說不出來的舒坦。
目光看向齊亮,心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趙客當即揮動起翅膀,迅速從樹杈深處飛起。
有了圣火的不斷凈化,自己總算能夠發揮出作為飛禽的天然優勢。
“這是我和瞎子的!如果不夠的時候,你再說話。”
黑卓看了一眼頭頂閃爍著銀光的飛鳥,走到齊亮面前,將四十點郵分交易給齊亮。
仇百凌同樣將二十點郵分交易給了齊亮。
畢竟圣光凈化,并不是沒有代價,交易給團隊中輔助者郵分,這是郵差之中默認下來的規矩。
黑卓和仇百凌這樣做,說明在內心中已然認同齊亮有著和他們同等的地位。
齊亮對此沒有說什么,將郵分收下后,一眾人繼續往前走。
有了圣火的凈化隔絕掉血霧的侵蝕后,耳邊的誦經聲越來越清晰。
半空中,趙客雙眼突然一緊,本是飛翔在半空的分身,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樣,全身羽毛止不住的發出不安的顫栗。
一股寒意直襲心頭,心中尖叫道:“見鬼,這家伙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