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瑤山,可真是熱鬧啊!
眼看兩名劫匪已被控制,小巴上的人也膽子大了起來,聽到后面車隊按喇叭的聲音,司機一馬當先從車上蹦了下來,隨后幾名乘客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走下了車。冰(火中文
可能地處邊境,這里似乎沒什么人關心娛樂新聞,所以面對閔學并無人相識,這倒是讓他一下子到了正常社會環境中。
司機先是給了黑花二t恤一人一腳,然后幾步走到車隊前,雙手叉腰操著當地土話嘰里咕嚕的不知說了些什么。
雖然聽不明白話語具體內容,但看其激烈的表情和圍觀人群愈發“看熱鬧”的神態,也能猜到可能不是什么好話。
估計這司機平日就不是啥好脾氣的人,剛才又被打劫怨氣郁積于心,再被車喇叭“嘀嘀嘀”這么一催,怒氣抑制不住噴薄而出,才會突然有此表現。
不算奇怪,咱平時馬路上“路怒癥”人群也不少。
整個車隊共有五輛越野,車頂上扛著不少東西,都罩著也不知是啥,面對司機的叫罵,車隊一片靜默。
數十秒后,第一輛車后門一開,下來一個劉海遮住半邊眼睛,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
男子渾身透露著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氣息,緊憑一個簡單的下車亮相動作,便成功讓叫罵正酣的司機身不由己的閉上了嘴。
司機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自覺面子大失又欲張口叫罵找。
“砰!”
黑衣男直截了當的一聲槍響,讓司機霎時吞了想要說的話,本是古銅的膚色瞬間變得雪白。
司機倒也光棍,見這一槍是朝天放的,馬上意識到這是威懾,于是一邊說著蹩腳的“對不起”,一邊捂著腦袋往小巴上跑去。
除閔學外的圍觀眾聽到槍響也俱作鳥獸散,像商量好了似得全部跑了車里,隨后發動機一響,小巴車也沒等彭繼同二人,一溜煙跑了!
這一系列事情簡直一氣呵成,把原本的乘客彭繼同和安安看的目瞪口呆。
一是沒想到此地治安如此差,離邊境還有段距離呢,隨便碰到個車隊居然就有槍。
再來也沒料到當地人遇到危機會如此“默契”,咱還買了票呢,能不能有點兒契約精神啦?
當然,現場除了被“遺棄”的彭繼同與安安,還有不是一路而來的閔學,哦差點忘了,地上的黑花二t恤也在。
倒不是不想跑,花t恤是因為先前被石子打到了腿,直到現在還有些起不來,黑t恤嘛,則是剛起身又被安安補了一下子
黑衣男放了一槍,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轉身又坐了車中,全程用時不超過三分鐘。
彭繼同見狀一臉的便秘,遇到持槍人士,你說是管呢還是不管呢?
管吧,幾人都是私人身份前來,誰也沒帶槍支,不管吧,作為警察好像也說不過去?畢竟這里還屬于華夏領土不是?
彭繼同朝閔學望了一眼,覺著這種時刻把這小子扔上去也是白給,又不是真的超人,誰知道對面五輛車還有多少武器?
上次閔學身中六槍差點掛了的凄慘模樣彭繼同還記憶猶新,就算搶救來,他也一度以為這小子再也不能恢復如初了呢。
閔學倒沒那么糾結,他從不是個死板的人,既然當前局勢不利,那就迂著來嘛,完全沒必要硬抗。
何況目標如此大的車隊,只要出了山找人去查,總會有蛛絲馬跡。
這時對面第一輛車的車門一開,從副駕又下來一個人,這次是一個金卷毛外國人。
不同于此前的黑衣人,這老外倒是滿臉溫和笑意,一開口居然還是帶著洋味兒的普通話,但足夠華夏人聽懂。
“你好,前面這輛是誰的車,能靠邊讓我們過去嗎?”
“沒問題,”閔學十分配合的比了個ok的手勢。
彭繼同無語凝咽,這算是識時務者為俊杰?但看起來真的有點“慫”哎。
安安的表情好似也有點意外,畢竟在她印象中,閔學除了是她最喜愛的偵探小說作家外,還是一名“鐵血干探”。
一人孤身深入敵營,端著槍猛突突能來去自如的那種。
妹子,看來你除了喜歡看十幾年前的神劇,還酷愛金拱門大片?
失望歸失望,剛剛二十出頭一身正氣又武力值爆棚的安安妹子,眼睛里可容不得半點沙子。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有槍支?”安安“挺身而出”向那金卷毛質問道。
金卷毛有一瞬間的錯愕,隨后又恢復了融融笑意,“小妹妹,你很勇敢,聽你的語氣,是華夏公職人員?”
安安剛想來一句“沒錯,我是華夏公安”就被彭繼同拽住了,“我妹妹從小就立志要當警察,可惜總是考不上,倒是讓您見笑了。”
剛才還覺得某人“慫”的彭繼同立馬親身上演了一番沒有最慫只有更慫。
蓋因角度問題,彭繼同竟然透過擋風玻璃瞥到第二輛越野后排座中,有個老外正抱著一桿機槍來擦拭。
好家伙,手槍彭繼同還敢拼著中一槍試試,看到這玩意兒,算了吧,還是小命重要!
金卷毛聞言從溫和的笑轉為哈哈大笑,“非常有志向,你們華夏不是有句古話,叫什么志者事成嗎?”
“有志者事竟成,”彭繼同予以補全。
“對對,有志者事竟成,”金卷毛點頭并為安安妹子獻上了真誠祝福,“只要肯努力,總有一天,你的愿望一定會實現!”
面對金卷毛的“祝福”,安安斯巴達了,事情怎么行進到了這么個奇怪的角度?
好在安安不傻,即便心里仍舊不情愿,但看到閔學的“忍氣吞聲”和彭繼同的“虛與委蛇”,她還是沒再開口說什么。
“那么,美麗的小姐,有緣下次再見,”金卷毛笑瞇瞇的轉身欲,卻被絆了一下,跌了個踉蹌,破壞了其“完美形象”。
金卷毛向地面看去,卻發現“絆住”他的是一只手,花t恤的手!
花t恤此刻終于從腿部的劇痛中緩了過來,知道被閔學三人帶走,等待他的一定將是坐牢的命運。
不甘于屈從命運的花t恤將眼前形式一收眼底,稍作衡量后便抓住了最后一顆救命稻草,“先生,能帶我一程嗎?”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老外一行雖危險,但留在這里只有被那三人送派出所蹲號子一條路。
而且在公共交通工具上搶劫可不是小罪名,鬧不好要蹲一輩子大牢,所以何不趁此時機放手一搏?
金卷毛原本是不屑理會的,之前他都未曾向地面掃過一眼可見一斑。
此時金卷毛本欲邁步跨過,可在看到花t恤的臉時,腳步忽的一頓。
花t恤本已灰敗的臉色見狀又恢復了幾分光彩,“先生?”
金卷毛突然從身上摸出手機翻了翻,看了看花t恤,又順帶著看了看一旁不明所以的黑t恤一眼,臉上忽然笑意變濃。
伸出手拉起花t恤,又將手伸向黑t恤,金卷毛應道,“當然可以,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