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這句話,秦清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住了。
截肢,為什么要截肢?
這個問題,她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
就算雙腿失去了知覺,就算自己無法再站起來了,可是,再怎么樣,那也是自己的雙腿啊!
“閨女,你要堅強一些,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qíng)。”秦海波的音調都變了,他非常清楚,說出這句話是何等的殘酷。
大廳里,母親的哭泣聲尤為明顯。
秦清一臉愕然地望著自己的雙腿,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
“爸,我不要截肢,就算是雙腿沒有用了,我也想留下。”秦清哭泣著央求。
秦海波的心,像被針扎一樣痛,如果可以選擇,他何嘗不想讓女兒留下雙腿,但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女兒就會有生命危險,這是萬不得已的選擇。
“我不要截肢,我不要截肢,不要奪走我的雙腿!”秦清俯下(身shēn)體,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那雙沒有知覺的腿。
大廳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來,關信厚受到這氣氛的影響,心(情qíng)也是十分沉重。
“閨女,不截肢的話,你會沒命的,爸不想失去你,爸就你這么一個女兒,爸不想失去你!”秦海波俯下(身shēn),將女兒摟在懷中,往(日rì)的溫馨,歷歷在目。
秦清一時之間,還是難以接受這件事,最后被母親推著回了房間。
秦海波的心(情qíng),久久難以平靜。
但凡還有那一絲機會,就算是傾盡家中財富,他也愿意嘗試。
可是沒有!
女兒這條腿是保不住了,他現在必須要保住女兒的命!
“手術的事(情qíng)不能拖太久的,遲則有變。”關信厚提醒了一句。
“我會馬上安排的!”秦海波感到一股無力感,說出來的話,沒有一絲底氣。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別墅的外面,緩緩駛近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轎車。
車內,羅娜看了一眼窗外的別墅,輕聲說道:“老師,我們好像到了。”
此時的楚風,也注意到了眼前的氣派別墅,竟然比羅成的別墅還要大上好多倍。
下了車,羅娜并沒有立即去按門鈴,而是對楚風說道:“老師,秦海波是一個脾氣相當火爆的人,又因為他女兒的傷病,恐怕會說一些過激的話。”
“我能夠理解,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聽過激的話了。”楚風輕輕一笑,完全沒當回事。
羅娜想到了自己以前對楚風懷疑時說過的言論,頓時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老師,以前我……”羅娜(欲yù)言又止。
“都是過去的事(情qíng)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楚風知道羅娜要說什么,忙擺擺手,示意對方不用說下去。
他就是這種(性性)格,只要現在你對他好,他便會忽視你以前所有的不好。
況且,他與羅娜以前只是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兩人的關系反倒是更牢固了。
羅娜輕輕一笑,然后說道:“老師,那你在這里稍等片刻,回頭我請老師品嘗京都的特色烤鴨!”
兩人的晚飯還沒有吃,中午也只是吃了一點點,等忙完了這件事,倒是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楚風點點頭,示意羅娜不用在意自己,他正好可以借此時間打量了一下這片別墅小區。
楚風一直想買一棟豪華的別墅,當初,他之所以沒有買,是因為覺得幾百萬的別墅,還不夠氣派,既然是要訂目標,就要訂得高一些,這樣也有努力的動力。
羅娜踩著高跟鞋,走到別墅門前去按門鈴。
時間不大,側門打開,一個類似安保的人走了出來。
“你好,我是‘羅氏集團’總裁羅娜,今天有事想拜訪一下秦海波先生。”羅娜說明來意。
“這段時間,秦先生不見客,你有預約么?”那安保問道。
羅娜搖搖頭,然后說道:“來得太過匆忙,并沒有預約,不過,我想秦先生一定不會后悔見我的,因為我有辦法治療他的女兒。”
“你真的有辦法治療秦小姐?”安保表(情qíng)有些變化,好似很在意。
他在這里做安保很多年了,秦小姐的人特別好,有一次得知他母親生病后,還偷偷地寄過去一筆錢,平常的時候,更是會端一些水果過來。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秦小姐快點康復,因為秦小姐的傷病,使得這個家好久都籠罩在(陰陰)霾之中。
“細節需要見到秦海波先生才能說!”羅娜說道。
安保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好,為了秦小姐,我冒著被罵,給你通報一聲。”
“那就謝謝你了!”羅娜客氣了一句。
安保重新關上門,進里面通報去了。
果然如他所料,在進去通報之后,立即被罵了一頓。
“你是怎么搞的,我說過了,誰都不見,你就說我不在家,這點事(情qíng)也做不好么!”秦海波就好像找到了宣泄口,對著安保一陣數落。
安保靜靜地聽著,待秦海波不再說話后,他才又道:“可是她說,有治療秦小姐的辦法。”
秦海波一愣,他有那么一瞬間的心動,可是很快,他又道:“叫她走,我不見!”
女兒的傷病,幾乎是被宣判了死刑,以前也有好多人推薦治療方法和醫院,可是結果怎么樣,還不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
他知道這位羅娜來這里的主要目的是為了那個項目,說救治自己女兒,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安保見無法說動秦海波,只好出去回復羅娜了。
這個時候,秦海波的心(情qíng)更加沉重了。
“還是好好勸勸令嬡吧!”關信厚起(身shēn)準備告辭。
秦海波則是陪著送出門。
“關老,不管怎么說,這次還是要謝謝你了。”秦海波沉聲說道。
關信厚心中有愧,上了車,他把車窗搖下,又道:“國內有名的醫院,我都有認識的人,選好了哪家醫院,我可以給你們安排一下。”
秦海波點點頭,他實在沒有心(情qíng)多說什么。
關信厚的車子離開了,秦海波正準備轉(身shēn)回去,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聲突兀地從他的(身shēn)側響起。
“秦海波先生,我是‘羅氏集團’的代表羅娜,我希望能夠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
說話的正是羅娜,原來她并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