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議論聲,還在繼續著。
楚風正在為中毒的男子把脈,他的這個舉動,落在周圍這些圍觀者的眼里,是那樣的怪異。
楚風對于四周的冷言冷語充耳不聞,他此刻正沉浸在一種自我的狀態中,融入腦域的“神核”,開始高速運轉起來。
漸漸的,先前未能想明白的事情,開始變得豁然開朗起來,一條清晰地思路,開始在腦中浮現。
楚風的嘴角,漸漸出現了笑意,他從思索的狀態恢復過來了,開始了對面前男子的救治。
“也不知道那人是哪個分院的,看來是挺不過去了。”
“那‘五色湯’的毒性實在太霸道了,他好像只是喝了一口,而且自身還是‘毒屬性’,這如果是其他人喝了,豈不立即喪命了。”
“看他這種痛苦的樣子,還不如立刻死掉呢!”
“那少年到底是干什么的,剛開始以為他是想幫忙,可是怎么始終保持一個姿勢。”
“你們快看,他好像開始行動了,難道真的想救治那人。”
“不可能救好了,那人明顯出現了毒素反噬。”
周圍的議論,似乎變得越來越激烈了,而且有更多的人湊到了這里。
這個時候的楚風,凝氣于指尖之上,開始在那男子的身上穴道連點,然后施展起“手療術”,開始幫他排出那些無法吸收的毒素。
哇的一聲,那男子一張口,從嘴中噴出污黑的鮮血,散發著刺鼻的味道。
“不要亂動,還沒有結束!”楚風出聲提醒一句,手上沒有任何停歇。
男子一連噴了數口污血,把腳下的地面染得一片腥臭,周圍的很多人,都受不了這氣味,一邊捂鼻,一邊后退。
楚風仍舊專注地為男子逼毒,在救治的過程中,也是學習和領悟的過程。
那男子的氣色,漸漸恢復過來,落在周圍眾人的眼里,簡直就是奇跡。
“我的老天,這怎么可能?中了那么深的毒,而且都已經出現了‘毒素反噬’,竟然還能夠救回來?”
“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了,那個少年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也看不懂,好像并沒有喂任何解毒的東西,難道僅只是在身上按壓一陣,就可以解決掉‘毒素反噬’?”
“事情絕不會這么簡單!這個少年到底是什么來歷,有知道他是哪個分院的么?”
“看他身上佩戴的徽章,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似乎是‘邊城院’的。”
“‘邊城院’?就是那個差一點被廢除,排行倒數的‘邊城院’?”
“‘邊城院’什么時候招到了這么一號人物,以前可從來沒有聽說過。”
就在周圍人的議論焦點轉移到楚風身上時,楚風已經結束了救治。
那個中毒的男子,就像是得了一場大病,身體有些發虛,不過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感謝閣下救命之恩!”那男子能夠覺察到身體的情況,知道自己剛剛死里逃生,多虧了眼前這位少年出手。
說起來,就連他這個當事人,都不清楚是怎么被治好的,更別說其他旁觀者了。
楚風擺了擺手,然后一副思索的神情,他在消化剛剛救治所積累下來的經驗。
中毒男子不想留下來成為眾人的笑柄,他臨走時留下了一袋錢,算是作為救治的酬勞。
楚風沒有拒絕,直接收下,這樣對雙方都好,彼此不相欠,楚風也不求對方報答什么,而對方也不用有什么心里負擔。
“不知閣下怎么稱呼?”參與制作五色湯的一人,走到楚風近前,神情恭敬地問道。
楚風抬頭看著這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突然開口說道:“給我也來一碗‘五色湯’,我想要嘗一下!”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要知道,剛剛有一位差一點喪命,怎么這個少年還想品嘗?
“閣下,你確定?”主動與楚風說話的男子,問了一句。
制作出來的那種“五色湯”,連他們這些制作者都不敢品嘗,拿出來,純粹是收集一些數據,作為以后改進和制作解毒湯的參考。
“我很確定!”楚風一臉認真地說道。
就在剛剛,他領悟了“食丹錄”當中新的境界——篩選!
篩選出能夠被吸收和煉化的成分,剔除不利的成分,就算是毒素,也可以消化和模仿,不但可以產生出抗性,還能夠通過模仿和學習進行演化。
領悟了“篩選”能力,楚風可以通過積累、學習、演化的方式,讓自己擁有釋放“毒素”的能力,無形當中,算是多了一項特殊技能。
不過,楚風此刻還不能確定自己是否已經領悟了“篩選”,他需要測試一下,而這種“五色湯”就是再合適不過的測試道具。
楚風剛剛研究過,知道這種“五色湯”含有的劇毒,不會對自己產生致命危險,充其量會讓自己嘗些苦頭而已。
就算自己的身體無法經受起這種劇毒,楚風也有能力將之排出,所以說,他要品嘗“五色湯”,并不是一時沖動。
“閣下稍等!‘五色湯’馬上就好!”
并沒有讓楚風等多久,一碗熱氣騰騰的“五色湯”,被端到了面前。
“希望閣下能夠給我們一個意外的驚喜!”那男子將五色湯遞過來時,如此說道。
楚風沖他輕輕一笑,接過五色湯的同時說道:“你們會感到意外的,只是不知道對于你們來說,算不算驚喜!”
那男子沒有再說什么,就站在楚風的身邊,準備近距離看楚風如何喝下這種劇毒的“五色湯”。
楚風將手中碗湊到鼻子前,深吸一口氣,帶有毒素的蒸氣,通過鼻腔,鉆入了他的體內。
楚風閉上雙眼,聚精會神地發動起“篩選”,鉆入體內的毒氣,好似經歷了一道道關卡的盤查,能夠被吸收和消化的成分,允許放行,而無法吸收和消化的成分,則是被猶如士兵的細胞,壓送著通過毛孔驅除體外,其中有一部分毒素,在過程進行中被直接消滅了。
楚風睜開雙眼,一仰脖,竟然將整整一碗的“五色湯”一飲而盡。
現場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所有人都瞪大著雙眼,準備看楚風會有什么變化。
如果說變化,那就是楚風再一次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地坐在巖石上,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半天,楚風仍舊是那個動作,不見有任何變化,這個時候的眾人,就開始有了各種猜測。
“這個少年怎么一動不動的,不會已經掛掉了吧?”
“這是睡著了吧,沒見他的呼吸均勻么?”
“怎么一點中毒的跡象都沒有,他剛剛喝得難道是假的‘五色湯’?”
“這可真是怪胎,別人喝了一口差點喪命,他直接喝了一碗,竟然一點事都沒有,這是怎么回事?”
“時間過去好久了,他不會就這樣一直一動不動地坐下去吧,要不要去個人,叫醒他?”
眾人都有些等得不耐煩了,他們來這里可是看熱鬧的,而不是看別人睡覺。
這個時候,站在楚風旁邊的那位男子,他也有些等不下去了,忙道:“閣下,閣下?”
僅只是兩聲呼喚,楚風就已經睜開了眼睛。
“閣下,你不要緊吧?”那男子見楚風睜開了眼睛,忙問道。
“很霸道的毒!幾種毒素相互促進和制約,看似平衡的表面下,卻是藏著任何一方獨霸的可能。哪怕遇到一點點的改變,就會打破這種平衡,從而將那種毒性推向巔峰。很有想法的創意,很大膽的嘗試!”楚風微笑著說道。
簡單的幾句話,就道出了這“五色湯”的真正精華所在。
五色湯,能夠表現出五種毒性,在喝下的同時,它的平衡就開始被打破了,至于變成了哪種毒性,影響的因素實在太多了,哪怕是楚風,都無法知曉。
“閣下如果沒事的話,能否站起來,原地走個來回?”那男子提議道。
楚風滿足了他,走了兩個來回,一點事都沒有,好像剛剛喝得不是劇毒,就是一碗普通的湯。
“閣下真的帶給了我們意外!”那男子震驚于楚風的安然無恙,他們還算信守諾言,將豐厚的資金遞到了楚風面前。
告示牌上寫得很清楚,食用而無恙者,能夠得到大筆獎金。
不過這筆獎金,對于現在的楚風來說,遠遠不如他自身的受益大。
現在楚風已經可以確定,他真的領悟了“食丹錄”當中的“篩選”,并且通過剛剛喝下的“五色湯”,體內的細胞在刺激下,都得到了一次錘煉。
這一次的楚風,并沒有急著回起獎金,反而看著那男子問道:“你這里的‘五色湯’,規定只能喝一碗么?”
那男子一愣:“我們沒有這樣的規定!”
“那樣的話,能不能再給我上十碗,我倒是覺得味道蠻不錯的。”楚風尷尬地笑了笑。
“什么?”那男子果然不出意外地瞪大了雙眼。
周圍的人,也都被楚風剛剛的話,驚得瞠目結舌。..
這已經不是怪胎了,這分明就是怪物!
別人喝一碗,不死就算是萬幸了,這少年他在喝了一碗之后,竟然還想再要十碗,還說什么“味道蠻不錯”,我的老天,怎么不降下一道雷,劈了他?
“閣下,你確定再要十碗?”那男子一臉肅容地問道,他現在感覺這少年專門跑到這里來踢場子的。
“我很確定!要是能夠再多上一些,我可以不要獎金!”楚風笑道。
這句話本是好意,因為“五色湯”的制作材料不簡單,他能夠在這里免費試吃就感到非常不錯了。
可是落進其他人的耳中,味道就變了。
很多人看來,楚風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有多少上多少,你敢上,我就敢喝!
“好,閣下稍等!讓我等看看,閣下到底能夠頂得住幾碗‘五色湯’!”
一碗又一碗的“五色湯”,相繼遞到楚風面前。
楚風是一碗緊接一碗地喝,喝多了,他都忽略了那種怪異的味道,完全沉浸在體內細胞的強化和改造演化當中。
多虧了這種“五色湯”的供應,現在楚風的體內,已經產生出了數種毒素的抗體,并且還能夠模擬演化出毒素,既可用于進攻,又可用于防守。
“再來一碗!”楚風將空碗遞給面前的男子,男子沒有用手去接。
“怎么了?”見這男子神情怪異,楚風忙問道。
剛剛太過投入研究“篩選”能力,以至于他都沒有計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碗?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數量絕對超過了十碗!
“恭喜閣下,你已經成功地把我們儲備的材料都喝光了!”男子一副看妖孽的眼神。
楚風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對方已經無法再制作“五色湯”了。
訕訕一笑,楚風起身告辭,他需要找處安靜的地方,好好強化一下身體。
楚風并沒有回墨月幾人所在的地方,他需要找一處安靜無人的地方,甚至還想測試一下,自己能夠釋放的毒素攻擊,到底有多大威力?
此時此刻,墨月幾人并不知道,楚風剛剛做了一件讓諸多分院震驚的事,正在忙碌著準備食物。
墨月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腦子里想著楚風告訴給她的那些關于“暗食界”的謀劃,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利用這些消息?
“再有三天,如果楚風所說的都是真的,那么‘暗食界’就要有所行去了,如果不早做防備的話,恐怕會損失慘重!”墨月皺緊眉頭,她不想則已,越想越覺得這是一件大事。
能不能令“邊城院”出名還是次要的,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讓其他人警惕起來?
墨月知道,就算自己將消息傳揚出去,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她,很多人輕視“邊城院”,連同“邊城院”里的人!
“最好將這件事告之‘執法院’,由‘執法院’去安排人手,免得被‘暗食界’趁虛而入!”墨月已經有了決定,正準備起身去找執法院的人,卻是遠遠地看到了令她震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