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廟外,來了兩位女子,其中一位赫然就是被兩只“邪靈”擊退,并且丟了飛劍的少女鐘初瑤,她這一次請來了幫手,那就是她的師姐。
她的師姐比她年長幾歲,一襲白衣,發絲飄動,手上握著一柄青蓮劍,劍柄處一朵蓮花栩栩如生。她名為蓬婉容,如今已是煉氣九重修為,“山羅谷”中外門弟子當中的佼佼者,只要突破,便可晉升為內門弟子,前途無量。
“師姐,就是這里,我不會記錯的。我就是在這里,遇到的那兩只‘邪靈’,它們竟然還會釋放法術。”鐘初瑤一副找大人告狀的神(情qíng)。
蓬婉容一伸手,攔住了還想繼續往前走的鐘初瑤,她神(情qíng)嚴肅地打量現場,然后說道:“廟內有人,小心!”
鐘初瑤吃過一次虧,這一次不會再魯莽了,一邊戒備一邊拿出數張符篆來。
“恐怕你遇到了一名‘馭靈師’!”蓬婉容一臉嚴肅地說道。
馭靈師,就是指專門((操cāo)cāo)控“邪靈”進行戰斗和防御的修士,也被稱作“馭魂師”、“邪靈使”等等。
“師姐,你是說,那個‘馭靈師’就躲在這廟中?”鐘初瑤密語傳音問道。
還沒有等蓬婉容回答,有腳步聲從廟內傳出,像是有什么人走出來了。
沒有再言語交流,兩女瞬間戒備起來。
“馭靈師”,那可都不是什么善良之輩,如果真要戰斗,就一定要速戰速絕。
“‘馭靈師’不擅長近(身shēn)攻擊,等一下如果真動起手來,記住,主要攻擊‘馭靈師’,盡量不要把過多的力氣消耗在‘邪靈’(身shēn)上。”蓬婉容密語傳音道。
“師姐,我記住了。”
兩人才剛剛交談完,一位少年的(身shēn)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里。
看到楚風的那一刻,這兩位女子都是一愣,顯然楚風的外貌特征,與她倆所熟知的“馭靈師”相差太遠了。
“啊!那是我的‘柔水劍’!”看到楚風手中拿著的劍,鐘初瑤驚呼一聲。
她這一趟回來,主要就是為了這把“柔水劍”,因為那是她母親的遺物。
蓬婉容示意師妹暫且不要輕舉妄動,她則是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小女子‘山羅谷’蓬婉容,先前師妹魯莽,多有得罪,還請閣下見諒。”
楚風打量著對方,他能夠從對方(身shēn)上感受到強大的“氣”,看得出來,對方正在戒備著。
“你們想做什么?”楚風不想跟對方繞圈子,開門見山問道。
“不知閣下能否將那把‘柔水劍’還給我們?”蓬婉容試探著問道。
“還給你們不是不可以,但是你的師妹,驟然對我的侍靈出手,險些將她打得魂飛魄散,這又要如何算?”楚風問道。
此時的蓬婉容通過觀察發現,眼前的這位年輕人,絕不會是普通的散修,從他的淡定,到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氣勢來看,對方的修為不會在自己之下,甚至還有可能有著其他依仗。
一瞬間,蓬婉容便分析出,戰斗將會是下下策。
“閣下,我愿意拿‘符篆’出來作為賠償如何?”蓬婉容一邊說,一邊觀察楚風的表(情qíng)變化。
“符篆?”楚風一愣,然后說道,“可以!”
反正他要這把女士佩劍也無用,況且對方的態度很好,符篆的價值反而更高些。
“師姐!”鐘初瑤見師姐真的打算拿符篆出來,忙叫了一聲。
“這件事我來處理!”蓬婉容說完,已經取出了一疊符篆,數量真不少,大概接近三十張。
“閣下覺得這些如何?”蓬婉容看向楚風,詢問道。
由于相隔有段距離,楚風無法看清她手上拿著的是什么符篆,剛(欲yù)走近一些,誰知那位年少女子便機警喊道:“你想干什么?”
“好吧,我可以不過去!”楚風停下(身shēn)形,然后問道,“我怎么知道那些不是‘啞符’?”
“啞符”這個稱號,他是聽柳夜香說的,在一些低等級的符篆當中,常常混雜著無法發動效果的符篆,稱之為“啞符”,可以理解為炮竹不會響,是一種制作廢了的符篆,甚至不能稱之為符篆,只能算是一張廢紙。
如果沒有判斷符篆的經驗,那么在購買的時候,就需要到那些有信譽、或者是某個大門派開辦的坊市里購買,可以規避買到“啞符”!
但如果是從別人的手里接過來,尤其又對對方不了解,那可就要小心了。
楚風該有的謹慎還是有的,所以才會有剛剛的詢問。
“啞符?這些符篆可都是我師姐親手制作的,你要是發現一張‘啞符’,我賠你十張!”鐘初瑤把楚風的質疑,當成了對她師姐的一種貶低。
楚風沒有理會這個能咋呼的少女,在他的經驗當中,越是這樣的人,往往越沒有多少實力。
楚風把視線投向了舉止穩重的那位師姐(身shēn)上,問道:“你會制作符篆?”
“略會一二!”蓬婉容有些謙虛地說道。
她沒有打算要將手中的符篆,率先交給楚風,因為她擔心對方會利用這些符篆反過來對付她們。
楚風眼前一亮,忙道:“不知你能否現場制作一張?”
“什么?”這回輪到蓬婉容一愣,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對方會提出這種要求。
“我很好奇‘符篆’的制作過程,如果你能夠現場制作一張,我可以不要你手上的那些符篆,甚至也可以將這把劍還給你們。”楚風再次說道。
“閣下此話當真?”蓬婉容心中一動,如果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
只是現場制作一張符篆而已,對于她來說,并沒有什么損失和影響,也不用再為如何交換而糾結。
“你若不信,這劍可以先還給你們!”楚風一揚手,真的將這把“柔水劍”扔了過去。
蓬婉容接過劍,再次一愣,她現在有些看不懂對方了。
“你們放心,我沒有在劍上面做手腳,現在可以開始制作了么?”楚風詢問道,他是真的很期待。
“感謝閣下的大度!”蓬婉容悄悄檢查了一下,柔水劍確實沒有被做手腳的痕跡。
既然對方都如此了,她也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從儲物袋中取出了符紙、符筆,以及盛放符墨的瓷盒。
符紙輕輕一拋,便像是定在了蓬婉容的面前,她卷了一下袖口,然后捏住符筆,筆尖蘸墨,手腕抖動間,已經開始在符紙上繪制起來。
楚風凝氣于雙眼之上,將對方的一切細節都收入眼里,他發現那女子在開始繪制前,能量注入筆上,筆尖之上的特殊墨汁,好似散發出一股奇異的能量。
唰唰唰!
筆走龍蛇,一氣呵成!
一張“火炎符”,就這樣制作好了。
“閣下,可還滿意?”蓬婉容收筆而立,看向表(情qíng)專注的少年,她現在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少年了。
不過是繪制一品的符篆而已,竟然可以看得如此仔細,他真的是一名“馭靈師”么?
“這就制作結束了么?符篆完成了?”楚風仍舊在盯著那張剛剛制作好的符篆。
蓬婉容嘴角輕輕一揚,揮手間,剛剛制作好的符篆飄向楚風。
“我可以試一下么?”楚風接過符篆,問道。
剛剛的制符過程,他已經記在了心里,腦海里的神核,正在高速運轉分析著,結合著制作“玉符”的經驗,很快便理出了頭緒。
“閣下請便!”蓬婉容說道。
楚風兩指捏住這張符篆,手腕一抖間,符篆猶如暗器般飛了出去。
只是這簡單的一手,就令蓬婉容吃驚不小。
轟的一聲響,火炎符炸開,證明了它不是一張啞符。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楚風呢喃著,嘴角還帶著笑。
經過神核的分析,他已經知曉了制作這張符篆的關鍵。
此時,鐘初瑤與師姐對望了一眼,鐘初瑤的眼神像是在詢問:這人腦子沒毛病吧?
她的師姐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嘴!
散修的世界,怪人多的是,相比之下,楚風這樣還算能夠接受的。
“我能不能問一下,你剛剛制作符篆的工具,是你們門派里面發的,還是自己買的?”楚風收斂笑容,詢問道。
“閣下如果對‘制符’感興趣,到專門的坊市可以購買到這些東西。”蓬婉容說道。
“謝了,如此我們兩清!”楚風說道。
“閣下如果不嫌棄,這些用過的制符工具,就贈予閣下了。”蓬婉容說完,揮袖間,幾樣東西飛到楚風面前。
那是剛剛用過的符筆,十多張符紙,還有盛放符墨的瓷盒。
楚風現在正缺這些東西好實驗一下,所以他沒有拒絕。
“告辭!”蓬婉容說完,帶著師妹離開,走得很快。
“師姐,你為什么要把制符的東西贈給那個人?”行進中,鐘初瑤不解地問道。
“這有什么,我的儲物袋里面還有備用,而且我覺得那人不似惡人,從他對你手下留(情qíng)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蓬婉容說道。
“對我手下留(情qíng)?”
“你還是經驗太淺了,那個人的修為深淺,我看不出,但絕對不簡單。如果他打算擒下你,你根本沒有逃的希望。原本我還以為會有一場惡戰,沒有想到對方如此豪爽,區區制符工具又如何,也許(日rì)后還有相見的機會,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強!”蓬婉容解釋道。
“可是師姐,那人可是一個‘馭靈師’啊,而且你不覺得他的言行太反常了么?”
“‘馭靈師’當中未必都是大惡之人,而正派之士,也多是(奸jiān)滑狹惡之輩,知人知面不知心!”
“師姐,那我們現在去哪里?”
“先回師門吧,我接到傳書,‘蚩逍派’派出了多名內門高手,意圖劫殺咱們這些正在歷練的外門弟子,現有多人遇難,咱們要小心行事!”
“可惡的蚩逍派,竟然意圖吞并咱們‘山羅谷’,他們那么有能耐,怎么不去吞并‘天嵐宗’,借他們十個膽,都不敢去!”
“‘蚩逍派’現在勢大力強,不是我們現在能夠正面抗衡的,師門的意思,是以退守為主,等返回師門,就算是‘蚩逍派’,也不敢大舉來攻。”
兩女正在前行當中,突然,蓬婉容一拉鐘初瑤,兩人向著一側猛然閃(身shēn)。
一道火光從天而降,將地面炸開一個大坑,好在兩人剛剛躲得及時,不然的話,不死也要重傷。
“是誰?”作為師姐的蓬婉容,護在師妹(身shēn)前。
而鐘初瑤已經將柔水劍握在了手中。
“兩位師妹,這么匆忙趕路,這是要去哪里?”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從兩人的頭頂上空響起。
一位趾高氣揚的男子,雙手交插于(胸胸)前,腳踩著一把飛劍,正盯著下方的兩女。
“蚩逍派!”看清對方的裝束,蓬婉容大驚。
“兩位師妹,見了師兄,為何不跪拜行禮?”那男子一跨步,整個人從飛劍上跳下,碰的一聲,落在了兩女的面前。
“那是我們‘山羅谷’的令牌,怎么在你的(身shēn)上?”看到對方腰間掛著十多個令牌,蓬婉容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兩位師妹放心,你們(身shēn)上的令牌,師兄我也會好好保管的。兩位師妹如花似玉,師兄我還真有些下不去手,就這樣殺了,實在太可惜了,不如我們找些樂子可好,在你們死前體驗一下人間極樂,也算是值了。”這男子((舔添)添)了一下嘴唇,然后邁步向著兩女走來。
“(淫吟)賊,我跟你拼了!”自知逃脫困難,鐘初瑤直接出手,手中柔水劍已經飛出,直接刺向那男子。
男子僅用兩根手指,便夾住了刺過來的飛劍,然后真氣運轉,咔的一聲,柔水劍斷為數截。
“師兄我就喜歡你這種烈勁,來啊,有什么招式都使出來!”男子邪笑著,繼續((逼逼)逼)近。
“師妹,等一下我制造機會,你往回跑,去那個土地廟找那個人,無論發生什么,你都不要回頭!”蓬婉容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qíng)。
她不過是煉氣九重修為,雖然說還差一步就可突破到筑基,但是一步之差,就猶如云泥之別。
眼前這個邪惡男子的修為,明顯達到了筑基期,遠遠不是她能夠對抗的!
自己死了無所謂,一定要給師妹創造逃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