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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信宏吉集團的情況,在香江并不是個秘密。創始人辭世之后,作為妻子的黃曉青繼承了絕大多數的股份,成為了集團實際上的控制者。
然而她的三個兒子卻沒有一個成器的。雖說李成城的兩個兒子玩得依然是父輩那一手空手套白狼的壟斷戲碼,但至少也博得了滿堂喝彩,并且實實在在的賺到了錢。
相比之下,就連鄭嘉淳這個出了名的敗家子,都比郭氏三兄弟要好一些。
而現在,已是遲暮之年的黃曉青日并沒有辦法真正帶領信宏吉更上一層樓,所以另外幾家對她實際上沒有太多的期待。
選擇退縮,急流勇退,或許才是她做好的辦法。只不過,四大家族從此很有可能只剩下三個了。
眾人都知道,她現在打的電話,無非就是轉移財產而已。
沉默半晌,鄭御仝忽然開口對李成城問道:“李總,那么對于陳晉和陳華鈞的會面,你怎么看呢?”
李成城思量片刻,應道:“陳華鈞的位置很特殊,陳晉會找上他并不奇怪。”
“只不過當初是陳華鈞親手賣掉了唐柏嶺,我們才支持他上位的。唐柏嶺可是一路提拔他的恩人,能夠這樣忘恩負義的人,他會出賣我們并不奇怪,但是他從陳晉身上得不到什么利益,所以我們不需要太擔心。”
聞言,鄭御仝和嘉米高點頭。確實,陳華鈞是小人,見不到切實的利益,又何必冒著跟四大家族決裂的危險呢?
聰明人嘛,既要損人的話,則必利己。被人當槍使是不可能的。
然而就在同一刻,陳晉已經跟陳華鈞面對面坐下了……
陳華鈞生了張國字臉,器宇軒昂,而且不到五十歲的年紀就坐在了財政司長的位置上,可謂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就連陳晉初見他,也差一點就動搖了自己的猜想,懷疑自己是不是推敲錯了?可是根據活點雷達顯示陳華鈞的各項數據來看,并沒有。
陳華鈞其人,心機城府之深,在陳晉見過的人當中絕對是排得上號的。
“陳總的膽子還真是大啊!”陳華鈞笑道:“沒想到你真的敢大搖大擺的跑到我這來……”
陳晉應道:“那這么說來,陳先生的膽子豈不是更大?在這個節骨眼上,雖然別人不知道是你主動約的我,但是只要跟我見面,就意味著風險了吧?”
“禍兮福所倚嘛。”陳華鈞淡然笑著:“陳總不問問我為什么要跟你見面嗎?”
“我想猜一猜。”
“喔?素來都聽說陳總大智近妖,偏巧我這個人自傲,自認腦子不輸給任何人,所以確實很好奇。”陳華鈞饒有興致道:“愿聞其詳。”
陳晉點點頭,張望了一下,起身從辦公桌的打印機了抽了張紙,又拿了支筆,才重新坐下,開始寫畫起來。
幾分鐘后,遞到了陳華鈞面前……
陳華鈞原本還并不太在意,但等他看了一眼之后,猛然認真起來,正襟危坐,眉頭緊皺,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了!
好半天之后,他認認真真道:“陳總,我服了!”
“呵呵”陳晉笑了:“你想當特長啊?我幫你呀!”
陳華鈞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陳總……”
他拿起那張紙:“你究竟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你都夸我大智近妖了,我怎么能辜負你的期待呢?”陳晉哈哈一笑:“我可以幫你,但不是沒有條件的!”
陳華鈞愣住,隨后沉沉嘆了一口氣:“請說。”
“香江的特長雖然是通過選舉產生的,但也要經過內陸中樞的正式任命,是個了不得的職位。論起特殊性,可比內陸直轄市的市長還要特別。”
“所以,這個位置等于是嫁接內陸中樞施政的樞紐,再重要不過。而且在國際上,香江也一直是以獨立的身份參加各種外事和體育等活動的。所以實際上的自主權確實做到了‘自主自治’。”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特長有了什么問題,就會像今天一樣,鬧得滿城風雨,就連香江的經濟也會在這一場風波當中受到影響,更何況民生?”
陳華鈞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要我緊跟著中樞的步伐?這一點你可以相信我,黃臻嬴看不清楚,李成城看不清楚,但我清楚。香江是不可能脫離內陸而單獨存在的。”
“本就是一脈同枝的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又怎么可能……”
“所以你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會讓香江的安定繁榮繼續下去!”
“不!”陳晉卻猛然道:“香江……必須亂一次!而且得是大亂,亂到無法無天,亂到分崩離析!”
陳華鈞目瞪口呆,嘴唇顫抖,仿佛看見了最恐怖的事情一般,驚恐萬分:“陳總……?”
就連跟著他一起去的婁炳章這下也坐不住了:“陳總,可是……”
“你們的心里很清楚,黃臻嬴和李成城他們,只不過是香江問題的表面。真正的問題核心,在骨髓里!”陳晉寒聲道:“只是這樣表面維持下去,沒有意義。恐怕,內陸是等不了五十年這么久的!”
陳華鈞和婁炳章都傻了!
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香江人,自然明白問題的根源并不是那么簡單的……
可是“必須亂”?內陸能夠接受嗎?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香江都亂不得啊!
陳華鈞問道:“陳總,我不明白你現在說的話,到底是代表你自己,還是代表……?”
“我誰都不代表,只是一個建議。”陳晉忽然換了張笑臉:“所以,特長不好當呀?你確定還要做嗎?”
“用數年的時間,慢慢的清理內臟,排除毒素。但是所有的疾病在根治之前,往往都會迎來一次徹底的爆發,也就是所謂的病來如山倒了。”
“到了那個時候,對于又發展了數年的內陸來說,區區一個香江……又能算得上什么呢?這是從你們這里就應該改變的意識,明白嗎?”
“從來都是香江依靠內陸,而不是內陸依靠香江!”
陳華鈞和婁炳章聞言,齊齊陷入了沉思當中。陳晉也不著急,就這樣默默等著,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
最后一直過了將近一個小時,陳華鈞猛然點頭道:“陳總,我懂了!”
“真的懂了?”陳晉挑眉一笑。
陳華鈞直接應道:“就目前來說,我能做的,就是配合你推行新的方案,把四大家族給卡死在香江吧?還有那520個億,我可以讓它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
“這么一來,四大家族得不到這筆流動資金,就只能繼續想辦法從股市套現。而我可以讓他們在股市里也得不到一分錢。然后,他們就只能老老實實的推進內陸的那批項目,從而回籠資金。”
“我也明白了你的意思——從內陸賺走的錢,一分都別想帶走,全都得留在內陸!”
“只要沒有了四大家族作為矛盾點,那么其他的矛盾自然就會顯露出來,會有很多人坐不住的!”
陳晉笑瞇瞇的點點頭:“希望你能做得到。”
“放心吧。”陳華鈞潸然:“我當了這么多年‘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等的就是這一天……唐柏嶺先生,其實是我的恩師。”
“你也放心!”陳晉傲然道:“只要你能堅定不移,背后就有13億人做你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