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達內沒有說話。
他的眼睛，始終注視著球場，注視著那個在綠茵場里翩翩起舞的白衣少年。
馬賽回旋。
楚歌輕松寫意的過掉了后衛，如同跳著舞一樣，進入到韋斯卡的禁區里。
韋斯卡的守門員丹尼·吉梅內斯選擇棄門出擊。
他飛快的啟動，張開手臂，直奔楚歌而去。
在楚歌與韋斯卡的大門之間，這位守門員筑起了一道移動的城墻。
上一次，楚歌的進球，吉梅內斯成為了背景板。
他不希望那樣的場景發生第二次。
絕不。
進入到禁區，楚歌并沒有低頭帶球，他抬頭看了吉梅內斯一眼。
然后。
他微微后仰。
沒有太用力。
只是看似輕輕的，沖著足球底部踢了一腳。
觸球時，楚歌腳腕一抖，腳弓上揚。
足球頓時高高的飛了起來。
踢完這個球之后，楚歌停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足球的飛行軌跡。
隨即。
轉身。
帥的人，從不回頭看進球。
在楚歌的背后，足球畫出一道高高的弧線，從韋斯卡守門員的頭頂飛過。
Oh！
NO！
吉梅內斯憤懣的舉起手臂，想要攔住足球。
然而。
這只是徒勞。
哪怕他已經是盡全力伸長了手臂，足球依舊從他的雙手之上飛過。
吉梅內斯無助的回頭。
足球在他的視線中下墜。
落入球網。
球進了！
轟！
卡斯蒂亞的看臺上，球迷們都激動的站了起來。
他們開始歡呼。
揮舞著手臂，朝著楚歌歡呼。
這個少年，他們此前并不認識。
但是，沒有關系。
從這一刻起，他就是他們的英雄！
蘇青青手里舉著相機，看著楚歌。
她看到楚歌進了禁區。
她看到足球飛起。
她看著楚歌轉身。
她看著足球飛躍起舞，越過守門員，墜入球網。
她從沒覺得，足球如此美麗過。
“足球真有意思。”
她握著相機，朝著楚歌笑著。
在她面前的三腳架上，手機屏幕上還不停的閃著彈幕。
“是進球了么？”
“是楚歌么，是又進球了么？”
“該死！看不清啊！！該死的網絡！”
……
蘇青青沒看到這些彈幕。
她只看到楚歌面向看臺，面向她，做了一個揮鞭的動作。
這是蘇青青、林牧蓉和裴曉偉在國內的時候，就和楚歌約定過的動作。當時，小伙伴們想了好幾個有意思的慶祝動作，讓楚歌在進球之后做出來。
但是，楚歌一個也沒有用過。
他當時的說法是，這些動作，好羞恥……
今天，在這個進球之后，他終于做出來一個。
蘇青青知道，這是一個揮舞馬鞭的動作。
這個動作的意思是。
以夢為馬。
不負韶華！
“你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舞臺么？”
蘇青青看著楚歌，手中的相機完整的記錄下眼前這一幕。
是啊。
是的。
這里才是我的舞臺。
這是才是我追尋夢想的舞臺。
楚歌舉起雙臂。
在他身后，所有的隊友都沖了上來，很快就把他團團圍在了中間。
卡斯蒂亞的隊長，為楚歌送出進球助攻的阿古斯甚至是跳到了楚歌的后背上，興奮的揮舞手臂怒吼。
看上去，似乎他比楚歌還要興奮。
這個漂亮的進球，征服了挑剔的卡斯蒂亞球迷，也征服了楚歌的隊友們。
他們為楚歌的進球而高興。
而歡呼。
這一刻，他們就是一個密不可分的集體，所有人都融為一體，共享歡樂，共享勝利。
齊達內也從教練席站了起來。
在楚歌打進第一個進球之后，他很多時候都是站在場邊。
當楚歌打進一球，卡斯蒂亞領先比分之后，齊達內就穩穩的坐在教練席上，穩如泰山。
而看著楚歌梅開二度時，他情不自禁的又站了起來。
目光炯炯的盯著楚歌。
桑切斯就跟在齊達內的身后。
“這個進球，是真的精彩。”
這位老教練不由的贊嘆著。
發自內心。
說實話，在卡斯蒂亞，桑切斯見過的天才，各種各樣的天才，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
此前的訓練中，楚歌給桑切斯的印象是不錯。
但他并沒有覺得楚歌有多少厲害。
畢竟接觸時間不長。
然而，在今天這場比賽之后，桑切斯終于知道，為什么齊達內一定要把這位少年從遙遠的中國，跨越半個地球的帶到卡斯蒂亞。
他真的很有天賦。
“嗯。絕不僅僅因為他是齊祖的私生子。”
桑切斯還不忘捉弄一下自己的搭檔。
看臺上，看球的不止是只有卡斯蒂亞和客隊韋斯卡的球迷，還有來自歐洲各大俱樂部的球探們。
皇馬卡斯蒂亞的小球員們，從來都是歐洲各家足球俱樂部心目中的香餑餑。每一場卡斯蒂亞的比賽，都會有不少的球探前來看球，尋找未來的球星，尋找在皇馬撿漏的機會。
今天這場比賽，同樣如此。
從臨危受命，到梅開二度，楚歌這場比賽的上場時間不長。
但是，毫無疑問，他的表現是最精彩的。
球探們紛紛將楚歌的情報記錄下來，紛紛交流，詢問這位皇馬的16號球員，到底是何方神圣。
卡斯蒂亞的球衣號碼并不固定。
每場比賽，上場的主力號碼是從1到11。
這場比賽，楚歌作為替補，分到的球衣號碼，是16號。
由于球衣號碼并不固定，因此球探們就需要馬上記住楚歌的長相，打聽出這個球員的具體信息。
這個球員，是他們此前從未見過的。
在楚歌梅開二度之后，這些球探居然成為了場下最忙碌的人。
他們不停的打著電話，不停的拍著相片，不停的交流。
只為了，記住楚歌。
路易斯·米格爾·拉米斯也坐在場下。
在年輕的時候，他也曾經為卡斯蒂亞踢球，然后進入到了皇馬一線隊。
不過，他在皇馬的職業生涯并不成功。隨后，他便轉會去了特內里費、塞維利亞、拉科魯尼亞。最后，在費羅爾運動隊，拉米斯退役。
退役之后，拉米斯重新回到了皇馬。
如今，他的身份是皇家馬德里U19青年隊主教練。
也是皇馬本賽季參加歐洲青年冠軍聯賽球隊的主教練。
“看來，博爾哈·馬約拉爾沒說錯。這個小伙子是真的強。”
“他只有16歲？”
“這么說來，我可以找齊祖，調他來我的球隊去踢歐青冠？”
“剛好我們球隊，就是缺得分手……”
——
稍微說明下，齊達內的昵稱Zizou，發音與齊祖類似，所以后文中我就直接用齊祖來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