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
搖搖欲墜。
發動機的轟鳴聲非常的響亮。
座艙蓋的縫隙很大，漏風。風有點冷。割人。涼颼颼的。不由自主的縮脖子。
這就是王步安的第一次飛行印象。
不算好。
不算壞。
習慣了以后，其實一點事情都沒有。就和蕩秋千差不多。
習慣了蕩秋千的感覺，自然也就習慣了飛機的搖擺不定。習慣以后，甚至會覺得，這種搖擺其實是一種享受。
就好像是別人放在商場門口的搖搖車，坐起來其實蠻有感覺的。
王步安并沒有感覺不妥。
似乎是天生就有飛行感？
高度表不斷的攀升。逐漸超過了五百米。
速度表也是不斷的攀升。逐漸的超過了每小時80公里了。
其實就和開車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需要控制水平舵。
水平舵是什么？
就是保持飛機左右平衡的裝置。
控制不好的話，飛機就會左右搖擺，甚至是左右翻滾。
特技飛行的時候，就是急促改變水平舵，實現飛機的翻滾。在外人看來，這是非常瀟灑的動作。
比較先進的戰斗機，已經沒有這么原始落后的水平舵了。都是直接光電控制了。
左右翻滾乃是小動作。前后翻跟頭也是很常見的。
還有一個垂直舵。
主要控制飛機的前后姿態。
飛機要爬升，或者俯沖，都需要控制垂直舵。
由于沒有太先進的集成設備，初教六的各個操控系統，都是分開的。新手難免有點手忙腳亂。
雙手要用到。
雙腳也要用到。
眼睛還要觀察各個儀表。
飛行座艙里面，各種各樣的儀表密密麻麻的，眼花繚亂。
作為第一次上天的新手，王步安表示，那些儀表是做什么的，完全不明白。石中堅也沒有教。他就要王步安一個勁兒的向前飛。
反正教練機的前艙和后艙，是有兩套操控系統的。石中堅在后面也能操作。后艙的權限更高。如果是前艙操控出現嚴重的錯誤，后艙還可以修改過來。石中堅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膽子特別大。否則，也不會帶著工人們搞出牛魔王，將109研究所截胡了。
摸索了幾分鐘以后，王步安居然也是漸漸的適應了。
其實，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協調好前后左右高低幾個參數就行。
左右盡量平衡。前后盡量平衡。高度盡量控制在5003000米中間。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
感覺高度低了，就要將機身拉起來。機頭翹起，躍升。
如果是高度高了，就要下降。將機頭按下去，俯沖。
如果是要拐彎的話，就得傾斜機身。也就是細心的控制水平舵。
要左拐彎，就將水平舵左側踩下去。
這樣一來，機身就會向左邊傾斜。左邊機翼就會降低。
但是動作幅度不能太大。
如果力氣用大了，機身可能會翻滾。
水平舵有自動恢復平衡功能。翻滾以后，飛機也可以自動恢復平衡的。但是飛行員容易不適應。
王步安嘗試了幾次拐彎。
左拐。
右拐。
全部都嘗試了。
躍升。
下降。
也都操作了幾次。
感覺的確是沒有什么難度。畢竟是最初級的飛行。
初級飛行就是三個內容：起飛，降落，目視飛行。如果是連這三個最基本的動作都做不到，以后就不用說了。
需要進階的話，就得使用中級的教練機了。它會有更多的訓練科目。
顯然，石中堅暫時是不會讓王步安嘗試那些科目的。
初教六本身也做不出太激烈的動作。
一般的學員，都會首先學習理論知識，然后進入模擬艙操作。
只有在模擬艙里面訓練過關了，才會真正上機。
好像王步安這樣，半路殺出來就直接上機的。全國可能都是唯一的一個。
也就是石中堅這樣的二百五，才敢讓王步安直接上機。
如果是程凱龍看到，絕對會制止的。
韓雪薇已經嘗試阻止了。
只可惜，她人微言輕啊。
“王總工，感覺如何？”石中堅在后面興高采烈的問道。
“很好。我喜歡。”王步安如實回答。
“有沒有黑視或者紅視？”
“沒有。”
“那就好。”
王步安搖搖頭。
怎么可能有黑視或者紅視？
這又不是大負載的戰斗機。
初教六的速度是很慢很慢的，距離音速十萬八千里。
超音速代表著什么？代表著每小時1224公里以上啊。
事實上，初教六的最大飛行速度，才170公里，還不到音速的七分之一呢。
這樣的速度，怎么可能會有黑視或者紅視？
當初殲八試飛W125發動機，最大速度可是5馬赫呢！
5馬赫是什么概念？
每小時6120公里啊！
三十五倍的差距。完全就是天與地的區別啊。
國外有個熊孩子，十幾歲就敢駕駛初教六這樣的飛機上天，不是沒有理由的。的確是可以駕馭了。
不得不說，飛天的感覺的確很好。
自由飛翔啊！
上下左右，都是空的。
您想要怎么飛就怎么飛。任何一個方向，都向您敞開了。
“只要控制好水平舵，隨便飛。”石中堅也是這么說的。
“哦。”王步安開始操控機身。
按照飛行教程，飛行高度一般都是300米以上。
低于這個飛行高度，可能會撞到山頭，又或者是撞到高壓電線什么的。
對于新手學員，要求是500米以上。
但是不能超過3000米。那是真正的戰斗機飛行高度。
要說空域，的確比較復雜。
不同的飛機，有不同的飛行高度，目的就是為了避免打架。
目前的空域管理，都是空軍直接掌控的。
就是為了在緊急的時候，能夠迅速的清理某片空域出來。
王步安將飛行速度控制在每小時80公里。相當于普通汽車前進的速度。高度控制在800米左右。
地面的一切景物，也是清晰可見，只是體積縮小了一點而已。
“怎么樣？想不想學？”
“想。”
“好，以后我教您。”
“謝謝。”
王步安答應了。
他還真的是想要學一學。
左右無事，就來學開飛機好了。
那個叫做苗圃的女明星都有飛行執照呢，自己也得學一個。
等自己學會開飛機以后，習慣了在天空飛行，就弄一套鋼鐵俠的裝備。自己也嘗試一下鋼鐵俠的感覺。
鋼鐵俠是怎么煉成的？
有錢。
有技術。
有原材料。
剛好，這一切，他王步安都有。
等自己變成了華夏的鋼鐵俠以后，行動就自由多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怎么飛就怎么飛。
一言不合，我就飛！
一言不合，我就飛出大氣層。
誰要是讓我不爽的話，我直接飛到火星上面不回來了。
或者是飛到冥王星的上面，直接建立一個新的基地，一步一步的建造太空飛船，作為進入銀河系的跳板……
……唔，想的太多了……
大半個小時以后，初教六安全的降落。
降落的時候，頓了兩下，整個飛機都是劇烈的顫抖起來，顯然是水平不行。
但是這和王步安無關。
這是石中堅直接控制的。
“唉，年紀大了，沒有那么順流了。”石中堅自嘲。
“沒事就好。”王步安點點頭。
“能夠有什么事？就算是摔了也沒事。油箱里面都快沒油了。想要爆炸都炸不起來。”
“不要這么說……”
“石所長，您是專業的教練嗎？”
韓雪薇卻是不干了。
王步安在天上飛，沒有感覺到危險。
可是她在地上看著，卻是暗暗的捏了一把汗。好幾次，一顆心都是懸到了嗓子眼上。
飛得那么高，如果是掉下來，那就完蛋了……
“不是啊！”
“那您還是找一個專業的教練來教王先生吧。”
“哦？”
“沒事。”
“要專業的教練？多的是。我馬上給您聯系一個。”
“不了。我現在沒有時間了。我要去看看盾構機。”
“那行。下次啊！”
“好。”
“下次我給您找個專門的教練。還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保管您滿意。”
“石所長，您不能開玩笑的。”
“我沒開玩笑。”
“飛行教練里面有年輕漂亮的嗎？”
“王總工是什么人？肯定有人愿意客串的。要多漂亮就有多漂亮。”
韓雪薇輕咬嘴唇，斜眼看著王步安。
好像是再說，現在好了吧，全世界都知道您風流好色了。
現在您要做什么，別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您王步安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就連找個飛行教練都是女的。還得年輕貌美。
如果是放在古代，您就是隋煬帝那樣的大昏君。
放在幾十年前，您就是革命的對象。
“王先生，我覺得，您最好莊重一點。”韓雪薇嘟著小嘴，不滿的說道。
“您要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王步安裝傻。
“您最好是不要被飛行教練一腳從高空中踹下來。摔得四分五裂的。跟個癩蛤蟆一樣。”
“不會。”
王步安不以為然。
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您也當真。
女飛行員本來就少。全國加起來，可能都沒有一百個。何況是年輕漂亮的？說笑呢。
您以為是拍電視呢？
也就是石中堅信口胡謅。
“呶，我和她聯系了。”石中堅說道。
“誰啊？”王步安信口問道。
“您看，這是她的資料。”
“我看看……”
看過資料以后，王步安木然三秒鐘。
這不是裴嵐嗎？
這不是那個美麗的女乘務長嗎？
話說，好久都沒有看到裴嵐了。
她居然會開飛機？
不可能吧……
難道她也有金手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