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黑石城眾修數量最多,其次是星辰殿第五戰隊和楓族眾修,而數量最少的,則是第六戰隊。
第六戰隊之中,為首之人正是許玉兒,從出現在閣樓前,一直是冷著一張臉,目不斜視,對于四周望過來的目光也是視而不見,心中羞怒交集,偏偏還無從發泄。
論功之時,青木尊者并沒有忽視第六戰隊,也并沒偏向其它戰隊,可第六戰隊中的銀星、紫星修士戰死太多,眼前就這八人有資格,她也弄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星辰殿各大戰隊之中明明第四、第九戰隊戰死修士數量最多,偏偏這兩支戰隊的隊列都比第六戰隊長。
非但許玉兒心情郁悶,第四戰隊隊首婁金虎、第七戰隊隊首聶天秀、第八戰隊隊首申屠宏、第九戰隊隊首王夢,同樣是一個個心情不佳。
婁金虎郁悶的是,李魚昔日乃是他的麾下,要看他臉色過活,而現在,他竟然要求著李魚,而且是當眾求著李魚,還要擺出一張笑臉。
當日他求過呂聰,結果耗費了十二枚四階魔核,卻沒有撼動一絲瓶頸,他一直懷疑呂聰坑他,畢竟,他和呂祥關系不睦,現在他同樣怕李魚坑他,可沒辦法,為了進階,他只有求著李魚。
聶天秀的郁悶和婁金虎不同,聽聞趙青要嫁給李魚,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幾天來,一直是魂不守舍,癡癡傻傻,他本不愿來求李魚的,只不過心有不甘,想當面看看李魚,看看李魚究竟有什么不同,竟然能俘獲趙青的芳心。
申屠宏和王夢二人的郁悶,來自于申屠健、王元的戰死,他二人之所以能成為戰隊之首,正是因為申屠健和王元的存在,而現在,這二人戰死,兩大勢力折了頂梁柱,接下來,他二人若不能踏入金星境界,兩大勢力非但會淪為二流宗門,還會面臨生死存亡之憂,天下亂了,亂世之中,弱者只能淪為配角,做為修士,站不上巔峰,就得不到足夠的利益,想成就大道,太難了,這三天來,二人一直在調節狀態,變得比之前謙恭了許多!
和他們五人不同,第五戰隊中為首的修士并不是星辰殿弟子,而是一名銀星七階的魔州老修,滿面笑容,按捺不住地興奮,若不是聰明的投入第五戰隊麾下,他不一定會有這個好機會,反而有戰死的危險。星辰殿六大戰隊中皆有不少銀星、紫星修士戰死,第五戰隊數百名銀星、紫星修士僅僅戰死了十四人,可謂是比例最小。
南宮昊踏入銀星六階沒多久,不需要李魚幫助,而青、霸兩州眾修此刻同樣不需要李魚幫助,正好便宜了這些剛剛加入第五戰隊的魔州眾修,放眼望去,星辰殿弟子只有寥寥三五人,魔州修士則有十倍之量。
楓族以及黑石城眾修,同樣是一個個興高采烈。
楓族眾修只覺得押對寶了。
黑石城眾修卻皆有浴火重生的感覺,原本是被硬逼著押到了楓林堡,硬逼著和魔族大打出手,結果,幸運地活下來了,還能得到眼前的這個機緣,死道友不死貧道,這感覺太爽了。
而在遠處,不少修士正在沖此觀望,有羨慕,有妒忌,更有人暗自痛罵不公,和城外妖魔大戰之時他們也出力了,憑什么他們沒有資格得到李魚幫助,就因為境界低嗎?
不少人為此恨上了李魚,私下里對李魚咒罵連連,放著魔核不賺,李魚太狂了,早晚會倒大霉!
閣樓之外的禁制靈光突然一陣顫動,緊跟著,兩扇門戶被打開。
青鱗從大廳內步出,目光掃過眾修,說道:“每次進來一人,退出后第二人補上,哪隊先來?”
眾修面面相覷,一時間竟是無人爭先。
誰都明白,李魚手中的魔核數量越多,他們得到最佳魔核的機會就越高,如此一來,誰也不愿當先。
足足有三分鐘過后,竟然沒人有動靜。
青鱗暗自好笑,眾人的小九九他自然明白,伸手指了指婁金虎,說道:“既然你排在最前面,那就從你開始吧!”
婁金虎一愣,左右一望,他還真是站在人群之中的最前方,比別人都靠前半步位置。
心中頓時更加郁悶,自己怎么腦子進水了,偏偏就站在了最前面。
這次,他手中有五級魔核,卻只有兩枚,萬一不合用,豈不是倒霉,許玉兒、聶天秀等人手中也有五級魔核,他若排在最后,最占便宜。
看到婁金虎半天沒動靜,許玉兒突然開口道:“婁師兄,大家都等著呢!”
“第四戰隊乃是諸戰隊之首,方才婁師兄也是一馬當先而來,婁師兄,帶個頭吧!”
“婁師兄連魔頭都不怕,怎么怕起李魚師弟了,兩位可是老友了!”
第六戰隊的陌舞以及第七戰隊的冷鋒一人一句地補起了刀。
自進入楓林堡后,婁金虎沒有給過其它幾支戰隊幫助,反倒是處處想占各大戰隊的便宜,一眾星辰殿弟子一直看婁金虎不順眼,偏偏婁鳴在,他們也不敢在明面上和婁金虎鬧翻,眼下這么好的機會,自然不容錯過,尤其是冷鋒,不愿錯過任何為李魚樹敵的機會,哪怕是誤傷到自己也是在所不惜。
婁金虎的臉色更難看,陌舞、冷鋒二人的背后站著陌千山、冷馳,陌舞本就是皎月宮弟子,幫許玉兒說話很正常,冷鋒在此時出頭卻有些不正常,難不成,中州冷家和皎月宮也結成了同盟?
陌舞、冷鋒皆是紫星七階的境界,他抬抬手就能拍死,自然不會放在眼中,可當著眾修的面卻不好發作,和二人鬧起來,沒面子的反而是他,沒有搭理二人的挑釁,目光望向了許玉兒,說道:“許師妹既然著急,在下讓給師妹就是了,師妹不用客氣,請吧!”
說罷,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小妹不急,婁師兄處處爭先,戰功卓著,小妹怎敢搶婁師兄的先!”
許玉兒面無表情地回道。
婁金虎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辯駁許玉兒,他的確的確是處處爭功,許玉兒這話說得沒毛病。
場間氣氛突然間變得尷尬而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