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覺得情況有些不對頭,但他這是第一次來東京,也想不到哪里會出問題,只能暫時先走一步看一步,老老實實趕到了收發課報道。冰(火中文
收發課的課長不在,他又找到了一位管事兒的主任,但主任看了看他的通知單有點莫名其妙,很是撓頭他們這里是干粗活的地方,讓高中生來這里實習?人事部瘋了嗎?
他懷疑搞錯了,又打了個電話給人事部,問了兩句,那邊給他暗示了一番他這才有點明白了,不由望向北原秀次的目光有些古怪了大石尾一郎氣量不太行啊,四十多歲了和一個十六七的學生過不去,讓人無話可說。
但腹誹歸腹誹,他也不想和營業部的副部長擰著來,喊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健壯男子來,隨口吩咐道:“井上君,這是新來的實習生,讓他先呆在你們組吧!”
井上有些詫異的看了北原秀次一眼:“實習生?讓他讓他干什么?”
“你們干什么就讓他干什么!”主任揮了揮手,示意井上快點,那邊的意思是讓北原秀次多少吃點苦頭,他也是在順水推舟了。
“是!”井上一肚子古怪,但還是應了一聲就帶著北原秀次出去了,自我介紹道:“我是井上雄,你叫我雄哥好了。”
北原秀次展顏一笑:“雄哥,你好。我叫北原秀次,來自名古屋私立大福學園,要在這里實習一個月的時間,以后請多關照。”
井上雄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奇怪問道:“高中生實習生嗎?怎么會安排到我們這兒來實習?”
“是學校組織的修學旅行”
“不是,我是說為什么要到我們課來。我們這兒是干粗活的,你一個高中生學這個有什么用?”
北原秀次也很困惑,只能搖頭道:“上面安排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井上雄想了想,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也就不想了,隨口道:“我看你人還不錯,能干多少干多少,要是累了就告訴我一聲,體息一下也不要緊。”
北原秀次的魅力值高達75,極容易得到陌生人的好感,而高校小女生有一好感就綺思大起,送情搞表白,讓他腦仁疼,在學校連笑都不敢了,平時更是坐著不敢亂跑其實依北原秀次現在的魅力值想當人形種馬,那天天晚上去俱樂部酒吧之類的地方晃一晃,搞不好就能夜夜當新郎了。
好在換了陌生人是男性,這高魅力值的作用就不是太明顯了,基本就是看著舒服順眼的級別了,但沒打算和他搞基,而井上雄就是這種情況,感覺北原秀次還是挺順眼的一個學生娃,倒是愿意適當給他點優待。
北原秀次的魅力作用大致也就如此,容易將“中立單位”轉化為“友方單位”,但實戰中基本沒鳥用,也不是說魅力值高了,有情感沖突、利益沖突的“敵方單位”便納頭就拜,心慈手軟,化敵為友,甚至搞不好還會產生反作用,更恨得他牙癢癢了。
眼下井上雄要照顧照顧北原秀次,北原秀次雖然知道是魅力值帶來的“好處”,但心中也領情,直接點頭笑道:“那多謝雄哥了,累了我會說的。”
“那好,我帶你去看看具體工作。”
井上雄領著北原秀次轉了一圈,而北原秀次瞧了瞧,發現井上雄他們這幫人的工作很簡單,就是把各部室需要處理的廢舊文件運下來集中銷毀掉。
三四個人正干著呢,北原秀次好奇的撿起一個文件袋,看了看井上雄沒什么反應便打開瞧了一眼,發現是一份企業資信證明材料,看日期是六年前的,現在已經是作廢了,成為了一袋廢紙,處在待銷毀狀態
他將文件袋又放了去,再隨意看了看其它,大概都是些陳年帳薄、往來憑記、公文合同、法人身份信息之類的東西大概是這些東西沒用了,但也不方便流傳到外界去給人看,便在這里集中銷毀,然后再壓成碎紙餅賣錢,至于買的人是不是再做成衛生紙,那就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是市中心不好建焚化爐還是東聯這點廢紙也想收再利用,反正這里就是個廢紙初步加工站應該是收發課的一部分,井上雄這幫人就是專干這個的,倒真是粗活兒不假。
井上雄將北原秀次帶到了一堆嶄新的文件袋那里,說道:“好了,你先負責這一些吧,能干多少干多少,不過這里的所有東西不準帶到地面上去,這點要記清了。”
他們現在是在地下,隔壁就是地下停車場之一,這話的意思就相當于這里的文件不準拿走。
“我明白了!”北原秀次應了一聲,仔細看了一下面前的機器。電動碎紙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做的特別大而已,而另一臺是手動的壓“餅”機,大概需要的行業少,市面上沒有賣電動的,東聯就弄了一批只靠人力運行的湊合著用。
這兩臺機器大概弱智也能用,井上雄沒教,而北原秀次也沒問,卷了卷袖子就開干了,還抽空看了一下文件袋里的是什么,結果發現是最近投的簡歷求職者仔細填好,生怕污了錯了,結果最后直接給做成衛生紙了。
而成功壓出了第一個“餅”后,北原秀次發現這真的是個單純的體力活,就是把文件袋上的小金屬部件如果有的話取下來,然后塞進碎紙機,切成一筐碎紙屑,然后放到模具里,用力壓,再用力壓,最后得到一個結結實實可以當殺人兇器的方型紙餅,然后摞在一邊就行了
這根本不用動腦子啊!
北原秀次覺得世事真奇妙,自己想來漲漲見識,了解一下銀行他不是打算從事銀行業,只是現代社會了,基本干什么都離不開銀行的,那有機會見識見識日本大銀行里面是什么樣兒的,能多少了解一下它從上到下是如何運作的確實很不錯,但萬萬沒想到最后干起藍領工人的活兒來了。
不過也行吧,也是不錯的生驗,好好干!
“祖父,快一點!”車剛停,陽子就當先跳下了車,轉身就把神樂治綱“拔”出來了,扶著他就走,但看起來是陽子攙扶著神樂治綱這爺爺,實際上卻是神樂治綱硬拉著孫女,防止她像顆出膛小炮彈一樣直接飛了出去,而陽子小臉上的焦急之色都快掩飾不住了,眼中全是急切歐尼桑來了,終于可以見到他了!
神樂治綱年紀大了,有點拉不住陽子,看了陽子一眼,寵溺中略帶無奈地說道:“陽子,沉住氣!”
陽子小步子一緩,伸手輕握了握胸前的掛墜和鈕扣,感覺自己心跳的特別厲害馬上要見歐尼桑了,自己變了好多,他會怎么夸自己呢?
他長高了嗎?是胖了還是瘦了?自己這半年也沒好好照顧他,該不會瘦了吧?
自己好想他,他有想自己嗎?
她真的很急,步子只緩了一緩,又不著痕跡的拖著神樂治綱往前走,而神樂治綱輕搖了搖頭,只能勉強也加快了步子。
他現在已經確定了,他的直系親屬就剩下陽子這一根獨苗了,雖然陽子是個女孩子,這點不太讓他滿意,但別的無可挑剔。乖巧懂事,知冷知暖,早熟到有點讓人心疼,努力討好著自己,盡了全力想當好孫女的角色。
他知道為什么,這孫女有私心,她想早點讓自己放她名古屋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孫女和那小子的感情會越來越淡,但沒想到在她腦海中的形象卻越來越美好了,這真是
好像不只是共患難之間的感情,這就有點麻煩了,這孫女早熟的有點過頭了,有些頭疼,不過怎么說也比兒子強那個根本就從來沒懂事過,這個早熟總比不熟強!
他們爺孫倆加快了步子,后面跟著的隨員和秘也只能加快了步子,看著大老板的身子都快給大小姐拖歪了,毫無大人物威嚴可談,但也不敢說什么大小姐現是老爺子的心頭寶,好心勸一句倒不要緊,但就怕大小姐還沒生氣,搞不好老爺子心里先不痛快了!
所以還是裝沒看到,別給自己找事比較好。
他們一行人還沒進入主樓就已經有一群人快步迎了出來,當先一人直接鞠躬道:“神樂理事,您辛苦了。”
后面一票人跟著九十度鞠躬行禮,齊聲道:“您辛苦了!”
神樂治綱看了領頭的那人一眼,微笑點頭:“加藤君,好久不見了。”
“勞您掛懷了,神樂理事。”加藤康直起了身又鞠了一躬,這才恭敬了一句,再直起身來時,對陽子也不敢輕視,這是當前神樂家的唯一嫡系繼承人,又對陽子淺淺鞠躬:“神樂小姐,您好,歡迎來到東聯。”
陽子甜甜一笑:“叔叔您好。”
她在神樂治綱為她舉辦的見面舞會上好像見過這個人,但那天太緊張了,想不起叫什么了。
加藤康再次低頭致意,又向著神樂治綱身后的秘隨員點了點頭這票人他誰也不敢得罪這才微彎了腰請神樂治綱入內,同時謹慎地問道:“神樂理事,您這次來是”
東聯在政府政策的要求下,經常要抽調民有銀行的資金,有合作關系的民有銀行的大頭目多半在東聯會掛個理事的頭銜,而做為帝銀的總裁,神樂治綱自然也一樣,而且還在東聯頗有影響力是那種自上而下的影響力。
做為銀行業的傳奇人物,神樂治綱現在打交道的是各大銀行總裁、財團、高官、政客,輕松能影響到事關銀行業的方方面面,絕對不可小覷。眼下也就是他突然來了,不然東聯總裁至少也要到電梯門前等著迎接東聯總裁見了神樂治綱還得叫聲前輩,神樂治綱高興了給他倒酒,他都得先把酒杯端起來。
不過最近行業內沒出什么大事啊,怎么這老爺子來了?
神樂治綱看了一眼陽子,隨口道:“我就是隨意走走。”
加藤康肯定不信的這種大人物怎么可能隨便走走但他也不敢追問,還是應了聲是,而神樂治綱又問道:“今天是就職面試日吧?”
“是!”加藤康精神一振,打算頭去把今天面試的人重新過一遍,看看有沒有和神樂治綱有關系的人。
“我想看看!”神樂治綱腳步沒停,又說了一句,而前方已經有人去清空電梯了,要給他單獨騰出一間來要是去見東聯總裁等大人物倒好說,那有直達高層的電梯,這去樓層中間就得單獨清了。
加藤康根本沒半點遲疑,馬上應道:“我馬上陪您去會場。”
神樂治綱輕點了下頭,同時將孫女的手兒挽得更緊了過會兒怕有幾百幾千人,這孫女要是一頭扎進那小子懷里,影響太大,萬萬不可。
老鐵先定個小目標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