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立遠從弱水界中脫身而出,雪見不由得嚇了一跳,稍微一愣后,連忙說道:“回來就好!真是的……就知道你不行,你才修行多久……你以為你也有女媧本源靈氣嗎?這么快就要渡弱水劫,實在太著急了……”
雪見以為關立遠渡劫失敗,還幫他想了想借口。
倒不是雪見對關立遠多沒信心,而是因為……沒有真仙祥瑞!
無論是當年清冷成就真仙的時候,還是徐長卿渡過弱水劫的時候,都是有真仙祥瑞的,屆時整個人界都能夠聽到成仙之人的聲音、看到種種異象才對……
關立遠卻是安安靜靜的回來,這無疑令雪見捏了一把冷汗這可是“弱水劫”!失敗了還能夠全身而退的幾率,比渡劫成功還小!
這樣想來,關立遠此時能回來,就已經是僥天之幸,怎能令旁人不后怕?
“放心,我沒事兒。只是弱水劫而已……而且我也沒有‘不行’!恩?慧兒怎么回來了?誰還特地去通知你,為師要渡劫了嗎?”
關立遠倒是并沒有承認自己渡劫失敗,反而疑惑的看著溫慧,還有地上躺著的兩只。
“師父!慧兒……只是回來看看您老人家,剛剛渡劫出來,您老先休息一下吧!”溫慧也有些擔憂的說道。
“都說了為師沒事兒……恩?”關立遠忽然好似發現了什么,向五靈閣的方向看了過去。
接著只見清冷師兄,和一位具冠帶甲的三眼男子,從五靈閣方向走了過來。
“哈哈哈,這位就是‘一塵不染’道友吧?本神在上界的時候,也耳聞過你的事跡,果然長江后浪推前浪……”三眼一見到關立遠,便表現出熱忱的樣子。
“想來上神就是清冷師兄提過的殊明道兄吧?果然儀表堂堂,清冷師兄平時對道兄可是多有贊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一見到殊明上神,我就仿佛看到了行走的正能量,實在是我輩典范……”關立遠假笑道。
殊明也是心機深沉,聽著關立遠明顯是嘲諷的話,不僅沒有動怒,反而臉色越發祥和,一副相見恨晚的樣子。
“哪里哪里,不過是前人遺惠罷了……”殊明謙虛道。
不過提到“前人遺惠”的時候,即便心境日漸高深的清冷,眼神也不由得冷了一下殊明算起來還是暗算奪取了清冷的道基,才一日千里、飛升成神的,這時說什么“前人遺惠”,顯然也有些影射。
“修行有先后,再正常不過,但是最令人敬佩的,是殊明上神的品格……我聽聞上界之中,最忌諱神族下凡,想來殊明上神,是感覺到人界有什么劫數,所以才冒險下界,擔著被神帝們責罰的危險吧?”
關立遠的話,令殊明也不由得臉色一滯,接著說道:“不,只是為上界傳令才下來,順便……看看同門師兄而已,神界戒律哪有這么不近人情……呵呵呵……”
殊明可不敢承認,自己是“私自下界”。
之后看了看關立遠,還笑得越發溫潤的說道:“一塵道友果然天縱奇才,未足甲子之壽,便修成真仙……
呵呵,只是可惜神界敕令沒能早些下來,道友也是心急,怎么就早早成就混元之體,不等等這敕令呢?若是神族之身,也不至于渡劫之后,僅僅……咳咳,沒什么,道友不必往心里去,第一次渡劫說明不了什么,而且普通真仙也有五百年壽數。
以道友如此低調、謙和的心態,想來不會在意,哈哈哈……”
殊明笑得很欠揍。
關立遠聞言臉色陰沉起來,清冷見狀,更是直接冷言道:“時候不早!上神有公干的話,就別多耽擱了!”
見清冷如此態度,殊明也知道這次目的不會如愿,索性告辭離去,只是臨走之前,隱隱多看了地上的南宮煌兩眼。
“師弟,你的弱水劫……”清冷擔憂的看了關立遠一眼。
沒有特殊的靈目神通,其實看不出關立遠渡過弱水劫時有什么問題,只是殊明有法眼,似乎看出了什么,聽了他的話、這才令清冷擔憂。
“師兄放心,那廝眼拙罷了。”關立遠一改之前的臉色,反而有些嬉笑。
清冷見狀,這才放心下來……
至于為何殊明會對關立遠說那些話?正是因為殊明的法眼,令其看到了關立遠納入體內的弱水數量不多不少,就一滴!
雖說一口氣納入幾十滴的情況很罕見,但是……只納入一滴,也是同樣罕見!
殊明正是看出了這一點,以為是關立遠潛力將竭,而且只納入了一滴弱水,所以羞于見人,這才沒有顯露真仙祥瑞,譏諷他是“低調謙和”。
不過殊明只看出了“一滴”,卻沒有瞧出關立遠的“一滴”有何特別,關立遠也樂得這廝暫且小看自己,這才裝作被戳了痛點的樣子。
“咦?你真的渡劫成功了?居然……”雪見震驚的看著關立遠。
大概是在她看來,關立遠居然“低調”的連真相祥瑞都壓制回去,這件十分違反常理的事情。
“可以說成功了,只是我納入的弱水有些特別……這個之后再說,慧兒,你是有什么事吧?還有……這不是景天的徒弟嗎?還有這個……恩?我的玉牌?難道是蜀山來的?”關立遠也很好奇,這是發生了什么。
一旁的清冷,又聽到“蜀山”兩個字,看向南宮煌的情緒也有些不大好。
雪見這時也忿忿的將溫慧的事情,講給了關立遠,至于地上躺著的兩個……因為殊明剛剛出現,現在蜀山相關人士在綠蘿山越發不受待見,所以南宮煌身上的徐長卿的信件,反而令雪見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說他們的事情。
就好像是他們自己看到蛇盤,就不小心把自己嚇暈了一樣……
蛇盤在一旁感動的點了點頭心里考慮著自己以后要不要改口叫“主母”。
溫慧聽了之后,也有些鄙夷這兩個年輕人真沒見識!蛇盤雖然長得嚇人些,但是性格那么溫順的妖獸……居然還被嚇成這樣?
關立遠倒是猜到了蜀山現在可能發生的事情,心里盤算了一下……
“可不是,已經十八年了……”關立遠模糊的自語道。
“恩?妖孽,你說什么?”雪見疑惑道。
“沒什么……慧兒的事情不用擔心,下旨?那東西還能管到我們頭上不成?你愿意在綠蘿山呆著,不妨小住一段時間,若是想回去繼續打室韋,也隨心去便是了,其他的自有為師做主。”關立遠說道。
溫慧馬上搖了搖頭:“我不想回去!也不想給……打仗了!”關立遠估計她中間是省略了“狗皇帝”之類的稱呼。
聽到師父這么說,溫慧終于徹底放心下來,同時開封的事情……皇帝和父王的決定,都令溫慧很難受,不愿意回去面對他們。
關立遠這時則是撿起南宮煌身上的信件,交給清冷說道:“師兄,是徐掌門的信件,既然特地找了非蜀山弟子前來,應該……是有什么要緊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