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少女的祈禱》——楊千嬅。
不過也推薦男版張敬軒的。
楊千嬅版本的是烈女的決絕,張敬軒版本的則是小心翼翼的患得患失。
韓覺和章依曼膩歪的時間并不長。當章依曼的保姆車緩緩朝他們開來的時候,章依曼就抹著嘴巴從韓覺的懷里退了出來,假模假式地保持了一點距離。
此時秦姐尚未把助理發展成自己人,所以有些事就不方便讓助理知道。
章依曼雙手背在身后,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地面,看著駕駛座的助理有些做賊心虛。
在她還是個乖寶寶的時候,章依曼就覺得藝人有事情瞞著公司是一件很不好的行為,然而當事情真正落到她腦袋上的時候,她就覺得藝人也是人吶!藝人也要談戀愛的呀!有些事情瞞著公司也是情有可原的!
“那我先走啦,大叔”章依曼拉開車門鉆到了車上。
“去吧,別忘了吃晚飯。”韓覺揮著手。
“知道啦”
車子緩緩啟動。
章依曼把手伸出車窗,歡快地揮舞著,和韓覺告別。一直到車子開上了大路徹底看不到韓覺,章依曼才在秦姐的呵斥下把手收了回來。
章依曼坐在位置上肩膀一扭一扭的,坐不安穩,嘴里哼著小曲,春天的晚風吹過來,揚起她的長發。章依曼全身上下都在顯示著此時無比愉悅的心情。
章依曼以前就有偶爾想著想著笑出聲的習慣,現在的她,簡直是每半分鐘就要笑一次。
這樣可不行。
秦姐不得不把車載音響里的音樂音量調大,才能不讓章依曼的笑引起助理的猜忌。
當車子路過一站地鐵站之后。
“靠邊停一下,”秦姐對著駕駛的助理說,“我等下要和董事談點事情,你先回去吧,小曼這里我來送。”
這是常有的事。能早些下班,助理求之不得,告別了秦姐和章依曼之后,車子就換秦姐來開了。
車上只有兩個人,有些話就可以聊了。
秦姐把音量調小,問:“韓覺怎么說?”
章依曼很激動,憋了一路的她此時終于能說了:“大叔說他也想在現實里認真發展下去!哈哈哈哈!”
章依曼臉色十分得意,因為她向秦姐證明了她沒有看錯人,而她也不是在自作多情。
“現在高興還太早了。”秦姐平靜道,“真正的困難現在才開始啊。”
“嗯!”章依曼握著拳頭,很有斗志,“大叔讓我給他一些時間,他說他會讓公司,爸爸,還有粉絲承認他的。”
“還算有點擔當。”秦姐把控著方向盤,淡淡道。
“不過爸爸應該會支持我們的吧。”章依曼很天真地說。
秦姐眼皮一跳,連忙阻止:“千萬別讓你爸爸知道。”
“為什么?”
秦姐不想在背后嚼舌頭,也擔心章依曼知道實情之后,沖動起來就要和章耀輝對峙。于是秦姐說:“你爸爸在你和公司之間,會為難的。”
“喔那就先不告訴爸爸了。”章依曼點點頭,表示明白。
秦姐通過后視鏡瞟了一眼屆時真正被夾在家庭、事業和愛情中間左右為難的章依曼。特別眼下這個情況,事業和家庭其實是站在一邊,那么愛情得有多重,才能重得過另外一邊呢?
秦姐不知道,只能希望韓覺爭氣,趕緊獲得公司、章耀輝和粉絲的認可,不讓章依曼面臨痛苦的抉擇。
“那既然要給韓覺爭取時間,那你以后參加別的節目,就不能再動不動就說你和韓覺的那些事情了,那樣太高調了,”秦姐開始給章依曼出主意,“你要克制一點。”
“是!”章依曼正襟危坐,鏗鏘有力地應了一聲,還敬了一個軍禮。
雖然去別的節目分享她和韓覺的故事,是她的一大樂趣,但為了她和韓覺的美好未來,章依曼還是忍痛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你也要學會應對一些問題了,比如公司有人再問你,你和韓覺是不是真的在談戀愛,你就不能再傻笑了。你來說說看,你要怎么回答?”
“我會說……”章依曼沉思了一會兒,說:“我會問對方你是怎么看出來的?,然后進行修改!”
“你要說你們只是好朋友!”秦姐教訓道。
“啊?噢噢噢。”章依曼連連點頭,記在了心里。
“然后你和韓覺錄《我戀》的時候,要稍微收一點,”秦姐說到這里聲音洪亮了不少,“尤其是你,不要總是想著去親韓覺!剛才你又去親他了吧!”
“我……”
“你什么你,我剛才都聽到,看到了!”
“唔……”章依曼放棄了解釋,用力地坐了一下屁股底下的座椅,以表示不滿:“哎呀!我們是男女朋友啦!男女朋友親一下又怎么了嘛!親親都不可以的嘛?”
“可以啊,當然可以!”秦姐的語氣十分肯定,讓章依曼很開心。
“如果不想談戀愛的話,當然可以咯!”秦姐這句話說完,章依曼突然乏了力往座椅上一躺。算是被扭住了軟肋。
“好吧好吧!”章依曼掙扎許久,終于妥協,“不過每次錄制,總得讓我們親三下吧?不多不多,就三下。”
“三下?”秦姐反問。
“一下一下!”章依曼改口,伸出一個指頭,“每次就親一下總可以了吧!”
“喲!好主意啊!可惜你跟我談條件沒用啊,到時候不讓你談戀愛的又不是我。”
不能親親,章依曼感覺人生都變成灰色的了。
秦姐接下來又跟章依曼說了一些其他的注意事項。
章依曼或勉強或十分勉強地都應了下來。
秦姐從來沒有覺得,直到說出“你以后要少吃一點了!”被章依曼懷疑“這和我的戀愛有什么關系”的時候,秦姐終于不再繼續說了。
“我剛才跟你說的這些都不是什么長久的辦法,你們節目一次次拍下去,總會有一天公司會突然覺得是時候讓你下車了。”秦姐說。
“沒關系,下車就下車,我會幫大叔再爭取時間的。”章依曼眼神里的堅定,和她小時候下定決心去學唱歌時,如出一轍。
“我不會和大叔分開的。”章依曼說。
“我有些事想跟你們說一下。”
韓覺坐在車里,看著路邊閃過的一盞盞路燈,在沉默了十分鐘之后,終于開口。
小周十分自覺地把電臺給關掉,準備聽韓覺講話。
車內片刻的沉默,讓韓覺有些尷尬。
因為他準備說的事情,無法讓他理直氣壯地講出來。
雖然剛才和章依曼的談話是一場意料之外的談話,但沒理由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和身邊最能信賴的人說的。況且關溢是他的合伙人,在工作室是有股份的。
無論于公于私,韓覺都得和關溢說。小周的話,如果接下來的五年不準備辭退小周的話,小周遲早也是要知道的。
韓覺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如果和章依曼在一起了,你們有什么想說的?”
“噢。”小周點了點頭,就像聽到韓覺說他喜歡吃薯片。
“知道了。”關溢點了點頭,就像樓上住戶的兩只靴子都落到了地上。
“你們都沒什么想說的?”韓覺皺著眉頭,因為他這算是仗著工作室老板的身份,擅自行動。
“沒有。”小周狂搖頭。
關溢伸出一只手把小周的腦袋固定住,讓他好好開車。
“你們不奇怪?我這突然就說……”
“韓哥!”小周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那心思簡直不要太明顯了好不好!”
韓覺眨了眨眼睛,不說話了,默默退回到后座座椅,無聲地望著窗外,很蕭瑟。一分鐘之后,韓覺突然轉頭問道:“真的有那么明顯?”
“真的。”
“有。”
小周和關溢不帶猶豫地同時回答。
韓覺吸了一口氣,屏住。關溢和小周的看破不說破固然讓韓覺有些難為情,但這也讓韓覺明白了很多。
韓覺瞬間感覺身子骨都輕松了一點,他問道:“那你們是什么想法?贊同,還是不贊同?”
“我肯定是贊同的呀!”小周很興奮,開著玩笑道,“以后拿章老師的簽名都方便了不是?”
韓覺笑了笑,然后用手肘推了推關溢:“你呢?贊不贊同?”
關溢不喜歡把話說得肉麻,只是點了點頭,然后立馬無比現實道:“你既然這么選,肯定已經做好準備了吧?”
韓覺收斂了笑意,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要跟你說一下,之前是我考慮不周到,只對比了條件,就說美利堅艾都是最適合我們的合作方,”關溢承認錯誤道,“所以我們如果在華夏被攻擊,跑美利堅去也是一樣的。我們被艾都捏住了把柄,這是我的錯。”
“這個我也有錯。”韓覺微微嘆了一口氣,擺擺手。當初的韓覺沒想到他會這么舍不得章依曼,也沒想到他有一天會把艾都列為假想敵來對待。
“不過辦法還是有幾個的。”關溢說完了錯誤,就開始說補救措施:“我們在華夏這邊,早點用歌鋪開路子,等到被艾都前后夾擊的時候,還有路可以退。”
“噢?原來還有這個原因才讓我賣歌,”韓覺挑了挑眉,“那歌完全可以少賣一點了,因為我也給咱們準備了條退路。”
“什么?”關溢好奇了。
“電影啊,”韓覺說,“我查過了,艾都主要影響力都在唱歌這邊,在影視方面只有幾個演員,他們手還伸不到電影這邊來。”
關溢選擇賣歌作為方法,韓覺則選擇用電影作為脫離艾都的鉗制。
“那一部電影不是賈倫斯拿來玩的么?”關溢皺了皺眉頭,“電影成沒成先不管,就說這部拍完了之后,你就被電影圈趕出來了,這路走不通啊。”
“放心吧,走得通!”“賈倫斯拿電影當玩具,我可沒有拍著玩。這電影那是我的敲門磚,成了,就可以找投資拍下一部。”
“能行?”關溢覺得他們小小的工作室,以后還得分出一塊電影部門,怎么想怎么不靠譜。
“能!”韓覺此時感覺自己的信心空前強大。
關溢看了一會兒韓覺炯炯有神的眼睛,覺得刺眼。原來是后面有人開遠光燈。
關溢轉過頭去,說:“那還是不保險。歌還得多賣,上個雙保險。”
韓覺跨界電影圈而且零資歷,實在沒法憑空讓關溢信服。
“也行吧,賣幾首也好,就當多交幾個朋友了。”韓覺已經知道了多一條朋友多一條路的道理。畢竟他的第一部電影就是這么神奇地出現的,然后成為了他現在給工作室留的后路之一。
“韓哥,韓哥!”開著車的小周見大佬們嚴肅的話題談完了,才加進來,“我能不能跟你預約一首歌?”
“你不是出道失敗了嗎?”
“出道失敗才更要再次出道啊!”小周梗著脖子一臉不服氣,順便還給拍了個小小的馬屁,“如果用韓哥你寫的歌,那我出道肯定成功啊!”
“你這么快就忘了?就連適合張子商這個難度的歌你都唱不了,你還想預約啥?”
“……”小周怒發沖冠,真想把車子開到橋下面去,用事實警告韓覺一個道理——永遠不要招惹控制方向盤的人。
“方向盤有點偏了,”關溢突然伸出一只手,穩穩地握住了方向盤,小周拽都拽不動,“認真開車。”
“……噢!”小周一絲不茍地開車。心里覺得,有關溢坐在邊上,所謂同歸于盡也只不過是個美好的愿望罷了。呵呵。
大家說說笑笑之間,似乎韓覺和章依曼的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大家要一起扛。
“你們沒想過,工作室被艾都大得開不下去了怎么辦?”韓覺坐在后座,問著小周和關溢。
“別有負擔,大不了重新開一家工作室而已,”關溢說,“只不過再開一次的話,我的股份得多百分之五,跟你合伙,風險太大了。”
“還有我還有我!到時候我還給韓哥當助理!”小周連忙表忠心。
“行,”韓覺笑了,“行。”
韓覺心是暖的。
有人能夠站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走夜路,一起面對困難,這種沉甸甸的踏實感,是難以言說的。
韓覺知道關溢那一對夫妻除了工作室的工作,再無其他工作。不拿分紅,他們自己給自己開的那點工資,基本只夠維持日常開銷。明明股份不多,卻比韓覺這個當老板的還用心。
關溢這一對夫妻無疑是缺錢的,小周也缺錢,但他們這些原先為了錢而湊在一起的人,現在寧愿面臨虧錢的風險,也要選擇支持他韓覺。
韓覺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太幸運了。
雖然小周和關溢的心意是免費的,但免費的東西,其實才是最貴的。
有朋友的支持,韓覺覺得自己說什么也不能讓他們失望才行。
“韓哥。”小周驚醒了陷入沉思的韓覺。
“怎么?”韓覺問。
“我八卦一下問個問題行不行?”小周目視前方,竭力表現出他其實不怎么八卦的樣子。
小周的嘴真的是閑不下來,車里剛安靜了幾分鐘,他就要說話。
“不行。”
“別啊!韓哥!”小周頻頻通過后視鏡看著韓覺,然后不等韓覺二次拒絕,就擠眉弄眼自顧自地問,“你是什么時候決定和章老師在一起的?”
然而不等韓覺回答,關溢就轉頭問著小周:“你問這個干嘛?”
小周唯唯諾諾地答道:“就,就是隨便問問……”
“你是想把這個當粉絲福利說出去吧?”關溢追問道。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沒有這回事!”小周連忙搖頭,如果不是關溢,差點就連帶這車子都左右晃起來。
“看路!”
關溢和小周在前排一來一回地說話。
坐在后面的韓覺,則被小周的問題挑起了思考。
是從什么時候想和傻妞在一起的呢?
從頭開始想的話,韓覺十分清楚,在剛認識章依曼的那段日子里,他肯定是不喜歡章依曼的。因為他覺得章依曼的腦子有點問題,各方面跟他合不攏,就算很漂亮,但也實在不是他的菜。
幾次見面之后,面對章依曼主動表達的好感,尚能抵抗。因為他覺得大多數年輕的愛情都是為了享樂,章依曼莫名其妙喜歡他,大抵是由于新鮮和好奇,乃至一點好強的心理,所以韓覺對章依曼沒什么感覺。韓覺想要的是那種能夠讓他看見世界的愛情,是讓雙方都變得更優秀的愛情。
所以韓覺面對章依曼的進攻不作回應,以為這樣就能讓小姑娘知難而退。
但他沒想到,章依曼面對堅冰毫不退縮,知難而上,甚至越發明目張膽,開始先從短信里說些大膽的話,進而上升到見面時笑著說大叔,我好想你呀。
相信任何人看了,都為她感到惋惜,順便產生疑惑:韓覺有那么好嗎?
沒那么好。韓覺可以這樣告訴任何人。
韓覺比誰都清楚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
在第一次和章依曼見面的時候,韓覺就告訴章依曼,說自己“敏感,偏執,抑郁,自私,隨意,散漫,記憶驚人,富有激情,懷揣夢想,沒有才華,是個廢材”。他不是正常人,甚至都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不知道章依曼是忘了這些,還是就喜歡他這奇奇怪怪的一款,她一直不退,就那么和韓覺耗著。
一個人對于另一個人的印象,就是通過一次次接觸,慢慢建立起來一個多角度的感覺。
他們一次次見面,一次次錄制,聽著一首首歌,一聲聲大叔和章老師,看著雙方的笑臉。
直到韓覺一天中想起章依曼超過了十次,他才知道自己大意了。
章依曼用溫水煮青蛙的法子,不知不覺就在他的心里占據了一席之地。
但韓覺沒慌,先是確認這是偶然發生的,還是每天都這樣。
結果是,他每天都會想念章依曼,想看她的樣子,想聽她的笑,想被“充電”。
這是喜歡了。
好在韓覺已經不是年輕的小伙子了,以為兩情相悅就能在一起。人們總是為年輕時對未來的美好憧憬,而付出飽嘗幻滅之苦的慘痛代價。
韓覺前世嘗過無數次失望,現在十分禁得起美好的誘惑。
正如顧城的詩里寫:
你說,你不愛種花,因為害怕看見花瓣,一片片的凋落。是的,為了避免結束,你拒絕了所有的開始。
對于從小掙扎著把自己養活的韓覺來說,美好的期待是他見過的、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如果一件事情不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那么他從一開始他就不會開始。
韓覺見到章依曼之后,仍然假裝著自己并沒有喜歡上她。但韓覺很快知道,在感情里講理智,有時候毫無作用。
他懷揣著對章依曼的喜歡,就像一個藏有贓物的竊賊。心里總是想著她會發現嗎,實際上就是更多次地想起章依曼。
堵不如疏,韓覺不想再痛苦下去了。他覺得,如果是和傻妞在節目里談一段短暫的戀愛,那么結束之后擁有一段多少年以后每每想起都能微笑的美好回憶,那也不錯。
至于下車后的章依曼?
大部分參加戀愛綜藝的藝人,為了讓節目更好看,多多少少都會帶上點真心。但沒有任何一家經濟公司會允許假戲真做,所以往往觀眾們覺得男女嘉賓狀態正好啊的時候,被下車。兩位嘉賓在雙方公司的配合下,在忙碌的行程中以及亂花漸欲迷人眼的圈子里,幾乎沒有藝人會“出不了戲”。
所以韓覺想著:下車之后,傻妞會遇到更多更好的男人,她會成長,會知道成年人的世界是怎么運轉,也會慶幸沒有跟我談這么一段戀愛。
然后韓覺就帶著遲早會下車,不如好好珍惜這些時間的心態,去拍攝。
但是韓覺低估了章依曼,同時也高估了自己。
他終究沒有做到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計劃。
那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想要真的和傻妞在一起的呢?
是從那個吻開始的吧。
一切都是在那個吻以后,才變得不同起來。
通過愚人節章依曼“隱身”時的那個大膽熱烈的吻,韓覺感受到了章依曼的堅決,以及認真。
畢竟再怎么“入戲”的藝人,對接吻這種事還是會冷靜對待。
章依曼就不。
她忘了這是她的初吻,也忘了這是她的銀屏初吻,更忘了吻完之后的影響。
或者說,她統統都知道,但她想了之后還是這么做了。
韓覺事后無論多少次想起來章依曼的這個吻,都無法再保持淡定。
之前被韓覺放下的問題,被韓覺拾了起來:如果和傻妞下車了,怎么辦?
韓覺沒法跟以前一樣,用她會成長,他不想錯過傻妞。無論是他的直覺還是他的理智,都在告訴他——如果錯過了傻妞,他會后悔的。
韓覺不想后悔。前世他有很多后悔的東西,到了這一世,他就不想再后悔了。
可是如果他選擇和傻妞在一起,那就肯定會和艾都對抗,被艾都搞得破產那是分分鐘的事情,這可是牽扯到好幾口家庭的事情。韓覺就算有掛也不至于這么不自量力,和一個跨國大公司對剛。
韓覺就很掙扎。
后來傻妞獨自去找翁楠希的事情敗露了,他看著傻妞在節目里為他的辯駁,面對這樣一個全心為他的傻妞,韓覺心尖一顫,不再猶豫。
所以,是從兩個月前的那個吻開始,韓覺不再無動于衷。
而讓他真正想要和章依曼在一起的原因,則是無數個讓他心動的瞬間。
對以往的韓覺來講,他所記得的前世那些歌,是他取悅自己的玩具,他對前世電影的回憶,是承載自己回憶的工具。輕易不會把它們交出去,更不會平白給自己增加負擔。
而現在,為了讓章依曼的爸爸、公司、粉絲承認他,韓覺決定走出舒適圈。
不能再咸魚了。
希望這一次,上天眷顧我們一次吧。
韓覺看著窗外熱鬧的街頭,心里做著祈禱。
車子此時已經到了魔都的鬧市區,速度明顯就慢了下來,因為紅綠燈就多了。特別是九點十點的時候,速度更提不起來。
車子載著裝滿心事的韓覺,一路走走停停。
韓覺看著頭頂一盞又一盞經過的紅綠燈,再想著心事,突然想到了什么,就立刻拿出了手機和平板,講手機按到了錄音狀態,把平板里的作曲軟件點了開來。
韓覺一只手在平板上叮叮咚咚彈了幾個鋼琴的音,彈出一小段又一小段的旋律。另一只手在另一臺平板上寫著歌詞。
前面的關溢聽到這個聲音之后,立馬將車里的廣播給關掉。小周也一個激靈,放慢了車速。
他們知道,韓覺這是突然來了靈感,在寫歌。
車外是熱熱鬧鬧的嘈雜聲,車內則是韓覺在尋找感覺的哼唱。
韓覺將歌詞填補完之后,才松開一直皺著的眉頭,長長呼出一口氣。
在下一個呼吸之間,韓覺伸出手,按著平板上的虛擬按鍵,同時開口唱道:
祈求天地放過一雙戀人
怕發生的永遠別發生
從來未順利遇上好景降臨
如何能重拾信心
祈求天父做十分鐘好人
賜我他的吻,如憐憫罪人
我愛主,同時亦愛一位世人
祈求沿途未變心,請給我護蔭
聲線虔誠而脆弱。
為了她,不懂禱告,都敢禱告,誰愿眷顧,這種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