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那些被韓覺幫助過的福利院還在源源不斷地出現,它們就像一座座寶藏佇立在那兒,待人去發現。
微特的熱搜榜里已經有了韓覺幫助過的那些福利院,并且來到鄰一。
與之相關的,也有個專門的話題廣場,堆積著人們搜集到的聲援韓覺的福利院的截圖。
一些官媒也開始跟進,贊揚韓覺的行為。
一些營銷號試探性地調轉槍口,開始夸贊韓覺低調的偉大。
當洋純看完一堆福利院發的話和照片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晚上般了。室友都沒回來,也可能回來過了,但他那時在睡覺。
在這幾個時里,他覺得自己至少看過了上百個福利院的微特,但還沒看完。
這種規模的善事,是根本不可能提早準備的。
所以……
不不不,沒有所以。
洋蔥把眼睛緊緊閉了一下,不能再看了。
越看,他的腦袋里就像塞進一塊又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不是放在頭頂,而是放在里面。每次輕微的晃動,似乎都磨損著顱骨里面的組織,疼得他直吸冷氣。
越來越多的人關注起了韓覺做的。
距離對韓覺的審判,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很多人已經沒關注韓覺案情的后續了,他們只知道韓覺對孩子下了臟手,是個人渣。但看著現在出現在網上的東西,得出的結論顯然跟他們之前對韓覺作出的判斷有所矛盾。
于是,一個疑問漸漸充斥在整片網絡上,他們之前對韓覺的控訴,到底是不是過于武斷了。
一些人開始反思。
一些人開始懷疑。
一些人終于開始等待真相。
洋純敏感地察覺到,韓覺那些團隊根本沒打算拖延時間,在近一個月的隱忍之后,他們決定在今這個晚上就要一口氣逆轉翻盤,一錘定音!
洋蔥登錄到韓黑群里去看,里面果然亂成了一團。當然,退群的人又多了不少。
洋蔥再切換到黑客的微特那里,去看他在底下發的那條評論,發現贊數竟然不增反降。
是有人回來把點過的贊又取消了。
評論區下面,那些質疑黑客為什么這些視頻和韓覺工作室兩年前的視頻一模一樣啊?的評論,被越贊越高。
洋蔥看著每次刷新都會減少的贊數,他都感覺體內某種什么東西緩緩流失了,抓也抓不住。
難道這些,甚至是這些年,他一直在做無用功嗎?
他咬著牙搖了搖頭。不能屈服啊。
韓覺……韓覺怎么可能真的變成一個好人啊!如果韓覺不是人渣,是好人,那他豈不是壞人了?
洋蔥感覺自己最后的希望就是黑客了。他希望黑客能些什么,或者發個之前網上沒有過的視頻,重新證明一下他入侵的確實是韓覺的私如腦。他拼命地給黑客留言。
但黑客始終沒有回應。
有回應的,是華夏公安部官方微特。
我國著名歌星韓覺工作室遭黑客入侵,華夏網警接到報警后,迅速搜捕犯罪嫌疑人,成功將其中兩人逮捕,并鎖定最后一名犯罪嫌疑人來自美利堅。
國際刑警組織于三月三日接到華夏當局舉報稱,有犯罪人員通過互聯網盜竊、敲詐、誹謗、散播“兒童侵的視頻”,從此展開秘密調查。
國際刑警組織于今日宣稱,華夏時間凌晨五點二十二分,已在美利堅加州洛杉磯正式將嫌疑人逮捕。
據悉,此黑客團伙利之前已成功敲詐勒索多名明星。
評論區一片震驚和歡慶。
顧凡、宋寅、范等一眾明星紛紛轉發。
正義不會遲到!
這才是真相!
有了一整個白的鋪墊,此時人們在看到警方的案情通報后,幾乎瞬間就相信了韓覺是無辜的。
洋蔥看著路饒評論,再看著那些曾被他騷擾、如今拿著案情通報截圖來找他的路人,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驚恐。
不對!
不過是替死鬼而已!
只有極少數像洋純這樣的人,才堅持認為被抓的黑客只不過是替死鬼而已。
似乎是知道世界上仍泳洋純這么一撮人,韓覺工作室的官方微特也緊接著發了一條微特:
整件事情,都在這里。
這個微特鏈接,是洋蔥班里那個韓覺死忠粉留學生發給他的。
捧著面前這個視頻,洋蔥有那么一瞬間不敢點下去。
似乎只要不點,后續的一切就不會來臨。他明知道這種自我期滿只是一種暫時的狀態,但洋蔥依然在努力維系。就如同早晨上學前的賴床,在最后一個鈴聲響起之前,能多沉睡一秒都是好的。
白那些人紛紛找了回來。
有的揭穿了他披著韓覺粉絲的皮行黑子的事。
有的質問黑客是不是被抓了。
有的嘲笑他只是一個嘩眾取寵通過攻擊韓覺才能找到生存意義的可憐蟲。
洋蔥深吸了幾口氣,咽了一口唾沫潤了潤干澀不已的喉嚨,切出消息欄,進到韓覺工作室的主業里,點開了那個置頂的視頻。
視頻的開頭,是一段緩慢的運鏡,悲傷沉重的大提琴悠悠響起,在只有黑白的畫面里,鏡頭對準了坐在沙發上的韓覺。韓覺望著窗外,似乎在發呆,也似乎在專注傾聽著什么。鏡頭慢慢靠近韓覺,窗外樓下的面貌也隨之進入畫面。樓下是一群人,有的舉著牌子,有的舉著相機,保安手拉手組成的防線似乎隨時都會崩潰。他們惡狠狠地向韓覺所在的樓層盯來,有的狂笑,有的怒罵。韓覺緩緩轉身,面朝鏡頭,一臉平靜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身后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畫面如同紀錄片,拍法也像紀錄片。
二月中旬,我的老板韓覺接到一通電話,工作室遭到了黑客的入侵,被盜走的有專輯的混音文檔和幾首未發表的歌曲,并勒索五百萬華夏幣。經過商討,韓覺決定主動公開被盜竊的素材和音樂,供人。當時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端。
旁白響起,是周一博的聲音。他用低沉的嗓音講訴著事情的經過,解釋了為什么樓下會有那么多人聚集。伴隨著他的話語,畫面里出現一組組畫面:有韓覺從《民宿》冒雨趕往機場的畫面,也有韓覺一臉嚴肅進到會議室里講門關上的畫面。
事情解決后的幾,網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視頻,并混進了韓覺的聲音。那個入侵過工作室的黑客,宣稱這是從韓覺個如腦里找出來的犯罪視頻。事情從這里開始變得嚴峻。
低沉凝重的大提琴,到這里突然變成了急促的提琴。視頻的節奏也陡然加快,剪輯變得凌厲起來,一組組畫面快速穿過:有人在音響店里把韓覺的唱片摔到地上;有人組隊到韓覺代言的品牌店里把人形板折斷,然后跟店員曾經在這里買過東西,現在要紙質發票;有同區的外國人聚在韓覺家樓下怒吼滾出這里。
老板像是沒受什么影響。
韓覺待在家里,燒飯、畫畫、鍛煉、練琴、創作、看電影,似乎好不容易逮到了一個假期,正在好好享受。后來顧凡來了,就變成兩個人一起畫畫、鍛煉、練琴、創作、看電影。
因為他相信真相遲早會出來,他相信我們站在他的背后。
鏡頭從韓覺的家離開,一切切到了一輛警車。警車的后座上,坐著韓覺的經紀人,關溢。
關溢拿著一個連接著移動電源的手機,不停地安排著事情,不是發消息就是打電話,手機幾乎就沒有停下來過。
車子停了,他們來到了一個目的地,但鏡頭沒有展示,下一秒他們直接就出現在了建筑的內部。
“所以現在是已經抓住了兩個犯人?”關溢跟一個穿著制服,臉上被打了碼的警官對話。
警官點點頭,這是一個網絡犯罪團伙,兩個在華夏的已經抓住了,還有一個在美利堅,沒辦法馬上去抓。
“位置鎖定了嗎?”關溢問。
“沒有,”警官似乎搖了搖頭,但隔著厚厚的碼,不大容易看出來,“但不難。計劃成功的話,很快就能找到人。”
“可以拍嗎?”關溢指了指鏡頭。
警官問獲得拍攝許可的話,就可以,但在案件結束前,不能提前泄露。
然后鏡頭就跟著。
“我們準備先冒充罪犯,跟美利堅的那個主犯進行交流,撒出誘餌,再拖延時間,讓國際刑警鎖定他的位置。”警官。
“那個誘餌是什么?”關溢問。
“只要能讓他登錄微特的都校你們有什么建議?”
關溢想了想,:“兩個疑點那篇微特,在熱搜上掛幾,黑客肯定會看到。我們到時候假裝成他的同伙后,給他提供這方面的素材,他肯定會上鉤。”
警官覺得可行,接下來就是設計這個誘餌。
周一博出現在畫面里,他在一臺電腦前面坐下來,,誘餌就拿他兩年前拍的作品發給黑客好了,“到時候肯定會有人抬杠,我們抓的黑客是冒充的,黑客的視頻是真從電腦里盜來的,所以……我打算在視頻的內容里做幾個記號。”
“比如,在這幾幀,我加個這字,這幾幀,墻上寫個是字,然后這里寫假字,這里寫的字……連起來就是,這是假的。”
周編輯完之后,轉頭笑著對鏡頭:“現在大家看到這個視頻,事情應該結束了,黑客也肯定把新視頻發上去了。眼睛亮的朋友可以看看有沒有這幾個字。”
洋蔥看到這里一愣,全身的汗毛像是貼到冰塊上,猛地一豎。
他立馬退出視頻,切換到黑客那邊的新視頻里去。到那邊之后,其實都不用看就知道結果了,因為熱評里,已經有人發了截圖。
這是假的。
那個新視頻是假的。
根本就不是黑客從韓覺私如腦里拷貝下來的。
洋蔥呆滯地看著評論區。而他之前那條洋洋得意的評論,早被擠到了不知多少層的下面。
他放下手機,躺倒在床上。
餓了一整的胃部開始痙攣。
但他無動于衷。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只想睡覺。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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