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哨室,一名美國大兵正在整理收發數據,在列克星敦,所有進入林肯實驗室的郵件都要經過崗哨室,一個小鎮規模的城市,將近三萬人的包裹,全都發送到一個崗位,美國大兵覺得挺煩的。
咚咚咚...
窗口出現敲門聲。
大兵抬起頭,透過窗戶,看到了一個幼女,穿牛仔背帶褲,戴墨鏡,亞麻色卷發蓋在腦袋上,額頭上滲出汗水,小胖手正朝自己揮手。
看著很可愛,肉呼呼的臉蛋,胖乎乎的小手,如果母性泛濫的女人在這里,恐怕早就陷進了幼女的可愛攻勢。
然而從嘴角露出的小犬牙——大兵覺得,看著就像惡魔的孩子。
“小女孩,你父母聯系方式是什么?”大頭兵懶得跟小屁孩講道理,什么道理都不如她老爸老媽的巴掌好使。
“我到實驗室找人。”安娜說道,淡淡地。
哼,大頭兵笑瞇瞇的,他覺得安娜真的是很可愛,溫聲細語道:“小朋友,你替我轉告下總統大人,我想進白宮找親戚。”
接著,大頭兵臉刷的變色:“看到那個牌子不,這里是軍事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說完大頭兵怒眼圓睜,打開門就要拎起安娜。
幼女穿得再怎么漂亮依然是幼女,列克星敦是軍方實驗室,若是讓一個幼女進去了成何體統。
電話鈴響。
站在改裝版自帶升降臺功能的平衡車上,安娜好整以暇:“大兵,你先接電話。”
安娜面無表情地看著大兵接起電話,嗯,好,可是,不能,好吧。
接著大兵奇怪地看了一眼,轉過頭詢問:“拿出你的證件。”
安娜掏出了一份證明,屬于小學生進實驗室項目,具體內容是為了激發小學生的創造熱情,林肯實驗室和學校合作,特意挑選幾名優秀小學生進入內部參觀學習。
實際上就是瞎扯淡,里面唯一貨真價實的就是奧克塔維斯和霍爾博士的簽名。
大頭兵仿佛查看了文件,再詢問實驗室內部長官,確認有這么回事后跟安娜說了一句:“門口等著。”
總算是沒將安娜趕出去。
實驗室用鐵絲網圍著,隔著十米就有警告牌,軍事重地,禁止入內。透過鐵柵欄,往里瞅,廣闊的操場上,一名軍官在喊軍令,幾名士兵扛起木箱子,搬上悍馬。
轟隆隆...
一輛十輪大卡車開過,揚起一大堆灰塵,斗篷內士兵端著槍,面目嚴肅。
10分鐘30秒后,實驗室出來了個眼鏡,看到拿著手機晃蕩的安娜,愣了一下,走過來。
大頭兵朝眼鏡警告:“托馬斯,注意讓小女孩走人行道,就她的體格,就算大卡撞到了雷達都不會有提示。”
滿滿的惡意。
小眼鏡好商量,跟大頭兵應付了幾聲,看著升降臺緩緩落下,安娜從臺上下來:“你是小天才安娜,受責難了吧,很正常,我們一位老師,凌晨2點鐘有急事趕回來,結果沒帶身份牌,硬是被大兵扣在安保室困了一夜。后來還是羅迪上校過來領回去。”
生氣,怎么可能,安娜當時一直在考慮大兵帶的頭盔,好像是二級頭,美國大兵也窮啊,帶不起三級頭。
“小眼睛。”
半響實驗員才知道安娜喊的是自己,小眼睛?!實驗員覺得他眼睛還行,就是帶了眼鏡,怎么就成小眼睛了。
“佛利德曼博士在哪里?”很抱歉,對安娜來講,小眼睛就是路人甲,連名字都不想知道。
“你找佛利德曼博士么,他就在拐角第一個辦公室,不用擔心,他一直都在,就算是晚上12點鐘,你也可以在實驗室找到他。”
小眼睛見到幼女格外的興奮,他可是知道安娜貝拉的大名,聽過世界未來宣講會的報告,其表現可謂天才。
今天終于見到本人了,小眼睛興奮之情溢于言表,正準備自我介紹,就發現他自己...
你很煩吶!
小眼睛猶自巴拉巴拉地說著。
話真多!
安娜從小挎包中掏出一個優盤大小的裝置,往下一摁。
世界安靜了。
“見鬼,我的聲音。”他發現任憑他如何努力,張牙舞爪還是竭力嘶吼,他都聽不到自己發出的聲音。
就連周邊人,看到了他都是好奇地從邊上走過,看起來在演卓別林默劇,有一位好心同事拍了下他肩膀,詢問是否生病了。
安娜搖了搖優盤:“認識下我新制作的玩具,簡稱消音器。模擬器可以探測出你的聲音頻率,簡單一摁,它就可以放出反振幅,抵消了你說話聲音。”
參照監控瑪雅軟件,安娜設計成硬件電路,用納米打印機印在電路板上,出乎意外得到了另外的副產品,簡稱消音器。
考慮到漫威世界的某些話癆,安娜還是決定裝備它。
悲劇。
小眼睛意外地成為了消音器第一個試驗品。
試驗成功。
在安娜再度摁下按鈕后,小眼睛終于得到了久違的聲音,感覺世界從未如此美好,正準備抒發他長篇大論。
安娜瞪了他一眼,小短腿頗有氣場:“你不知道你很煩么,用你說廢話的精力拿來搞研究,你現在就得了諾貝爾獎了。”
安娜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就像她到了林肯實驗室,里面的人都是眼高過頂的人物,她一個小胖手,小短腿,連塞個橡膠管都費勁,如何開展實驗。
于是為了生活過得滋潤,收服一個小弟勢在必行。
看小眼睛的表現,捂著嘴驚慌不已的表情,就差最后一點火候,于是安娜背起一只右手,伸出左手,老氣橫秋地拍了拍小眼睛肩膀——手太短夠不到改為拍大腿:“看到我手里的優盤不,專利,知道值多少錢么,一百萬。跟我混,搞幾個專利發幾篇論文都不是事。”
小眼睛惶恐地點點頭,加西亞二號上線。
……
實驗樓在基地內部,與外面不同,樓內空曠寂靜,偶爾有人走過,也是急匆匆目不斜視。
安娜是在廁所門口堵住佛利德曼博士,當時博士剛上完廁所,沖水洗手,正趿拉個人字拖走出來。
這家伙七八十歲的人了依然不修邊幅,穿著個大褲衩子,隨意披了件短袖,頭上頂著地中海,臉色還有一堆死皮,連臉都沒洗,據說博士是出了名的不愛干凈,夸張傳言,博士靠內褲正反穿穿了三個多月。
這是一個以實驗室為家的老年人,名副其實的萬年單身狗。
安娜遞上名帖,博士看都不看:“安娜是吧,正好實驗室缺個觀察員。”
多利索的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