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迪!”
康拓屋頂花園酒吧,也就是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屋頂。
在坦迪面前,安娜再度攔住了她,伸出兩只小胖手,雙腳搭住旋轉門門檻,雙手張開,成“大”字形,攔在了門前。
安娜是經過了嚴格審慎的邏輯推理。
首先能叫她短腳妹的,世界上就沒有幾個,都是跟她同齡的。
其次,從特工希爾的口中,安娜確認,坦迪已經覺醒了,成為了匕首,而匕首還有另外一個外號,就叫光女士。
無論是漫畫還是電視劇,她都籠罩在光里,跟監控攝像一模一樣。
最后,最最重要的,匕首有汲取使用生命能的能力,而生命力,安娜覺得某種意義上可以替代生長激素!
坦迪掰著安娜的小胖手,幾次都掰不開,伸進腦袋看了里面一眼,看到洛克森消失在轉角,向偏僻地方走去,她急了。
“短腳妹,你想做啥?”
她覺得安娜一如既往的可惡,在威士頓坎布里奇小學時就長得跟球一樣,老是欺負她,好不容易你在紐約,自己在克利夫蘭,相隔兩個州,自以為兩不相見,可以相忘。
結果,跑到曼哈頓,小短腿又跳出來。
看小短腿的眼神,這家伙板著小臉,一副不交代清楚就不讓走的模樣。
“我辦事!”
“在援交!”安娜說。
安娜自認為她已經是坦迪領導。
做領導的,偶爾關心下屬私生活,很正經啊。
她認為,盡管現在坦迪生活有點落魄,但是像援交這種,一旦陷進去可是爬不上來的。
作為一年同學,七年鄰居,她必須拯救失足女孩,阻止坦迪。
坦迪拿包重重一甩,甩在門邊框,她恨不得撕爛安娜的嘴巴,這是人話么。
站在自己面前,小短腿還低頭嘆氣,那痛心疾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自己長輩。
“我在辦事!”坦迪再度強調。
“那就是承認你的身份咯!”
坦迪冷哼一聲,在小短腿面前,承認與否無關緊要,她認為你是,你就算是冬瓜她也能把你變成西瓜。
再說,坦迪可以肯定,她如果不承認,安娜能纏到死,都七年鄰居了,一起游過泳,相互打過架,誰不知道誰是誰啊。
于是,在憤憤不平中,坦迪看著安娜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然后眼前小屁孩伸出食指,朝自己下腹位置戳了戳。
“你...!!!”坦迪快氣炸了,那地方是能碰的么,你想要找海的味道,自己跑牙買加灣去啊,紐約這地方,哪里不是海。
“有倒嚶嚶三角!”
接下來簡單了。
在坦迪一番訴說后,大部分是受脅迫——不說就不讓過去,安娜終于明白了前因后果。
坦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當時和北極星在一起,在神盾局特工的口述中,都是北極星多么多么邪惡,殺了多少人,受害人死狀多么慘烈,愛好掏心掏肺,簡直是天下第一號女魔頭,見到她就趕緊跑。
于是,在北極星抓住她后,她就慌了,閉著眼睛亂舞。
然后手里好像丟出了什么東西,睜開眼看到北極星捂著一把匕首蹲下來,由光構成的匕首,匕首戳在北極星下腹,北極星血流不止。
“也就是說,你跑到紐約后,一夜之間就變大了咯?”安娜覺得有點不合常理,然而考慮到匕首的能力,本身就類似于魔法,魔法就是不合常理,想想就了然了。
而特工希爾口中的目標消失,就更加搞笑了。
坦迪根本沒消失,長大后她堂而皇之地出現在神盾局特工前,那群帶耳機穿西裝的特工,愣是不知道眼前這位就是他們跟蹤目標,還一直跟上面匯報,目標消失,目標消失。
笑掉大牙了都!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小伙伴,安娜還是挺關心坦迪的,問起坦迪目的,眼巴巴地從克利夫蘭跑到紐約,安娜可不認為是美國夢。
坦迪恨恨說:“找洛克森石油,他們誣陷了我Papa。”
安娜表示可以理解,如果不是洛克森石油搞鬼,她Papa還在馬薩諸塞州州長位置上,沒準現在正在競爭美國總統。
不管怎么樣,沒有洛克森漏油事件,沒有受到洛克森誣陷,坦迪就會到現在依然過著公主小妹的生活。
聽她的意思,坦迪想要通過洛克森某某某,安娜依然不知道名字,接近休·瓊斯。
她要報復,安娜給她指了條道路,那家伙就在天臺上。
背著手搖著腦袋準備往回走。
一群時尚男女走了進來,MetGala的第二個項目活動,康拓屋頂花園酒吧聚會,在其中,人流里,安娜還看到瑪雅。
見鬼,安娜用兩只小胖手捂住腦袋。
瑪雅在拉格菲爾德工作室陪同下,東張西望,偶爾還拉住旁人詢問——找安娜。
她氣啊,作為辛德瑞拉公主,就要有時尚的概念,引領未來的時尚潮流,想要站在潮流頂端,就要認識些時尚人物。
當然,瑪雅也認為安娜現在身份不一般了,結交那是時尚品牌代言人是給他們面子。
不過禮賢下士么,總要和人打交道的。
安娜爬進桌底,看著高跟水晶鞋從桌布前走過,瑪雅的。
想到被瑪雅逮住后,必須陪著瑪雅去見這位芬迪女士,那位路易斯威登老姨母,還有邊上的愛馬仕先生……全程僵著一張笑臉,一直仰起頭走來走去。
好累人的!
不行!
不能被瑪雅逮住!
小短腿在桌底下爬,往北爬,爬到露天酒吧末端,躡手躡腳地,跑上天臺。
“你做什么?”坦迪瞪著小短腿,咱說好的,兩不相見可以相忘呢,還不到十秒,小短腿就擠了過來。
小短腿捅著自己檔,坦迪自小就知道,安娜對身材好的女性抱有十二分的敵意。
她經常看到安娜畫著圈圈發詛咒,看小短腿時常流連于學校轉角處,那里有鏡子,抬頭挺胸墊腳。
坦迪覺得安娜心理變態,不過世界上變態那么多,有姬佬,有極端女權主義者,有精分,不缺安娜一個。
但是問題是,你一個小女孩,就往自己倒嚶嚶三角位置捅,合適么?!
安娜純粹是試試手感,勁道,有肉,臀部沒有墊硅膠,胸部,安娜伸出手...
坦迪攥住小胖手:“你干嘛?”
安娜用眼神說話:“大家都是好姐妹,不要拘束,就跟在自己家一樣,helpyourself!”
隨便摸——去你媽的!
坦迪真想拎起安娜,抽一頓,她也是這么做的——天臺上傳來說話聲。
安娜被摁住腦袋,趴在坦迪懷里,順手捏了下。
飽漲。
奇怪,坦迪竟然沒反應,只是貼在墻壁上,側耳傾聽。
天臺上是通風和空調系統,安娜所在地方是鍋爐房,后面是冷卻塔,離風機鼓風式,冷卻水熱水泵上冷卻塔,經過壓縮管道,噴淋下來,鼓風機吹出強風,散熱。
發出踏踏踏的聲音。
在噴淋塔后面,依稀看到兩個人影,一個穿著西服,衣冠楚楚,看背影就是洛克森;另外是女子,穿著紅色開叉大擺裙,是個一線女星,還得過奧斯卡獎。
安娜注意過她,走紅地毯就在自己后面。
助理開著一輛勞斯萊斯,下來時,媒體閃光燈piapia的,都成海洋,快淹沒了她。
女星氣質不錯,挺大方的,在媒體中游刃有余。
只是,如今,她的狀態可并不好!
安娜在她側面,看她拽著洛克森的衣領和他爭論。
冷卻塔聲音太吵,安娜也聽不清楚,就聽了個大概,似乎是什么藥品,原材料。
正當兩人爭論不休之際,女明星忽然跪在地上,雙膝頓地,紅色高跟鞋掉在一邊,因為裙裝大開叉,露出修長的大白腿,白皙的肌膚,與月光交相輝映。
安娜好奇了,看著洛克森掏了掏褲襠,小短腿眼睛都亮起來。
她超級八卦啊,一只小胖手攀在鐵梯上,腦袋向前伸,另外一直拿出手機錄像,太勁爆了——洛克森手里拿出一管藥粉。
太狗血了,安娜憤憤不平,不就是嗑藥么,美利堅合眾國這地方,壓力大么,搞藝術的,嗑藥,正常。
小短腿大失所望。
沒勁!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女星拉開挎包,顫抖著拿出信用卡,洛克森劈手奪過,將挎包中信用卡都拿了,扔下藥粉。
看著女明星拿出呼吸器,安娜認得,本來是吸沙丁胺醇用作暫時性克制急性哮喘的,改裝了下,被她當做嗑藥裝置。
正要離開。
“誰?!”
坦迪·博文瞬間身體緊繃,想要沖出去,小短腿攔住了她。
洛克森望向水塔方向,地上的女星只顧在地上摸索,找藥粉,低垂著腦袋。
天臺下,也就隔著五米遠,康拓屋頂花園酒吧,霉霉的eetoNeYork響起(不要在意時間,不涉及歐美具體明星),在口琴摩擦音中,時尚麗人翩翩起舞。
啊...
慘叫聲刺破天幕,在噼里啪啦的響聲中,燈光熄滅,酒吧陷入黑暗。
“誰?”
“怎么回事?”
“發生什么事了?”
眾人面面相覷。
“大家不要慌張,酒吧正派遣工作人員去查。”
拉格菲爾德老姨母牽著瑪雅手安慰:“可能是停電了吧,花園露天酒吧有備用電源,很快就能復明!”
吧臺擺著香檳塔,酒水中放了熒光飲料,沒有燈,香檳塔格外顯眼。
酒吧管理拿出照明棒,參會人員往吧臺聚集。
這時,嘩...
刮來一陣颶風。
搭棚嘩啦啦地響,花園酒吧遮陽棚連根拔起,鋼管甩在酒吧管理身上,酒吧管理吃痛,照明棒摔落。
邊上傳來丁零當啷的響聲,和眾人的驚呼聲,就在他邊上,有個穿絲質長裙的女子摔在地上。
正要爬起,天臺上忽然爆發一道白光,白光刺眼,酒吧管理捂著眼睛再度趴到地上。
接著是打斗聲,碰撞聲,驚呼聲……亂七八糟的聲音夾雜在一起,酒吧管理都不知道誰是誰的,就覺得嘩啦一聲響,香檳塔倒塌,高腳杯摔在吧臺上,碎成玻璃渣,落在自己頭上。
等到他再爬起來時,攜著某位女明星,露天酒吧中,男女明星慘得,女的披頭散發,男的衣冠不整。
再看自己身上,有酒水,還有玻璃渣,襯衫上冒著熒光,頭上擦破皮。
吧臺上,酒水像瀑布般傾斜而下。
燈光亮起,酒吧啟用了備用電源,世界重新恢復色彩斑斕,只是看著紛亂不堪的桌椅,扯到一半的白色桌布,以及驚慌失措的男女,有種恍如隔世之感。
瑪雅茫然地站在人群中,手里握上一只小胖手。
安娜拉出瑪雅。
“你跑哪去了?!”瑪雅抱住安娜的腦袋,使勁搓,搓完用額頭貼額頭。
后來才想起...好像沒必要擔心女兒啊。
“你有沒有看到天空中有東西,長著翅膀的?”
“沒,我倒是聽到有人慘叫,挺慘的。”
“我看到了,似乎是很大的生物,手里抓著人!”
大家紛紛討論,當時人太多,燈光忽然熄滅,又遇上大風,在慌亂中,眾人所見不多。
就算真看到,也知道幻覺。
直到...
“嘔...殺人啦!”
十分鐘后,NYPD到場,拉出警戒線,幾位警察維持秩序。
一位女黑人警官蹲在地上,翻著四分五裂的尸體。
“米絲蒂警官,受害人身份已經查明,名叫詹姆斯·斯托姆,……,現為洛克森石油雇員,大西洋區域項目總經理。”
米斯蒂警官點點頭,看到警戒線邊上的小女孩,就隨意問了下。
“你好,我是米斯蒂·奈特警官……”
米斯蒂拍拍小女孩的腦袋,小聲安慰,小女孩轉過頭。
這時,門口出來了一隊的黑衣人,穿黑色西服,白色襯衫,大晚上的帶著墨鏡,在米斯蒂詫異的眼神中,領頭的走到未來的迷霧騎士面前,站在小女孩身后。
安娜一直瞪著這位黑人女警官,警官摸安娜的腦袋,安娜摔開她胳膊,她以為是受到了驚嚇,拍著安娜肩膀安慰。
無奈,安娜轉過頭,翻了翻挎包,掏出證件:“FBI(外出行動,大多借皮),請NYPD配合警戒現場,轉交相關數據。”
米斯蒂·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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