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在京城的勛貴圈子中,去年還是個笑話的信王府股東,現在可不再是個笑話了。
去年各勛貴府上拿來入股的難民,信王府也都已經接了過去了。就憑這一點,京城勛貴也要承信王的人情。
更何況,消息靈通的勛貴可是聽說了,信王搞得毛紡廠現在是非常的紅火,規模一直都在緩緩的擴張。
信王毛紡廠生產的羊毛制品,在市場上一直是供不應求。
毛紡制品可是大明從沒有過的新興市場。這個市場在信王府的開拓下正變得越來越紅火。
當時信王答應各家的,那看似可笑的毛紡廠1股股份,現在也真的變得有價值了。而且價值還在不斷地上升之中。
大明的勛貴在商業方面,嗅覺還是非常靈敏的。朱由檢開發出來的毛紡市場已經引起了他們的巨大興趣。
就沖這個,勛貴們也沒人愿意和信王作對啊?
誰會跟錢過不去。
沒看就連平江伯家都不再和信王作對。反而自覺的與武清候劃清了界限。
此次信王彈劾天津守備秦明,也算是師出有名。算不上故意挑釁。
這樣一來,這事算是他們勛貴內部之爭,誰贏誰輸別的勛貴都感覺無所謂。
反正新的勛貴興起,總要有老的勛貴衰落。
信王既然能給大家帶來利益,那京城勛貴就再無一人站在武清候一方。
作為一個幾十年的老牌勛貴,竟然抵不上剛建府的信王,武清候能不郁悶嗎?
其實最讓武清候李國瑞覺得憋屈的,是他拿信王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自萬歷故去,天啟登基,武清候府就明顯走上了下坡路。
名義上武清候還有個皇戚的名頭,可大家都知道武清候和皇家的血緣已經非常淡了。
萬歷爺是老武清候的親外孫,現在的天啟爺可和他李國瑞沒什么關系,也就勉強還有一絲很淡的血緣吧!
武清候李國瑞對上大明的文臣或許還有幾分底氣,可對上信王這天字第一號寵臣,不,是寵弟。武清候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現在連勛貴都不站在他這一邊,他還有什么辦法?
噼里啪啦的把手邊的東西,徹底砸了個稀巴爛,李國瑞依舊感覺無比的屈辱。
更讓李國瑞感覺屈辱的,是他還必須向信王,向那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毛孩低頭。
想到這兒,李國瑞才明白平江伯的選擇,原來那個老狐貍早就看到了這一天。
平江伯早早的認輸,雖然當時丟了幾分面子,可有他武清候府作對比,平江伯的臉面還沒真正掉到地上。
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李國瑞總算明白了,他與那些真正的老牌勛貴到底差在哪兒了!
這幫老狐貍!
恨恨的罵上一句,武清候李國瑞心中的郁悶更濃了。
當老掌柜鄭明同扎魯特部的巴特爾談妥了交易,整個商隊都徹底放下心來。
有扎魯特這種大部族作保,朵顏部也不會輕犯龍門商隊的。
果然,扎魯特部的使者帶回了朵顏部的答復:商隊只要留下一半物資,作為買路的費用,朵顏部就不再攻擊商隊。
雖然張云翼等人都不愿意拿出物資,但出于安全的考慮,老掌柜鄭明還是強行答應了下來。
商隊打死打傷朵顏部那么多人,只留一半物資已經很便宜了好不好。
更何況,朵顏部提都沒提起的戰馬,那才是筆更大的財富。其價值已經遠超商隊一半的物資了。
朵顏部為什么不提商隊收攏的這些戰馬呢?
是因為這是戰利品,朵顏部不好意思提嗎?
對這個問題,老掌柜鄭明心中還是有些不安。
不管老掌柜鄭明心中安還是不安,朵顏部收下物資后,確實沒有再攻擊龍門商隊的意思。
可自從龍門商隊踏上歸程后,真正的馬賊來了。
馬賊總是在龍門商隊行軍時突然出現。他們借助快馬的速度,向商隊人員發起突然的襲擊。
馬賊也不追求什么太大的戰果,往往只是射出幾箭,不管中不中就揚長而去。
面對這種馬賊,老兵們既要護衛收來的戰馬群,又要護衛商隊,他們的護衛明顯變得破綻百出。
攻擊商隊的馬賊,似乎也知道龍門商隊防御的厲害。他們從不沖擊商隊扎好的營地,只在營地周邊做出各種騷擾的動作。
每當龍門商隊宿營后,馬賊的各種騷擾才真正施展開來。
馬賊會用火箭襲擊商隊的馬車和營地內的一切。
而商隊外出的人員變得異常危險起來。
馬賊會想盡一切辦法襲擊外出的人員,無論你是去做什么事。
商隊沒想到會受到這樣的攻擊,所有人都有些準備不足。幾天內,龍門商隊的傷亡率就直線上升。
要知道,就算經歷了與扎魯特和朵顏部的兩次戰斗,龍門商隊也只傷亡了個位數的人員。
當這么小的傷亡統計出來時,整個商隊變得都有些驕傲。可才過了幾天,這份驕傲隨即就被馬賊打了臉。
當面對馬賊的騷擾,幾天的時間商隊就傷亡十幾個人。
剛滋生的驕傲退去,商隊人心變得有些恐慌。
馬賊無所不在的騷擾,讓商隊士氣大損。
就連最有紀律的少年隊,也出現了略略的騷動。
面對這種似乎無所不在的騷擾,鄭平終于明白征戰草原的困難了。
草原上最難對付的,原來并不是正面的戰斗,而是這種無盡的騷擾。
可以想象,你正平靜的趕路時,身邊的隊友被突然而來的弓箭射殺,你會是什么感覺。
宿營時,外出取水,隨時都有一支利箭可能射來,你又會是什么感覺。
你剛剛入睡就被火箭驚醒,你還能再次安然入睡嗎?
當你認為所有的地方都不安全,任何地方你都可能遭遇危險,你還能堅持下去嗎?
一天,你能堅持,二天、三天呢?
在這種到處都有危險,不知自己還能活多久的生存壓力下,士氣怎么能不跌!
如果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就是再有紀律的隊伍也無法長期堅持下去。
必須找出對策才行!
看到商隊中日漸彌散的頹喪氣氛,鄭平感受到了形式的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