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一試?”趙王章有點象故去的秦武王,喜歡武力,喜歡奢華,喜歡排場。
白暉回答:“當然。”
一根碗口粗的木柱給抬了上來,立在殿中。
趙王章揮刀斬向木柱,卻只斬入寸許。
“這……”趙王章心說,自己用自己的寶劍都可以斬斷比這個稍細一點的木柱,白暉這武器竟然不行。
刀與劍同樣是劈,但發力的方式不同。
劍的發力技巧是斬,刀卻是砍。
秦軍普通士兵多用的是矛、戈。近距離用劍時,使用的多是刺,然后是削,斬。
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砍成兩半,白暉有心理壓力,但把一根木頭砍成兩半,這個白暉表示自己很擅長。
白暉叫人換了一根更粗的。
趙王章用的是單手握,白暉則是雙手。
趙王章發力靠腰,白暉則是從腳跟發力,僅這兩點就有巨大的區別,白暉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刀身前三分之一的位置,加上揮擊的力量。
當真是只見刀影不見刀。
白暉收刀入鞘之后,才見木柱斷開。
“好,好,好。”趙王章連連擊掌,他看得出,是自己不會使用這武器。
宴會沒什么特別。
至少在秦王眼中,這宴會很普通,比不得白暉的宴會。
這宴會只能說是一個禮貌性的活動,不是真正吃喝的地方,何況趙王宮內的廚師,太差。
次日,原本計劃的第二次宴會推遲了。
趙王給的理由很有誠意,就是聽了公子勝的建議后,需要思考數日,不過會在三日后,再次宴請秦王,并且初步商討公子勝的建議。
白暉一聽宴會取消,穿好的禮服也沒脫。到秦王那里后說道:“王上,我出去轉轉,拜會一下趙國的名臣。”
“去吧!”秦王擺了擺手。
外面很熱,秦王坐在屋內,四周擺了四個冰盆,他根本就不想離開這個軟榻。
白暉出門,拜會的第一個人就是趙相國田不禮。
白暉是公開拜會的。
前來趙國,拜會趙國的相國這種事情很正常,也不會有任何人多想。
白暉到,田不禮卻只在二道門迎接。
“少良造,咱們不進去了,趙相無禮……”白小鷹話沒說完,白暉就示意白小鷹閉嘴,依然走進了趙相國府。
在二道門田不禮迎上了白暉。
“久仰少良造威名,今日一見果真氣宇軒昂。”
“趙相有禮了。”白暉長身一禮。
到了正廳門前,白暉卻沒進去。轉頭對趙相說道:“聽聞趙相好客,喜愛美食,在下倒有些不俗之物想和趙相商討,是否在邯鄲城開個店鋪什么的。不如在書房一談。”
“請!”田不禮請白暉往書房走去。
書房門前,白暉給白小鷹打了一個眼色,白小鷹站在門外也擋住了田不禮的食客。
田不禮見狀,對食客吩咐道:“你們在外等候,我與少良造有些生意要談。”
門關上了。
就在門關上的瞬間,田不禮看到一只手抓住了他的頭冠,然后一塊布塞進了自己的嘴里,沒等田不禮反應過來,肚子上就重重的被打了一拳。
“你……”
田不禮指著白暉,迎接他的卻是又一拳打在肚子上。
這一拳打的田不禮差點連昨晚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捂著肚子想慘叫,又一塊布塞進了他的嘴里。
白暉走上主位,大大咧咧的坐下后吩咐道:“你,跪在案角和我說話。”
“你,大膽!”
“自己掌嘴,你知道我是誰?”
田不禮蒙了,你秦國的少良造在秦國也算不上頂尖重臣,我可是趙國的相國,你憑什么敢這樣對我。
田不禮想喊人,卻見白暉解下刀放在案上。
“你,你,你!”田不禮指著白暉卻說不出話來。
“想死就喊,若不想死,這個賞你。”白暉從袖子里摸出一塊玉璧,以及一塊絲帛放在案上。
那玉璧,田不禮只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眼睛了,正宗的昆侖美玉,潔白柔滑,而且那花紋充滿著上古氣息。
田不禮伸手去拿,白暉用刀鞘打在田不禮手背上:“跪著。”
“你!”
“趙雍怎么死的,估計天下間!你、我,都知道詳情。我不怕,我是秦國少良造,回咸陽之日就是封君之日,我不承認天下無人敢找我質問。而你,行嗎?”
白暉的話音落下后,田不禮跪了。
“這就對了,對我你要恭順些。我也會讓你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反之,你連只野狗都不如,毀掉你只在舉手之間。你懂嗎?”
“我!”
田不禮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接這個話。
想當年,他是宋臣,被派到趙國為相,這是宋趙兩國友誼的一種象征,這種級別的相,是虛名,不是真正的相國。
白暉又說道:“你以為,你怎么當上這個相國的?”
“我!”
田不禮倒還真知道,前前后后一思考,田不禮驚恐的看著白暉。
樓緩是秦國派來的使節,那么公孫龍是白暉的門客。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陰謀。
汗從田不禮全身上下涌出,他越想越是感覺可怕。
“送你個大功勞,我保你相位更穩。”
“謝……主上!”田不禮咬緊牙關,稱呼了一聲主上。
白暉愣了一下,很顯然白暉也小看了田不禮的無恥底限,不過很快白暉就反應過來,將那塊絲帛扔在田不禮懷中。
這是一份禮單,僅上上等瓷器就有一千件。
瓷器,作為戰國貴族的新寵,天下間只有白暉有,而且聽聞燒制非常的不容易,往往一爐數百只,只有十幾只成功。
夾邑,城不設防。
但白暉的陶工坊區,卻是白暉部下精銳秦軍守護,別說是人,就是只兔子都跑不進去。
而且頂級工匠是白暉的食客,享受著不低地列國貴族的待遇,普通工匠與坊工,多是白暉部下秦軍的家眷,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背叛。
別小看這一千只瓷器,在列國的價格已經到了有市無價的地步。
田不禮跪著往前移了幾步:“主上,主上。不知道主上給門下什么樣一份大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