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沒有?”
邦之酒店之外,見去酒店打探消息的馬仔回來,明仔將煙頭扔在了地上。
“明哥,你果真沒看錯!”馬仔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在酒店那里問他們還不告訴我,不過那八婆租了宴會公司。我混進去的時候剛好碰見那三八在簽字啊,名字肯定是沒錯的!”
“靠!”聽到確定的消息,明仔狠狠地揮舞了一下拳頭,“我就說肯定不會認錯!真沒想到,這三八消失了一年,居然發跡了。”
“明哥,那現在怎么辦?”周圍幾個跟了嚴時琳一整天的馬仔立刻詢問到。
明仔轉了轉眼珠,對周圍幾人一揮手,“你們在這里給我盯住!我回去告訴龍哥!”
“好!”
“什么?你說,那個八婆現在很有錢?”
公司之中,聽到明仔的匯報,黃龍沖還在補妝的秘書揮了揮手,坐正了身子。
黃龍最近心煩的很。
新義公司雖然看起來是個獨立公司,不過實際上其實是隸屬新義安的一個堆扎堂口,放貸所得的大部分收益都要上繳。
而自從去年年底開始,一向動蕩的新義安高層又起了紛爭,好幾個大哥都被人下了黑手。本來就不怎么和氣的大哥們現在明里暗里斗的是你死我活。
港城的勢力比較復雜,除了新義安之外,像幺司k,和勝和,三河會等大大小小的團組多了去。現在新義這頭出了問題,就像是一頭生了病的老虎,自然是得了群狼盯著。
新義安養的人多,涉及到的業務也復雜,但是其中最賺錢的,還是貸款這一塊。
自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新義公司連連遭到其他團組的針對,現在業務萎縮了不少。加上現在坐堂的大哥要穩定各個方面,需要大量資金支持,對于新義公司這邊催得很緊。
可以說,現在黃龍做夢都想天上掉金子。
“沒錯啊大哥,我們跟了一天,發現她穿的戴的都不是便宜貨,而且這八婆在淺水灣那里租了別墅,還找了宴會公司辦趴體。宴會公司那里我打探了一下,你猜怎樣?花了十幾萬啊!”
“哦?”
黃龍一下子從辦公椅上起身。
嚴時琳之前什么樣子他是知道的,就是個不入流的街頭騙子。現在消失了一年,突然出現之后出手這么大方……
“那三八估計是中了六合彩或者是買馬發了財啊,龍哥。”
“秀逗了你,那賤人能有那么好命?”黃龍冷哼了一聲,“她辦趴,請的都是什么人?”
“聽宴會公司的人說,都是一些想去大陸發財的商人。”
聽到這兒,黃龍目光一凜。
“大陸,商人。”
將這兩個關鍵詞略一琢磨,黃龍哈哈一笑,“看來這個小騙子過去一年混的不錯啊。”
想到這里,他一挑眉頭,“明仔,那個趴體什么時候舉行?”
“就在今天晚上啊老大!”
“好、”黃龍點了點頭,“叫兄弟們過來,今天晚上,咱們就去上門討債!那八婆又是邀請商人又是舉辦趴體,肯定是在做一個大局。咱們這
個時候去,她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吐錢,要是不識相、哼,之前欠我的一萬塊連本帶利番到現在也是三十幾萬,把她賣到泰國去做雞!”
淺水灣豐利五號別墅。
這兩天在嚴時琳的邀請和維持下,依靠僑資協會的那些同好串聯,晚上六點多鐘的時候,別墅前庭的泳池旁就已人滿為患。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看著下面蓋住了音樂的鼎沸人聲和來往穿梭的侍者,李憲頗為滿意。
“受到邀請的來了多少人?”端了杯果汁,看著下面攀談著的賓客李憲問到。
“剛才大致的看了一下不算女伴的話,足足來了一百多人啊!”
對于這個結果,嚴時琳自己也很意外。
此前在內陸的時候,雖然也和僑資協會的人交往,不過因為怕和人交往過密,一不小心敗露了身份,和僑資協會的港商們接觸她都是點到為止。
可是沒想到,在自己回到港城,放出風去為了慶祝自己生日開趴體,并且研究籌辦一個慈善組織,專門針對內地做慈善捐助的時候,竟然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
“呵呵、”李憲點了點頭。
嚴時琳不清楚為啥來了這么多人,可是李憲心里可是門兒清!
為啥?
因為嚴時琳的人設啊!
港城神秘富豪的外室這個身份,就妥妥的自帶交際buff。港城富豪的私生活和風氣不用多說,嚴時琳的這個人設合情合理,而且通過之前大陸的不斷慈善投資和形象營銷,這個人設已經被嚴時琳完全給立起來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前期的話,當然是投資眼光,是商人的個人能力。可是隨著事業發展到一定程度,那就需要圈子,需要人脈!
而嚴時琳這樣和神秘富豪掛鉤的女人,身份地位沒有那么高,但是又自帶“枕邊風”效果,自然會得到大眾的青睞。
放在任何的正常商人眼里,能通過這樣一個女人,結識或者說攀上棵參天大樹,那對于自己的事業絕對是個大助力。
當初為嚴時琳制定身份的時候,李憲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所以對于今晚這個趴體的效果,他絲毫不意外。
見樓下的賓客已經將泳池周圍快要圍滿了,李憲輕輕的拍了拍嚴時琳的后背,“去吧,該你上場了。”
嚴時琳點了點頭。
望著樓下衣冠楚楚的商人和女伴們,她有些恍惚。
從小在杜家村那個貧民窟長大,這樣的景象一度曾經出現在她的夢境里過。
雖然現在的一切仍然是一個局,不是那么真真切切的,但是至少……要比夢境之中來的清晰的多。
端著紅酒,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火紅的露背晚裝,對李憲嫣然一笑。
“師傅,謝謝你啊。”
面對這沒頭沒尾莫名其妙的一句謝謝,李憲聳了聳肩。
“快去吧,地皮生意能不能做成,就在今晚一舉了。”他提醒了一聲。
嚴時琳點了點頭,提起裙擺,緩緩走下了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