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路邊就有一些人在圍觀,對此修恩就像沒有看見一樣。不知道是因為在長時間的被監控生活中累積了太多的怨氣需要發泄,還是最近一段時間的壓力太大,總之他需要一個可以宣泄的途徑。毫無疑問,折騰一個欺騙了自己的線人,無疑是一種很好的解壓方式。他走到那個小個子邊上,看了一眼從膝蓋上方戳穿了肌肉露出了的一小節鋒利的腿骨,修恩嘿嘿的冷笑了幾聲,笑的那個家伙身體劇烈的抖動著。
“來,繼續跑,今天只要你能從這里跑出一百米,之前你欺騙我的事情我可以不和你計較,還會送你去醫院。但是如果你跑不出一百米,你知道你要做什么!”
別說一百米,就算是十米都是很艱難的事情,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這個可憐的家伙,他雙手緊緊的掐住大腿,驚恐的望著傷口中不斷滲出的鮮血,杜林懷疑他根本就沒有在聽修恩說什么。
果不其然,當他痛哭流涕的抬頭望向修恩的眼睛里除了恨意和恐懼之外只剩下茫然,修恩有些羞怒的將他又提了起來,然后再次用力一推。可憐的家伙無論他愿不愿意,他那條斷腿都會在摔倒的過程中承受一定的力量。這和控制力無關,是一種經過三十四年不斷累積出的本能在作祟。
他再次慘嚎著摔倒在地上,掐著自己的大腿疼的打滾,圍觀的人群中也傳出了一陣陣抽涼氣的聲音。
修恩抬頭望了望周圍圍觀的人群,這些不明真相的路人紛紛退了一步,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探員了,他是一個機構的主要負責人,他也算是一個“臉面”人物。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家伙,拽著他的那條好腿,將他拖進了車里。在這個過程中那個家伙無力的掙扎了幾下,可惜他的臉和修恩的鞋底親密的接觸了幾次之后,就放棄了徒勞的抵抗。
人們見到沒有熱鬧看了,也就自然而然的散去,兩輛車一前一后朝著城外開去。躺在后排車廂底上的倒霉蛋一邊哭一邊求饒,可是修恩這次仿佛是鐵了心要豎立一個典型。要怪只能怪他運氣不好,撞在了修恩的槍口上,成為了修恩豎立典型的“榜樣”。
車子越往郊外開,那家伙的求饒聲也就越大,他生怕修恩到了郊外一個不順心的情況下就把他給宰了然后隨便找個地方埋了。越膽小的人越是珍惜自己的性命,如果不是腿不方便,他恨不得爬出去跪在修恩的面前請求他的寬恕。
車子最后停在了城市圈的邊沿,一條馬路之隔的外部都是荒草,如果此時是夏天的話還會有許多矮灌木和一些高個子的植物,將野外遮擋的嚴嚴實實。修恩把那個家伙從車子后排上拖了下來,然后從口袋里掏了一根煙給自己點上,緊接著就掏出了手槍。他對著那家伙另外一條完好無損的腿說道:“如果不想下半輩子在監獄里坐輪椅度過,我覺得你應該提供一些什么有價值的情報,比如說是誰讓你給了我一個錯誤的情報,耽誤了我清查倉庫的時機?”
一頭冷汗的倒霉蛋只是回答的稍微遲了一點,從修恩問完話到他開始回答,中間相差了不到五秒,一個子彈就穿透了他的大腿,滾燙的彈殼穿透他的大腿后留在了他皮膚和沙土地之間,他沒有感覺到槍傷疼痛的時候先一步感覺到燙傷的疼痛,身體哆嗦了一下,一股腥黃的液體就從他的襠褲溢出來。
“第二次,是誰讓你給了我錯誤的情報,他叫什么名字,居住在什么地方,喜歡在什么地方出沒。如果你還讓我等待,第三次我的子彈就會穿透你的腦袋,你有三秒鐘的時間,現在你可以回答了!”,修恩抬起胳膊看著手腕上的手表,還沒有等他報出第一個數字的時候,那個家伙就立刻回到了他的答案。
“他叫威廉,居住在七號大街和五號大街交口向北兩百米的‘康來樂俱樂部’旁,他每天都會在俱樂部里呆一晚上,你在那里可以找到他!”,他向前一撲抱住了修恩的腿,差點讓修恩開槍打碎他的腦袋,“求你了,你看見我流淌了多少血嗎?我現在頭很暈,而且傷口已經麻木了,我很難受,求你送我去醫院,我感覺我撐不了太多的時間了!”
修恩抖了抖腿,沒有抖掉。他用槍口頂著那個倒霉蛋將他嚇退,然后搖著頭說:“不夠,還不夠,繼續說,我可不止被你騙過一次!”
有時候在遠離帝國核心的地方只有這樣野蠻的執法方式才是最有效的,盡管會讓人覺得修恩的所作所為太過分了,可這些人就吃這一套。在這里,如果像帝國核心那些“文明”的城市那樣文明執法,這個家伙不僅不會配合,還極有可能理直氣壯的找修恩的麻煩。離文明越遠,自然也就越野蠻。恰恰是這種野蠻,才是生活在這里的人們最畏懼,也是最信仰的生活法則。
在這個倒霉蛋對死亡的恐懼之下,他一共報了三個名字,威廉只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叫格倫的酒保,和一個叫做盧蘭德的教師。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修恩再次把他拖上了車,然后在他期盼的眼神中,走到了杜林這輛車邊上,拉開了車門坐了進來。
“我要恭喜你重新獲得了自由,怎么樣,失去自由的滋味是不是讓你感覺到了自由是如此的美好?”,他拿出一根煙遞給了杜林,然后自己深深的吸了一口,“看見了嗎?整個城市里都是這種人,有時候我真的想要把他們的送進監獄李判上幾十年幾百年,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出來,讓他們在里面慢慢的腐爛!”
“剛才他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幫我一個忙,那個叫做威廉的你幫我查一查,看看他聽從的是誰的命令,我去找另外兩個家伙,這邊的事情就麻煩你了。”
修恩的意思杜林一聽就明白了,一般來說最先被供出的人具有兩種特殊的因素,第一種是這個人可能是一個不重要的小嘍啰,本身就不知道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借助這樣招供的方式將自己身上的壓力轉移,以后真的出了問題也不會追責到他這里。第二種就是這個人可能和他有什么間隙仇恨之類的,他希望能夠借助修恩的手好好的修理一番這個家伙。
無論是基于哪一點,亦或是他真的在說之實話,都代表著威廉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需要去找最重要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