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你這種行為已經涉嫌誹謗了!”,杜林眼角抽了抽,老實說他已經信了三分,因為沒有女人會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特別是阿麗莎很清楚自己就是黃金劫案的劫匪,那可是非常危險滿手血腥的人物!更何況一旦杜林的所作所為某一天被發覺了,連帶著阿麗莎和她的家庭都要受到非議和審訊,她本人一個從犯是絕對跑不掉的。
阿麗莎低頭看向桌子的時候杜林立刻將咖啡杯拿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她然后將杯子里的咖啡一口氣全部喝掉,前者牙癢癢的用雙手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略微彎著腰低聲吼道,“我說謊對我有什么好處?你以為我愿意嗎?你知不知道在我懷孕的這段時間每一分每一秒仿佛都是煎熬!”
杜林扭過頭望向了戴夫,前一刻他還用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戴夫,但是現在一刻就變得有些說不上來的味道,“你也這么想?”,他突然朝著戴夫伸出手,“還沒有請教你是?”
戴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和杜林握了握手,然后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戴夫,叫我戴夫就可以了……你真的是阿麗莎的……朋友?”,朋友這兩個原本應該充滿了感情色彩的兩個字突然間變得苦澀起來,戴夫現在只想要找個地方揍自己一頓。他本意是想要帶阿麗莎來散散心,但是鬼知道居然會在這里碰到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而且這個男人的衣著非常的考究,絕對不是他這樣的人可以得罪的。他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如果就此離開他恐怕會后悔,可是不離開的話又感覺自己太多余了,而且也太尷尬了。
杜林笑著點了一下頭,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十塊錢面額的紙幣,然后指了指黎明大道與海灘的交口處,“那邊有個商店,麻煩你幫我買一包煙,謝謝!”
戴夫不知所措的從杜林手里接過了錢,他張了張嘴不知道是想要拒絕還是有什么其他的話想要質問杜林,但這些話都被他咽回了肚子里,在他轉身的那一刻,他腳步停頓了一下,回頭說了一句話,“吸煙時產生的煙霧對孩子不好……”,然后扭頭就跑了。
這家伙,杜林收回目光望向了阿麗莎,他抬手虛按了幾下,“有什么事情坐下來說,不僅煙草產生的煙霧對孩子不好,生氣也會影響孩子的發育,你聽說過嗎?孩子在母親肚子里的時候其實可以接受到來自母體的情緒感染,如果你總是生氣的話孩子也可能是一個壞脾氣的孩子,這樣可不好!”
阿麗莎有點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這個……見鬼,我們現在在說你的事情!”,盡管她最后發現杜林岔開話題的預謀也很及時的反應了過來,可她還是坐了回去。
杜林聳了聳肩,“那么我有什么事情?”,他瞥了一眼阿麗莎鼓起的腹部,翻了一個白眼。他還沒有結婚,但是馬上就要有一個孩子了,一個意外的孩子。諸神和他開了一個玩笑,這讓他非常的頭疼。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孩子,如果留在身邊的話很明顯阿麗莎也會留下來,這些都沒有什么,關鍵在于杜林接下來會進入那些大人物的視線中,并且還有一定的風險,說不定會有人來刺殺他。
他可以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可是這個孩子畢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第一個孩子,他不希望這個孩子出事。
可如果讓他們母子回去呢?那么那些人會不會用阿麗莎和這個孩子來要挾他?
杜林陷入了沉思當中,連艾麗莎說了什么都沒有在意,好一會他的眼神才開始凝聚,非常鄭重的問了一句,“還有誰知道我是這個孩子的父親?”
阿麗莎不明所以的瞪著他,“這樣你覺得丟人了嗎?有一個私生子的話是不是會影響到你在社交中的風評?”,她沒什么好臉色,一肚子委屈換來的并不是杜林的驚喜。她曾經很多次幻想過,如果自己突然出現在杜林的面前挺著肚子或者牽著一個孩子的手告訴他,這就是他的孩子,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有可能會比較懷疑的質疑他和這孩子父子關系的真實性,也可能漠不關心,但是阿麗莎認為最大的可能是他會很驚喜。然而事實告訴她,千萬不要相信自己所猜測的結果,因為那根本就不靠譜。
杜林笑了兩聲,他知道這個女孩一定滿肚子怨氣,所以對于她的抱怨和埋怨沒有放在心上,“這關系到我們的安全阿麗莎,你知道那件事是我做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了我還有一個孩子,你覺得誰會更危險一點?是手持自動武器的劫匪?還是手無寸鐵的母親和孩子?你必須告訴我實話,如果因為你想要隱瞞什么而導致以后出現了任何的危險以及損失,那么你只能去承擔。”
他一說到孩子的安全問題,阿麗莎就認真起來,她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過去,最終舒了一口氣,“我從來沒有像任何人說起孩子有父親這回事,他們都以為我是個蕩婦,我也不愿意和他們解釋。直至剛才那一刻,才是我第一次說出你和我肚子里孩子的關系。”
杜林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只有你、我、戴夫知道,以及這家茶餐廳的伙計可能知道,是這樣嗎?”
阿麗莎頓時警覺起來,有些戒備的向后坐了坐,將手提包護在了自己的肚子前,“你想干什么?”
杜林的眼神變得森然起來,他揚了揚脖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和領結,“當然是修補漏洞了。”,說著他打了一個響指,找伙計要了一臺電話,在伙計轉身的時候阿麗莎趴在桌子上盡量向前湊著說道:“你不能這么做,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等他們知道什么的時候我們中可能已經有人死透了。你可以不為你自己考慮,但是請你考慮一下你的家人和你的孩子。對了,我忘記問了,那個戴夫是你的丈夫嗎?”
阿麗莎翻著白眼說道:“他在追求我。”,在男人和女人中有四個非常明確的定位,朋友、追求者和被追求者、情侶、未婚夫妻以及夫妻。
杜林露出一個很遺憾的表情,“抱歉,他可能最后也是唯一的一個追求你的家伙了……”,他閉上了嘴,讓伙計將電話放在了桌子邊上,然后看著伙計離開之后杜林都沒有再接著說什么。他提電話播出了家中的號碼,在接線員一頓忙碌之后,那邊終于有人接聽了電話。
杜林只說了一句話,就掛上電話——讓都佛來我這里。
家中不管是誰,包括了德芙在內都知道杜林每天早上回去喝一杯咖啡,吃半個卷餅,這是他的習慣,除了天氣不好以及他有事情之外,這個時間只要到黎明大道就能找到他。
阿麗莎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她完全搞不明白為什么碰到每次碰到這個男人都會有倒霉的事情發生,“喂,你不會來真的吧?”
杜林微微偏著頭,笑著反問道:“你覺得我是開玩笑嗎?”,杜林的表情很認真,這讓阿麗莎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她很清楚杜林說的話和其他人說的話是有明顯差別的,杜林說要殺死某一個人,這句話確實有可能是開玩笑,但也可能不一定是開玩笑。至于其他人,說什么要宰了誰之類的都是一種發泄,他們做不到,但是杜林能做到。
“我明天就和戴夫回奧爾奧多,放過他!”
杜林玩味的笑了笑,“你在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父親面前,求我放過另外一個男人,你覺得你這種想法和行為,是在請求我放過他,還是逼我下定決心干掉他?”,杜林拿起納巴卷餅咬了一口氣,腮幫子都鼓了起來,一邊咀嚼一邊說道:“我覺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你說呢?”
阿麗莎剛想說什么的時候戴夫正巧已經回來了,他微微喘著氣,這一路他都是用跑的,他有點不放心阿麗莎一個人在那里,但也知道兩個人肯定有些話不方便他聽見。他掐好了時間跑了回來,掐著腰,將一包香煙放在了靠近杜林那邊的桌子上,“你的香煙!”
“謝謝!”,杜林點頭致意之后拿起煙盒打開,取出了一支然后點上,他吸了一口有些意外,看了一眼煙屁股上的商標,然后有些詫異的問道,“這是十二塊錢一盒的。”
戴夫咧著嘴笑了起來,“是的,我們那一般都抽這種煙……”
坐在杜林對面的阿麗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十二塊錢的一盒煙在奧爾奧多可以說是最貴的幾種煙草了。這種煙草的價值并不在于點燃之后被人吸入肺中,而是用于送禮。
她連忙用腳踢了踢戴夫,“我們上午就回去,你去看看有沒有上午的船票,如果沒有的話火車也可以。”,她看著有些不明所以呆坐著不懂的戴夫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