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氣氛非常的熱鬧,第二次禁酒令開始之后奧爾奧多很多沒有牌照的小酒吧都徹底的滅絕,這讓那些有牌照的酒吧所有者半夜都能笑醒。每天產生的巨額利潤讓這些人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他們就是這個城市中最有錢的人,哪怕現在不是,一段時間之后也會是。
戴夫走到吧臺邊上,要了一杯榛子味的酒,雖然說是酒,可他愣是從這杯酒中喝出了水的味道。他眼神有些異樣的望著酒保,搖了搖手中的酒杯,“這玩意加了多少水?或者說你在這杯水里加了多少酒?”
酒保一點也沒有被人說破的尷尬,這種事經常發生,大家早就習以為常了,用酒保的話來說愛喝喝,不喝滾。
當然,他也不會表現的這么直接。他只是抬眼看了一眼戴夫,就繼續著自己手頭的工作,“哥們,你不知道第二次禁酒令中嚴格規定了所有高度酒都是違禁品嗎?”
“所以你們兌了水?”,戴夫瞪大了眼睛,能把作假說的這么理直氣壯還飲用了法令的話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你好歹弄點真東西給我喝吧?”
其實就算是違禁品調查局都沒有什么好辦法在最短的時間里分辨出酒精含量,他們用了一種很通俗的方式。當酒水不能直接被點燃,同時并不存在燒喉的酒就不算是高度酒,這讓酒吧就存在了很多的操作空間。
酒保重新拿了一個三盎司的口杯放在桌子上,然后從柜臺下面拿出了一瓶酒為他倒滿,“這杯酒四塊錢,這次兌的不是水。”
戴夫拿出錢拍在了吧臺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這次他非常的滿意,至少他喝不出來水的味道。
其實這種二十度到三十度的酒最容易讓人喝醉,因為喝酒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異樣,等覺察出來的時候已經喝多了。
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戴夫腳步搖晃懷著腦袋,略微低著頭,眼睛向上翻著看向前方,似乎轉動眼珠子對他來說都是意見困難的事情,反而轉動腦袋要簡單點。
奧爾奧多晚上也有計程車,特別是酒吧門口就有。隨著幾個酒吧開始通宵營業,總有些喝醉酒的人回家成為了麻煩事。酒吧可不會讓客人醉倒在酒吧里面,就算對方的身份可能不太一般,也會把人丟出來。這涉及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所有娛樂性經營場所都有規定的人數限制,只有里面的人出來了一個,外面才能有一個新客人進去。
盡管這些酒吧都已經擴大了經營面基,也做好了相應的防火措施,可依然解決不了客人太多的事實。每天到了夜里,酒吧門口都會排起長隊,這些可都是一個個會移動的鈔票啊!
所以那些被丟出來的客人就成為了計程車司機的“寶貝”,這些人可不會在乎也在乎不了乘坐一次計程車要花多少錢,很多司機都喜歡夜里在酒吧門口排隊,只要拉到一個客人就是賺了。
坐上了車,醉醺醺的戴夫報了一個地名,計程車緩緩的發動了起來,無論是司機還是車上的戴夫都沒有注意到,當他們路過最近的一個街口時,一輛熄滅了大燈的卡車突然發動起來,緊跟在他們的身后。
“客人,前面有條路的路燈壞了,從旁邊那條路走行不行?”,計程車司機問了一句,戴夫下意識的答應了一聲。
他現在渾渾噩噩的別說去理解一句話的含義了,能聽明白就已經不錯了。計程車司機露出得逞的笑容,而這也是他們敢于繞路的原因,因為是乘車人員自己答應的。他一轉方向盤朝著城郊開去,等差不多的時候在兜回來就是能狠撈一筆。
就在計程車司機按照平常的習慣圍繞著一個地區兜圈子的時候,突然間兩盞明亮的車燈撕裂了黑暗,也讓他處于短暫的失明狀態中。車禍發生了,周圍熄燈的窗戶很快都亮了起來,一些人手里拿著棍棒從家中探出頭,他們看見了一個慌張到不知如何是好的年輕人急的在車禍現場直打轉。
“誰來救救他們?天主啊,我闖禍了!”,年輕的司機滿頭大汗,很快居住在周圍的人們就合力將計程車的司機還有后座上的戴夫從變形的車里拖了出來。
計程車司機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戴夫雖然還有一口氣,可他不斷吐血的模樣也預示著他活不長了。很快救護車和警車就到了現場,醫生檢查了一下兩個受傷的人之后搖了搖頭,沒有任何搶救的必要了。
年輕的司機被警察當場帶走,兩輛車也被拖車拖回了專門停放事故車輛的地方。
這樣一起交通事故并沒有引起人們太多的關注,城市這么大,總要發生一點意外不是么?不是這里發生了車禍,就是那里發生了劫案,這些只能當做人們日常生活中閑聊的談資,并不會讓人去研究思考。
直到五天之后,貝恩先生才把這個消息轉告了阿麗莎,阿麗莎頓時呆立當場。她立刻沖上樓沖進了自己的房間里,提起電話撥通了杜林的號碼。
“您好,這里是岸崖杜林莊園。”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很好聽有些軟綿綿的,也很年輕。
此時阿麗莎已經顧不上這么多,她直接開口問道:“杜林在不在?”
對面沉寂了約莫有五六秒,才發出了聲音,“非常抱歉,杜林先生一大早就去工地了,晚上才會回來,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可以由我代為轉告,也可以等晚上再撥打電話。”
阿麗莎掛上了電話,她憤怒,她悲傷,她驚恐!
果然,那個混蛋的話是不能信任的,可他答應過自己不會對戴夫動手,他居然說謊了。其實阿麗莎在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預感,杜林那個家伙肯定要動什么手腳,可她沒有想到居然會來的這么快!
此時房間門被敲響了,阿麗莎回過神來,她打開了房門,貝恩先生就站在門外。
“方便進來嗎?”,貝恩先生問了一句,阿麗莎點了點頭,他才走進了女兒的房間里。坐在椅子上打量著房間里的裝飾,這是阿麗莎回家居住之后他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有點好奇,“你不應該像剛才那么慌張的上樓,如果從樓梯上摔下來……,你既然決定生下這個孩子,那么你就應該盡可能的保護好他,不把任何危險帶到他的身邊。”
阿麗莎悶著氣不做聲,這讓貝恩先生以為戴夫的死讓阿麗莎陷入到悲痛之中,他站起來走到阿麗莎的身邊輕輕的摟住她并且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讓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每個人都需要面對這一刻,誰都不會例外。我知道你心里可能很難過,我也同樣的難過,可我們總要繼續生活不是嗎?”
他讓了兩步,放開了阿麗莎,直視著她的雙眼,“相信我孩子,戴夫已經去了天國,在天國中他也不會希望你因此悲傷難過,你現在并不適合情緒劇烈的波動,這對孩子不好。”,說著他嘆了一口氣,“瞧,我有一張很蠢的嘴,說不出適合安慰人的話來,但我希望你不要太悲傷了。”
阿麗莎擠出一絲笑容,她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憤怒!那個無恥卑劣的混蛋騙了她,而且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更讓她憤怒的是自己居然天真的信了,愚蠢透頂!
“我很好,父親,真的,你看我的眼睛,沒有紅也沒有哭。”,阿麗莎掰著自己的眼瞼證明自己并不悲傷,但是這種行為反而讓貝恩先生認為她在強忍著痛楚。
“你放心吧,這件案子屬于交通案件,會由我親自來審,我一定會讓那個混蛋付出代價的!”,貝恩先生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氣勢,屬于交通局局長的氣勢。
阿麗莎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她臉上露出了一些困惑,“等等,你是說你抓住了那個司機?”
貝恩先生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對啊,他并沒有跑,其實也不能完全怪那個家伙,誰能想到半夜還有計程車會出現在城郊呢?”
“這不是一起謀殺嗎?”,阿麗莎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亂,這個時候她自己也迷糊了,這到底是杜林安排人做的,還真的只是宜昌交通事故?
貝恩先生有點不理解的像整件事重復了一遍,城郊那個地方沒有路燈非常的黑暗,很多計程車司機喜歡在那兜圈子宰客,這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正是因為黑暗,加上當時時間也是半夜了,計程車司機和卡車司機都非常的疲勞,所以雙方都沒有意識到這個時候還會有車通行,于是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這只是一起簡單的交通事故,卡車司機沒有離開現場,現在正在警察局羈押當中。等交通局這邊給出了裁定意見之后,最后會由法院參考交通局的意見進行量刑。
貝恩先生打算給那個小子來一個狠得,讓他好好的長一點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