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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杜林準時的出現在約好的餐廳中,餐廳不是什么有名氣的餐廳,但勝在格調高雅,環境清幽。地方雖然不大,只能擺下不到十張桌子,卻總是客滿需要排隊。不過這一次,杜林他們不需要排隊,在餐廳中也看不見其他人,他包下了晚上三個小時的時間段。
這倒不是杜林小氣不舍得包整晚,而是餐廳的老板不同意,他把一些散客的預約推移到八點半以后,在此之前的三個小時都是杜林的,為此他需要支付每小時一千塊的包場費。
杜林正在想事情,門外突然間響起了加菲爾德的笑聲,他立刻收起散亂的思緒,站起來迎了上去。
盧克被逮捕之后加菲爾德隱隱已經意識到或許這是杜林做的局,因為那天杜林在他家里和盧克和談的時候表現的有些異常,他太過于簡單的就把自己嘴巴里的肉拿出一部分分給盧克。最開始的時候加菲爾德認為可能是杜林有點畏懼盧克,包括盧克自己都這么認為。直到盧克被逮捕之后,他才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個陷阱,盧克自己主動跳了下去。
既然能夠認識到這一點,加菲爾德就打定主意在不是必要的情況下,盡量不得罪杜林這個家伙,萬一哪天被他坑了或是被他記恨上絕對不會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恰巧這次杜林拜托他的事情他有能力完成,在幫助了杜林的同時,也等于給自己的朋友找了一筆生意,兩頭討好,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他們能不能談成,最后都不會把他記在心里那個賬本上,若是談成了這就是人情。
像這種包賺不賠的生意,他還是能做一做的。
“這位是托馬斯先生!”,加菲爾德為杜林介紹自己左手邊穿著便服的中年男性,他有一頭金色的頭發,身姿非常的挺拔,肩膀比一般人稍微高一點。他雖然在笑,可是隱藏不了浮躁表面之下那股子軍人特有的氣息。加菲爾德又為托馬斯先生介紹了一下杜林,“這位就是伊利安鼎鼎有名的三十五萬先生了,他可幫了我不少忙。”
那塊地皮加菲爾德早就拿在了手里,只是一直沒有想到建什么好。伊利安的海岸線就像是一個南北走向的月牙一樣,將一部分海水擁抱在內,他手里這塊地皮,也就是杜林現在居住的莊園在北邊的月牙尖尖上。他最初的想法是建造一個密集的商業集群,可伊利安規劃中這個地方離真正的商業核心地區又有一點遠。
如果建造景觀的話確實能夠賺錢,可投入絕對不會小,回本盈利的時間要更長一點。最后他思來想去決定建造一個豪華的莊園,整體費用大概在十八萬到二十萬之間,加上地皮一口氣賣個三十六萬。賣了半年了都沒有賣掉,一來是本地的富豪都已經有了不止一處的別墅,在城市外面也有莊園,沒必要花三十五萬去再買個莊園。
其次大家比較熟悉,這個價格就肯定談不攏,一時間就拖了下來,直到杜林的出現,一把現款拿下,讓加菲爾德松了一口氣。
杜林和托馬斯先生握了握手,說了兩句場面話,就引著兩人坐在了這家餐廳最好的一個桌子上——一個從建筑物本體伸出去的樓臺,用了十公分厚的玻璃作為地面,整個人就像是坐在空中一樣!
下面就是懸崖和大海,偶爾海浪洶涌一些還會有些浪花拍在低端的玻璃上,讓人總感覺心驚肉跳。可一旦適應了,反而別有一番滋味。
“這次我請加菲爾德先生邀請您來,是有一筆生意想要和您面談,請恕我冒昧,我要運送的東西不少,去的地方也很多,不知道您有沒有足夠的運輸力和足夠多的船只。”,杜林取出三根金屬圓筒,給兩人發了一支,他善意的提示道:“來自省雅王都的頂級采集菌絲,嘗嘗看?”
省雅王都是省雅王朝過去的政治核心,被耀星帝國滅亡之后帝國推平了這里所有和省雅帝國皇室有關系的建筑物,繁華的城市立刻變成了廢墟,省雅皇室也都被在這里斬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些皇室的鮮血有什么奇妙的地方,很快廢墟中就出現了菌絲,現在那里成為了當地的經濟支柱,每年的四月份都會組織一次采集,將這些野生菌絲收集起來,做成樂土銷售。
這樣頂級的樂土一支就要一百二十塊錢,是最頂級的貨色!
加菲爾德笑了笑,切開嘗了一口,笑瞇瞇的點著頭,心情莫名其妙的愉悅起來,過了一會眼神才恢復清明,“的確是好東西,破費了。”
比起加菲爾德的隨意,托馬斯的動作顯得有板有眼,他也品嘗了一口,腮幫上的肌肉抖了抖,緊繃著的臉部肌肉逐漸松弛了不少,也露出了一些笑容。
他眨了眨眼睛,一只手放到了桌子下面,杜林猜測他是不是扭自己大腿的肌肉去了,“這么說吧……”,他的話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斟酌怎么開口,“我手里大概有七條一萬噸的貨輪,和五條軍艦改裝的貨輪,在這附近我是最……”,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可話說到這里不繼續說顯然沒有誠意,只能繼續說道:“最大的海運承包商。”,他不動聲色的將樂土裝進了金屬筒內悶滅,他說了不該說的話。
杜林卻很敏銳的捕捉到了這點,根據最新的軍事法律,軍艦退役之后拆除所有武器之后,必須進行溶解,這涉及到一些軍艦上的秘密,比如說可以搭載多少制式武器,可以儲存多少的彈藥,可以容納多少士兵,滿載有多少航速,空載最大的時速是多少……。這些看上去可能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數據,一旦戰爭爆發都會成為致命的信息。但他說了,他有軍艦改裝的船,毫無疑問他一定是軍方的人。
海軍做生意在一定的圈子里不是什么新聞,加菲爾德也和杜林說過,對此杜林不僅沒有憂慮,反而放下了所有的擔心。
盡管軍人的做事風格有點爽利的過分,也有些蠻不講理,可是和這些人合作只要他們不貪婪,那他們就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托馬斯先生,您是一個非常爽快的人,我想我已經了解到您的實力了,現在來談談我的要求。每個月我要將至少五十萬瓶酒運到帝國各個碼頭,在以后這個數字會越來越多,價錢方面好說,只要能夠保證這些東西的安全,我可以適當的做出讓步。”
托馬斯眼睛睜了睜,他幾乎脫口而出的問道:“走私酒?”
杜林搖了搖頭,一臉嚴肅正直的表情,“不不不,托馬斯先生,我是合法并且受到法律保護的商人,怎么可能違背帝國的法律呢?我在伊利安擁有釀酒的牌照以及售酒許可證,只是我的顧客每次買的數量多一點,所以需要我提供一些運輸服務而已。至于他們這樣的行為算不算犯法,那就和我沒有關系了!”
托馬斯輕笑了起來,杜林的狡辯讓他覺得有趣,同時對這筆買賣也有了信心。就如同杜林所考慮的那樣,他也開始考慮其中的利益。一個光明正大的私酒販子借助海軍的潛在力量為他走私私酒,他得到了這批貨物在海面上的安全,而海軍方面也能夠得到一個長久的收入來源。
這幾乎是不需要思考的事情,只要杜林能夠拿出他所說的東西,那么海軍就絕對有本事按照他的要求送到各個碼頭區,一旦這種運輸網絡形成,無論終端如何更變都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合作,更不可能破壞這個合作。
因為雙方都是“合法商人”,杜林本人不離開伊利安,酒水和資金也都在伊利安交割,這就是合法。
貨物上了海軍的船,無論這批貨是干凈的還是不干凈,只要在海面上飄著,海軍說它合法,它就合法!
至于其他,那就與他們無關了。
這絕對是一筆大生意,如果一瓶酒抽五十分的運輸費用,每個月都會有至少二十五萬塊的收入,這幾乎頂的上去年半年的收入了。想到這里托馬斯先生呼吸稍微有些急促起來。一旦達成了這筆生意,在海軍內部他的地位將更加的牢固,以至于有機會觸摸到那個被人們稱作為“不可跨越的紅線”后的位置——少將!
在衛國戰爭之后帝國和聯邦之間都已經意識到,在短期內如果沒有軍事上的重大突破,戰爭基本上是不會爆發了。雙方經過一場南北戰爭之后已經把彼此的虛實都摸清楚了,再貿然的發動戰爭除了勞民傷財之外毫無意義。在未來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的和平年代中,想要從上校晉升少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更別說托馬斯先生的背后并沒有什么強大的助力,能夠成為上校也是因為海軍覺得上校這個軍銜能讓那些商人們感覺到滿意,以及安全感,否則他還只是一個中校而已。
他臉上充滿了真摯的笑容,“我想我們可以詳細的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