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會在收購礦場的時候遇到一些問題?”,杜林很快就意識到費德利先生話里的意思,只是費德利先生照顧了他的臉面沒有把話說的直白一點,與此同時這是他第二次聽見有人告訴他有關于外面的那套東西拿到西部來是行不通的道理,看上去好像西部的確自成一體,與其他地方有著截然不同的表現。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www.kàn.shu.gela
費德利先生點了點頭,“你能夠自己明白這當然是最好的事情,比我告訴你更有價值。西部這邊最大的問題就是人口稀少,但是面積卻不少。去年一年在西部報警的兇殺案死亡人數有三千四百多人,加上那些沒有報案和沒有找到尸體的,這個數字還會成倍的增長。換句話來說在這里每一天都會有大約十多人死去,甚至每個小時都會有人死在這里。”
“你在其他地方的身份、地位、聲望在這里一點用也沒有,除非你能讓人知道你不是好惹的并且害怕你,否則你做的事情不一定都能成功!”
就像費德利先生所說的那樣,西部最大的問題就是地廣人稀,這里的生態環境比較惡劣,各個城市已經在積極的推動農牧業的擴張,最近一段時間唯一拿得出手的東西可能就是煙葉田的增加。煙葉也算是農作物,帝國成品香煙的銷售量不斷上漲,很多煙草企業為了迎接這種高速持續的增長,他們在西部拿了很多地皮,雇傭當地人種植煙葉,政府還會給予適當的退稅作為獎勵。
綠化度以及惡劣的氣候等問題制約了外地人來這里投資的熱情,加上混亂危險的治安問題,西部的招商引資已經進入了一種惡性的循環。
投資者看到了敗壞的治安環境和生態環境,對在這里投資產生了遲疑甚至是改變了想法。缺少這些投資者口袋里的金錢作為城市發展的必要資金,城市發展不起來,城市缺少發展就會缺少足夠的工作崗位,沒有工作的機會大量失業人口在生活的逼迫下開始對治安產生極為惡劣的影響,變成那些無法無天的“淘金者”,整個西部就是一個爛泥潭,不是誰都能治理的好的。
從新黨執政創新以來已經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里西部三個州換了至少十四位州長,可今天的西部和二十多年前的西部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杜林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他左右看了看,“我想打一個電話……”
費德利先生立刻指著另外一個門,“電話在我的書房里,你可以去用它。”
杜林道謝之后近了費德利先生的書房,和大多數人的書房不同的是,在費德利先生的書房里沒有琳瑯滿目幾乎裝不下的書,所有的書柜里展列的都是一個個精美的原礦,有金礦、銀礦、寶石礦和水晶礦,就像是進入了一個藏滿了財富的地方。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那些礦石上收了回來,他撥通了城里臨時租用的據點的電話,接線的年輕人告訴杜林,艾爾利斯他們還沒有回來,不過安道爾先生打了一通電話過去,告訴他如果杜林回去了,讓杜林給他打電話。
杜林吩咐了幾句之后就掛了電話,繼而撥通的安道爾的號碼,電話聽筒內在經過短暫的兩次忙音之后,就被提了起來。
“這里是安道爾礦業……”
“我是杜林,幫我轉接安道爾先生本人,謝謝!”
又等了一小會,聽筒里突然間想起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爽朗的笑聲由遠而近的出現在聽筒內,“我是安道爾,杜林先生看上去很忙?”
杜林愣了一下,他皺著眉頭轉了一個身,走到窗戶邊上望著不遠處不斷有礦車將礦石拉出來的洞口,黑漆漆的就像是怪物的嘴巴一樣,“你好,安道爾先生,非常冒昧的問一句,我們的協議簽好了嗎?”
在靜默了幾秒鐘之后,安道爾先生答道:“可能我的答案會讓你非常失望,因為我們的協議上只有我的簽字,沒有你的人的簽字。”
“為什么?”
安道爾笑了起來,“一些細節方面的問題還需要商量討論,你的那個……”,旁邊有人低聲說了些什么,安道爾才繼續說道:“那個艾爾利斯沒辦法做主,暫時沒有簽字。我個人的看法還是你能夠親自來一趟,我們當面商量好決定下來,然后一次性解決,你認為呢?”
“沒有問題,我現在在外面有些急事,我最遲后天中午回到你們那里。”,杜林說完這些話就掛掉了電話,就好像他忘記了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是詢問艾爾利斯那些人去了那里。
可他會忘嗎?
當然不會,他很清楚安道爾邀請他去親自面談的這句話說出來的那一刻,就意味著艾爾利斯這些人很有可能落在了安道爾的手里,什么狗屁細節需要討論,杜林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這個安道爾根本不想賣礦,他所表現出來的所有表現都是一種假象。他真正想要做的,是讓杜林親自過去。
杜林親自過去會有什么后果?無非遭到綁架,勒索出足以讓安道爾滿意的贖金之后然后消失在這片戈壁上。
費德利先生的話立刻就應驗了,這讓杜林有些狂躁的同時,也有點埋怨杰克先生。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就是不能做,搞成這個樣子杰克先生也需要背負一部分的責任。當然現在這個話還不太適合提起,等他把安道爾收拾掉了之后,他會和杰克先生談一談。
杜林耽誤了一段時間才離開了書房,正在吸煙的費德利先生聽見腳步聲坐在沙發上回頭看了一眼,敏銳的觀察力立刻就察覺出杜林有點情緒,“怎么了?壞消息嗎?”
杜林揉了揉臉頰重新坐了回去,他拿起桌子上的一盒煙吸了起來,然后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我的人陷在了一個叫做安道爾礦業的礦場,對方還想把我騙過去。”
“安道爾?”,費德利先生有些奇怪,他認識安道爾,西部各個礦主就算不沒有說過話,大抵也都是認識的,因為有西礦會的存在。西礦會每年會舉辦兩次酒會,大多數礦主都會到場,不說話也見過面。關于安道爾這個人根據費德利先生的了解還是比較低調的,除了他有虐殺奴隸的傳聞之外,并沒有其他負面的信息。
不過很快費德利先生看了一眼杜林,如果安道爾做了這件事,那么問題其實還出在杜林的身上——他太有錢了!
身處西部的費德利先生都從西部幾份報紙上看見過有關于杜林的報道,加上電話這個東西的快速普及,想要調查詢問一個知名人士的信息并不是很困難的事情。杜林以前那些產業都不算,單單是奧迪斯市的盈利就足以讓人震驚,要知道已經有人披露了奧迪斯市目前百分之五十五的土地,都歸杜林個人所有。
這是一個什么概念?
他單純的依靠這些土地出讓和出租費用,就足以每個月獲得一筆巨額的紅利,而且還會一直獲得下去。
這么有錢的一個人來到西部,就像是一個金燦燦的金錠出現在賊窩里一樣,無論有沒有實力的人都會考慮一下自己動手能不能把這金錠搶在手里。現在唯一的區別是有些人還在考慮,但安道爾已經動手了。
敢在西部開礦的就沒有幾個心慈手軟的人,包括了費德利先生,他也曾經有過那么一點心動,不過很快就打消了。因為他的家人都居住在南方,他已經五十來歲了,不一定能夠再生出孩子,所以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他回過神來看著杜林,“你打算怎么辦,需要我幫忙嗎?”
“不,謝謝,這只是小事情,讓我感覺到有些麻煩的是我對西部的計劃可能要重做,這才是最傷腦筋的!”,杜林一開始的想法簡單粗暴,用金錢來撬動整個西部地區,不是他過于自信,而是他就有這樣的實力。對比其他經濟更發達、人口密度更高的區域,每個月一兩百萬砸下去在那些地方可能連和水花都看不見,但是在西部,那絕對不弱于一道驚雷!
大片的土地、稀有的人口、困頓的經濟模式、彪悍淳樸的民風,在大筆金錢的配合下,絕對能夠讓這些元素混合在一起,發生質的變化。
這是杜林原來想法,現在他明白了,錢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拳頭!沒有讓所有人畏懼的拳頭,他們可能不會那么聽話,壞孩子只有經過父愛的教育才會變成好孩子,這是真理!
杜林回絕的很堅決,費德利也沒有多說什么,他不置可否的點著頭,“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說。我這里別的不說,一兩百人還是能拉出來的。”
費德利都這么說了,杜林在不表示一下那就真的不會做人了,“我非常感激你的善意和對我的幫助,如果我有需要,一定會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