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農死了。看書閣wwΔwksnhugegela
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實,誰都掩蓋不了的事實。
如果說門農的死亡對誰造成的影響最大,那么肯定是前進黨。在整個前進黨中唯一能夠拿上臺面的也只有門農一個人而已。他憑借自己的那套“政治即交易”的手段成為了前進黨中唯一有影響力的人,至于其他人……其實混的都不怎么樣。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奴隸、自由民以及平民的后代,他們之所以能夠成為門農的心腹,成為前進黨中的骨干,并非源自于他們的能力,而是忠誠!
他們忠誠于門農,所以門農憑借著“用能不如用熟”的原則將這些人安置在了各個城市重要的崗位上,門農的計劃很簡單,他成為州長,然后他的手下這些人里,出色的將逐漸成為一個個城市的市長,最后全面占領西部。西部三個州只要被他占住了,那么自然而然能夠為他帶來許多種不同的利益,除去財富、權力、地位聲望之類的東西外,還有最重要的一個東西,那就是人才。
門農和杜林以及所有非貴族出身的中小勢力都面對著一種無法選擇的難關,那就是缺少人才,缺少頂尖人才。這些東西不是錢可以買來的,那些頂尖的人才本身就具備著巨大的社會價值,他們隨便找一個財團任職都能帶來巨大的經濟回報和社會地位,又憑什么加入一群泥狗腿子的勢力被人們嘲笑?
給他們更多的錢,都換不來他們的滿意與真心,這些頂尖人才往往比那些半瓶水更加的現實。因為他們所掌握的知識和能力已經足夠他們看穿整個社會虛假的表面,能夠讓他們透過表面看見社會的本質。反倒是那些半瓶水的人往往還抱著一些理想主義心態,認為自己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改變什么。
一個想要有更好發展的勢力如果沒有大量高級人才和頂級人才的支持,很難走得遠,最簡單的例子就是治理城市。我們都說治理城市不是很簡單的嗎,招商引資、解決矛盾、提高幸福感、提高就業崗位、加快城市發展、及時調整社會結構階級。簡簡單單的幾個詞就能夠概括一個城市管理者需要做的事情,可問題是,知道了不一定就意味著會做。
沒有這些人才,哪怕門農占據了西部三個州的實際大權,他也長久不了。
但這件事本身是有解決之道的,那就是門農的身份。一旦他成為州長了,就意味著他已經不再是“草根”,州長這個玩意放在貴族時期怎么說也是一個總督的身份,和那些幸進成為貴族的勛爵、男爵還是有一些差距的。以州長的身份為基點,能夠撬動一些高級人才對前進黨的認可。有了這些人的加入,并且以這些人為前進黨的“骨頭”,其他人為“肉”,前進黨才能夠迎來一個巨大的飛躍的發展。
這也是為什么門農明明掌握著克斯瑪先生一家的信息卻不愿意主動拿出來的原因之一,除了對這家人的恐懼之外,他還在擔心自己的未來。如果在競選中新黨“希望”他落選的話,他真的很有可能會落選。不要說什么公正公開,最后選票都是會送去帝都進行唱票審計的,想要在這里面做一點手腳難嗎?
一點也不難,差個三五票落選,輿論大呼可惜,鼓勵一下門農八年后再次來過……這就是茍日的政治。
所以門農需要掌握一個重量級的籌碼,能夠在大選年的時候起到一錘定音的作用,再也沒有比克斯瑪先生一家的信息更具有力量的籌碼了——除了這個之外,他真的沒有掌握什么能夠與內閣交易的東西,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結果,他死了。
門農死了并不是大問題,就連馬格斯都沒有感覺到一個西部的市長死了會對整個社會造成怎樣的危機,真正感覺到麻煩的是門農死后留下的前進黨以及前進黨的成員。在門農沒有死的時候,無論是各地市政廳還是西部三個州的州政府,對待他們就像對待親兄弟一樣,讓他們感覺到自己已經融入了西部上流社會的圈子里,成為了真正的上流社會一員。
正是因為這種感覺所以也讓這些人和門農一起背叛了過去的信仰,可現在問題來了,那種舒服的感覺沒有了。
他們現在所感受到的是來自周圍同僚以及上級冷漠乃至于惡意的對待,以前一些小事情做不好,同僚們會幫他們搞定,上級們得過且過的讓他們通過。現在,一點小事做不好,同僚們冷漠帶著譏笑的表情讓他們感覺到嚴重的感情傷害,上級對他們的嚴厲讓他們感覺到了自己的……愚蠢。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門農死后,前進黨在門農死后的第五天,就召開了組織成員大會,商量接下來該怎么做。但是沒有人知道該怎么做,以前這些事情都是門農來安排他們做,他們不需要思考,不需要費腦筋,只要按照門農的要求把事情做好就行了。突然間失去了一個頭狼讓這群野狼順便變成了土狗,除了汪汪叫之外什么都不會了。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前進黨的人才知道對于前進黨而言,門農有多么的重要。
且不管已經亂成一團麥仁糊的前進黨,門農的死亡也讓西部那些購買了三保政策的工人階級沸騰了起來,主持這個政策的人去見天主了,那么他留下的政策怎么辦,如何繼續實施,如何繼續執行就成為了一個大麻煩。與此同時經過重新組建的工人工會終于熱淚盈眶的發現了自己的重要性,西部工人階級強烈要求工人工會代表他們,和三個州的州政府談判,確保他們的利益不受損害。
但這種事,州政府是不可能答應的。門農在的時候利用光明的或者陰暗的手段間接的腐化了州政府,現在他死了,誰還在乎他和他那群狗腿子的事情?州政府強硬的態度產生了一連串的麻煩,最直觀的就是罷工!
在組織工人階級通過罷工游行的方式來脅迫政府和資本家妥協一直都是工人工會最拿手的手段,沒有之一,席卷了西部三大洲二十二個城市的罷工浪潮一瞬間就達到了。整個帝國都在關注西部大罷工的事情,包括了內閣都在關注西部的大罷工。人們都知道罷工帶來的經濟倒退效應對社會產生的負面影響,為什么州政府還要保持著強硬的態度?
其實理由很簡單,三位州長打算秋后算賬了,如果沒有強烈的社會動蕩,如何把前進黨的人從州政府、市政廳里清除出去?門農死的很容易,中了十幾槍往地上一躺,兩腳一蹬就結束了,但是他留下的爛攤子怎么解決,他留下的人事問題怎么處理,還有引發的社會矛盾怎么調解?這些都是很復雜的事情,但是有一種辦法能夠讓復雜的事情變得不那么復雜,那就是找個人或者勢力出來背黑鍋,再把他們都弄死。
罪魁禍首都死了,還有什么矛盾是不能解決的?
地區監獄和州立監獄歡迎您,實在不行天國也歡迎您!
內閣和州政府一邊挑選接下來的繼任人選,一邊著手讓州政府給門農和前進黨安排罪名,死了一個小卒子內閣一點都不在乎,唯一讓他們遺憾的是能夠找到血色黎明的線索又斷了,而且這次斷的很徹底。
可惜安普死的早了一點,如果不是死的那么早,他說不定已經破案了。
就在這樣一個混亂的時期,杜林迎來了六月份第一個周末,而且是令人開心的周末。
“這個人是……阿方索?”,在亨利莊園外,一輛豪華的汽車緩緩的駛入了臨時規劃出來的停車場,從車里出來了一個三十多歲帶著墨鏡的男人,他看上去有些英俊,身材很很修長,氣質非常獨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富有的公子哥。在不遠處,一些人正大光明的拿著照相機給這些人拍照,他們已經被保安驅趕了好幾次,卻依舊沒有離開太遠。
他們是帝國反組織犯罪調查局的探員,他們的任務就是調查清楚這次前來西部參加年會的同鄉會成員名單以及這些人的信息。
同鄉會作為帝國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組織明確,階級森嚴的有組織犯罪團伙,一直以來都是反組織犯罪調查局想要拿下的目標。但是同鄉會有著和其他幫派勢力最大的不同,那就是這個同鄉會的所有組織成員,效忠的都是金字塔塔尖唯一的人物,被人們稱為社會慈善家的杜林先生。
換句話來說,所有的分會會長都并非是必要的,他們雖然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和權力,可是他們隨時隨地都可以被替換,并且不會影響到分會的正常運行和工作。抓捕任何一名分會長所帶來的收益都是非常低的,甚至都無法破壞一個分會的活動和管理。這讓反組織犯罪調查局非常的頭疼,如果不能抓住杜林,同鄉會就不存在被破壞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