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先生,很遺憾的告訴您,您被人起訴了!”
當亞當斯在早上八點半拿著一份法院傳票送到杜林手里的時候,杜林一臉的茫然。他回顧了一下這段時間里自己所做的事情,似乎并沒有和任何人發生沖突以至于需要到法庭上解決的程度。當他莫名其妙的將船票拿在手里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是怎么一回事。
他被《帝國之夜》雜志告了,理由是杜林企圖使用恐嚇的方式干擾新聞自由,很高大上的訴訟原因。《帝國之色》雜志社認為杜林為了達到自己某種目的,采取了恐嚇、威脅等方式使一些新聞無法出版,嚴重的損害了《帝國之色》雜志社麾下記者的身心健康,并且要求杜林在《帝國之色》上公開道歉,賠償受到恐嚇的記者各種費用一千七百塊。
杜林將傳票丟到了桌子上,抬頭看著站在他面前的亞當斯,“我們可以打贏這場官司嗎?”
“當然,先生,毫無疑問我們肯定能贏,像這樣的案子……”,他微微一笑,“請恕我直說,他們純粹是想要借助起訴您來達到宣傳自身的作用。眾所周知您在輿論中一直是一位非常有名氣和聲望的人,這自然會讓一些人想方設法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前提下,借助您來獲取更多的聲望,起訴顯然是最簡單的方式。”
“到時候會有更多的記者來報道您,自然也會報道《帝國之色》雜志社,從而達到了一種大規模的宣傳作用。當人們開始好奇這個雜志社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新聞公司時,他們的銷量就會有顯著的提高!”
“如果他們勝訴了,他們的影響力將快速的擴大。如果他們輸了,更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杜林點了點頭,一大早被這種事情惡心一下還是有點不習慣,原本他計劃明天就回西部,不和馬格斯討論關于保險業務的事情。等西部那邊拿不下來,他再反過來和馬格斯討論一下這個問題。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破壞了的確是一件令人厭煩的事情,他隨口問了一句,“我是否需要親自出庭?”
“如果您可以簽一份全權授權書給我,您可以不需要出庭。”
這其實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案子,就連法庭上的法官都很清楚,而且這也不是《帝國之夜》第一次這么干了。他們借助偷拍明星和社會名流那點見不得人的事情已經惹怒了很多知名人士,面對知名人士的聲討他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考慮如何解決紛爭,而是從對方的言論中找到帶有攻擊性的詞匯,然后提起訴訟。
這種反咬一口的做法很快就讓《帝國之夜》在帝國中部和東部快速崛起,每一期百萬份的銷量主要都是來自這兩個地區。值得一提的是僅僅是伊利安,每一期就有足足四十多萬份的銷量,這或許和已經投入使用的第八區有明顯的聯系。
第八區建成之后立刻成為了帝國內外電影工作者的圣地,完善的人工布景足以讓攝制組在第八區足不出戶,就能夠拍攝到至少十幾種不同的環境。大量的電影工作者聚集在這里,其中也包括了許多的明星,他們在伊利安都購置了房產甚至是其他的產業,讓伊利安變得更加熱鬧起來。就連杜林海邊懸崖上的莊園,都不止一次被人看中,想要出錢收購,哪怕溢價百分之二十都行。
看著杜林有一些的煩躁,亞當斯繼續說道,“杜林先生,我們可以有效的防御來自《帝國之夜》的進攻,那么我們是否也需要反擊呢?”
這個提議讓杜林稍微有點感興趣,他點了一下頭,“的確應該給他們一個教訓!”
亞當斯離開之后杜林找人了解了一下為什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隨后才知道原來修恩找到了那名記者,他先是要求對方不要繼續跟拍芙蕾娜,但是這顯然是毫無意義的。那些記者就是靠著出賣道德的偷拍來賺取財富和名氣,怎么可能因為一個流浪漢的阻止就放棄自己的生活工作方式?在這樣的情況下,修恩只能使用一些稍微暴力一點的手段,他先是揍了那個混蛋一頓,然后跟在他身后找到了他的家。
那是一個美滿的家庭,除了當事人和他的妻子之外,還有兩個孩子和一個老人,一家人因他出色的拍攝技術和出賣別人獲得了居住在了一個高檔小區里的權力,享受著中產階級所能夠享受到的一切。這位記者拍攝出來的相片,只要被采用了,每一張都會得到不低于二十塊的買斷費,這些錢足以讓他和他的一家過著快樂幸福的生活。
晚上,修恩找了一只野貓,把野貓摔死之后弄的血肉模糊,從垃圾箱里找了一個有些異味的鞋盒子,將這只死貓裝了進去。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體現更具有視覺沖擊力的畫面,他還撕了一個羽絨的枕頭,用白色的羽毛作為填充,將血肉模糊的死貓團團圍住,然后在這上面放了一張卡片“當你傷害別人的時候,也有一天會被別人傷害”
這么做的效果非常好,因為收件的是他的妻子,當他的妻子在孩子們面前打開這個盒子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孩子們更是被嚇的說不出話來,卷縮在桌子下抱頭痛哭。
知道了所發生的一切的記者立刻明白了,這是杜林對他的警告。因為在他接到了幾乎是光明正大的偷拍芙蕾娜的任務前,他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帝國之夜》雜志社有合作關系不錯的律師事務所,絕大多數的事情都能夠委托律師事務所來解決,但這次不一樣。
這次顯然不是走的“正規”的路子,是野路子,一想起有關于杜林的眾多謠言,記者把事情上報給了公司。公司當機立斷做出了讓他都有點措手不及的決定,那就是起訴杜林恐嚇威脅《帝國之夜》雜志社的記者,并且要求他公開道歉并且賠償各類損失一千七百塊。
當然,這里面還有一些杜林所不知道的事情。
“我們不應該這樣做,這會激怒杜林那個恐怖大亨!”,雜志社的股東之一非常不滿雜志社現在的做法,而且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這讓他非常的惱怒,一旦杜林決定做些什么的時候,他們就會有大麻煩,“難道你們忘記了喬治家族是如何倒臺的嗎?你們是否想要把這些災難在我們的身上重演一次?”
做報業或是雜志的人,幾乎都知道是誰讓不可一世的喬治家族成為了過去式,三家特稿社被焚燒一空,幾十年的累積一瞬間成為了灰燼。
一旦杜林真的要做點什么的時候,不需要他打打殺殺,只要讓雜志社因為某些意外失火就足夠了,這絕對是一個最愚蠢的決定。哪怕是和馬格斯對薄公堂,也好過面對杜林。
雜志社的社長,同時也是總編的家伙夾著手中的樂土笑著搖頭道,“放安心,局勢不會惡劣到那種程度,第一次開庭的時候杜林就會贏得這場官司,,然后我們會在雜志上連續三期公開向杜林道歉來表達我們深深的歉意,同時我們賠償杜林先生一筆三千塊的名聲損失費。我相信杜林只要腦子沒有問題,就不會想著要用極端的手段來報復我們。”
“而且……”,這位社長兼主編奸詐的一笑,“必要的時候我們還可以把那名記者丟出去,我們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他提供的,他欺騙了我們致使我們與杜林先生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誤會,我們和杜林先生一樣是無辜的,真正有罪的是那名記者,他想要挑唆我們和杜林之間的爭端,他的用心非常的惡毒!”
不等那名毫不知情的股東說什么,社長兼總編繼續說道,“而且你不能只看見我們可能會受到的損失和巨大的風險,你還要看清楚我們可以預期的收益。我們現在的主要市場只有帝國中部這一塊和東海岸那邊,根據銷售部門的數據,雖然我們的銷量每一期都在增加,但是已經再也看不見那種心臟病都要被嚇出來的翻倍增長。”
“緩慢的增長已經開始限制我們的未來,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打開帝國南部和帝國西部的市場,只要能夠在今年年底完成一期兩百萬的銷量,即使我們承受了一些風險,也是值得的。”
“想想看,當西部的那些人知道了杜林和我們打官司,他們第一件事是做什么?”,他提出了一個疑問,但是很快就自問自答了,“那就是好奇,好奇我們到底是一家怎樣的雜志社,為什么會和杜林產生糾紛。基于對我們的好奇,他們能夠了解到我們最好的渠道,就是購買一份我們出品的雜志!”
“包括了帝國的南方城市,我們一直打不開的市場會因為我們大膽的舉動迎來一次機會。只要我們的雜志進入了這兩個地區,只要我們一直能夠保持我們雜志的內容質量,我相信年底完成一期兩百萬份的銷量根本不是問題,甚至有可能增長到一期二百五十萬份!”
“先生們,這的確是一次充滿了風險的嘗試,但是面對著巨大的可期的市場,我認為這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