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走的時候帶走了兩名出色的律師,等他和帝國央行以及南方商業銀行在西部扯皮的時候需要有一兩名出色的律師幫助他穩定住局面。一旦南方商業銀行開始介入,帝國央行絕對會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一個巨大的契機,更是一個巨大的奇跡。人們之所以不看好門農的三保政策除了那些被人們熟知的原因之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門農并沒有把拿到手的保險金都用于了城市建設,看不見這些錢通過其他經營的方式,繼續產出。
一旦三保政策詳實的數據展現在這些人的面前,以他們的職業才能和敏銳的嗅覺,絕對會咬住不松口,到時候就是一個扯皮的時間了。
在第二天的中午,杜林就已經回到了西部,他立刻發起了電話會議——這是這段時間電報局提供的高級服務,可以同時接入不低于兩個,不高于十五個用戶,進行同一時間的接聽和傳達,就像面對面說話那樣,除了不能夠看見對方。
電報局為這個服務起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電話會議,每次發起電話會議需要支付一筆非常昂貴的費用。除了發起人需要一次性繳納十塊錢之外,每接入一個新的參與者,就需要另外支付五塊錢,并且電話會議的持續時間只有十五分鐘。電報局的說法是電話會議的發起會在短時間里占用一個單獨的接線器,所以昂貴是必然的。
電話接通之后很快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自表示了自己的身份,當人齊了之后,杜林輕咳了一聲,稍微有些噪雜會議環境頓時安靜下來。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們立刻著手去做,在不使用違法手段作為條件的情況下,盡快把克斯瑪保險公司宣傳出去,并且告訴所有參與了三保政策的工人階級,我,杜林·克斯瑪,本著社會責任感愿意從他們的手中承接所有三保政策的合約。告訴他們,市政府、州政府不愿意承認這些合約沒有關系,我愿意承認。”
“從今天開始,從現在開始,去告訴他們,只要他們將合約拿給你們并且愿意將合約轉到我的公司,我將免去他們兩個月的保險金,并且承諾在發生合約內容二十四小時之內,做出最恰當的處置。”
“當然,他們過去和門農簽的那份協議不再適用,我最遲明天會把新的合約送到你們的手中,記住,時間不等人,立刻去做!”
隨后杜林又發起了一次電話會議,連線了那些因為人數限制無法參與到會議中的各個城市的分會長,發布了同樣的任務。
如果按照常規的路子去走,他要和州政府聯系,和各個地方的市政廳聯系,還要和帝國央行以及南方商業銀行明爭暗斗,不是杜林過分的看扁了自己,以他現在的社會地位和能量,他斗不過這兩者中的任何一方。無論是帝國央行還是南方商業銀行,他們的手里都攥著無限的資源,除去本身雄厚到令人只能仰望嘆息的資金不說,上至內閣,下至一名普通的公民,他們都有辦法聯系上并且讓對方幫助他們。
從常規的戰場上杜林沒有一丁點勝利的希望,那么就劍走偏鋒,出奇制勝!讓他們去和州政府,和市政廳討論如何接受門農遺留下來的巨大金礦,杜林自己則先一步帶著礦鎬和籮筐去挖礦石。等到他們的談判差不多的時候,杜林手中也掌握了一部分的合約,哪怕接下來的談判談不攏,至少也能夠確保他的部分利益不受到傷害。
只是,有些事情光有計劃是不行的,還需要各種方法來保證自己的計劃可以確實有效的執行下去。沒有做過多的考慮,杜林撥打了杰克先生的電話,“我有一個很有趣的買賣,或許國王和皇后會非常的感興趣!”
拖入更多的人進入到這個還未經過開發的圈子稀釋里面的占比是杜林能夠想到的,目前最好的辦法之一。以poker組織的勢力和實力,足夠讓帝國央行和南方商業銀行坐在談判桌上。
并非是杜林妄自菲薄,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是兩大行的對手,甚至連視為對手都做不到。比起這兩個龐然大物,杜林就像他們身邊的小孩子,他們絕對不可能讓杜林坐到談判桌邊上,去正兒八經認真的討論關于一個擁有無限未來的龐大市場,他們只會一腳踹開杜林,不給他任何的機會。但是有了杰克先生和poker組織的介入,至少杜林擁有了這樣的一個機會。
此時在州政府,帝國央行此行的負責人正在準備和州長見第二次面,前幾天他們已經見過面了,不過當時討論出的結果并不是很友好。通俗的說是帝國央行想要兩頭吃,一邊要求州政府在政策和資金上給予帝國央行一定的援助,另外一方面又不愿意承受過高的風險,一旦風險指數超過了預期值,他們就要求州政府的財政需要介入,幫助帝國央行堵上可能出現的資金裂口。
這些要求非常的過分,州政府肯定不可能答應這樣無禮的要求,央行這邊也不是很著急。反正最后倒霉的不一定是央行,但倒霉的人里面肯定有州政府的這些官員。他們打算將州政府多晾一會,最后從中尋找到一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中間點,然后把協議簽訂下來。
但是也就在昨天晚上,南方商業銀行的股東之一貝利托出現在了凡利爾,并且還帶著他的私人助理團,與凡利爾市新市長胡里奧進行了一次會面。他們所談論的內容,恰好也是有關于三保政策的遺留問題。這讓央行的代表團頓時意識到這件事里面有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他們之前也調查過門農推廣三保政策的相關信息,得出的結論并不能夠讓人滿意。
幾年的三保政策讓前進黨的政策資金賬戶上只剩下九百多萬,這足以嚇退絕對大多數的投資者,而且帝國央行也是本著這是一件麻煩事來處理的。但是當他們開始仔細調查所有有關系三保政策的執行過程和結果后,帝國央行總部輪值的理事長給代表團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們必須拿下三保政策的后續工作,并且以此為試點,探索所有有關于保險業務的內容和運營方式,成熟之后推向全社會。
也正是一個消息加上了一通電話,讓一路和旅游似的央行代表團緊張起來,并且他們還知道了他們有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南方商業銀行。
下午兩點半,在州長的辦公室里央行代表團見到了州長,代表團的團長,也是帝國央行的股東之一,菲利斯主動迎上前去與州長親切的握手,他的作態和前幾天相比簡直就是兩個人。前幾天菲利斯的態度有一點傲慢,他把自己放在了“救世主”的身份上,難免會體現出一種優越感。但是今天,他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州長閣下,對于早些時候發生的事情,我深表歉意!”,菲利斯一上來就為自己的態度道歉,他的表情非常的誠懇,就像是在牧師和天主的神像面前宣誓會一輩子愛他的妻子并且不離不棄那樣,“我已經把我們討論的結果匯報給總部,總部的輪值理事長對于我的做法給出了嚴厲的批評。”
“理事長在電話中給了我一個詞,這個詞或許您已經聽說過,是杜林先生所說的‘社會責任感’。這是一個非常考究的詞,同時也代表著我們這些金融業界的從業者對社會的態度,做一家有社會責任感的銀行,做一個有社會責任感的銀行家是我們應該追求的真理。所以我必須為我的無理與傲慢向您道歉。”
州長閣下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表明他知道了。
看著州長這幅模樣菲利斯心里苦,臉上卻還要維持著笑容,“經過總部的討論,我們決定完全放開風險指數和賠償金紅線,愿意全盤接手西部所有參與了三保政策的公民和所有的保單,這就是我們的誠意。”
州長此時略微有了一笑玩味的笑容,他抿了抿嘴,笑說道,“真的很巧,昨天凡利爾市的新任市長胡里奧先生告訴我,南方商業銀行愿意無任何條件的接手你說的這些東西,并且還承諾將會在西部陸續投資不低于五千萬的基礎建設。我做了一個非常簡單的比較,我個人認為或許把這件讓你為難的事情交給南方商業銀行來做更好一些。”
“至少,你們的理事會不會批評你的做法,不會革除你的職務,更不會讓你離開理事會。”
菲利斯心里一邊臭罵貝利托那個賤人一點銀行家的原則都沒有,一邊笑著為解釋起來,“州長閣下,帝國中央銀行比南方商業銀行更加理解西部的經濟局勢,更清楚西部需要什么東西。對于您所說的那些東西,我們同樣可以做到!”
“請您務必相信帝國央行在這件事上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