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馬格斯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把杜林找來,本來他還打算把這混蛋晾幾天,但是現在不行了。
要論對西部的影響力,就連西部那邊的官方都沒有杜林更具有統治力。西部本來一直在門農的控制下,官方對那邊的控制相對薄弱許多,門農死后各級官員經過調整后無論是他們對西部,還是西部人對他們都缺少認同感,彼此之間還是有些陌生。
反倒是在西部大撒金錢的杜林異軍突起,成為了西部影響力最大的那個人,比起最初的西礦會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聽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了嗎?”,馬格斯把杜林找來書房,杜林剛關上書房的門還沒有坐下,馬格斯就開口問道。
杜林點了點頭,坐在了馬格斯的對面,“我知道,他們和我說了。”
“你有什么想法?”,馬格斯的語速很快,銜接的也很迅速,這說明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應對方法,現在只是走個流程罷了。
杜林翹起了腿,想了一會才慢條斯理的說道,“解決這個問題需要的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力量,還有州政府方面的配合,另外我認為基礎保障可以在西部嘗試實施了。”
馬格斯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皺起了眉頭,在他心中有一點靈光閃過,然后盯著杜林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有在這件事里插手!”
杜林聳了聳肩膀,攤開了雙手一臉的無辜,“當然,我向先王和諸神起誓,我絕對沒有觸碰這些麻煩。”,還有半句他沒有說出來,但是馬格斯也猜到了,那就是他最先知道這里面的情況,可他放任不管,任由這些問題發酵然后爆發出來。
原本馬格斯還沒有往杜林這邊想,但是當杜林說起基礎保障這件事之后他立刻敏感的意識到在這個時候推出基礎保障制度顯然是一個非常合適的契機,在這次大量的傷亡中幾乎都是基層普通民眾,這些人是基礎保障最大的受益者。推動這個計劃進行實施,除了杜林手里的保險公司可以開始運營之外,對他競選也有極大的好處。
特別是如果由他來宣布這件事,立刻就能收獲到更多選民的支持。
不省心!
這是馬格斯此時唯一的想法,如果杜林在此之前就和他談一談這件事可能造成的嚴重后果,他未必會讓這件事就這么直接的爆發。現在馬格斯最大的壓力并非來自這么多傷亡問題,而是國際社會對帝國的關注,以及國際輿論方面的譴責。
干翻了聯邦之后馬格斯乃至于整個帝國高塔頂層的那些人都立志要把帝國經營成為一個超級大國,自然就會很在意帝國在國際上的形象。現在才剛剛開始就遇到了一個大麻煩,如果解決不好會留下非常重的污點。馬格斯不在乎個人的得失,可他在乎整個帝國未來的發展,想要挽回帝國在國際上丟掉的分數,就必須完美的處理好接下來的麻煩。
他輕輕的搖了一下頭,然后看向杜林,“你打算怎么解決這些事?”
杜林笑著抬手拽住劍領抖了一下,“讓他們都安靜下來,事情就解決了!”
次日,杜林回到了西部,回到西部之后杜林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人找來了阿蒙。
徹頭徹尾投向了杜林立場的阿蒙在自由陣線被剿滅之后活的非常的滋潤,他現在已經成為了移民群體中影響力最大的代表,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精神的象征,一種不愿意屈服不斷抗爭奮斗,最后迎來了自由和希望的斗士。
移民們都以認識阿蒙為榮,如果能和他說上幾句話都會成為一個值得吹噓的談資。
其實說了這么多都是屁話,真正的原因是阿蒙是目前所有移民中最有錢的一個,他投靠杜林并且為杜林帶來了他想要的東西,杜林就不介意扶植起來一個“典型”的標桿性人物來規范其他移民的思想。
這一切就像是曾經奧格丁人對其他被征服人種所做的那樣,樹立起榜樣并且號召大家都向榜樣學習。
唯一不同的是移民不是被征服者,但又有相同的共性——他們需要一個可以激勵他們奮斗的動力,和一個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目標。
阿蒙來到杜林的莊園后顯得有些拘謹,他沒有立刻落座,反而先低著頭向杜林道歉,“我盡可能的勸服他們放棄仇恨,可是他們被惡魔蠱惑了,聽不進去我的話,我向您道歉,杜林先生,是我沒有把事情處理好。”
在事態完全失控前阿蒙做了很多工作,不過很可惜,在一些有心人利用之下被仇恨遮蔽雙眼的移民們不會聽從阿蒙的勸解,反而因此讓阿蒙在移民群體中的影響力下降了一個臺階。
永遠都不要小看人們對權力,對利益的渴望,當阿蒙站出來勸說這些人放棄使用暴力手段的時候,有些人反過來宣揚阿蒙已經被帝國人收買了,成為了帝國人走狗的言論,甚至獲得了一部分人的認可。
如果阿蒙沒有被收買,他為什么不和大家站在一起,反而像是一個帝國人那樣想要他們老老實實的去承受不公平的對待,這一點就是阿蒙自己都沒有想到。
杜林抬起手撥了幾下,沒有接受他的道歉,“先坐下再說,這件事不能怪你。”
當然不能怪阿蒙,真正有能力解決爭端的人袖手旁觀,坐視問題白熱化,錯的又怎么可能是一個沒有能力的人?
等阿蒙坐下之后,杜林說道,“我始終相信一件事的發生會有一個標準的流程,有人在推動事情從穩定走向不穩定,這些人是誰,把他們列成一個名單給我。”
阿蒙嘴唇動了動,想要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最后只能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盡快把這些事情做好。”
“不是盡快,是立刻!”
“我明天就要知道這些人的名字,住在什么地方,有什么背景,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完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