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過年了。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特別是當人們忽略了它的存在時候,它就會撒腿狂奔,只留下一個背影。
冬天的安比盧奧并不會特別的寒冷,這里和東海岸的情況不太一樣,洋流把熱帶的暖流送到了這里,即使是冬天,這里也保持在零度以上。
新的一年意味著很多的東西都將要開始新的征程,離換屆只剩下十一個月加上三十天,對于這里來說選戰的氣氛還不算濃厚,但是在發達地區,特別是南方,新舊兩黨的候選人都快要斗的大小便失禁。
斯特利地區作為南方最為發達的城市之一,幾個候選人都打出狗腦子了,據說是三名候選人的宣傳車隊在一個十字路口偶遇,然后在選民的呼應下他們開始了一場臨時的現場抨擊大會,最后演變成了群體沖突,三名候選人更是被拘留了七十二小時。
在西部,杜林的對手,那個小胡子在輿論上抹黑杜林的舉動并沒有給杜林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反而給杜林的支持率貢獻了一些成果,這也是西部的特色。
用那些淳樸的農夫的話來說,一個男人如果沒有幾段足夠他在喝酒時吹噓的過往,那么他一定是一個基佬!
杜林意外的合西部人的口味,特別是這里曾經還是土神教的大本營,一個男人有沒有本事,就看他能不能娶到四個老婆。
對于杜林過往的風流史西部人覺得并不是丑聞,反而是值得炫耀的事情,難怪總有人說西部是落后的,是愚昧的。
說起土神教,就不得不說在年底通過的《宗教信仰自由法案》以及《反種族歧視法案》,這兩個法案在提交到帝國議會之后,經過半年的時間,開了超過二十一場聽證會,終于在年底通過了。
從這一刻開始,宗教和信仰獲得了自由,帝國不再壓制宗教的方方面面,也尊重每一個帝國公民的信仰。要說這兩件法案最大的受益者,那肯定是天正之主教會無疑。
完全放開的政策讓落日城陷入了狂歡,他們為此特意舉行了為期三天的活動來慶祝這件事,他們也邀請了杜林,但是杜林沒去,他忙著諸神會的事情。
馬格斯在接納杜林時和他探討過這個問題,如果杜林決定走上政治舞臺,那么過去的一些東西就必須要斬斷舍去,作為一名政治人物一旦走到聚光燈下,人們就會拿著放大鏡,顯微鏡去觀察他的現在,以及過去。
同鄉會就是重中之重,同鄉會承載著杜林崛起的全部,也是杜林手中最大的依仗,同時也是杜林目前最大的一塊短板。作為以瓜爾特人為核心的半宗教性的社會組織,已經有人就同鄉會中沒有省雅人的存在這一點,抨擊過同鄉會在搞種族歧視。
加上總有一些黑賬是抹不去的,這就讓同鄉會有點上不了臺面,它會成為杜林未來更進一步的阻礙。
馬格斯知道杜林不太可能完全的放手同鄉會,他能夠理解杜林的心思,每個從貧微起家的人都會在心中藏著一股不安,只有掌握著屬于自己的力量時,他們才能夠感覺到安全感,這也促成了兩個法案的通過。
他雖然沒有親口告訴杜林該怎么做,杜林就已經自行體悟了。
同鄉會的改革和建立諸神會這個更加純粹的宗教組織成為了他現階段最重要的一件事,把同鄉會中真正的核心都轉移到諸神會中,然后讓同鄉會吸納更多的社會人士,無論是瓜爾特人還是省雅人還是奧格丁人,把同鄉會發展成為一種類似“互助會”之類的組織。
資源的共享會讓一部分人擁有非常好的機會邁入嶄新的階層,就像是某種密會那樣,最終這會演變成一個全新的利益集團,產生可怕的社會效應。
加以杜林的資金援助,也許同鄉會能夠在未來煥發出不一樣的光芒。
當然,他也沒有完全的不管競選的事情。
“我們迫切的需要解決一些問題……”,赫爾斯曼在競選工作上開始改變態度,更加積極的配合杜林去做,而不是讓杜林配合他,這位老先生已經意識到他已經有些落后于時代,為了確保裝進自己口袋里的錢不會再吐出去,他非常的識時務。
他把一份文件放在杜林的桌子上,然后坐在杜林的對面,“我們原本的計劃是在遭遇阻擊的時候拋出另外兩個大新聞來扭轉戰局,但是你的策略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我們并沒有執行原定的計劃,用就業率來拉動選票,可是我們又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就業率地下意味著有更多的人沒有工作,他們把生活中大半的時間浪費在酗酒和打架斗毆上,因為就業的問題造成了治安的惡化,這一切都是聯系在一起的。”
“這次民意調查中你的支持率很高,這是一個好的顯現,不過我們不能松懈,還需要繼續擴大戰果,我認為在三月份左右拿出一份有關于解決就業問題的方法,對于穩定目前的支持率是非常有幫助的。”
赫爾斯曼語重心長的說道,“人們在感知社會的變化中,最敏銳的地方就是治安,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提升,也能夠讓人們感受到社會正在向積極的一面發展。”
“單純的以暴制暴并不能夠體現出這一點,但是提供更多的就業機會卻可以。”
杜林翻看著手中的文件,看了一會后隨手丟在桌子上,微微偏著頭,“你的意思是我們需要在現在創造更多的崗位?”,赫爾斯曼點了點頭,杜林略做思考后同意了他的建議,“我會盡快拿出一個方案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后回到才買回來的別墅里,杜林就把德芙找了過來。
自從他開始走上這條路開始,就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一直停留在家中,這讓德芙需要照顧他的時間越來越少,為了避免德芙變得無聊,杜林讓她找了一點事情做,她選擇了攻讀服裝設計。
可能女孩們都喜歡漂亮的東西,特別是衣服和配飾,杜林邀請了幾名時尚界有名的設計大師和德芙聊了聊,然后這個女孩就一頭扎進了時尚的海洋中。
這也讓杜林想起了以前的自己,那個時候他還幻想過這些東西,當時他覺得等自己的洗車事業做成產業鏈之后,就開始進攻服飾行業。手里掌握著來自夢境世界里的很多時尚信息,他覺得這是一條很好的路子,直至他偉大的夢想被人打斷。
現在,是該繼續把夢想完成的時候了。
服飾行業歷來都是用工大戶,特別是在缺少先進的生產機械情況下,人工的作用和價值被大大的提高了。
一個服裝生產工廠,至少可以雇傭一千名以上的工人,按照目前帝國激增的消費欲望,打造出一整個系列的品牌,足以提供數以萬計的工作崗位,解決緩解數萬家庭在溫飽上面的問題。
安比盧奧州并不是西部最發達的州,人口也不是最多的,幾萬工作崗位足以讓安比盧奧在就業率的問題上有巨大的提升。
而且杜林還有一個想法,他要強化地方機構在社會中的作用,也就是地方警察局的作用。
雅古爾山脈所產生的一系列問題始終是要解決的,那里現在駐扎著數十萬的淘金者,每天都有大量的國有資產被盜挖然后販賣,只要解決了這些人,安比盧奧的財政就不會成為制約本州發展的困難。
事情有很多,總要一點一點解決。
晚上德芙回來的時候杜林招了招手,她走到杜林的身邊坐下,然后張大了眼睛看著杜林。
其實說起來,杜林也覺得自己有點對不住德芙的地方,他不敢把德芙放走,即使他認為自己現在已經沒有多少可以攻擊的地方和把柄,可依舊不敢把知道很多內幕的德芙放走。
既然不能把她放走,就必然要綁在身邊一輩子,偏偏他什么承諾都無法給德芙,這就讓他處于一種非常掙扎的狀態中。
滾床單倒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滾完怎么辦?
“我打算創立一個服飾品牌,在安比盧奧這邊建造一些工廠,為本地人提供一些穩定的工作機會。在我認識的人中,你對這些東西了解的比較多,所以我希望你能負責這些事情。”,說完之后杜林就看著德芙,他希望德芙能夠答應。
德芙的臉上逐漸出現了一些笑容,她沒有多做考慮,問了一個問題,“這算是補償嗎?”,說完又很快的補充了一句,“是對我的處置方法嗎?”
別人可能對杜林還不夠了解,但是從伊利安開始就一直陪伴在杜林身邊的德芙,怎么可能不了解這個男人?
就算一開始真的不了解,住在一起都幾年了,不了解也了解了。
仔細想想那些和杜林有過關系的女孩以及女人們,每一個都有一份非常棒的工作,這是杜林對這些女孩的一種安置方式,也可以說是一種表達的方式。
她的目光變得具有侵略性,咄咄逼人的看著杜林,“但是我們之間還有一道程序沒有完成,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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